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怒於你?”夏傾卿低聲呢喃着赫連琰的話,心下覺得冰冷。“你終究是怕我父親連累你。”
“卿兒,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夏傾卿擺了擺手,“我知道了。這件事不麻煩你了。”轉身想要離開,夏傾卿的眼中盛滿了失望。
“卿兒,我不是擔心丞相大人連累我。”赫連琰上前一步抓過了夏傾卿的手,自己的確是擔心父皇會遷怒自己,可是卻從未想過不幫夏傾卿。
夏傾卿並沒有掙脫赫連琰的手,而是轉身,一雙清麗的眸子盯着赫連琰,“你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我,而是跑過來這你的扶蘇側妃,不管因爲什麼,這件事情,你終究是讓我失望了。”
剛纔夏傾卿一門心思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下心神靜了下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變得清晰了起來,“你怕皇上遷怒於你,我無話可說,畢竟你終究還是覺得那個皇位是最重要的,但是,去問問着院子裡的你的謝側妃,她父親聯名彈劾我父親,是不是衝着我夏傾卿來的!”
說完這些,夏傾卿才甩開了赫連琰的手,轉身離去,這件事情,恐怕那個謝扶蘇逃不掉干係,昨日自己還不屑於將謝扶蘇放在眼裡,沒想到今日便遭此變故。
夏傾卿心下煩悶,在府中幹呆着也不能救出父親,赫連琰那裡也行不通,重中之重,現在最好可以見自己的父親一面,知道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自己的身份,如何進得去牢房?夏傾卿左思右想,決定自己去找皇上去。
可是自己一個皇子妃,求見皇上,皇上不見自己怎麼辦?
夏傾卿眼前浮現了一張絕麗的面孔,不管怎樣嗎,先去試一試。
皇宮內,春熹殿。
雅妃一襲淡粉色宮裝,見到夏傾卿,笑語“三皇子妃今日怎麼有空來本宮這裡了?”
夏傾卿看着雅妃笑容婉轉,眸光含情,可是卻麻木道沒有溫度,暗歎這後宮果然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當初那個明眸皓齒,爲了皇上爲了愛情果敢率真的雅麗公主,已經變成了一個合格的深宮女子。
“雅妃娘娘,卿兒近日來,是有一事相求。”夏傾卿理了理心神,求人,這件事自己做起來真的不是那麼得心應手呢。
“三皇子妃請講,雅妃若是能幫上忙肯定不會推辭。”雅妃沒有絲毫猶豫,自己落胎之時,若是沒有夏傾卿縝密的謀劃,可能仙子阿自己就在冷宮之中潦倒度日。
“卿兒的父親今日被皇上關押了,是因爲謝安謝太傅聯名彈劾父親存有異心。三皇子明哲保身,可是卿兒決不能棄父親不顧,父親爲人卿兒敢保證,絕對對皇上忠心不二。”
雅妃點了點頭“可是這前朝的事情,本宮沒有辦法從中斡旋幫上忙。”
“卿兒只希望雅妃娘娘可以將皇上請到這裡讓卿兒見上一面,卿兒是希望皇上可以恩准見父親一面。”
“這個三皇子妃放心吧,我肯定會將皇上請過來,不過之後的事情本宮就不一定能幫的上忙了。”雅妃有點擔心皇上會不會買賬,畢竟夏傾卿一介女流,皇上會允許夏傾卿去見牢房之中的丞相嗎?
夏傾卿感激的點了點頭,“多謝雅妃娘娘,後面的事情,卿兒自會努力。”
其實夏傾卿也沒有把握皇上會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讓自己去探監,可是自己也不能就這樣讓自己的父親聽天由命。
果然,皇上還是很寵愛雅妃的,沒多久,便聽宮人傳報說皇上駕到,夏傾卿起身和雅妃一起恭迎聖駕。
“平身吧。”皇上徑直走到了椅子旁坐了下來,這纔看到夏傾卿,“三皇子妃也在這裡?”
夏傾卿還未開口,雅妃便眼神示意夏傾卿先不要說話,自己先開了口,“皇上,三皇子妃聽說丞相大人被皇上關押了起來,心想着不能去打擾三皇子,畢竟前朝的事情不是我們女子能插手的,便想着來找臣妾求皇上呢。”
夏傾卿心中感激,雖然雅妃的年紀比自己略小一些,可是畢竟是皇上的寵妃,夏傾卿自己再能說,都不如這枕邊人小嘴一張來的走心。
果然,皇上見雅妃嬌媚嗔怪的樣子,語氣溫和了許多,“來求朕做什麼?”
夏傾卿看了一眼雅妃,雅妃暗暗點了點頭,夏傾卿便開口“回皇上,兒臣知道皇上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卿兒相信皇上肯定回公平的處理這件事情。但是事情發生的突然,兒臣是在家父的姨娘哭着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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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時候才知道這件事情。”
夏傾卿飄然下跪,“兒臣這次來求父皇,是希望父皇可以恩准讓兒臣去看一眼父親,看見父親安好,兒臣也好回去告訴姨娘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讓家人平安。”
言罷,夏傾卿便安安靜靜的跪在那裡,沒錯,夏傾卿打的是感情牌,自己一直都沒有提及給自己父親喊冤的事情,而是希望皇上可以動容讓自己去見上一面放心。
皇上面無表情,只是看着跪在下面的夏傾卿,不語。
雅妃見皇上並沒有立時表態說不行,可見這事多少還是有譜的,生生憋出一點眼淚,卻不落下,只是這麼某中帶淚的看着皇上。
“雅妃,你怎麼了?”皇上瞧見雅妃這我見猶憐的樣子,關切的問道。
“臣妾沒事,皇上。臣妾只是看到三皇子妃憂心自己父親的樣子,觸景生情罷了。之前父皇還在的時候,父皇就是臣妾的天,可是如今臣妾隻身一人來到了這裡,皇上就是臣妾的天。”雅妃說完,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自己說的倒不都是演戲,之前自己真的以爲皇上就是自己的天。
可是在皇上因爲劉妃腹中的孩子,不分青紅皁白的將自己一把推開的時候,雅妃只覺得自己的天,塌了。總是修補好了,那裡也終究有着一處疤痕,無法癒合。
夏傾卿就是去見了,也不會生出什麼事端,況且事發突然,自己也的確有考慮不周的地方,夏文斌畢竟追隨了自己這麼多年,自己一聲不響的就將人扣押了,的確不近人情。
“罷了,三皇子妃,去看看你的父親吧。”皇上嘆了一口氣,叫來了太監,“傳朕的口諭,帶着三皇子妃去見丞相。”
夏傾卿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高興的謝恩“謝父皇。”
皇上一直以來都很欣賞夏傾卿,也不刁難夏傾卿“快起來吧,別跪着了,去見你父親去吧。”
“是的,父皇。”夏傾卿向雅妃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便跟着宮人退下了。
不同於之前在電視上見到的古代牢房,夏傾卿在路上一直在腦洞大開的腦補着昏暗的燈光,潮溼的環境,四處肆虐的老鼠蟑螂,時不時傳來的慘叫聲,說是牢房,倒是有點像軍隊裡面關禁閉的樣子。
“夏丞相,三皇子妃來看您來了。”那獄卒態度很是恭敬的將夏傾卿領了進去,對着牢房中的夏文斌說。
夏文斌聞言睜開了眼睛,看到果然是夏傾卿來了,激動的走到了柵欄旁邊“卿兒,你怎麼來了。”
夏傾卿見自己的父親出了略顯疲憊外,看起來還很好,鬆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了幾片金葉子,遞給那獄卒。
“勞煩讓本宮和丞相單獨說會話。”
那獄卒接了金葉子,滿面賠笑的離開了,夏傾卿走到了柵欄旁邊,緊張的問,“爹,您還好吧?他們有沒有爲難你。”
夏文斌樂呵呵的說“你看爹這不是好好的嘛,不用擔心爹。想着還是有所顧及吧,皇上只是將我關押了起來,也沒有用刑,也沒有審問。”
夏傾卿這才放了心,看來皇上還不是腦殘到了準備對自己父親嚴刑拷打,不然自己不僅不會放過謝扶蘇,肯定也不會放過皇上。“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啊?今天若不是姨娘來找我,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知道呢。”
“別說你了,連爹也是措手不及啊,今日上早朝的時候,謝大人突然遞了這麼一個摺子,皇上看完了便質問我是不是有這件事情,我這才知道謝大人說我暗中集結軍隊,有謀逆之心。”
“爹,是說之前那五百暗衛的事情嗎?”
夏文斌點了點頭,“我想也是這個事情,可是畢竟這五百人確實存在過,爹怕連累你,爹,便承認了。”
“什麼?”夏傾卿驚呼“爹,您怎麼能承認呢?”
夏文斌早就將這些人交給了自己,若不是自己不甘心讓這些人一直沉寂着,那麼是不會有人知道這五百暗衛的存在的,正是因爲自己現在做到這個大的規模,纔將自己的父親推到了這風口浪尖之上。
“卿兒,雖然爹承認了,可是爹承認的只是這些人的存在,爹沒有謀反之心,皇上自會明察,若是爹不將這事承認了,那麼皇上肯定還會調查下去,那這些人肯定還會暴露的。”
“爹。”夏傾卿再一次被夏文斌的父愛感動了,若是這件事情,皇上不能明察,那麼自己的父親肯定是要獲罪的啊,不,自己一定要還給父親一個清白,不讓小人奸計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