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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展紹站在下邊,擡頭看着那一大一小蹲在毛料頂上指着那一大片的黑癬嘀嘀咕咕。
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只感覺異常的溫柔嫺靜,歲月靜好,心思不由恍惚起來。
而他的耳邊,還縈繞着那低沉溫柔的話語,彷彿餘音繞樑,突然之間就纏繞在他的心頭。
“……這一片黑色斑塊就是人們常說的癬,癬可是個好東西,尤其是黑癬,行裡有句話叫做綠隨黑走,黑爲綠引。
玉石有綠時,不一定有黑,但有黑很可能有綠。綠隨黑走,綠靠黑長。
這癬大小不等、形狀各異,有黑點、黑絲、黑帶子或是黑疙瘩。顏色也有許多種,黑色、灰色、淡灰色。
但是,賭石上的任何特徵有好就有壞,你也要記住有癬易有色,但是同時癬又吃色,黑吃綠,要是吃完就什麼都沒有了……”
元正拉了拉正在愣神的表哥,“咱們也過去吧。”
關展紹就從剛纔的恍惚之中,回過神來,卻原來是齊昭格已經看完毛料,現在正站在董顧問的面前,這是要說結果如何,所以元正才叫着自己過去。
關展紹微不可見的搖搖頭,將腦海中的那一絲旖旎晃去。
而那一邊,齊昭格沒有回答董顧問的話,只是笑着朝他問道,“董顧問,你怎麼看?”
董顧問笑着搖搖頭,“恕在下眼拙,看不好,還請齊小姐指教。”
看不好,就是說不抱希望了?或者說是賭垮。
對於這樣的結果。董顧問早就說過。
關展紹就看向齊昭格,“齊小姐,怎麼看?”
齊昭格就嘆了一口氣。
關展紹眉頭就皺起來。這些錢他是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既然繆家出戰。自己就這麼輸了,可是顏面的問題。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顏面是最重要的問題,畢竟這顏面都是外人看的。
如果外人都知道關家吃了繆家的虧,那是不是會在想關家是不是不行了,連繆家這樣的人都能欺到頭上來。
所以。現在他們迫切的需要打個翻身仗,最好是能當面打他們一個耳光。
這塊毛料就是他留着給繆家打耳光的,寄於大希望的毛料,所以纔會找到許多人來看。
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
齊昭格看着那塊毛料。再次嘆了一口氣,眼中的失落止不住的就溢出來。
元正卻有些沉不住氣,“齊小姐,到底怎麼樣?”
齊昭格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再看看。”
說完扭頭就朝着毛料走去。
被她這種樣子搞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齊昭格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關展紹已經完全不抱希望,立即就在心中琢磨起來。是否要再買一塊毛料。
齊昭格指着毛料就說起來,“先說這皮殼,鐵鏽皮不怕底灰,只怕無色,這塊恰恰是無色。
寧買一線,不買一片,這裡雖然都是線狀的綠帶子,但裡邊可沒有什麼綠。從這裡往下開最少三刀都是白花花的石頭。
上邊有黑癬,在這一塊的地方出現變種,最少是糯冰種,而且其中也有綠。
但是這癬卻是黑絲癬,已經完全與綠絲互相纏絞在一起,完全分不出來,連個戒指都切不出來。
而且這癬吃的很深,只要有綠的地方,完全被吃的透透的……”
工作中的男人很帥,認真的女人同樣自信而神采飛揚。
在場的人,因爲心中早有準備,對毛料已經完全不抱希望,此時看着她說話的樣子,倒是……
齊昭格說道這裡,再次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關展紹,“這塊毛料花了多少錢?”
關展紹還沉浸在剛纔的氣氛之中,聽到她的問話,立即脫口而出,“四億。”
齊昭格感覺今晚要將一輩子的嘆氣都給嘆盡了,聽了他的話就恨恨的講道,“四億,四億,老天!”
惋惜的樣子,就好像輸掉的是她的錢!
董顧問就意有所動,他雖然是公司的賭石顧問,但是看到公司輸錢,雖然面上不會高興,但是心中也沒覺得可惜的。
畢竟,輸的又不是自己的錢。
可是現在看着她的樣子,只是被逼着來掌眼的,就這麼的誠心誠意的爲顧客考慮,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職業操守。
難道,正是因爲這種精神,才讓她混的這麼好的?
關展紹看了也很感動,他的公司需要的就是齊昭格這樣有責任感的員工,如果一個公司能遇到這樣不但有責任心又有能力的員工,是絕對會花力氣大力培養的。
只是可惜,她或許不會答應進入公司上班。
齊昭格搖搖頭,將心中的失望晃走,這才面色平靜的說道,“所以我從來不會爲別人掌眼,你們知道我損失了多少麼?”
你損失多少?
在場的人,就有些轉不過來。明明是公司損失的,怎麼會是她損失?
齊昭格也不看他們,只是再次走向那塊毛料,從正面比劃起來,“從這裡切三刀或者是四、五刀,都是白花花的石頭。”
接着就指向上面,“再從上邊切,都是黑癬。”接着就指向左右側面,“這裡也都是白花花的石頭,四面開花的切都是石頭的話,貨主最後爲了保一些本,或是其他的原因,現場賣石頭的機率有多大?會賣多少錢?”
這次的話就是問董顧問了。
董顧問想了想說道,“五成,這麼多刀過去,最多能賣到八千萬。可是,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從中間再切一刀。”
齊昭格點頭,“不錯,如果還是石頭呢?”
“我會賣掉,最多三百萬。”
“錯!”齊昭格面色堅定的說道,“最多一百萬,有可能五十萬都沒有,那還是當標本賣的。”
董顧問面色沉重的點點頭,這就是賭石行裡最常見的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雖然賠上這些錢,關家還不至於穿麻布,但是這巨大的反差還是一樣的。
齊昭格卻是轉身再次面對那塊毛料,戀戀不捨的最後再次摸了一把,彷彿是戀人之間的竊竊私語般說道,“到那時我會出手,一百萬就能換來最少四億。”
什……什麼,四億?
所有平視看毛料的人,突然之間就將視線轉向她,這意思是說……其實這塊毛料其實沒有賭垮?其實還值錢,而且還能值四億?
老天,他沒有聽錯吧。
齊昭格深深的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再次轉身的時候,全省已經完全是早先的淡然,再也沒有一絲絲的失望和低落。
“玉果然是講究緣分,只能說我跟它的緣分還不到。”
關展紹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剛纔的話原來都是騙人的,她都嘆氣那麼多次,也不是爲了他們的損失而惋惜,原來嘆惜的是這錢她沒有賺到。
這哪裡是他損失了四億,所以是她損失了四億。
如果她的眼光真的那麼精準,這就怪不得她不會幫着別人掌眼,果然是掌一次眼就損失一次。
放他身上,他也不會。
只是這次的事情……
元正已經高興的大喊起來,“哈哈,果然是惡人有惡報,那些人爲了弄走咱們的資金,高價買一塊廢料,誰知道竟然裡邊會真的有翡翠,我看這次咱們不但不虧,還賺了。”
不錯,他們這次不要求利潤什麼的了,其實要說真正的利潤的話也沒有,他們要求的打臉,狠狠的打那些背叛之人和背後小人的臉。
元正再次笑着說道,“表哥,既然這塊毛料價值不小,我看咱們就公開解石,而且將規模弄的大大的,能多大就多大。最好再辦個慶功宴之類的,而且將明料設爲鎮店之寶,再將故事寫下來……”
元正不停的說着,自己想到的好主意,他天天幻想着這塊毛料能大獲全勝,這樣的結果他想了不止十遍,稍後的事宜也許多種方案。
關展紹就走到齊昭格面前,真誠的說道,“這次的事情多虧你,酬勞……”
齊昭格揮手打斷了他,“我說過是爲了那份檔案的謝禮,酬勞是絕對不會要的。再說,是我跟這塊玉無緣,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還是不要強求的好。”
既然無緣,就更不能要謝禮,否則看着不鬧心啊。
關展紹還在思索,怎麼能讓她同意來公司做顧問的事情。
“十九姑奶,十九姑奶”齊紀然拿着一塊磚頭大小的毛料小跑着過來。
剛纔齊昭格帶着他看完毛料之後,他就自己走到一邊,用剛學到的知識,看起庫房中擺着的那大片毛料來。
這樣的機會不多,能多看一些就多看一些的好,只要自己看的多了,就能開始買了吧。
只是,他在看的時候,對他手上的這塊毛料就有些錯不開眼。
齊紀然拿着毛料跑到齊昭格的身邊,看了看在場的另外幾人,最後視線停在關展紹的身上,“叔叔,我能買這塊毛料麼?”
他在祖爺爺講過的故事總,聽說過有一個人進了一家店鋪之後,前邊是賣翡翠首飾的,後邊賣毛料。
這裡的庫房這麼大,又有這麼多的毛料,齊紀然一下子就認爲這裡也賣毛料,於是就問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