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面驟然間被十幾個黑衣人包圍住了,這些黑衣人各個手握大刀,一雙雙眼中都透着猙獰之色。
黑衣人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全部朝着那馬車的方向衝過去。
忽然,一身黑衣的男子從天而降,他手中的劍凌厲快捷,直殺的那些黑衣人連連後退,可是男子並沒有給他們逃離的機會。
公子有過吩咐,他可以死,姑娘不能少一個汗毛,若出現圍場上的意外,他不用活着了,直接提頭來見。這些人如今可是威脅到他的性命,他要是留下他們的命就不是夜煞公子坐下第一大將!雖然,這是他自封的。
公子狠辣無情,做屬下的自然效仿。
阿初手中長劍一轉,直接衝殺過去,黑衣人察覺到大勢不對,想要逃跑,可是卻無人能夠逃過那快若閃電的劍。
就在阿初殺完最後一個人準備轉身的時候,上方一個戲謔的男聲傳來,“鬼劍阿初,想不到夜煞公子的親身護衛竟然保護幽州凌家家主,這是不是表示夜煞公子與幽州凌家有所牽扯。”
阿初瞳孔驟然,偏過頭看着屋頂。
上方一身雲錦的男子坐在屋檐上,翹着二郎腿,喝着小酒,好不愜意,那張臉俊朗白皙,一雙桃花眼笑意盎然的看着下方那滿眼狠厲的男子,透着幾分紈絝隨性。
“你找死!”阿初冷聲說道,他不知道他爲何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這世上知道他們身份的人最後都會是死人。他手中的長劍鋒刃一閃,劍氣驟然揚起,朝着上方的男子攻去。
劍氣掃過,男子身體驟然向上一跳,躲過了這一劍。
鬼劍之稱,並不是說劍,而是說用劍的人手法極快,用劍的本事已經到了出神入化,而去只要鬼劍出劍,這世上再無活人。
阿初手中的攻擊愈發凌厲了幾分,他自認爲除了公子以及其餘四大高手之外,他並不輸給任何人。
銀光閃過,男子身體向後一仰,堪堪躲過這一劍,“鬼劍大人,你這劍似乎還不夠快,根本就沒有傷到我。”
阿初眼底冷光泛起,嘴角勾起一抹詭譎之色,剛剛那只是開始,接下來他會削下他的腦袋,讓他爲今日所言所做追悔莫及。
感覺到劍氣的凌厲,男子眼底的笑意一點點消失,看向阿初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凝重,不愧是夜煞的人,這一劍一式的殺氣極重,普通人還真不是對手。
就在阿初找準時機一劍準備朝着他的頭頂劈去,而男子袖中的暗器準備發射的時候,忽然一個冷淡的聲音傳來。
“夠了,自己人,動什麼手。”簾子掀開,凌子楚從馬車裡面探出頭來。
阿初見凌子楚動怒,連忙收了劍,退到了她身邊。而男子看到那張冷沉的臉,驟然想到了什麼,訕訕一笑,從屋檐上跳下來。
“我們的東方公子終於捨得過來了。”凌子楚,準確該說是葉凌汐看着面前俊朗的男子,似笑非笑的說道。他知不知道,因爲他的晚到,差點壞了她的大事。
東方季白聞言難免有些心虛,偏偏他裝作若無其事,“這幽州距離蒞陽城還是有些遠的,這沿途的風景我都來不及看,緊趕慢趕的來了,你瞧,我都曬黑了。”說着,他將臉朝着葉凌汐的方向伸了伸,生怕她看不到一般。
眼見着這男子將頭伸過來,阿初眼底閃過一絲警惕,作勢就要擡劍劈過去。
這可嚇了東方季白一跳,他往後退了幾步,他瞪着阿初,不滿的衝着葉凌汐說道:“你身邊什麼時候跟着這種邪門歪道了,認識什麼人不好,偏偏要認識什麼夜煞公子。”
“你說什麼?!”阿初眉頭一蹙,冷冷說道,他的劍作勢就要朝着東方季白遞出,公子之名其實他能隨便侮辱的,而去竟然敢在未來夫人面前敗壞公子名聲,着實是該死。殊不知,夜煞公子聲名狼藉已久,哪裡有什麼名聲值得別人敗壞。
“難道我說錯了嗎?”東方季白冷笑一聲,“別以爲我怕你了,要不是看在小凌的面子上,你以爲我會手下留情。”
“那不妨手底下見真章。”阿初冷聲說道,握着的劍一緊,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會是他的威脅。
“見就見,誰怕誰。”
一瞬間,氣氛又劍拔弩張起來。
眼瞅着兩人又要打起來,一個不悅的聲音驟然揚起,“夠了,你們這是當我死了嗎?”
“屬下不敢。”阿初當即恭敬說道。
“你們公子既然讓你跟着我,你就得聽我的,否則哪裡來,回哪裡去,我身邊不留不聽話的人。”葉凌汐看着阿初皺眉說道。
“屬下知錯,請主子開恩。”阿初連忙說道,額頭上更是冷汗直冒,他這要是被退了回去,這項上人頭可是不保。公子身邊,從來不留無用之人。
葉凌汐不理會他,而是看了東方季白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剛剛喚誰爲小凌?!膽兒肥了是吧。”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詭譎。
東方季白被她這樣一盯,忽然頭皮有些發麻,小的時候他因爲不肯喚她,可沒少被她折磨。
“這個,我是一時叫錯了,別生氣。”東方季白連忙笑着說道,“聽說您老如今被封爲公主了,以後我就可以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了。”他十分狗腿的巴結奉承着的,心裡祈求着,她別生氣,別生氣。但是顧忌到旁邊的阿初在,他並未喊出聲。
“哦,你想吃香的喝辣的?!”葉凌汐挑眉,“好啊,回頭我定然好好滿足你的香、辣。”她轉過身,重新上了馬車,“回去吧。”
東方季白看着那馬車,嘴角抽了抽,爲什麼這麼多年下來,她這性子還是那般惡劣,就會折騰他,他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嗎?
而且,她現在這樣子要說是他師兄,誰會相信。
他最不喜歡吃香的喝辣的了!
阿初挑釁的看了東方季白一眼,雖然好奇他與公子夫人的關係,不過看着他吃癟,他心裡爽快極了。
看着阿初趾高氣揚的離開,東方季白嘴角抽了抽,這就是小人得志,他真是不爽極了!
夜間,和頤苑中,葉凌汐坐在窗前,看着嘴角已經被辣椒給辣的紅腫,臉上長着麻麻點點的男子,難得心情好極了。
某男好不容易探出頭來,看着自家師兄哀求說道:“師兄,咱能不吃了嗎?好辣。”
“東方公子不是想要吃香的喝辣的嗎?我可沒有委屈你,不給你。”葉凌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這吃香的喝辣的能被理解爲吃香菜,喝辣椒油嗎?師兄,作爲曾經蒞陽城第一人,你的涵養,你的智慧呢。
可是這些話,咱們東方公子不敢說出來,他抹了抹紅腫的嘴巴,扯着快被辣啞了的嗓子,委屈說道:“師兄,我錯了,不該一時貪玩,耽誤了你的大事。”
以前這位師弟一委屈,她總是想着,算了算了,她是師兄,跟他介意,那也太沒勁了,可是最近被某人天天用比這還生動的委屈模樣看,她突然覺得她這位師弟的演技實在不怎麼的。
“這個時候認錯,是不是太晚了些。”葉凌汐看了一眼東方季白,顯然不上當。東方季白就喜歡耍這些小聰明,這次可不能這樣算了。
東方季白看着葉凌汐陰測測的目光,心裡忽然哀怨了,怎麼來了一趟蒞陽城,師兄就不吃軟了。
“說吧,來的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東方季白平日裡不着調,但是不會故意違抗她的話,這中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葉凌汐這樣問,東方季白臉色變了變,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師兄,我……”
“支支吾吾做什麼?”葉凌汐皺眉。
東方季白一咬牙,豁出去了,“師兄,我跟燕祁打賭,我輸了。
燕祁?!葉凌汐臉色驟然一變,霍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着東方季白,沉聲說道:“你說什麼?!”
“我在路上遇上了燕祁,他也是來東華的,因爲我一時大意,就與他打賭來着。他不是被稱爲鬼才嗎?我心裡不服氣,所以……”東方季白咬着脣角,說道。現在想想,他都後悔的不得了。那個燕祁,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葉凌汐擰着眉心,“你輸了什麼給他了?”她頗爲嫌棄的看了東方季白一眼,“燕祁應該不會喜歡你這樣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的。”
“……”師兄,你可以不在這種時候補刀嗎?!東方季白瞬間有一種淚流滿面的感覺,“我們的賭約是誰輸了,就給誰當三年的護衛。”
“啪!”的一聲,葉凌汐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怒聲說道:“東方季白!”燕祁是什麼人,給他當三年護衛,他腦子有病嗎?!
“師兄別生氣,這個賭約不算數,燕祁的原話說他可不敢讓凌子楚的人給他當護衛。”東方季白連忙說道,當時比完,燕祁就表示只是開玩笑的,倒是他在堅持。
葉凌汐看了天真的師弟一眼,“你與他比的什麼輸掉的?”
“五行八卦。”東方季白麪上露出一絲慚愧之色,這可是他的看家本領呢。
葉凌汐擰着眉心,雖然不知道燕祁是什麼意思,可是不得不防,她看了東方季白一眼,極力不讓自己發火,“馬上給我滾出去反省。”
這話一出,東方季白如臨大赦,連忙說道:“好,好,我馬上出去反省。”別看他平時如何的倜儻瀟灑,在師兄面前就是一隻小貓,誰讓敵人太過強大。
然而東方季白剛剛開門,忽然哐噹一聲,門被踢開了,一股強勁的風吹拂進來,他身體被震退,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
“楚楚,那個對你有不軌之心的男人在什麼地方?!看本公子將他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