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跟溫絮一路人

她不是笨蛋,反應也不遲鈍,目光移到衣櫃,蒼白的臉上漸漸炫開媚人的笑容。“睹物思人,那可是你送給我的定情物之一,我當然要好好收藏。”

端木夜爲她穿衣裳的手停頓了一下,那件外袍留給她,只是不想她赤身暴露在李將軍等人面前,卻被她自覺的當成什麼定情物,貂兒纔是他送給她的定情物。

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終端木夜還是緊抿着脣沉默。

沒見他帶貂兒來,西門疏問道:“貂兒呢?”

端木夜睨她一眼,反問:“你擔憂我傷害它?”

“你不會。”西門疏篤定的道。

“爲什麼?”端木夜將她的身體轉過來,繫好腰間的緞帶。

“因爲它是你送給我的。”西門疏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只有她自己知道笑容深處的苦楚。

送給她貂兒的第二天,他就......西門疏深吸一口氣,都過去了,他沒死。

聞言,端木夜倏然擡起頭來,危險無休止的在眼底擴散,冰冷凝視着西門疏,眸色驟然沉澱了,只剩下化不開的憂鬱。

西門疏咬了咬牙,想了想,抿着脣,說道:“我不是故意要用這張臉出現在你面前。”

端木夜不語,在她代嫁和親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楚南國,身份還是楚南國的十八王爺。

東方邪也不知情。

“貂兒可以保護你,爲什麼還讓他......”

“端木凌瑾是逮到機會就想置我於死地,我能逃過這次,他肯定懷恨在心,指不定下次用什麼手法對付我。五十杖,我受了,只是沒料到,我會懷......”西門疏突然停止,不是在祝福之下誕生的小生命,是遺憾的,孩子的離去未嘗不好事。

只是這樣的安慰,並不能安慰到她失去孩子的痛。

想到失去的那個孩子,西門疏很想安安,很想告訴他,他們之間有個安安。

“爲什麼不說下去?”她在逃避什麼?端木夜不覺得她不提孩子的事,他就毫不知情。

“都過去了。”西門疏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她不提,不是刻意滿着誰,只是不想說罷了。

倏地,西門疏嘴角忽然綻放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突然摟抱着端木夜的脖子。“只要不是你,任何人給我的傷,都不算傷,無關緊要的人,我纔不會放在心上。”

暗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端木凌瑾,深深皺起眉頭,深邃的眸子中幽光無法散去。

原來,她不吭聲,不是不痛,而是強咬着牙撐着,不想在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面前示弱。

有意思,真有意思,端木凌然,他的皇弟,端木夜,他的皇叔,東方傾陽,他的王妃,他們之間或許會發生驚天地,泣鬼神的事蹟。

如果端木凌然跟端木夜同時愛上這個女人,叔侄爭一女,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他的王妃,等他們愛到癡心不悔,至死不渝,結果誰都得不到,那就更精彩。

端木凌瑾挑眉,雙眸中蓄滿玩味。

“木夜,我想貂兒了,帶我去見它好不好。”西門疏拉扯着端木夜的袖袍,她是有點想貂兒,她更想他帶她去十八王爺。

“我把它接來,還給你。”端木夜不想強佔貂兒,貂兒本是他送給她的。

“走,快帶我去見貂兒。”西門疏催促道。

“你就不怕端木凌瑾再趁機給你來個,夜不歸宿,杖責五十。”低沉的聲音裡隱約透露着莫名的擔憂,端木夜陰霾的目光落到西門疏腹部。

“怕什麼?有前車之鑑,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我不會笨到再給他機會設計我,天亮之前,你送我回來,夜不歸宿這條就不成立。”西門疏抱住端木夜的手臂,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她不想他用這種目光看着自己的肚子,心裡特別難受。

“在宮門口,他不是叫你,巳時出門,申時必須回府。”端木夜擡眸,身上的氣息,複雜而強烈。

“他也沒說,申時回來之後就不能再出去。”西門疏目光鎖定在端木夜臉上,冷峻的線條勾畫出精緻的輪廓,一雙妖邪的鳳眸如同一隻黑豹,這雙眼睛有着致命的旋渦,令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在端木凌瑾面前耍小聰明是會吃大虧。”端木夜好心的提醒道,見西門疏用怪異而驚愕的目光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挑眉。“你這是什麼眼神?”

“木夜,你是在關心我嗎?”西門疏將頭枕在端木夜肩上,笑得極其白癡。“木夜,真好,如果被端木凌瑾算計一次,就能換來你的關心,我情願三天兩頭被端木凌瑾算計。”

這樣的她,彷彿回到三年前那幾天。

這笨女人,他是在關心她嗎?

儘管他說,她的死活與他無關,可聽到她受傷,他的心還是隱隱抽痛,然跑到他面前,將她的傷勢誇大化,即使知曉然是故意的,可他還是忍不住來看她了。

“木夜,你在想什麼?”西門疏擡眸凝望着端木夜的側臉輪廓,斜飛的雙眉,鼻樑高蜓,妖冶的五官,炯炯的眸隱着一股孤傲淡漠的神情,渾身散發出一股王者的貴氣和雍容。

“哼,你覺得可能嗎?”端木夜冷冷一哼,不想讓她洞悉出自己的心,臉上的表情鄙夷而輕視。

“可能,很有可能。”西門疏自戀的點頭,跟他在起,呼吸着同樣的空氣,原來可以這般幸福,忘了所有的痛,沉浸在其中。

她臉皮厚的程度已經超出他的想象,端木夜不想與她無聊下去,橫抱起她,欲施展輕功從窗戶掠出,西門疏卻拉住他的袖袍,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木夜,我怕冷,我們用走的好不好。”

端木夜一愣,疑惑的目光落在西門疏身上。“走,你確定自己可以?”

“我傷的是背,又不是腿,放我下來,我可以走。”西門疏不是怕冷,而是想跟他手牽手,在黑夜裡漫步,就像在楓樹林一樣。

“有區別嗎?”端木夜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不過還是將她放了下來,脫下自己的外袍,將她嬌小玲瓏的身子包裹住。17cwh。

“有,對我來說區別很大。”爲他的貼心,西門疏亂感動了一把,外袍上還殘留着他的溫度,和令人神清氣爽的藥香,隨意的一個動作,就能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走吧。”端木夜拉着西門疏得素手,直接走大門。

門剛一開,端木凌瑾身影一閃,如疾風掠過,出現在兩人面前,一把拽住西門疏的手腕,陰冷的目光射向端木夜。“她是本王的王妃,小皇叔,在其王府想帶走我的王妃,是不是應該徵求一下侄兒的意見。”

端木凌瑾居然能認出他?相對西門疏驚愕的表情,端木夜只是愣了愣,隨即鎖眉,眼神不含一絲溫度的冰冷,掃了端木凌瑾一眼,側目看着西門疏。“還要走嗎?”

“要。”西門疏堅定的點頭,不知爲何,有他在自己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況且,她根本就沒有怕過端木凌瑾。

“讓開。”得到西門疏堅定的回答,端木夜擡眸,冷冷冰冰的吐出兩字。

“小皇叔,你就不好奇,侄兒怎麼認出你,侄兒可記得,小皇叔的腿殘廢了十四年。”端木凌瑾微微挑眉,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譏誚。

“碧彤是你的人。”端木夜雙眸閃過一絲寒冷的精芒,當年碧彤幾乎要了白練的命?

就因爲端木凌瑾將碧彤安排在白練身邊,白練對她用情極深,換來的卻是背叛,而碧彤在臨死前,求他們別傷害端木凌瑾,他們才處處放任端木凌瑾。

“小皇叔就是小皇叔,侄兒佩服得五體投地。”嘴上說佩服,臉上卻沒有,端木凌瑾接着又道:“碧彤爲治癒小皇叔的腿可盡了綿薄之力,她是侄兒的人,小皇叔是否應該感激侄兒。”

“你端木凌瑾不是善主,如果沒有自己的目的,是不會施恩於人,你將碧彤安排在白練身邊,就已經在醞釀一場陰謀,你非真心,我又豈能感激你,我的腿好了,順你意,也如我願,互不相欠。”端木夜薄脣無聲的上揚,勾出冷冽的弧度。

“聽小皇叔的意思,侄兒還要反過來答謝你,讓我如願冶好你的腿。”端木凌瑾依舊保持冷靜的一面,剛毅的俊臉卻覆蓋上一層陰駭之色,握住西門疏手臂的手緊縮。

“互不相欠。”端木夜從牙縫裡迸出。

“小皇叔,你讓侄兒真的很無語。”端木凌瑾停頓了一下,接着又道:“原本侄兒還想趁機讓小皇叔對侄兒感恩戴德,現在看來是沒指望了。”

“痛。”西門疏痛得皺眉,感覺那隻手腕再次被端木凌瑾捏斷,有端木夜在,她不想忍痛。

“放手。”端木夜一雙濃眉緊蹙,目光落在端木凌瑾抓住西門疏的手上,充滿危險地眯了起來。

“縱使你是我的小皇叔,但請小皇叔別越規,這可是其王府,不是你的十八王府,若是讓人知道,小皇叔從其王府帶走我的王妃,又會引起什麼樣的轟動,屆時,皇室臉面何存。”端木凌瑾一番話提醒着端木夜,這可是他的地盤,他作主,也提醒着端木夜,他們之間應該避嫌。

端木夜目光一閃,四目相對,視線冰寒凌厲。

“深夜,孤男寡女,好思遐想,請小皇叔避嫌,放開我的王妃。”語氣客氣,端木凌瑾剛毅的臉膛上卻是威脅。

“放手。”端木夜銳利而冷寒的眸光,彷彿削尖的利劍刺向端木凌瑾。

犀利焦灼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冷瑟的空氣中頓時激起了激烈的電石火花,打鬥一觸即發。

“端木凌瑾,放開我。”西門疏扭動着被端木凌瑾抓住的手臂,端木凌瑾不僅沒放,還收緊力道,宛若塑像。

“我的王妃,只此一次,好好把握本王施捨給你的這次難得的機會。”識時務者爲俊傑,端木凌瑾深知,自己不是端木夜的對手,縱使這裡是他的其王府,打起來自己也不一定能佔上風。

端木凌瑾鬆手,決然轉身,大步離去。

西門疏錯愕的望着端木凌瑾消失在空氣中的背影,很難想象,他居然真的放任自己跟端木夜離開。

“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見西門疏望着端木凌瑾消失的方向,端木夜雙眸冷凝,怒意在臉上漸漸升騰。

他是在吃醋嗎?

不也情件要。“怎麼可能。”西門疏回神,抱住端木夜的手臂,兩人大大方方的從其王府大門走出去。

十八王府。

院落裡,西門疏跟端木夜坐在石桌前品茶,墨依舊站在端木夜身後,三人的目光時不時看對在一起。

“你的手腕沒事嗎?”端木夜看着西門疏手腕處,冷厲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擔憂。

“沒事了,墨接骨的手法一點也遜色於宮中的御醫。”西門疏擡起包紮好的手腕,比起被端木凌瑾硬生生折斷時的痛苦,再次被端木凌瑾捏斷,這點痛簡直就是小意思。

沉默,又是一陣沉默。

墨跟甘蕊兒不熟,他沒認出她,見主子對她特別,墨又擔憂起來。

西門疏跟甘蕊兒,一個比一個將主子害得更慘,若主子再對這女人動情,他還有活路嗎?

墨更爲主子叫冤,他動情的女人,怎麼都是有夫之婦。

西門疏是,甘蕊兒是,現在這個和親公主也是。

“你這是在自家府中,用不着如此小心謹慎了吧?”西門疏指了指端木夜坐着的輪椅。

“縱使是十八王府,也不敢說絕對安全。”除了夜裡出去辦事,其他時候,輪椅是不離端木夜身,見西門疏眼底劃過一抹擔心。“放心,他的目標是我,你在這裡絕對安全。”

“一味的退讓,只能將自己逼到窮途末路,置之死地不一定會後生,與其被他逼到絕路上才反擊,不如趁現在重拳出擊。”說完,西門疏站起身,手貼在額頭上望了一眼天際。“離申時還有幾個時辰,我累了,想回房休息一會兒。”

回房,端木夜跟墨的嘴角抽了抽,她還真當這裡是自己家啊?

回眸,西門疏打量着端木夜,那泛着血絲的雙眼,眼下有着一圈灰黑的色彩,想必他經常熬夜,是啊,像他這種特殊情況,又屬於大忙人,只能當夜貓子。

“木夜,昨夜你也一夜沒閤眼,要不要也休息一會兒?”雖是在問,可西門疏的行動卻不是在問,走到端木夜身後,將墨擠開,握住推把。

“讓墨推我就行了。”端木夜掃了一眼自己的腿,現在還不到公然站起來的時候。

西門疏剛纔那番話他聽進去了,可是真要做起來就難了,他表面雖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內心卻極其重親情,不然,他明知道被自己的皇兄陷害,而一二再,再二三的隱忍。

西門疏纖細的眉頭挑了起來。“墨有其他事要做。”

墨嘴角一抽,他的事就是照顧主子。

“你有傷在身。”面對她,端木夜有些無奈,如果當初不是他突然改變主意,他是否就死在自己劍下了?

“又不遠。”西門疏轉過輪椅,推着輪椅的手僵硬住,錯愕的望着眼前的石階,她可沒本事推得上去。

西門疏轉頭,欲向墨求救,耳畔卻傳來端木夜的聲音。“你只管推,其他的交給我。”

“喔。”西門疏喔了聲,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她怎麼忘了,他的腿殘是假的。

西門疏幾乎沒用力,輪椅就被她從石階下推了上去,推進房間裡,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端木夜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抱起西門疏朝牀走去。

西門疏側身,素手慢慢的覆蓋上端木夜的臉,輕輕摩擦着他略顯粗糙的皮膚。“木夜,別再熬夜做事了,那樣很傷身子,有什麼事,白天做就好了,如果你怕暴露,也不一定凡事要你親力親爲,你可以叫墨跟端木凌然去做,我看端木凌然閒得很,實在不行我可以給你做掩護。”

心裡劃過一股暖流,端木夜拉下西門疏的手,緊握在手心裡。“不是累了嗎?快睡。”

“好。”西門疏閉上雙眸,在端木夜懷裡縮成一團,另一隻自由的手,也毫不客氣的探進了他的衣服裡。

申時剛到,西門疏回到其王府,一路很順暢,疑惑着既然沒有居心不良的人攔截她得去路,可惜,在湖面迴廊拐角處,一個清麗秀美的身影等着自己。

“王妃姐姐還真準時。”譏諷的語氣,柳葉臉上掛着笑,笑容怎麼看怎麼不到眼底,扭着如水蛇般的細腰,踏着嫵媚的步伐靠近西門疏。

“有前車之鑑,我自然要守時。”對柳葉,西門疏只是覺得可惜,一個暴露在陽光下的棋子罷了。

“如果真吸取前車之鑑的教訓,王妃姐姐就會早出晚歸。”柳葉手帕掩嘴,帶着小女兒嬌嗔的姿態,惹來西門疏一陣寒惡的嗤笑。“你笑什麼?”

“沒什麼?”西門疏聳聳肩。“與其留在王府跟你爭寵,不如去外面找別的男人。”

“王妃姐姐,這是身爲一個爲人妻該說的話嗎?”柳葉看着西門疏的目光裡滿是鄙夷。

“沾染上其他女人味道的男人,姐姐我不屑,妹妹若是喜歡,儘可好生享受,姐姐我有傷在身,就不陪妹妹了,如果妹妹實在是悶得慌,可以去找王爺做點別的事。”西門疏跟溫絮鬥了三年,對付柳葉還滿順心的,繞過她,朝前走。

“你對王爺真的沒有絲豪心動?”柳葉身影一閃,攔截住西門疏的去路,收斂起剛剛的嬌嗔之姿態,妖媚的丹鳳眼微微眯緊。

“沒有。”西門疏看着再次擋住自己去路的柳葉,原來會武功,如果她的武功用來劫富濟貧,就稱得上女俠,見柳葉疑惑的望着自己。“在你心裡端木凌瑾是寶,可是在我心裡就是草,所以,請放心,我不是你的情敵。”

“既然如此,當初爲何要執意嫁給他?”柳葉鬆了口氣,這女人是個男人就會爲她癡狂,現在王爺對她沒情,將來就很難說。

“因爲他心裡有別人。”很合理的說詞。

“王爺給你機會毀婚,爲什麼不毀,既然不愛,爲何要霸佔着其王妃的頭銜。”柳葉眯起的鳳眸,目光變得冷削尖銳起來。

“我高興,我樂意,你管得着嗎?”西門疏推開柳葉,不想跟她廢話下去,走了一步,停了下來,背對着柳葉道:“縱使沒有我,他的王妃也將是其他國家的和親公主,而你,青樓出生,其王妃這個位置對你來說永遠只是夢,因爲他對你的愛,超脫不了世俗,不能爲你忤逆他父皇的意思。”

盯着西門疏的背影,她的話,讓柳葉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厲的寒芒,手緊緊握成拳,指骨泛白,陰冷的道:“他是不能爲我忤逆他父皇之意,可他能爲我懲罰你。”

話一落,柳葉縱身一躍,越過護欄,跳進水裡。

撲通,水花四射,西門疏後退一步,還是被濺起來的水打溼了衣,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

目光移向湖中的柳葉,只見她妖媚的丹鳳眼緊鎖着自己,漸漸眯緊,冷佞的笑容在她的眼角綻放。

西門疏望天,真懷疑她跟溫絮是不是親姐妹,陷害自己的手段都一樣。

“救命,救命,救命,王爺,快來救救葉兒。”柳葉嘴角旋起的那邪佞冷笑,越來越陰冷,在湖水裡撲通着。

“她叫救命,你不跳下去救她嗎?”西門疏問向不遠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奔雷。

“我不會水。”奔雷掃了一眼湖中掙扎着的柳葉,他也沒料到,柳葉會爲了嫁禍她,自己跳進水裡,柳葉的身手,他們都清楚,這樣的嫁禍完全沒有說服力,不過,對王爺來說,這就是機會。

“好高明的理由。”西門疏朝奔雷豎起大母指。“不過,這是湖,不是海。”

“有區別嗎?”奔雷反問道。

西門疏嘴角抽了抽,湖跟海區別就大了,如果堅決不救,結果就沒區別。

“我跟你有仇?”見奔雷不出聲,也不動,西門疏接着問道:“你是準備冷眼旁觀到底,還是誠實的將所見如實說,或者是寐着良心與她同流合污?”

“忘了在樹林裡,我給你的忠告。”說完,奔雷決然轉身。

西門疏擡手揉搓着眉心,那夜那個人果然是他,不過想想也是,奔雷是端木凌瑾的近衛,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他去做就行了,也許,奔雷還知道端木凌瑾心中那個人是誰。

大廳,端木凌瑾坐在椅子上,懷中抱着哭泣的柳葉。

“王爺,你別怪王妃姐姐,不關王妃姐姐的事,是妾身不小心掉進湖裡。”柳葉哽咽着聲,斷斷續續的聲音夾着委屈,讓人聽了心都碎了。

“人家當事人都說不關我的事了,請問王爺,我可以回房休息了嗎?”西門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鼻子。

“哈欠,哈欠,王爺,王爺,妾身真沒事,就別打擾王妃姐姐休息了,明日一早,王妃姐姐還要去十八王府爲十八王爺冶腿。”柳葉緩緩低垂了頭,躲過衆人的視線,丹鳳眼掃視了一眼西門疏,上揚的眼角迸射出一縷冷厲的眸光。

“奔雷,事情到底如何?”端木凌瑾寒聲問道,臉上籠罩了一層濃濃的冷厲。

“王妃將柳側妃推到湖裡。”奔雷神色沒有一點變化,只是平靜的說道。

柳葉嘴角溢出陰戾而得意的之色,好似料定奔雷會如此說。

“來人,王妃由嫉生怨將側妃推下湖裡,杖責一百,不過......”端木凌瑾拿起茶杯,優雅的抿了一口,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的溫和。“若王妃能有一番說詞爲自己開脫,本王從輕處置。”

故伎重演,西門疏掃了一眼已拿好了執行藤杖的家丁,朝端木凌瑾緩緩福身,不卑不亢,淡淡的問道:“請問王爺,其王府家規裡,無中生有,栽贓嫁禍,黑白顛倒,又該怎麼處置?”

端木凌瑾眼底閃過一絲駭然,隨即趨於了平靜,放下茶杯。“自然嚴懲不怠。”

“可有因人而異,網開一面?”西門疏接着問道,臉上神色極爲平淡。

“一視同仁,絕不姑息養殲。”這樣平淡的西門疏,端木凌瑾琢摸不透她下一步會怎麼走,隱隱感覺到她給自己挖了個陷阱。

“這隻手算不算爲自己開脫。”西門疏揚起昨夜被端木凌瑾再次捏骨折的手腕,原本被墨接好的骨,不知爲何又骨折了,整隻手像失去骨頭的支撐,往下垂,語氣平淡的道:“應該算吧,畢竟像我這樣的弱女子,能將武功高強的柳側妃,從半人高的護欄推到湖裡,還真是不容易,用一隻骨折的手,就更不容易了,是柳側妃突然變弱了,還是故意順我的意呢?”

奔雷愣了一下,眼底閃過詫異,沒再說什麼,垂下眸。

柳葉卻平靜不下來,憤憤的瞪了西門疏一眼,她小看了這女人,不過這女人有招,她也會穿招。“王爺,你就別再追究了,王妃姐姐爲了給自己開脫,居然都將自己的手摺斷,王爺,你再爲了葉兒追究下去,王妃姐姐肯定會做出更決裂的事情來自殘。”

“自殘開脫。”西門疏淡然一笑,握住骨折的手腕,置於腰間,緩緩道:“柳側妃,我還沒有你這麼瘋狂,身體發肌,受之父母,我很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這話什麼意思?”柳葉臉上的血色褪盡,瞬間煞白起來。“你的意思,難道是我自己跳進湖裡,然後串通奔雷,嫁禍給你。”

“難道不是嗎?”西門疏清冷的迎上柳葉陰戾的目光,光潔的額頭,一綹飄逸的髮絲掠過臉頰,烏黑晶亮的雙眸,璀璨如星,從骨子裡迸發的高雅氣質,宛如古泉般的冰清,令人忍俊不禁。“人在做,天在看,實事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你......”柳葉眼底凝蓄上一層薄涼憤恨的水光,頃刻間,轉化爲委屈,眼底的淚水翻涌而出,哽咽的聲音透着無限的哀婉惆悵。“王爺。”

“看來其王府的家規是專爲我而設。”西門疏淡漠的語氣,沒有恭謙亦沒有不敬。“王爺,下次能不能換個手,就算是鐵打的骨頭也禁不住你一二再,再二三的捏骨折。”

看着西門疏目光清冷,神態不卑不亢,這樣淡漠的她,應該是經過僞裝,在端木凌然面前她也是這樣,只有在小皇叔面前,才能見到另一個她,喜怒全發自內心。

“只要不是你,任何人給我的傷,都不算傷,無關緊要的人,我纔不會放在心上。”想到西門疏對端木夜說的話,端木凌瑾幽黑的眼底寒芒一閃,他要改變策略,在對付端木凌然的同時,他也不會放過她,給過她機會,是她執意要嫁給他,就別怪他心狠手毒。

對她硬的不行,該走軟化的道路。

“來人,柳側妃栽贓嫁禍王妃,杖責一百。”淡淡的燈光下,端木凌瑾冷酷的輪廓上泛着一絲狠絕的陰鬱。

“王爺。”柳葉難以置信的望着端木凌瑾,直到被人夾到長凳上,雙手被綁在凳腳上,背上傳來一陣痛,她才意識到,王爺是真的要對自己用刑,眼淚沿着她慘白的臉龐緩緩滑落下來,含着難解,含着悲愴,更多的是對西門疏的怨恨。

這一百杖她記下了,他日,定要踐人十倍奉還。

“王妃,這下你可滿意?”端木凌瑾這一問,無疑不是在柳葉心裡雪上加霜,端木凌瑾並不作罷。“日後誰敢對王妃不敬,柳側妃就是你們的下場。”

西門疏一愣,他並沒有承認是他將自己的手摺斷,他這話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

西門疏目光轉向奔雷,坦然自若的站在一邊,看來,端木凌瑾並不打算懲治黑白顛倒的奔雷,在他心裡,柳葉不比奔雷重要。

以後她要小心應付的人不是柳葉,而是奔雷。

西門疏揚起嘴角,滿是譏誚。“多謝王爺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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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東方邪的決定第一百四十五章 說出真相第八十三章 假孕藥第四章 我自己喝第226章 她終於醒了第一百八十一章 失了掌控第六十七章 機會只有一次第一百三十四章 兩人對峙第九十五章 不好預感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宮住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殺的第一百二十二章 邊境(一)第七十一章 靈魂不滅第二十六章 洞房(四)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在吃醋第二十五章 洞房(三)第四十九章 帝王情,最薄情第一百零九章 女兒笑笑第五十六章 慶幸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丫頭,是我第一百五十四章 東方邪的決定第五章 得救第八十二章 回宮第一百四十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第214章 溜走第221章 九兒找她第233章 結局(三)第四十六章 你真變了第一百九十九章 以牙還牙第一百四十九章 何爲幸福第三十六章 無福消受第一百五十一章 成也蕭何敗蕭何第十八章 我贏了第225章 我說不必第六十三章 陰影心魔第一百零四章 遺憾第二十八章 良藥苦口第四十二章 淑太妃第四章 我自己喝第六十二章 親情約束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鳥第四十七章 失算一次第四十五章 守株待兔第二十六章 洞房(四)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個月後第227章 甘之如飴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們是兄妹第一百六十八章 能不去嗎第一百八十九章 擔憂第八十四章 她值得我愛第九十六章 險境見真情第一百八十一章 失了掌控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在吃醋第九十三章 山洞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鳥第一百四十八章 誤會解開第七十三章 中計第八十三章 假孕藥第一百七十章 你還懷孕了嗎第206章 求你第一百章 拜堂第203章 一定是女兒第一百十六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第六十七章 機會只有一次第219章 暫時離別第一百五十一章 成也蕭何敗蕭何第九十七章 二年後第一百十四章 石室第八十四章 她值得我愛第三十四章 她的擔憂第九十章 鬧西宮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殺的第七十二章 適可而止第十六章 來將軍府見好第219章 暫時離別第九十七章 二年後第七十九章 跪針板第一百九十三章 同牀共枕第四章 我自己喝第八十六章 技高一籌第202章 敢休凌雪第四十五章 守株待兔第一百七十一章 傷人的話(二更)第四十八章 小夜第五十四章 怕中署第一百六十五章 秋後算賬第一百零七章 你真愛我第一百二十五章 獨自回去第一百六十一章 傾陽,你變了第十九章 六妹,你真的變了第二十七章 是你救了我第203章 一定是女兒第208章 藥引第三十六章 無福消受第一百八十章 焦慮第一百二十二章 邊境(一)第二十四章 洞房(二)第八十六章 技高一籌第七章 別激怒朕第七十五章 爲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