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句話。
像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深海魚。雷。
將言舒炸的渾身一震。
耳膜嗡嗡作響。
“你剛說什麼?”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
但陸少卿一本正經重複了一遍,“你要是這個時候出現在霆爺面前,會刺激他的記憶中樞,導致霆爺恢復記憶。”
沒聽錯了!
紀墨霆有可能恢復記憶!
可是她把紀墨霆撿回來時,那個醫生不是說了,紀墨霆不可能恢復記憶了嗎?!!
想到紀魔頭會迴歸,言舒渾身打了個哆嗦。
幾乎本能的脫口而出,“我不要見他了。”
聽到這個回答,電話那頭的陸少卿也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聰明,想到這個理由,不然要是讓小舒舒見到霆爺這副樣子。
想想那個場景,都覺得恐怖不已。
他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感覺夾在中間的他最慘了。
他只希望小舒舒知道真相後,對他下手輕一點,不能打他臉。
言舒掛斷電話後,不由想到了沒有失憶前的紀墨霆。
偏執,狠戾,看她的目光永遠是不加掩飾的侵略。
而且還是她見過最喜歡吃醋的男人!
她多看幾眼狗,只要那狗是公的,他都要生氣,要懲罰她......
但在其他方面,又大方的可怕。
他的私人書房,她可以隨意出入,公司的所有文件都不對她設防,就連他的保險櫃都是她生日。
其實,言舒一直都沒有看懂過紀墨霆這個人。
但不管是爲她以後的自由着想,還是爲了繼續奴隸紀墨霆。
她都不想讓他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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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徹身上都是皮外傷,在醫院休養幾天後,便可出院。
只是言舒沒想到,她剛從護士站辦理好出院手續,就在病房門口看到了謝母。
以及她身邊的管家。
似乎等候她多時。
“你就是言舒?”謝母雍容華貴的臉,上下打量着她。
神情濃濃的怒火,來者不善。
言舒對於出現在這裡的謝母一點都不奇怪,畢竟謝家出了名的疼愛謝薇。
不然也不會將謝薇養成囂張撥扈的性子。
“嗯,你找我有什麼事。”言舒眸色極淡。
謝母神情驟冷,“你把我女兒打成那個樣子,我難道不應該找你。”
她的音量驟然拔高,透着幾分尖酸刻薄。
言舒冷笑一聲,“我都還沒有找你女兒把帳算完,你們倒是先找上門來了,既然你們就把醫藥費給結了。”
她掏出費用賬單,遞給謝母。
啪!
謝母怒火中燒的將言舒的手給拍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真當我們謝家好惹的不成,別說你現在被紀家給趕出來了,就算你還是紀墨霆的女人,他也得給我們謝家三分薄面。
我把話放在這裡了,你要麼今天把我家薇兒的傷都受一遍,那麼你給我家薇兒磕頭道歉!”
她話剛落,她身後的管家上前一步,手裡拿着一根牛鞭。
似乎早有準備。
言舒眸子極冷,嘴脣勾了勾,“我覺得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最好去了解一下法律,需要我告訴你綁架殺人罪要判幾年嗎?”
謝母皺眉,聲音更加尖銳,“你什麼意思!”
“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就跑過來興師問罪,您愛女之心可真感動人。”言舒嗤笑一聲,“不過我勸你還是去問問你女兒,她做了些什麼。”
謝母一愣,看着言舒冷傲的臉,內心帶着幾分不安。
難道薇兒真的瞞了她什麼?
她臉色一沉,不知在思索什麼。
言舒不再理會她,轉身準備進病房,但是謝母突然伸手攔住了她,“如果我家薇兒有什麼言語衝撞了你,你也不敢下這麼大的狠手!”
想到自家女兒身上大大小小的鞭傷,她看言舒的目光多了幾分憤恨。
“謝薇這樣跟你說的?”言舒睨了她一眼,譏諷一笑,率先進了病房,“想知道我爲什麼下狠手,那你跟我進來。”
謝母轉了轉手腕的玉鐲,而後跟了進去。
“這是我弟弟,他身上的傷可是你那好閨女的傑作,我只是還回去而已。”言舒冷漠,眸光狠戾,“你心疼你閨女我管不着,但是誰要是傷我弟弟一根毫毛,我就得百倍還之。”
謝薇她應該慶幸,不是她綁架了言徹。
不然她定要讓她牢底坐穿。
不過想要將言徹交給謝薇的言自強,言舒胸腔翻滾着巨大的憤怒。
那不是她們的父親,而是禽獸都不如的畜生。
謝母被言舒目光看得一震,連忙將目光轉到病牀上,就看到臉色慘白的瘦弱少年趴在牀上。
後脖頸處還能隱隱約約看到一絲白紗布。
謝母眉頭皺的更深,“我家薇兒打的?”
“你女兒什麼德行,你難道還不知道,不過仗着你們謝家家大業大,作威作福,不過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謝薇那德行,總有一天會毀了你們 謝家。”言舒坐在牀頭一旁的椅子上。
謝母神情慍怒,“我女兒什麼樣子,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我聽說你也出身豪門,年輕的時候也曾名動帝都,禮儀舉止無不被名媛們爭相模仿,而你的丈夫儒雅謙遜,年紀輕輕就抗下謝家重任,而你們當時的結合,可謂是圈子裡的一段佳話,婚後也讓衆人豔羨,生下一兒一女,兒子從小才名遠博,但女兒卻是臭名響亮。
“謝夫人就沒有想過,兩根好苗苗爲什麼會生出一個爛苗苗?”
言舒聲音平靜,彷彿在闡述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件事。
卻在謝母心裡激起一片漣漪。
這漣漪當然不是懷疑,而是憤怒。
“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清楚,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挑撥離間!”謝母雍容華貴的臉上滿是憤怒,“我謝家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既然是我家薇兒先動手的,這件事我們不在計較,你們的醫藥費我們會出。
但是你要是再胡說八道,信口雌黃,搬弄是非,就別怪我們謝家不客氣!”
說完後,謝母滿臉怒火帶着管家離開了。
言舒看着謝母氣急敗壞的背影,笑了笑。
她只是事前給謝家人打個預防針而已。
他們現在不信,後面總歸是要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