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雁齊飛，目之所及皆是廣袤天空。與蒼蠅爲伍，所到之處皆是污穢狼藉。”
季芸皺眉瞥了一眼姜堰。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感覺你在鄙視我？”
顏沐笑道：“姜堰是告訴你，你是大雁，不用將王雪她們這幫小蒼蠅放在眼裡，本就不是一路人，更沒有必要計較她們的行爲而影響到自己。”
季芸聽着眉頭這才舒展，衝着姜堰一笑。
“算你有良心！”
姜堰無奈搖了搖頭，將一本習題丟在季芸臉上：“倒數第四，趕緊好好學習吧，再不學你就只有出國的份了！”
一提出國，季芸臉色都和吃屎一樣難看。
她白了一眼姜堰轉身回自己座位了。
顏沐想起季芸的媽媽那強勢令人窒息的樣子，有些擔憂季芸，不會是已經辦好出國手續了吧？
說實話，她還挺喜歡季芸這種性格的人當朋友，如果季芸真的不能反抗她媽媽出國讀書，還挺遺憾的。
不過季芸從京市回來什麼也沒說，估計是不想談起出國留學的事。
顏沐只能當不知道，等着季芸主動告訴她再聊這個事。
放學後，季芸陪着顏沐一起到了辦公室，與之一起的還有王雪和陳蘭蘭她們三個人。
季芸實在忍不住，吐槽一句：“輸不起就不要比，告狀讓老師解決算怎麼回事，真丟人。”
王雪臉色難看到了冰點。
“喂，你……”劉佳玲欲要爲王雪打抱不平，被王雪拉住。
“玲玲，都少說兩句吧！”話落，王雪走到顏沐跟前，“這事我不知道，但輸了就是輸了，即使季老師阻止我，明天我也會想辦法衝上臺子當衆承認我不如你！”
話落，王雪拽着陳蘭蘭劉佳玲率先進了辦公室。
顏沐神色淡然，不以爲意。
季芸哼了一聲：“算她還要點臉。”
顏沐笑着挽上季芸的胳膊，“走啦，不跟她們一般見識。”
果然如季芸猜想的一樣，季林喜對於正常比拼互相切磋是支持的，但是帶有賭注的行爲表示很生氣，決不允許王雪明天早操的時候跑去國旗底下丟人現眼，將兩個人狠批一頓。
話落，季林喜擡眸看向顏沐：“你成績提升的很快，但老師希望你不要驕傲自滿，再接再厲，更不要和同學們發生衝突，知道嗎？”
顏沐點點頭：“知道了，季老師！”
季林喜滿意的點點頭。
季芸瞪大眼睛想幫腔一句，被顏沐攔住。
正在這時，羅泉帶着幾個人走進來，看見季林喜在，沒見黃榮，問道：“黃老師呢？還有年級組其他老師都走了嗎？”
一般剛放學，老師們基本都在校，大部分老師都分了宿舍。
不過回宿舍批卷子批作業倒不如在辦公室裡有工作氛圍。
張鵬剛抱着一沓資料準備出去，看見羅泉帶着幾個人來了，解釋道：“估計給八班開班會呢！”
“那張老師你去把黃老師喊過來，事關那丟失卷子的事情，正好當着你們高三年級組老師的面說清楚，也開個例會！”
羅泉說完，王雪整個人腳下一軟，下意識的扶住桌子，卻把季林喜的水杯撞倒，發出聲響，茶水灑了一桌子，順着桌角往地上流淌。
顏沐看了一眼王雪的怪異，又看向羅泉身後那幾個老師，其中就有一臉喪氣的王德正。
沒聽錯的話，剛纔羅主任好像說的是丟失試卷的事情查清楚了。
她倒沒想到，因爲一點小摩擦，竟然將王雪叔侄倆偷試卷的事情提前抖落出來。
“季老師對不起！”王雪幾乎是哆嗦着開口，手忙腳亂的幫季林喜收拾。
季林喜蹙眉，卻沒說什麼，立即起身拿掃把處理碎片。
王德正也很無語，他和管印刷室的老師關係鐵，所以偷配了一把備用鑰匙，不光是考試試卷，還有平時也會印刷一些試卷習題給侄女。
一般沒事，就算髮現少了，也只會想到印刷少了一套，再複印一份就是，又不是什麼大考，所以王德正沒覺得這個事情有多麼嚴重。
偏偏教導主任羅泉今天下午徹查，那複印室的鑰匙就只有管複印室的老師有，再加上有人看見他曾出入複印室多次。
三兩下一恐嚇王德正生怕給自己開除了，就交代了自己拿了卷子，就是想拿回去給自家孩子多練習練習。
不一會，張鵬就將黃榮給喊了回來。
羅泉當衆讓王德正說明緣由，黃榮還不敢置信，鄙夷的掃了一眼季林喜，說：“王老師是高二的老師，他拿卷子能幹嘛？別是爲某些人背黑鍋啊！”
季林喜怒不可遏，指着黃榮就罵：“你這個潑婦你沒完了是不是？”
“我就是沒完了，季林喜你罵誰潑婦呢？”
“誰叫罵誰！”
兩個人眼見着要打起來了，被羅泉給一聲怒喝打斷。
“行了，還有學生在呢，你們兩個當老師的這個樣子成什麼樣子！”
季林喜氣得胸口起伏不平，黃榮還不服氣呢。
竟然不是泄題作弊，那以後八班的臉面豈不是被十班吊着打？
每年帶重點復讀班，已經成了她的驕傲，而且這和職稱評比是掛鉤的，聽說副校長明年就要退了，不出意外是羅泉升上去，到時候教導主任的位置空出來，按照她這麼多年的優異成績怎麼也能拼搏一把。
誰不想繼續往上升呢？爲此黃榮還找了市裡在教育機構工作的親戚走關係呢。
如果十班的風氣一直上升比她帶的班級好，她還怎麼評選最優班級主任？
以後市領導來人不是優先聽她的課，她還有什麼機會在市領導面前刷存在感？
羅泉皺着眉頭瞪向王德正，“王老師，泄題那是作風的大問題，以後可不許再做這樣的事情了，你看看你給高三年級組的老師帶來了多大的矛盾。”
“是是是！”王德正擡手抹了一把掛在額頭的汗珠，連連保證，眼神還止不住的往王雪身上瞟。
王雪從剛纔的失態後，一直到現在都虛白着一張小臉，聽到羅主任並沒有深究後，叔叔也沒說是爲她偷的卷子，她才緩和了過來。
可眼神卻止不住的往顏沐身上看，心想一定是顏沐和羅主任舉報的，但叔叔怎麼就那麼痛快的承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