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醒來後沒多久,程玉就被叫了來。
鄭老爺子的兒子看到她,張着嘴愣那兒了,感覺像是還沒從夢中醒來似的,“是你給我看好的病?”
“不太像個白鬍子老者是吧?”程玉調侃了句。
“這可是馮神醫的徒弟,別看年輕,醫術是一等一的好,碰上她,那是你的福氣。”鄭夫人忙說。
“謝謝,我叫鄭磊,以後有什麼事,您只管招呼我,絕不二話。”
這個鄭磊邊說,邊猛拍自己的胸口,像是做出某種保證似的,只是沒顧及到自個兒現在的身體狀況,直接把自己又給拍倒下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人還真是,程玉差點沒笑出聲來。
“你這孩子,就不能悠着點嗎?這都昏迷好幾天的人了。”鄭夫人忙幫兒子順氣。
鄭老爺子卻是哼了聲,“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整天莽莽撞撞的。”
好一會兒,這鄭磊才緩過來,“不好意思啊,都忘記了自己現在弱的跟林黛玉似的了,回來的時候,我都以爲這次死定了,沒想到又撿回了條命,賺了。”
程玉不由問,“你這毒是怎麼來的?”
鄭磊看看左右,嘆了聲氣,“這事詭異的很,說起來怕你們不信,以爲我在瞎扯。”
程玉哦了聲,“怎麼個詭異法?”
鄭磊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吞嚥了下口水,“我和兩個朋友結伴去山上游歷,走到一處柳樹林的時候,誰知那些柳樹竟會動,發了瘋的攻擊我們,枝條樹幹上還散發着黑氣,我吸入了黑氣,頓時感到頭暈目眩,好在我們還在邊緣,我那兩個朋友一看,忙過去把我從柳樹枝條下拖了出來,趕緊往山下趕。”
“柳樹?”程玉重複了句。
“照你這意思是柳樹成精了?這怎麼可能?”鄭老爺子不相信地搖頭。
“一眼望不到邊的柳樹林。”鄭磊比劃着,“我說的都是真的。”
“人類修行都不易,又何況是草木精靈了。”鄭老爺子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程玉說,“也不是不可能,前幾天我們還碰到了成精了的蜘蛛呢,附近的村民被它們傷了不少。”
“蜘蛛?”在場的人聽了,都震驚不已。
“是啊。”程玉點了下頭,“不過被特殊聯盟的人給處理了,對了,你還記得你遇到那個柳樹林在什麼地方嗎?”
鄭磊想了下說,“記得,長留山上……”
長留山,程玉不由愣了下,正是他們所要去的那座山,龍宮所在位置。
鄭磊嘆氣,“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踏入那座山了,簡直太恐怖了。”
鄭老爺子也跟着嘆氣,“若是真的,那是挺詭異的,幾百上千年都沒碰到過山精妖怪了,這又是蜘蛛又是柳樹的,貌似兆頭不太好啊。”
有過不少閱歷的老爺子,很快就嗅出了這裡面的不尋常。
在鄭家住了一晚後,拒絕了鄭家人的一再熱情挽留,一家人第二天就離開了,沒有多少時間剩下了,他們也該準備去龍宮了。
離開的時候,鄭夫人叫住了大麥,“孩子你給我來一下。”
程玉和樑午正在跟鄭老爺子說話,大麥偷窺了自家老媽一眼,見沒注意到他,忙跟着鄭夫人去了廚房。
程玉那是沒注意?她那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從他出來時那喜笑顏開的小表情,就知鄭夫人肯定給他準備了不少好吃的。
出來後,熊孩子還不敢靠近程玉,反而膩煩在了樑午身邊。
這是生怕她把他的吃食給沒收了啊,個沒出息的。
按照約定的時間,一家人來到了長留山的山腳下。
此時,張家的人,以及周瑤已經在等着了。
張家的人來的真不少啊,老中青三代人都有,加起來有十幾位,其中有不少熟面孔,張家泰山張弘勝老爺子,竟也在其中。
這可真是大手筆啊,看這架勢,是勢在必得啊,程玉心說,若是他知道里面鎮壓的是魔頭,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帶着自己的子孫過來。
不過,就是真跟他們說,他們也未必信,估計還以爲是她編出來的謊話,想獨吞寶貝呢。
“張老爺子,有段時間沒見了,你老這身子骨是越來越硬朗了。”樑午笑着跟人打招呼,“那像我家老頭子,天天閒在家裡,骨頭都快生鏽了,真應該像你一樣,多活動活動。”
張家的人聽了,臉色都不由變了變,這話說的着實不怎麼中聽,跟諷刺人家這麼大年紀還賊心不死沒什麼區別。
張老爺子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可不敢跟樑老爺子比,我要是有那麼多能幹的兒子的話,我也是不會出來的,沒辦法,兒子廢了,只有我這老頭子親自來了。”說這話時,還冷冷地掃了眼程玉。
樑午摸摸下巴,裝作沒聽見他話中的意思,心說,你兒子廢了,那是他自找的。
張老爺子接着掃了他一眼,“午少也跟着去嗎?”
樑午嘆了口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沒辦法,程玉要去,我不能不跟着啊,媳婦要是出了事,我這個做丈夫不在身邊照顧,那豈不是太失職了。”
“大人也就算了,這帶兩孩子去算怎麼回事啊?”張家人中唯一的一個女孩子冷着張臉說,“這不是郊遊,不能因爲兩個孩子,拖累整個隊伍,你有沒點集體意識?”
這話是衝着程玉說的,而且還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撕了她一樣,程玉莫名其妙。
“這女的叫張夢,你上次廢掉的正是她爹。”周瑤小聲跟程玉說。
程玉心說難怪,接着,扭頭掃了周瑤一眼。
這矛頭直指大麥,大麥這個不肯吃虧的主兒,可不會一聲不吭,“這位阿姨,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是小了些,可我的經驗可不少,我家旁邊的山林都快被我踏遍了,我家大人跟我說過,人不可貌相,誰拖累誰還不一定呢,我還說你拖累我們呢。”
大麥可不喜歡這女人了,這女人居然說他拖累人,個沒眼力價的,說的好像誰沒修煉過似的,他跟着他爹,都修煉了兩個月了好嗎?
“我拖累你們?這話從你一個孩子嘴裡說出來,你不覺得很好笑嗎?”張夢嗤了聲。
“你要是覺得這就好笑,那你還沒聽過更好笑的呢。”大麥搖頭嘆氣,頗爲同情地說,“爲一件還不曾發生的事笑,真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你這笑點着實有些低,你該不會是神經有問題吧,若是有神經病,那是要及早看,及早吃藥的。”
“你這孩子,你敢罵我神經病?”張夢氣得頭頂生煙。
“我沒罵你,我是實話實說,神經有病,簡稱就是神經病。”大麥還補充道。
他不補充還好,越補充,越把張夢氣的不行。
程玉樑午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他家孩子自然有他們當父母的操心,有她什麼事。
周瑤見氣氛僵硬,忙打圓場,“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也別耽擱了,趕緊上山吧。”
張夢顯然不滿,還想說什麼,卻被張老爺子呵斥了,“行了,都準備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