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緊。趕緊看貨,我急着走呢。”
掌櫃的和小夥計緊着答應,連忙又打電話給另外兩個分店,調了兩個小夥計來幫忙理貨。
這次,蘇韻拿到了兩百三十萬。
“您慢走……”掌櫃的和小夥計熱情地把她送出門口。
“這姑娘莫不是神仙吧?”掌櫃的和小夥計依依不捨地,目送她遠去。
蘇韻和李硯悠閒地拿着錢走了之後,御寶齋裡可炸開了鍋!從分店到總店,到經理到少東,這次甚至驚動了雲氏老董事長!
雲蒼海捏着白鬍子,看視頻,突然驚道:“這小丫頭我認識!”
“您認識?”雲景承奇道:“爺爺,您怎麼認識她的?”
“上次我參加鍾老頭的慈善宴會,就是這個小姑娘捐了一塊玻璃種翡翠,拍了五百萬,捐給了希望小學!”
“啊?還有這事?”
雲蒼海看着視頻,眸光漸深……那天他去的晚,他到的時候拍賣剛剛結束,恰好看到她手裡捧了兩塊翡翠。他還花了三百萬,把那兩塊翡翠從她手裡買了過來。
想到這,雲老爺子連忙從抽屜裡拿出了那兩塊翡翠,只是這兩塊翡翠有些古怪,似乎缺少一絲靈氣……
他什麼都沒說,一邊看着視頻,一邊捻着鬍子。
最後“啪”把鬍子捻斷一根,“嘶——”老爺子吸了口冷氣,突然指着屏幕裡的李硯說:“嘿——品硯這小子的眼光,不比他爺爺差啊!這丫頭是個寶,你這個臭小子,怎麼沒有這種眼光?!”
老爺子的語氣,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雲景承不服氣道:“您講點理吧!我這兩天才認識她!”
“再說了,這事怨您!”雲景承埋怨道:“我這兩天讓人查過,原來蘇韻就是秦風認的乾女兒!秦風擺酒宴那天,你不讓我去。非說跟他家老爺子有過節,你看看,錯過了多好的機會。品硯這小子就是那天把她追到手的。”
“合着……還是我的錯了?”雲蒼海氣得鬍子直抖。
“那是自然,都是您的錯!”
“嘿——你個渾小子!”雲蒼海舉起手杖,作勢要打。
雲景承趕緊把他的手杖接住,賠笑道,“爺爺,您氣什麼呀?”
“哼!當年……李老頭子搶走了我喜歡的人,幾十年後,他的孫子又來搶我的孫媳婦!”
“爺爺——您這話讓我奶奶聽見,她得從墳頭裡爬出來撓您。”
雲老爺子一哆嗦,又聽雲景承說:“再說了,您認人家是孫媳婦,人家可未必認您啊……”
“我不管!你去把她撬過來!”老爺子發了狠。
雲景承苦笑道:“爺爺,您看看品硯看她那眼神,你覺得我能撬得動嗎?品硯要不是真喜歡,能天天這麼陪着逛街、打傘、還給拎麻袋?品硯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真的把小丫頭撬過來,他還不得把咱家祖墳給炸了?”
“嘶——唉你這臭小子!老祖宗得罪你了?能是你隨便掛嘴邊的?不知天高地厚!”
雲景承不堪在意地撇了撇嘴。
“唉……”雲老爺子嘆了一聲,“咱雲家,沒這個福氣啊——”
“這小丫頭絕對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她想進李家大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要是對這小丫頭有興趣,就趁這個機會多接觸接觸,說不定她能喜歡上你呢。我孫子一表人才,英俊瀟灑,不比他姓李的小子差哪去!反正,我是絕對支持你把她娶回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雲景承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哪有這樣的爺爺,鼓勵孫子挖人牆角!且不說他對這小丫頭纔剛剛認識,就是認識幾年的,涉及到婚姻這件事,他也得慎重啊!
蘇韻回到寢室,一點都沒閒着,借了麥花和穆崢的筆記,把這兩天落下的課給補了回來。這兩人是尖子生,抄他們的筆記等於事半功倍。
第四天,雲掌櫃和小夥計從早上就開始盼。
“怎麼還沒來?”小夥計伸長脖子往外瞅。
直到中午,蘇韻纔來。交了貨,拿了錢,兩人又走了。
一直到第七天,小夥計一大早起來,就坐不住了,屁股上像長了釘子,剛坐下,就又跳起來往外頭瞅。
他明知道那兩人要到中午纔來,可是,就是坐不住。雲掌櫃也不比他好多少,心裡像長了草似的,就盼着這兩人早點來。
自從蘇韻拿着俏貨來店裡之後,店裡的生意好得翻了好幾倍,這幾天的進項,都快趕上一整年的交易額了。
中午,還是這個點。蘇韻和李硯,拉着手又來了。
看到這兩人,小夥計兩眼放光!就跟見着財神爺降世一樣,大老遠的就迎了出來。
“蘇爺,李爺,可把你們盼來了!”他迎上去,趕緊把李硯手裡拎着的大麻包袋給接了過來。
一邊在前頭引路,一邊連聲道:“唉喲,您不知道啊,我昨天夜裡都沒怎麼睡!今天早就盼你們來,左等右等,等的我都焦心吶!這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我估摸着這個點能到,茶都給您二位泡好了!”
兩人走進御寶齋,就看到了一屋子的人……
八仙桌旁邊坐了一個人,是一位白髮白鬚的老人。
咦?是那天在慈善宴會,買她翡翠的那位老人家,蘇韻認出他來。
老人家哈哈一笑,“這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爺爺您好,您還記得我。”蘇韻向老人家微微鞠躬,因爲怕老人家不喜歡年輕人握手這一套。
老爺子卻站起來,主動伸出了手,“不僅記得,你留給我的印象還很深刻。這就是緣份!”
蘇韻趕緊將手遞過去。老爺子順勢一帶,將她介紹給衆人。
另外一桌坐的幾位,是省內的鑑定專家,他們這次來,主要是幫雲老爺子看看那件青銅瑞獸。
那幾位專家紛紛與蘇韻握手,但是,態度就不算怎麼好了。
蘇韻來之前,老爺子跟他們說了她的事,但是他們心裡想的是,這小丫頭說不定家裡就是開古董店的,要不然就是富二代、敗家仔,家裡有錢燒的,偷着拿家裡的東西出來敗禍。
他們壓根就沒瞧起蘇韻。所以,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
蘇韻早有心理準備,也不介意。
“您二位快快請坐。”小夥計一邊讓坐,一邊斟茶,“您嚐嚐這茶怎麼樣。這回給您二位衝的可是頂級大紅袍,是少東家親自送來的。這茶矜貴着吶,可都是從那三株母樹上摘的……”
蘇韻也沒客氣,拉着李硯,坐到八仙桌旁,端起茶杯看了一眼,茶湯橙黃透亮,香氣馥郁有蘭花香,香高而持久,“巖韻”明顯。她細細品了三口,果然是茶湯醇厚甘鮮,入口回甘帶蜜味,香氣馥郁……
說話間,雲掌櫃已將屋子裡的其他人紛紛介紹了一遍。站在老爺子身後的年輕人,是御寶齋的少東家雲景承,這茶就是他帶來的。另外,還有兩個是其他分店的掌櫃。
李硯與雲家人早就認識,自然不用特意介紹,那些專家他更沒興趣結識,便只隨意地應付了一下。
這時,從門外走近兩個人。
“樑教授,您請……”後邊那人,客客氣氣地將前頭那人請進屋之後,便退了出去。
走進來的人,是個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頭髮花白,穿着唐裝,很儒雅,銀邊眼鏡下的眼睛異常明亮,眼神精銳,給人一種極有文化修養的感覺。
蘇韻見到這人,身子猛地一震!
他是樑思明教授!
她死的那天,就是在樑思明教授的房間裡收集證據,因爲那時候她無意中發現,她一直愛戴的老師竟然在背地裡給人做假鑑定!而與他勾結的人……就是她的仇人——楊勝天!
李硯察覺出她的異常,立刻瞧着她,緊了緊她的手。
蘇韻壓下心驚,緊攥着李硯的手。
“哎呀呀呀……樑教授來了!”雲老爺子趕緊迎上去,熱情地握住樑思明的手,“路上可還辛苦?”
“不辛苦!勞您費心了!您這專車接送,老樑我不敢當啊!”
“您太客氣啦!”兩人寒喧幾句,雲老爺子立刻將他鄭重地介紹給在座的各位。“這位是老朽專程從京城請過來的鑑定專家——樑思明教授。想必各位並不陌生吧?”
“是是是,樑教授的大名如雷貫耳!”在另外一桌坐着的幾位省內的專家,早就聽過樑教授的大名,各個熱情的上前與他握手。
樑思明教授可是華夏著名的古玩雜項鑑定教授級專家,專長於青銅、瓷器、陶器、玉器等等。
這次請他來,主要是想讓他給掌掌眼,因爲御寶齋最近收的東西比較多,雲老爺子也技癢,所以才請了這麼多朋友過來。
樑思明教授與蘇韻和李硯握了握手,他對蘇韻的態度並不熱情,甚至可以說是愛理不理。反倒是看到李硯時,眼睛突然一亮!
他對李硯極其客氣,雖然李硯的態度很冷淡……樑思明還是會偶爾跟他搭話,問他對古玩的一些看法。
李硯直言對古董一竅不通。他這人本來就不善與人打交道,再加上蘇韻明顯對這人有戒備之心,他下意識地就與這人劃開了界線。
樑思明也不見怪,呵呵地笑着敷衍過去。雲老爺子趕緊讓人把東西都拿出來。
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雲掌櫃沒往上拿,只拿了些看不太懂的大器物。
頭一件上桌的,就是那件青銅瑞獸。
將東西小心翼翼地擺上桌,雲掌櫃立刻又去開了燈,御寶齋裡立刻亮堂起來。
樑思明推了推眼鏡,執着這件青銅瑞獸仔細地打量起來。
他前後左右不停地翻轉、研究,看了半晌,他將東西放下,什麼都沒說,交給旁邊那桌的專家們。
半晌之後,瞧着大夥也看得差不多了,樑思明問他們:“各位覺得這東西怎麼樣?”
有人撇嘴,有人皺眉,就是沒有人說話。
樑思明就問蘇韻:“你這是淘來的?”
問話的態度,很明顯,就是沒有瞧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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