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伯伯,這便是太子殿下的書房嗎?”門外花雀焦急的問。
“是啊,花雀姑娘,可是未經太子的同意我們不能進去!”歐陽柏說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奴婢和主人一起死!”二人說話間,房門已被花雀撞開!
房內的情景卻令兩人大吃一驚!在花雀想來,安微憶已經刺殺失敗,現在定是做了階下囚!在歐陽柏想來,太子定是在專注的批改公文,而太子妃或許在爲太子磨墨,或許正端莊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本書。
的確,雖然房內的兩人勢同水火,心與心之間隔着萬水千山!可是他們如今的動作落在外人眼中卻是格外的曖昧!
花雀呆住了,不知該如何收場,到底歐陽柏是老辣姜,一邊關門一邊連連告罪,“太子太子妃贖罪!老奴莽撞了!”
冷盛嚴好似無知無覺,並未感知也並不關心兩個突然闖門的不速之客,只收回了手,淡淡說道,“你走吧!”
安微憶行了一禮,“臣妾告退!”
安微憶出了門,立刻被花雀擁了上來抱住!“主人,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
歐陽柏不明就裡,“花雀姑娘呀!老朽不懂,能有什麼事啊?”
安微憶雖然感動於花雀的一片真情,可是心卻被冷盛嚴眸光裡的淡淡憂傷填滿!她回頭望了望緊閉了房門的書房,憂愁上了眉梢。
回到所住的院落,安微憶對花雀責備連連,“花雀,你真是個傻丫頭!等不到我,你逃走也便是了,爲什麼要去送死啊!”
花雀卻道,“奴婢怎麼能扔下主人獨自逃命?此後主人去哪裡,奴婢便去哪裡!奴婢是主人的影子,奴婢跟定主人了!”
安微憶心下感動!早些時候,她並未將花雀當做生死之交!然,生靈與生靈之間的感情便如生長着的藤蔓,原本相互平行,卻慢慢地扭曲糾纏在一起!
突然,安微憶的心砰然一動,這也如她和冷盛嚴的關係嗎?本就是萍水相逢,卻不知怎樣越纏越緊!可是瞬間,安微憶便把這突然而至的念頭驅出腦海!她是來殺他的!怎會生出越纏越緊這四個字來?
黃昏終是蘊着安微憶的自責,惶恐,迷茫降臨了,冷盛嚴爲五美所設的接風宴亦如期而至。因下午安微憶的刺殺失敗,花雀極擔憂的問,“主人,我們還要不要去?”
“自然要去!我們不能把殺了冷盛嚴的機會讓給他人!”安微憶直着冰冷的嗓音道。
宴席設在太子府的西廳內,此時雖已夜幕低沉,可是西廳卻燈火輝煌,笙歌筵舞。
安微憶是第一個來到西廳的美人。此時冷盛嚴已現身在主座之上,酒桌低矮,席地而坐,與下午的憂鬱不同,他面無表情一杯一杯飲着桌上之酒。
安微憶按照規矩向他行禮問安,他卻只顧飲酒瞧都未瞧她一眼。安微憶行禮半晌卻未得到冷盛嚴的迴應甚是尷尬。
還是歐陽柏提醒冷盛嚴,“太子殿下,太子妃來了!”
冷盛嚴已飲到酣處,只擺擺手,“知道了,坐下吧!”
什麼嘛!半晌不理她,明知道她來了也只是擺擺手!這明擺着便是公報私仇嘛!安微憶氣呼呼的席地坐在座位之上!
不多時,秋菊盛裝而至,只見她綰起高高的髮髻,鬢邊戴一朵鮮黃的菊花,另一邊插一支小雛菊步搖,那步搖隨着她的步伐跳來跳去,使她看起來活潑而美麗。
她的衣服也是鮮黃顏色,繡着盛開的傲然菊花!胸口低垂,露出一片春色,裙襬寬大,反襯出腰肢的纖細柔弱來!
花雀悄聲道,“主人,秋菊的衣服好漂亮,主人卻沒有這麼漂亮的衣服穿!但是任秋菊怎樣的裝扮也比不上主人的美貌!”
安微憶淡淡說道,“我們是來殺人,不是來比美的!”
秋菊已至冷盛嚴身旁,盈盈拜倒,“臣妾秋菊拜見太子殿下!”
冷盛嚴放下了杯中之酒,眼裡滿是醉意,“你叫秋菊?”
“是的,臣妾叫秋菊!”秋菊的聲音甜美膩人,勾人心魄!
“好!果然是美人!賜座!”冷盛嚴說着自顧自的再次飲下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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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來到座位旁並未坐下,倒了一杯酒扭動着腰肢來到冷盛嚴身旁依着他半跪半坐,“臣妾初來太子府,未敢想過得到太子的榮寵,臣妾只想敬太子一杯酒,獲得太子的少許溫情便可!”
聽聞此話,冷盛嚴凝神望向她,她的話深深地觸動了他的心,若他能夠得到安微憶的一點兒溫情也便心滿意足了!
秋菊被他癡望,不禁臉色羞紅,忍不住回望,只這一望便使她舉身赴清池般沉淪了!她心潮澎湃,狂跳不止!在豐州城時,便聽聞冷盛嚴是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如此瞧來,果然是的!
他劍眉如虹,眸似深潭,鼻樑高挺,脣線硬朗!頭髮如瀑,又似漆黑的夜,將她的心一絲一絲的纏繞!他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酒氣,既美的動人心魄,又不失陽剛男子之氣!若能和這樣的男人相伴到天荒地老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秋菊淪陷了!
“太......太子殿下,請飲下臣妾的這杯酒!”心動使秋菊的聲音結結巴巴。
“難得愛妾乖巧懂事,倒不似......”冷盛嚴向安微憶深深望了望,將秋菊所敬之酒一飲而盡。
安微憶不淡定了,他好似在說她不懂事!不錯!剛剛來到太子府便大膽的去刺殺他!不單是不懂事這麼簡單!簡直是狠毒的女人,蛇蠍心腸!
安微憶亦揚起脖頸飲下一杯酒!極盡瀟灑帥氣之能事!喝酒嘛!誰不會啊!她安微憶便是不懂事了又如何?她一向快意恩仇!我行我素!從不會看人臉色!亦不懂討好巴結之事!
此時的秋菊整顆心整個眼裡全都是冷盛嚴俊帥的樣子,她的眸子冒着火熱的光,“臣妾願在一旁服侍太子殿下飲酒!”
“不必!回到你的座位吧!”冷盛嚴冰冷的拒絕了!
這便如冰雪覆蓋了滾燙的火焰,秋菊的熱情沒處安放,“是。”她不情願的慢慢起身,不知是她的裙襬太長,還是她久坐腿腳不靈活,她便那麼的“哎呦!”嬌呼一聲直直的向冷盛嚴的懷裡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