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淨念禪院空地上,衆人已經有了等待得騷動不安的情緒,不少人焦急的仰頭看着去往通明禪院的青石板階梯,有些無聲的潮水心底漫延着。
人羣已經有了響動,“無難師叔,你說,這個歸義會不會勝出,畢竟他剛纔擊敗九品高手一鄖師兄的時候,只是用了一拳就夠了?”
那個被叫做無難的武僧兩撇山羊鬍子高傲的翹立着,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徒子徒孫們,帶着一些半醒半睡不屑一顧的意味,“這個歸字輩的低級武僧,能力嘛……是有那麼點,但是,畢竟是面對的我們禪息寺第一高手嘛,這場比試,”無難搖搖頭,“沒有懸念嘍……!”
另外一個人也湊了上來,“那麼,我們禪息寺的第一高手呢,是哪位啊,難道說,就連九品級別第一的無息師叔也排不上號嗎?”
旁邊的了字輩老僧“哼!”了一聲,接過話茬,“無息這小子,雖然是九品高手首席,也是戒律堂的首席,但是在這個第一人面前,就連還手之力也不會有!”
朝着這邊討論區圍攏的人越來越多,就連一個掌着大旗的武僧也朝着這邊以微末的碎步移動着,旗幟不知不覺間也脫離了旗陣。突兀的朝着人羣聚集的中間推移。
“師叔祖!那個第一高手是誰啊?”
“師叔,那他們怎麼在上面呆了那麼久,還不下來呢?”
一個了字輩高僧擠出圍攏而來越來越多的人羣,走到玄苦身邊,兩個的目光投在階梯鏡頭處,“師兄,你怎麼看?”
玄苦遙遙頭,“不可能的啊,怎麼這麼久都還不下來。”
“師兄,你說會不會……”
玄海擺擺手,“絕對不會出現你那種狀況,你不會不知道,我們可是親自認識到玄悲師兄厲害的人,還記得嗎,有一年考覈師兄把關的時候,全寺幾十個衝擊禪宗傳人位子的高手,九品高手榜前八品接連敗陣,但是就是在師兄這最後一關的時候,硬生生的把這幾十個人全部阻隔住,後來師兄對我說,因爲這些人衝擊九品高手全部動機不純,所以他纔會出手全部把他們留下,果不其然,過不了多久,這麼幾十個人就不知道用了什麼渠道,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所以目前爲止,禪息寺還得分配出一部分戰僧,由四個禪宗傳人帶領,全世界範圍內的通緝這些逃亡者,要不是禪息寺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禪宗傳人的存在,可能都不會讓師兄親自出馬。”
了字輩高僧點點頭,“禪七前些日子才和我聯繫過,說他發現了其中一個b級通緝者的蹤跡,已經和一部分站僧趕往非洲,期望他們這次的行動會有眉目吧!”
“但願吧……”玄海擡頭望着天空,“禪息寺枯燥無味的生活,的確不是普通人能夠接受的,光明的誕生,必然會相應的倒映着黑暗;正義的興起,必將在角落裡滋生着邪惡,禪息寺逃出去的通緝者,還有不同方向而來的各種神秘組織,使得禪息寺幾乎已經抽調了一大半的主要力量對外,這也是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新禪宗傳人出現的原因。”
了字輩高僧上前一步,安慰着說道,“其實師兄你也不用那麼灰心,至少現在各個強國的組織已經和我們聯合,像美國的cia和fbi,英國的軍情處,歐格馬的諜報組等等,我們本國的藏土密宗,劍南聯盟,也是我們團結起來的強大後盾。”
玄海輕輕吁了一聲,“真要是你說的那樣,我也不會這麼操心了,美國虎視眈眈,雖然會在大前提上和我們配合,但是他們的特工,無時無刻的不侵入我國腹地,四處的蒐集情報,因爲他們的連接鏈隱藏得很好,所以至今都都是我們很頭疼的問題。而英國的軍情處,長期和劍南聯盟處於合作狀態,而維繫着這些讓他們平衡合作下去的籌碼,就是交換情報,我們的和他們需要的,太多的秘密已經泄露,我甚至都擔心,軍情七處已經找到了我們禪息寺具體的位置,而藏土密宗你也是知道的,深居簡出,除了非必要的行動和國家安全總部的施壓,他們可以穩成山神廟裡面的烏龜,堅決不會出動,唯一能行的就是無時無刻不想着找我們禪息寺挑戰,證明他們纔是正宗的密宗佛教!“
玄苦朝前踱步,風捲着樹葉,殘缺的和完好的,形成一個葉子包裹成的球,吹打在他的金袍身上,而後綻放開來,紛紛揚揚的散出去,帶着點空氣寂靜的味道。
“那些逃散出去的禪息寺通緝者,有不少掌握着禪息寺先進的知識,他們之中,有研究犯罪學的天才,有爆破專家,有擁有刑偵技術和反偵查的專攻人才……這些人逃到了社會上去,會造成多大的影響,這纔是我所擔心的。而日本的天忍和軍國組,天主教的聖殿武士,rgp暗殺部隊……這些地下組織近期頻頻出現在我國範圍內,他們想要做什麼,這些也纔是我所擔心的。”
玄苦看看自己旁邊的師弟,“我都快被這些瑣事給煩死了,出家人一顆佛心,做入世的事情,爲了出世而奮鬥,可我覺得,我是以出世的精神,爲了入世而奮鬥,越在這裡鑽研得深,我就在這個紅塵泥潭裡越陷得深,如果有可能,我寧願不要做這個禪息寺的總情報官,每天的念念經,鑽研佛理,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了字輩高僧大驚,“師兄你可千萬不要這樣子想,禪息寺要是沒有了你,就等於垮下去了一半!”
“呵呵,”玄海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一天沒有培養出來能夠接替我的弟子,老衲是絕對不會放手的!現在,我們還是關注一下待會玄悲師兄下來過後的說話吧。”
這時候圍在另外幾個高僧的人羣裡,不知道哪個高一輩的僧人說漏了嘴,突然爆發出了一陣震天價的喧鬧,不少人甚至於驚呼出聲。
“什麼!剛纔歸義挑戰的,就是玄悲大師!”有些人捂起了眼睛。
“我的天!玄悲大師原來是禪息寺第一高手!”有些人捂起了嘴巴。
“原來玄悲大師還是第四號的禪宗傳人!這麼強大的人,有誰能夠戰勝他!一會完畢過後,我們要找他簽名!”一些人已經發表了宣言。
“玄悲祖師我們愛你!!”一些人乾脆的給上層通明禪院打起了氣。
“一切的喧鬧,一切的竊竊私語和議論紛紛,一切的焦躁不安和流言四起,一切的凝視眼神和焦灼的動作,一切的懷疑和疑惑。”
在政紀出現在通明禪院下往淨念禪院的大青石板階梯上面的時候,全部的,所有的,曠大的,煙消雲散。
現在下面黑壓壓的人物表情,千篇一律的下巴脫了臼,大張着嘴巴,任由海風忽忽的灌了進來,迴旋一圈過後,再忽涌着出去,留下一個個黑洞洞的大嘴。
時光翻過去了幾頁,日月流逝了幾天。
政紀坐在椅子上面,等待着最後的儀式來臨,腳下是一個帆布挎包,裡面有着戒空從藏經閣帶出來的一大包東西,什麼本年度經典裝備,最新科技實驗品,催淚瓦斯,最受大衆喜愛產品…………一股腦的給政紀塞進了他的帆布袋裡面,弄得他就像要去參加***的戰爭一樣,絲毫忘記了他今天是要接受加冕儀式,然後明天等待丁老一起返回外邊的世界。
“蓬!”房門再度被撞開,戒空手捧着一大堆的裝備進來,打開政紀腳下的帆布袋就開始往裡面使勁地塞,其中還有幾個青龍彈被鼓脹的揹包擠了出來,又被他拿起,尋縫覓隙的塞了進去,一邊還對政紀嚷嚷,“我雖然是藏經閣主持,但是沒有長老院的授許,要給你弄這麼一大包的頂尖裝備可不容易,都是我趁研製人員不注意的時候偷的,你可不要辜負了我!”
政紀氣都不打一處來,這個戒空,爲老不尊,還帶頭把自己藏經閣的東西往外面倒騰,真是一個敗得家的主持,不過戒空這麼半跪着整理他的行李,多少讓政紀有點感動,彷彿看到了多年以前自己父親在上小學的時候給自己整理衣服書包的樣子,頂着寒風,半跪在自己身邊,凍得通紅的手還不斷的往自己包裡面塞着鉛筆盒,這樣子的一幕,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現在回想起來,也能感覺得到那種空氣裡面滿是酸甜的味道,衝擊着自己的鼻子,差點就要掉下淚來,“不用弄了,師傅,你偷這麼多的高科技來,被發現了影響不好,更何況,我現在是要回家,不是去打仗。”
戒空擺擺手,“帶着帶着,用得上,用得上,你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師叔纔會再見到你……”
戒空從手中變戲法一樣翻出一個手機一樣的機器,上面的屏幕幾乎佔據了整個平板機器的十分之九,只有十分之一是用來安置按鈕的,“這是rs手機,使用的是我們禪息寺自己的網絡,也就是說,要是你什麼時候想我了,就用這個來聯繫我吧,同時也能和禪息寺保持着聯繫!”
政紀倒對用這個手機和禪息寺聯繫不怎麼感興趣,倒是和戒空在無聊的時候說說話,其實也蠻不錯,好東西,自然要收下,以政紀和戒空亦師亦友的關係,自己接過他手上的東西,簡直心安理得的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