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抑着心酸,問:“花雀,你可知太子殿下等的美人是怎樣的人?”
花雀搖搖頭,“奴婢不知可是奴婢覺得應該和主人一樣是這四海八荒最美最美的美人。”
此時陽光明媚,整個太子府籠罩在溫暖的陽光裡。可是安微憶心裡冷冷的,怎麼也覺不出暖來。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安微憶扣糕點這件事如長了翅膀片刻間便在整個太子府流傳開來!
所有的侍女和侍衛都在議論太子妃是怎樣一個蠻橫、潑辣的悍婦!
他們都在心照不宣的期待太子對那悍婦的懲罰,可是一日空等,那懲罰遲遲未到。
要說心裡最慌張的非梅香莫屬。秋菊此時雖病弱,可是她是最先得到恩寵的。再者便是幽蘭。翠竹也憑着一夜的舞姿與歌喉得了寵幸。
當安微憶盤扣太子糕點的消息傳到她耳朵裡時,她徹底地坐不住了!連安微憶都有了大動作,她卻還是默默無聞!不行!她要快快得到太子的寵幸纔好!
她心急如焚,慌張的像是熱禍上的螞蟻。對了!翠竹鬼主意多,她不如去向她請教一番!
再者,翠竹竟瞞着她跳舞唱歌得了寵幸,她還沒找她算賬呢!
一整日,小樓裡的美人畫像在安微憶的心裡不住的盤旋,一會兒好像對她炫耀,一會兒又像對她示威!
又至深夜,安微憶毫無睡意,望着空洞洞的黑暗,好似看到了畫像的詭笑。畫中人在笑她只是一個替身!
不是,我不是替身!安微憶捂着雙耳痛苦的大叫!這時,小白龍出現了。她的心柔軟了,好像看到了救星,緊緊地抱着它痛哭了起來。
小白龍不住的安慰她,漸漸的竟幻化出一個溫柔的男人,赫然便是冷盛嚴!
她只覺得對他前所未有的依戀,便如對小白龍一樣,在他懷裡不住的哭泣,撒嬌。而他對她溫言軟語,哄着她,寵着她。
兩人便如熱戀中的情侶一般嬉戲打鬧。這時他將她抱住,俯身親/吻而來,她嬌羞的昂起頭迎接。
突然,猛烈的敲門聲在她耳旁響起,“開門!開門!”
她睜開眼,原來是一場夢,身旁哪裡有什麼冷盛嚴!她安安穩穩在自己的牀上躺着呢。
可是那夢境好真切,她現在還覺得面紅耳赤呢!真是一場害羞的夢啊!
敲門聲再次響起,“快開門!有刺客!”
“主人,有刺客!”花雀也被驚醒。
一人一雀妖立刻起身穿衣服,開了門。
門外是幾隊手持兵器的侍衛,其後是一臉嚴肅的冷盛嚴。怎麼他也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進入房間四處查看,嚴肅的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安微憶和花雀搖頭,“沒有。”
他點點頭,“沒有就好。據翠竹稟報,她看到了許多可疑的黑衣人進入了太子府。你們要多加小心!”
又是翠竹!難道今晚他又翻了她的牌子?安微憶不由得酸酸的!今早她扣他糕點,不見他來報仇!現在倒跑來關心她的安危!
裝什麼裝?若他真的心裡有她,怎麼會爲那畫中人建了小樓,又怎麼會寵幸了一個又一個女人!
可是剛剛的夢又好真實,難道她的心裡已經對他有所渴望了嗎?她不由得臉飛紅霞,不!不行!她怎麼能想要與他發生那樣的事呢?
“安微憶,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冷盛嚴如獵鷹一般的眼眸看出她臉色的變化。
“沒……沒有!”安微憶心虛的回答。
“沒有?你的臉怎麼紅得這麼厲害?發燒了嗎?”他溫柔厚實的手掌貼在她的額頭。
她的心裡猛地一抖!不!不能讓他猜到心裡所想,她猛地後退,大聲反駁,“我說沒事便沒事!沒有發燒!沒有生病!”
她的聲音洪大,反應過於強烈,冷盛嚴的手詫異地停在空中來不及收回。
那些侍衛爲冷盛嚴暗暗焦急!據聽聞早晨時太子妃扣了糕點於太子臉上,此時又對他大聲呵斥!他們的太子也該拿出一點兒太子的威嚴來懲罰這小女子了吧!
可是他們的太子好似很受用,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意思,絕美的臉龐竟顯出不可掩飾的笑意!這?這怎麼可能?他們的太子被幻術迷了心不成?
冷盛嚴本想進一步查看她的病情,看到幾個侍衛嘲笑他英雄氣短的眸光,衆目睽睽之下,也做不出對她的溫言軟語,淡淡安慰了一句,“沒事便好好歇着。”
突然,自黑暗的夜裡急匆匆跑來一個侍衛,“稟報太子!後院小樓裡有動靜!想是刺客進了小樓觸動了機關!”
冷盛嚴變了臉色,厲聲問道,“小樓裡的情況怎麼樣?”
侍衛又稟,“沒有太子示下,我等不敢進入!”
冷盛嚴立刻出了門,“留下一隊保護太子妃,其餘的隨本王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安微憶跑至冷盛嚴面前堅定的說道。一提起小樓,她的心便揪了起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召喚她。
他不敢相信似的望着她,自他在烏回界與她相見,她便時時拒他於千里之外!此時她竟主動的要與他同往,怎不令他欣喜若狂?
“好吧,出發!”他一聲令下,全體前往後院小樓。
小樓外,幾個侍衛正緊張地觀望着小樓,他們手持鋼刀,已做好隨時衝進去的準備。
看到冷盛嚴,一個侍衛立刻稟告,“太子,小樓內的機關自行啓動,剛剛我們聽到了慘叫聲,想是闖進的刺客遭遇了機關!此時機關沒了聲音,怕是刺客凶多吉少!”
冷盛嚴冷眼觀望小樓,用恐怖的聲音說道,“是誰這麼大膽,竟敢私闖小樓!關閉機關,隨本王進去查看!”
“是!”侍衛們關了機關,開了門。
冷盛嚴只對安微憶留下一句“裡邊危險,在這裡等着!”便頂着一張絕美但恐怖的臉帶着侍衛進了小樓。
“主人,我們要不要進入瞧瞧?”花雀問。
“罷了,小樓裡有他心心念唸的人,我們進去又算什麼?”安微憶的話裡有着深深地傷感。
這小樓裡沒有奇珍異寶,盡是女子所用普通之物,可是在冷盛嚴眼裡卻是價值連城,可見他愛戀的不是那些物品,而是物品的主人!
不多時,冷盛嚴帶領衆侍衛撤退而出。“怎麼樣?可抓到了刺客?”安微憶上前詢問。
“沒有!只有一具屍體!”冷盛嚴簡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