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小米加步槍,人海戰術,我們都能創造新中國。
就更不用說,今時今日,近三百名退伍兵只是面對兩名亡命之徒了。
當坤子準備殊死一搏,他將獵槍對準王天順,試圖大不了臨死臨死再拉一個墊背的,或者足夠幸運的話,他就能開啓他的逃亡之路時。
江源達將鐵鍬以扎的方式脫手甩了出去。
任建國也在同時,掄起木掀對準坤子的腦袋就拍了過去。
上百名退伍兵,立刻在眨眼間將坤子和偷渡犯團團圍住。
他們已經無需近身格鬥,五人一隻胳膊,幾人摟住脖子,獵槍被幾十人輪番踹碎,五花大綁最複雜的綁法。
坤子和鄰國男子的臉被按在了水泥地上,他們此時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感覺每一個毛細血孔都恨不得在受人遏制。
而此時這個破舊荒廢的院子外面,彙報的警察心理震驚不已,在他看來,如今的年月,富豪之家結婚的車隊也就不過如此:“隊長,車已經開不過去了。”
傅國生,刑警大隊大隊長。
他點了下頭。
他也早看見了,前方二十幾臺車身印有“遊騎兵駕校”字樣的汽車堵在前方,一臺中型麪包,一臺大客大大咧咧的橫在道邊。
就在傅國生要指揮命令全部下車時,下一秒,他馬上做出手勢制止,其他人即便沒看到這個手勢也沒動,全部瞪眼的站在原地。
因爲在場的所有警察都看到了,三人一組,受害人已經一個又一個被背出來了。
那些人,就像是受過訓練一樣。
背上去一個,三人上車,而最末端的車就像是婚禮頭車一樣,急速調頭,打開雙閃,副駕駛座上立刻會出現個人影,示意遠處的警察警車:“請靠邊!”
似乎,他們纔是在執行任務。
傅國生命令道:“警車開道,聯絡最近的軍區醫院。”
警車立刻拉響了警笛,迅速給這幾臺特殊的“遊騎兵”車輛隊伍引路。
緊接着,下一個讓人震驚不已的一幕再次出現。
大批的退伍兵從院子裡魚貫而出,最前面的正是被五花大綁壓制住的兩名亡命之徒。
傅國生看着手錶宣佈道:“11.17綁架案,歷時二十八分鐘,破獲。”
一直常年駐紮在刑警隊的王記者,聽完傅國生這句話,他對扛着攝像機的師傅先揮了下手,隨後他就一馬當先的奔向這羣特殊的隊伍。
江源達此時很煩,很煩很煩,他喝問記者:“閃開,我還得去醫院,綁的是我妹妹家的孩子,你說我爲啥!”
攝像機一晃而過,錄下了任建國的聲音,他紅着一張眼激動得不行,這是他這輩子幹過最熱血的事。
他喊道:“我們駕校全是退伍兵,我們收拾倆王八蛋不跟玩似的?有槍咋的?不好使!”
是啊,退伍兵駕校。
此時駕校裡,連同江老爺子都在訓練場上靜等。
他手上還拿着一個拖布,不是要拿這東西去幹架,是從聽到消息後,就忘了要放下,什麼都忘了,老人家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耳邊,只充斥着駕校的會計在對學生們喊話,大致意思是解釋道,突然集體停課,我們是有原因的,我們是去解救人質。
當第一臺駕校車開進訓練場,第二輛,第三輛,第四輛,第五輛……陸續迴歸,場地上的學生們,無論是中年人,還是一張張尚顯年輕的臉,無論是男學生還是女學生,他們眼中閃動着光亮,自發的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而此時,火車也到站了。
有一名身穿黑色皮草的小個頭男子,他在下火車那一瞬,腳一軟。
這位八十年代中後期,一代在刀尖上行走賺錢、倒過黃金倒過古董、被道上兄弟會尊稱一句“三哥”的龔海成,卻差點直接從空隙滾到車下方的鐵軌上。
這次,他怕了。
他想,如果星星沒了,他會給自己一槍。
與此同時,劉澈的媽媽剛剛脫下白大褂,她又重新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辦公桌上是冒着熱氣只吃了兩口的飯菜。
她換上了手術服,用皁角搓洗着手,身邊的助手在對她彙報着退伍兵王天順的情況。
劉澈的媽媽擡頭鎮定道:“準備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