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吃了老陳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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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唱了《陳三兩》的經典段落,只是幾位夫人都沒有聽過這齣戲,蘭蘭口齒伶俐,就給大家講解起來,

“進士李九經被奸臣陷害致死,其女李淑萍爲埋葬雙親,教養胞弟,自賣本身,卻不想誤入青樓,改爲陳姓。她才氣橫溢,雙手能寫梅花篆字,因其矢志不作娼,以賣文爲鴇母掙銀,所作詩文每篇售銀三兩,故稱陳三兩。三兩收養孤兒陳奎爲弟,教其讀書並助他赴考。後來,三兩被鴇母賣給珠寶商張子春爲妾,三兩不從,那富商賄賂滄州知府李鳳鳴,對其嚴刑拷打,逼其‘從良‘,而這州官竟是三兩失散多年的胞弟……陳三兩義弟陳奎爲巡撫,陳三兩冤枉昭雪,李鳳鳴被罷官。”

女眷們聽說竟然有這樣的奇女子,加上這樣的奇遇,都來了興趣,大家聽慣了情情愛愛,打打殺殺的戲,猛然聽到還有這樣的故事,都很好奇,

大於氏驚訝的說道,“竟然還有這樣的戲,很是該看看。你唱兩段來。”

“是,夫人!”蘭蘭開始唱了起來,

這廳堂夠大,而且帶回音,唱戲的人,嗓門自然是要好的,別看是越劇聽着軟糯,但真唱起來,還是很有聲勢的。

沒多久,就有人聽到聲音,趕到廳裡了,珍珠看過去,竟然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見到廳裡坐着的人,也不怕生人,直接去了大於氏懷裡,大於氏捏了一把她的小鼻子,將小姑娘攬在懷裡,等蘭蘭唱完了,那小姑娘開口問道,

“娘,她唱的真好聽,可好像不像是咱們這邊的戲啊!”

大於氏笑着說道,“還不見過幾位姨母!”

小姑娘行過禮,看到一邊做着的珍珠。很是好奇,大於氏對珍珠說道,“這是我小女兒玲瓏。”

珍珠點頭算是回禮了,那小姑娘馬上就接着問蘭蘭話去了。對蘭蘭說道,

“你多大了?你是哪裡人啊?你唱的是什麼戲啊?”

這麼多個爲什麼,珍珠都覺得頭大,不過蘭蘭可是機靈的很,說道。“回小姐的話,奴婢今年十二了,本來是江南人士,唱的也是江南的調子。這齣戲叫《陳三兩》。”蘭蘭又簡單的把這部戲跟於玲瓏說了一遍。

因爲有蘭蘭的出現,讓這次和知府夫人的碰面很是順利,出了知府家的大門,殷夫人的臉上還帶着笑,在和珍珠快要分手的時候,殷夫人開口說道,“明夫人。其實我是知道你的。如今見了你,這才發現,你的確不是一般人,我欣賞你的爲人,也不忍心見到我欣賞的人過的不好。”

“殷夫人,您……”殷夫人這話說的,讓珍珠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了,殷夫人繼續說道,

“白鷺書院李棠有一個孫女就嫁到我們章州了,這個女人。夫人還是注意的好。”

珍珠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對殷夫人說道,“多謝姐姐了。”

“好說好說,見你也是我輩中人。這才提醒你。雖然那人守寡,但聽說頗有才名,妹妹要小心行事。”

如果說自己不爲所得,那絕對不可能,珍珠點頭算是聽進去了,殷夫人能知道自己。這個珍珠一點都不驚訝,剛纔在酒席上,殷夫人還提起了劉掌櫃,這裡面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殷夫人提起這個李家的女人,倒是不知道是怎麼個意思,看來是要好好的調查一番,想到這裡,偷着給劉玄安排了這個活兒。等回到驛站的時候,珍珠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了一眼孩子,就早早的歇息了。

這天晚上,明謙回來的很晚,跟着去參加宴席是褚炎和褚雄,這兩位幫他們的老爺給提溜回來了,雖然明謙喝的多了,但是珍珠可是早就交代他們了,防火防盜放爬牀,如果大人喝醉了,絕對要多多的人看着,不能放過任何雌性動物出現在老爺方圓二十米之內。就算是老爺喝多了,人家褚家兄弟也是有辦法的,直接帶了披風來的,醒酒藥都帶着了。

明謙這次真是有些醉意了,回來就找珍珠,雖然珍珠今天的心情不佳,但是卻不會把丈夫往外推。這麼長時間,珍珠把這件事情已經反覆思量過了。

如果說那個李氏女是明謙的初戀情人的話,那也是可能的,但是這個初戀會是舊情復燃,還是幻想破滅,可就弄不好了。珍珠覺得如果對方不出現在他們生活中,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可如果出現了,珍珠也不能就這樣束手待斃,調查清楚了才行,這樣想着,又偷着給劉貴寫了一封信,讓他也着手調查。

珍珠這幾天雖然極力的忍耐,但明謙是什麼人啊?很快就看出媳婦不對來了,這幾天趕路,更是想方設法的跟珍珠說話,又找兒子來賣萌。連家裡的兩隻鳥都利用上了。珍珠此時有再多的氣,也都放沒了。果然是情關難過,珍珠覺得自己不是什麼癡情的人,可一旦真的遇到了,連自己都騙不了自己,如何能欺騙的了別人呢?

來到了大正縣,他們一行這麼多輛馬車,加上身邊帶刀的護衛,低調中透着奢華的馬車。城裡的人都自動給讓路了。走了沒多久,就有人來迎接的樣子。珍珠把馬車的簾子都檔上了,就是爲了防止外頭的人看見,不過這種深顏色的窗紗有個好處,就是外頭看不到裡面,裡面卻可以看到外邊。

珍珠從車裡嚮往望去,就看到街道兩旁有許多做生意的店鋪,還有擺開的攤牀。來往的行人,有穿着漢人服裝的,也有穿胡服的外族人。從衣服就可以看出來。大梁朝的上衣多爲交領斜襟,中原人崇尚右,習慣上衣襟右掩,稱爲右衽;而北方諸族崇尚左,衣襟左掩,是爲左衽。除了上衣左衽以外,胡服的下衣和足衣也與中原服飾明顯有別。

一些歷史時期,漢族受外族影響,也有着左衽的情況。左衽也用以指受外族的統治。孔子曾說:“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意思是說要是沒有管仲,我們就得淪爲異族的奴隸,穿着左衽的衣服,披散着頭髮。

另外,漢族傳統習俗,死者穿的壽衣用左衽,不用布鈕,而是使用細布帶系死結,以示陰陽有別。這要是誰把左衽的衣服穿出來,那得把人嚇死。

看着前頭,似乎是有人來接他們了,明謙跟着他們寒暄了幾句,就繼續往前走了。

大正縣衙坐北朝南,有大門3間,大堂面闊5間。木製構件上全部有花鳥彩繪,只是天長日久,竟然有些破爛,正所謂官不修衙,客不修店,這衙門破爛還真是沒有什麼奇怪的。柱上嵌木聯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負民即負國何忍負之。‘大堂中間懸掛‘內鄉縣正堂‘金字大匾,匾額下爲知縣審案暖閣,閣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風,上掛‘明鏡高懸‘金字匾額。三尺法桌放在暖閣內木製的高臺上,桌上置文房四寶和令箭筒,桌後放一把太師椅,其左爲令箭架,右有黑摺扇。暖閣前左右鋪兩塊青石,左爲原告席,右爲被告席。

大堂兩側有議事廳,大堂後側有平房兩間,爲衙皁房。過衙皁房即至重光門,門上懸掛‘天理國法人情‘金字匾額。迴廊式的走廊,圍繞兩側配房,過重光門,兩側有重檐雙迴廊配房,正面爲琴房,面闊5間。堂後院落兩側有配房,前後檐下皆有迴廊,正面爲迎賓廳。出迎賓廳又一進院落,正面爲三堂,左右爲迴廊式配房。

三堂兩側有東西花廳院,爲眷屬宅院。三堂後爲後花園,也有一排房子,珍珠讓人收拾了,打算給侍衛和他們的家眷住。衙內院落開闊幽靜,氣氛肅穆。

這個後院還真是夠擠吧的,但大家只能對付着住了。好在珍珠和明謙都是打算要低調過日子的,這樣想着,也就沒有什麼了。這次大家都帶着隨身的衣服來了,珍珠還得做兩身粗布衣服,孩子都小,她得幫着做飯,買菜。還得負責招待來客。雖然烤箱餓做了一個新的,但是估計也就是給自己家的孩子坐着吃了。糧食帶來的都是胭脂米和碧粳米,還有許多幹果,這些都是做點心用的。平時吃的糧食明天就要纔買了。

大正縣不是一個富裕縣,上一任的縣令在這裡一待就是五年,最後是病死在任上的,縣承周騰更是這裡的坐地戶,師爺更是跟着周騰穿一條褲子的,現在馬上就要入冬了,縣衙裡去沒有任何的準備動作,明謙心裡覺得不對,難道媳婦說錯了?凍死人的事情,跟他們都沒有關係?想到這裡,明謙覺得,這肯定是周騰給他使的絆子了。

此時大正縣的府庫里根本沒有銀子,還欠着上頭九萬兩銀子的稅錢,明謙想要如何呢?這天下了衙門來到後堂,看到妻子正在教兒子們讀書,心情好了不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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