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子冉的注視下,芷茵飛快的幫着慕婉漣更衣上妝梳頭,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慕婉漣就打扮完了。
蘇子冉看着慕婉漣簡直驚訝了一下,蘇子冉只知道穿上素淨裙子的慕婉漣,出塵極了,竟是沒想到,慕婉漣還能穿出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
只見慕婉漣身穿水藍青蔥色的雲天水漾留仙裙,長及曳地,腰間繫着雪青絲帶束腰,袖口上用淡粉絲線繡着幾朵精緻的菡萏,瑩透的軟羅綃紗,在慕婉漣行動之間,折出一道道冰晶般的光色,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髮髻也梳的最是簡單不過,一個朝雲近香髻,頭上只插一支碧蘭棱花雙合玉簪,配上荷葉白玉釵和琉璃鑲的並蒂蓮流蘇簪,耳朵上亦是銀葉墜子,褪去了手腕上的金鐲子,只留一隻銀葉絲纏繞翠玉鐲,一隻羊脂白玉鐲。
慕婉漣身上這些首飾,但看每一樣都是精緻極了的,這般搭配起來,既顯出了慕婉漣所想要的小白花的可憐樣,又不會跌了她的顏面。
等全都準備妥當了,慕婉漣這才深深的看了蘇子冉一眼,那眼神中滿是哀怨,讓蘇子冉一見,心裡就疼上了幾分。
蘇子冉還沒開口,就聽慕婉漣興奮的道:“子冉,你看怎樣,怎樣,看我這番打扮,可是還算過的去?”
蘇子冉放鬆了剛纔在一瞬間捏緊了的手,看了芷茵一眼,示意芷茵退下,這才走到了慕婉漣的跟前,將慕婉漣輕攬入懷,道:“好是極好的,只是以後都莫要再用那般的目光看我了。”
慕婉漣在蘇子冉的懷中微微一怔,也伸手環住了蘇子冉的腰,細聲問道:“子冉,你怎麼了?”
蘇子冉搖了搖頭,聞着慕婉漣頭上淡淡的玫瑰香氣,輕聲回道:“沒怎麼,只是看到你那樣的目光,我這心裡就疼的很。”
慕婉漣聽了蘇子冉這話,收緊了手臂,道:“傻瓜,你這般*着我,我哪裡會有受委屈的時候。”
蘇子冉想想也是,自己自然是不會做出讓慕婉漣傷心受委屈的事情來的,隨即這才輕笑了一聲,道:“是我糊塗了,娘還在等着你,你快過去吧,不然你回來又要埋怨我拖着你,不肯讓你走了。”
慕婉漣像是拍小寶寶似的,輕拍了蘇子冉的背幾下,這才從他的懷裡出來,道:“等你晚些過去。”
“嗯,別讓自己受委屈。”蘇子冉輕聲應道。
慕婉漣聽了點了點頭,“放心,我走了。”
慕婉漣說完,這才又對着鏡子照了照,似乎再找那種讓人看上去就心疼的感覺,這才帶着外面候着的丫鬟們走了。
蘇子冉順着窗子看着慕婉漣離去,隨後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等到慕婉漣的背影從他的視線消失了,蘇子冉這才收回了目光,卻是看着桌上的一封密信,微微蹙起了眉頭。
慕婉漣帶着丫鬟一路蓮步微移去了正房,慕婉漣才進了院門,走到廳堂門口的廊子上,就見蕙香趕忙迎了上來,道:“世子妃萬福。”
慕婉漣看到蕙香就是一笑,道:“蕙香姐姐,母親可是已經午睡了?”
蕙香苦着一張臉道:“夫人哪裡能睡的了,三太太晌午前就過來了,留在這邊用的飯,夫人一直陪着三太太,半刻也沒能休息一下。”
蕙香雖然同毓香一般大,但是性子明顯不如毓香沉穩,才說了兩句臉上就帶上了不快之色。
恰好這會兒毓香也走了過來,聽到蕙香的話趕忙呵斥她道:“蕙香,三太太縱然再過分,也不該是你我能置喙的,虧着今ri你是當着世子妃說的這話,若是換了旁人,你豈不是惹下了大麻煩。”
蕙香聽了毓香這話,頓時臉上一駭,趕忙低下了頭再也不敢多說幾句。
慕婉漣卻是淡淡一笑,毓香果然不愧是羅氏身邊最得力的丫鬟,慕婉漣還記得,當初賞花宴,羅氏便是派了毓香去衆人跟前,扯了詞將自己帶走的。
毓香這麼一頂大高帽子給自己帶上,別說慕婉漣本身就沒打算抓着蕙香這個把柄,讓她爲自己做什麼,便是心裡真有什麼,也不會做出損害自己人的利益來,畢竟羅氏是蘇子冉的親生的娘。
毓香一邊數落着蕙香,一邊小心的看着慕婉漣的臉色,見慕婉漣淡淡的,便愈發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趕忙對慕婉漣道:“夫人還同三夫人等着世子妃呢,三夫人都等了好一會兒,有些着急了,世子妃這便進去吧。”
慕婉漣聽了毓香這話,便明白,毓香這是在暗中提醒自己,朱氏已經氣得要發狂了。
慕婉漣想到這兒,對着毓香微微一笑,這才緩緩向着廳堂走了進去。
慕婉漣纔剛露了一個臉,朱氏就壓抑不住怒氣,忿恨的道:“大侄媳婦兒當真是的大忙人,便是你婆婆尋你過來,你竟是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纔來,雖然你是個郡主,得皇上和天女的青睞,也不能這麼目無尊長,不把你婆婆放在眼中。”
朱氏這話着實過分了些,饒是慕婉漣知道,只要自己一露面,朱氏的嘴裡定然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但是慕婉漣還是氣得不輕,不過慕婉漣的臉上並無半點怒意,只是帶着謙卑的微笑,微微垂下了頭。
羅氏聽了朱氏這話,臉色也是不大好,朱氏這般訓斥的雖然是慕婉漣,可慕婉漣到底是她的兒媳婦,朱氏這麼越俎代庖的教訓慕婉漣,這是不將她羅氏放在眼裡,還是以爲這個平國公府,是她當家做主了?
想到這兒,羅氏的臉上就更難看了幾分。
朱氏看到羅氏的臉色,哪裡會以爲羅氏是生了她的氣,只以爲羅氏是聽了自己的話,覺得慕婉漣這個兒媳婦太過驕縱了。
朱氏更是肆無忌憚的道:“怎麼,定國公府的教養,便是這樣的,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大嫂,不是我這個做弟妹的說你,你也是太好性兒了一些,你這般好脾氣,以後誰還將你放在眼裡。”
慕婉漣在聽了朱氏這話之後,臉上帶着的笑意,卻是更濃了。
慕婉漣剛要開口說什麼,朱氏就瞪了她一眼,道:“婉漣啊,不是我這個做嬸嬸的說你,你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怎麼能忤逆長輩!”
“呦,三弟妹這是怎麼了,怎麼氣成了這樣,大侄媳婦兒,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得罪了你三嬸嬸,讓你三嬸嬸竟是將忤逆長輩這樣嚴重的話都說了出來。”
就在剛纔,朱氏的話還沒落音,寇氏就扶着丫鬟的手臂走了進來,看着慕婉漣問道。
慕婉漣這時才微微擡起了頭,向寇氏福了福身,這才向着羅氏行禮道:“母親,都是漣兒不好,因着適才用了午飯便覺得有些不適,世子爺看着漣兒臉色不好,便讓漣兒歇一會兒,漣兒這才小憩了一會兒,不知母親會在那個時候尋漣兒過來,漣兒重新梳了頭,這纔來的晚了一會兒,讓母親等了這麼久,是漣兒的不是,漣兒給您請罪了。”
羅氏聽了慕婉漣的話,嘆了一口氣,親自扶了慕婉漣起來,道:“也難怪你不舒服,哎,母親又沒怪罪你,沒事好好的,你這孩子請什麼罪呀。”
羅氏這話一出口,倒顯得適才朱氏那些話多餘了,人家做婆婆的都沒想着要說兒媳婦,你一個做嬸嬸的在這裡越俎代庖的算個什麼。
寇氏聽了慕婉漣和羅氏的話,這才笑道:“到底漣兒這孩子年紀還輕,有些不知輕重,不知她是讓大嫂等了多久,才讓三弟妹看不過去眼,說出忤逆這樣的罪過來?”
羅氏將慕婉漣拉到跟前,這纔對寇氏一笑,道:“哪裡有過會兒的功夫,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罷了。”
寇氏一聽便變了臉色,道:“從汲雲院過來,就是腳步快些,都要走上將近兩刻鐘的時辰,那大侄媳婦兒也不算過來的晚,倒是三弟妹你,實在是太苛刻了一些。”
寇氏說着又是一笑,道:“三弟妹若是這般,以後誰還敢做你的兒媳婦,豈不是讓你給管教的人都要傻了。”
朱氏聽了羅氏和寇氏的話,臉色就不好看了,不過她倒是還不算傻到家,話鋒一轉,再次道:“哎,二嫂你是不知道,我哪裡是對大侄媳婦兒苛刻,實在是這大侄媳婦兒,不但是子冉的妻,還是咱們平國公府的世子妃,若是她落上一個不好聽的名頭,那咱們府上的名聲,豈不是也跟着受損。我這人便是心眼直,一着急便說的厲害了些,只不過,我今日既然已經開了這個頭兒,也就只好將話說下去了,我是寧願得了一個河東獅的名聲,也不能讓這兒大侄媳婦兒一個不注意,就墜了咱們平國公府的名聲。”
羅氏聽了朱氏這話,再也忍不下去,一臉怒意的道:“三弟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氏一把拉住羅氏的手,道:“哎,大嫂,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也不能氣壞了身子,就是二嫂說的,大侄媳婦兒到底年紀還輕,如今不過是錯了一次,以後只要她小心一些,不要再做錯了事,且就讓這事過去吧,哎,我也只是心疼我那可憐的喜兒罷了。”
“三弟妹,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聽的我糊里糊塗的,那個喜兒是誰,難不成是三弟這麼多年在外公辦未歸,給你得了個女兒養養?”寇氏隨口說道。
慕婉漣聽了寇氏這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便是羅氏的臉上也是一陣古怪。
朱氏聽了臉上一紅,嘀咕着道:“二嫂,瀚輝纔不是這樣的人。”
朱氏這話說的,到底是有些沒底氣,這蘇瀚輝雖然人品不壞,但是對姨娘這個概念上,還是放縱了自己一些,整個平國公府中,除了平國公有兩個兩個姨娘生下的兩個庶女之外,也就只這蘇瀚輝這一房裡有庶出的女兒了。
不過蘇瀚輝同平國公不同,平國公的兩個姨娘,那都是羅氏給擡的,一個是羅氏的陪嫁丫鬟,一個則是當初老夫人賞給平國公的丫鬟,從小跟着平國公的。
而蘇瀚輝雖然是庶出,但是模樣是平國公幾兄弟裡最出挑的,人也*的很,院子裡的姨娘就有三個,通房丫鬟也有不少,而那三個姨娘中,還有一個是外室生了女兒,才帶回府裡來的。
若不是因爲有這樁子的事,寇氏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朱氏爲了扯開寇氏那話,又將話題扯了回來,“前一陣子,我不是瞧大侄子的汲雲院裡,少兩個伺候着的,便將我尋來,準備給子墨留着的兩個丫鬟送去了汲雲院。”
朱氏說到這裡一頓,看了慕婉漣一眼,又道:“今兒個早上,我就聽說了,大侄媳婦竟然因爲喜兒伺候大侄子一盞茶,就發了脾氣,如今還將人捆了扔在柴房裡。大侄媳婦兒,不是三嬸嬸說你,女子怎麼能善妒,你還是世子妃,更應該寬容一些,主動將人開了臉,送去給大侄子纔是,我聽說你們成親這麼久,便是你小日子來了,大侄子都歇在你的房裡,這怎麼行,這喜兒的事,我想着你年紀小,也不同你多計較,可是以後萬不可這麼做了。你看,大侄子都沒同你一道過來,往ri你們兩個都是一起來的吧,定然是你今日這般做法,惹的大侄子生氣了,三嬸嬸教你,回頭你就將跟前的丫鬟,尋一個妥帖的開了臉,送去給大侄子,三嬸嬸保準大侄子就不會生你的氣了。”
慕婉漣聽到這兒,眼睛頓時蓄了淚,讓人只看了一眼,就心疼的不得了。
羅氏和寇氏聽到這裡,早就不耐煩了,早上汲雲院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她們兩個知道的並不清楚,但是卻也聽說,蘇子冉是氣級了,不過好像那氣並不是衝着慕婉漣去的,人家夫妻兩個倒是好的很,蘇子冉中午用慕婉漣一起用飯的事情,她們還是知道的,而且剛纔慕婉漣自己也說的,蘇子冉還見她臉色不好,讓她歇着呢。
這話也就朱氏這般,沒有眼神,聽不出人家話裡話外的意思的說的出口。
不等羅氏開口,寇氏見了慕婉漣楚楚可憐的模樣,便上前拉了慕婉漣的手,道:“好侄媳婦,二嬸嬸知道你是個好的,今日到底除了什麼事,讓你將人給捆了關進了柴房?要知道,你三嬸嬸的話雖然有些是歪理,但也不是全然說的不對,你若是因爲喜兒給大侄子奉了一盞茶,就將人打罵關了起來,這話若是傳出去,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朱氏原本聽了寇氏說她的話是歪理的時候,還有些不高興,不過再一聽寇氏的話,分明是想着她的,這才笑了笑。
慕婉漣聽了寇氏這麼說,只咬着牙不肯開口,很是倔強的模樣。
寇氏見了微微蹙了蹙眉,朱氏則看着她得意的笑着。
寇氏之所以能這麼得意,是因爲給她報信的丫鬟,根本就不是福兒,而那報信的丫鬟,當時就不在慕婉漣等人跟前,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羅氏聽到這裡也開口道:“漣兒,你就說吧,你兩個嬸嬸也都說了,你還年輕,便是你做錯了,母親也不會怪你的。”
慕婉漣聽了羅氏的話,一雙貝齒將嘴脣咬的紅紅的,就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羅氏和寇氏見了,兩人心裡都有些着急,畢竟她們給了慕婉漣臺階,說她年紀太小,羅氏也說不會怪她的,可是慕婉漣還是一副什麼都不肯說的模樣,真是急煞了兩人。
朱氏見了更是得意,道:“哎,大侄媳婦兒,你就說了吧,別讓你婆婆和你二嬸嬸着急了。”
慕婉漣聽了朱氏這話,突然開口道:“三嬸嬸,當真要說嗎?”
慕婉漣的語調裡,似乎有些猶豫,還有些古怪的感覺,朱氏聽了心裡疑惑了一下,不過她根本就沒有將那古怪的感覺當回事,只點了點頭,道:“說,三嬸嬸讓你說,你便說了吧,三嬸嬸不怪你。”
慕婉漣聽了朱氏的話,便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朱氏的意思,是不怪慕婉漣處置了喜兒,可是慕婉漣磨蹭了這麼半天,等着朱氏說出這話來,可不是爲了罰不罰喜兒的事怪不怪她的事,而是爲了讓大夥知道,這件事她不欲說的,而是朱氏自己給要讓慕婉漣說的。
慕婉漣的脣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原本今日,要給朱氏送信去的丫鬟,該是福兒的,但是慕婉漣特意將福兒支去了蘇子冉那裡,而蘇子冉配合的讓福兒磨了一上午的墨。
至於誒朱氏送信去的那個丫鬟,本就是慕婉漣的人,故意被朱氏的銀子收買做樣子的罷了。
在朱氏的話音還沒落下時,慕婉漣突然大聲說道:“好!既然三嬸嬸都這麼說了,三嬸嬸又是字字句句爲了漣兒的名聲着想,那漣兒也不好再隱瞞了。”
慕婉漣這話接的又快聲音又大,倒是給朱氏嚇了一跳。
不知爲何,到了這會兒,朱氏明明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很成功,可是見慕婉漣大義凜然的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時候,朱氏竟然有一種,想去捂住慕婉漣的嘴的衝動。
“母親,二嬸嬸,不是漣兒善妒,而是漣兒不敢將世子爺置於危險之中,不敢背棄咱們平國公府的家訓於不顧,這纔沒辦法,只得當了這惡人。”慕婉漣說着,看了朱氏一眼,接着又道:“原本漣兒是不想說的,可是三嬸嬸說不怪漣兒,支持漣兒說出來,那漣兒就說了。漣兒之所以將那喜兒關起來,不是因爲她連小衣也不穿,只穿一件薄的同紗一般的衣裳去給世子爺上茶,而是因爲世子爺看到,喜兒故意拉鬆自己的衣裳的時候,又一小包藥,從喜兒的身上掉了下來,而世子爺又聞出,那盞茶中,正是放了那藥。”
慕婉漣說到這兒,朱氏已經聽懵了,給她報信去的丫鬟,半句下藥不下藥的話也沒說,朱氏壓根就不知道。
羅氏聽了更是怒道:“下藥?!那個膽大包天的賤婢,到底給子冉下了什麼藥?”
慕婉漣擡頭看了朱氏一看,這纔看向羅氏道:“母親,是媚1藥。”
“媚1藥?!”寇氏聽了這話也驚訝了。
慕婉漣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還不是一般的媚1藥,正是因爲如此,漣兒才審問了喜兒。”
朱氏聽到這兒,下意識想要插嘴,不讓慕婉漣說下去,可是羅氏竟是比她還快,陰冷的問道:“漣兒,那賤婢可是招認了,是誰給她那種藥,讓她去害子冉的?”
慕婉漣飛快答道:“母親,那喜兒說,是三嬸嬸當初送她同福兒一起來到汲雲院的時候,給了她們兩人每人一包,並吩咐她們兩個找機會下到世子爺的飲食中。”
平國公府中的最大禁忌,就是下人給主子用藥,而且是寫在家訓中,特意囑咐過要防微杜漸的,因爲當初就有蘇家的一位老祖宗被人下了媚1藥,慘遭旁人陷害,丟了性命不說,更是差點連累了整府的人。
“三弟妹,你怎麼這麼做?當初你嫁進平國公府的時候背的家訓,可是忘得一乾二淨了?!”羅氏狠狠一拍桌子,對朱氏訓斥道。
朱氏迅速反駁道:“大嫂,那喜兒胡說的,我沒有這麼做過,枉我知道她犯了事還想着她,沒想到她竟是這麼個忘恩負義的。”
慕婉漣聽了,不輕不淡的道:“母親,漣兒也生怕喜兒是胡亂咬扯三嬸嬸的,還特意問了福兒,結果福兒說,當真是三嬸嬸給的她們媚1藥。”
慕婉漣這話才一出口,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東西掉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