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前世戰火連綿那幾年,京城也沒什麼大的變化。
她又捏了捏凌離兒的臉,道;“你今日先回房去好好養着。”看着凌離兒臉一跨,她又戳了戳凌離兒的臉蛋:“瞧瞧你這熊貓眼睛,昨夜也不知道熬到幾點纔將那荷包趕了出來,今兒好好養着,明日我帶你們出去走走。”
這一尊粉玉娃娃賴在懷裡撒嬌,那粉嘟嘟嫩生生的樣子,還有那極妙的手感,也是讓人停不下來戳戳捏捏。
凌離兒開始聽讓她回房養着,還臉色微垮,聽着後面,纔不好意思的笑了,賴在白蒹葭懷裡蹭來蹭去,聽着最後一句話從白蒹葭嘴裡說了出來,頓時喜笑顏開,喜滋滋的在白蒹葭懷裡蹭了一陣,才聽着外頭傳來立春的聲音;“夫人,打聽回來了,是如月家裡人的事情。”
聽到如月,凌離兒撇了撇嘴,臉上掠過一絲不屑。
那個丫頭她是見過的兩次的,雖然是個丫頭命,卻一副很高傲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爲她纔是小姐呢。
不過如月被凌絕塵一巴掌拍死這種事情說起來也是傷風敗俗的,白蒹葭讓人閉嘴,自然不會有人不知趣的傳到凌離兒那邊去。
所以凌離兒只知道如月死了,被她嫂子領了出去,但是卻不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來有心要再聽聽,白蒹葭卻推了她一把,道;“慎兒,你先帶你妹妹回去休息。”
卻是要將人攆回去了。
凌離兒心中好奇的要命,感覺自己心裡的八卦小雷達嘀嘀嘀嘀嘀的響了起來,拽着白蒹葭的袖子道;“孃親,如月到底做了什麼”
因爲自薦枕蓆被你爹一巴掌拍死了
白蒹葭並不覺得這種事情可以這樣大方的對跟孩子說,對於母親而言,雖然後院裡有些髒的臭的,卻也想着不要髒了自家的心頭肉。
看着凌離兒白玉一樣的額頭,忍不住手癢又戳了一下;“你現在還小,正是好好學習的時候,那些小丫頭片子的事情,有什麼好關心的,等再過兩年,你再乖巧懂事些,就算你不願意,這中饋管家,也要逼着你學呢,到時候我可不管你願不願意了”
再心疼女兒,白蒹葭也不會將凌離兒養成一朵不知世事的白蓮花,不過看凌離兒玲瓏剔透的樣子,白蒹葭也是很放心的。
她這麼一說,凌離兒頓時便不依了,撒嬌道;“難道離兒不乖麼,難道離兒不好麼,孃親肯親手教離兒離兒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會不願意娘這樣說,離兒可是不服氣的。”
看着她嬌氣的樣子,白蒹葭心中很是滿足。
她睡了八年,錯過了凌慎之兩兄妹一點一滴長大的時節,但是看着凌離兒這樣衝自己撒嬌,那樣的缺憾似乎又被彌補了很多。
“好好好,我們家離兒最乖了。”白蒹葭伸手安撫了一下離兒,思忖了一下,如果那如月家的嫂子不算愚笨,應該自己領了銀兩和屍體回去,安分一些,怎麼會鬧起來。
不過想到張玉鳳的脾氣,如果這麼幾年下來還沒有長進,以她的愚蠢也說不準真能鬧出什麼事情來。
白蒹葭最近的心情其實不錯,唯一不太順心的就是凌絕塵一去數年這樁事了,當下又哄了一會凌離兒,見凌離兒軟軟的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不由揉了揉她頭髮,笑道;“困了就回去睡吧,回頭我給你送一些蔘湯過去,這次可就算了,日後可不要亂熬夜了。”
丫頭可是說,小姐房裡的燈可是亮到了三更。
這樣的年歲,雖然年輕,但是還是少熬夜來的好些。
凌離兒也實在有些犯困,看了眼白蒹葭的神情,也知道再怎麼撒嬌撒癡白蒹葭也不會讓自己去看熱鬧了否則那打聽消息的丫頭怎麼還跟個木頭一樣呆在一旁不說話呢,這事兒顯然白蒹葭是一點也不想讓她知道的。
雖然心中很好奇,但是凌離兒還是聽從了白蒹葭的話,又撒了一會嬌,纔回了自己的轎子,剛上轎子不久,就覺得困的厲害,忍不住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眼看兩兄妹走的遠了,白蒹葭才擡眸看了一眼那打聽的丫頭,道;“出了什麼事情”
那丫頭臉色漲紅,白蒹葭記得本來是一個院子裡的二等丫頭,名字叫做似錦的。
似錦道;“如月家的嫂子,在門口鬧呢,說是說是”她想起凌絕塵那神魔下凡一樣的氣場,雖然已經隔了好多天,但是也讓冬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心中暗自慶幸幸虧將軍走了,對於將自己一衆人從那種修羅煉獄裡救出來的白蒹葭,心中卻有了幾分仰慕的忠心,甚至有些死忠了。
這種忠心說起來來歷有點微妙,但是若是仔細說起來,放在後世有一種叫歌德斯爾摩的病症,就跟冬香這些人的死忠差不多了。
身處修羅煉獄,偏偏白蒹葭卻輕描淡寫的將凌絕塵帶走了不說,在凌絕塵發怒要將人都攆出去的時候,還抗住了壓力將人都留了下來,只告誡她們好好做事。
簡直就是最黑暗絕望的時候,伸出來的一隻手將他們拽了出來,又好像在冬天本來要凍死的時候,有人送來了熱湯棉襖將人帶到了春暖花開的地方,冬香覺得那天院子裡幾乎所有人都會跟自己一樣感受到了白蒹葭如觀音下凡一樣的慈悲心腸。
所以對於引起這一切的如月更是嫌惡鄙夷的不得了,雖然很多是院子裡默認的規矩,但是隻是默認並沒有拿上臺上來,比如丫頭自薦枕蓆這事兒,如果男主人高興就收了,但是若是換了一些厲害的主母,男主人又不肯收用,這爬牀的事情鬧將出來,這種不知羞恥的丫頭,打死浸豬籠都是輕的,同時白蒹葭還慈悲的賞了二十兩銀子,讓她嫂子將人領回去,連如月不知羞恥的事情都一句沒提,只說是一場急病死了,也算是顧全瞭如月一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