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一轉眼整個冬天過去。
陸亦軒回國有段日子了,中科社大學新的學年又開始了,他這位常年不在崗的大學講師,歸國的這些日子,算是稍稍消停下來,又恢復了正常的教學任務。
他所帶的這一屆學生,眼下已經到了大三下半學期。
原本,正常人的節奏,他也應該是這大三學生中的一分子,誰又能夠想到,他陸亦軒大學都沒畢業,給同屆學生們,卻已經當了有一年多時間的任課講師。
造化弄人。
便是陸亦軒自己,同樣也完全沒有料想到,自己重生之後的這幾年,會是如此這般的一段跌宕起伏人生路。
在軍方科研攻關的事情暫告一段落,相關事情都列屬國家最高機密,外界對此自然是毫無消息。
而他這個掛帥的總指揮,在構想出一系列天才設計之後,爲了不至於在外界消失太久而引發北美有關方面的過分關注,他現在,無事一身輕,重歸自由人。
眼下重回學校教學,把之前的一堆事,也都暫且拋在一邊不管。
這種撂挑子的局面,實非他所願,卻又不得不如此。實在是,過年期間的那一趟中東之行,出的風頭太盛,他這個人安全,已經被安全部門綜合各種情報研判得知,有不下於兩位數的各國情報機構,都在尋求與他接觸機會
,甚至一些‘狗急跳牆’的老牌大國,直接要軟的不行來硬的,解決不了‘單兵數字信息化軍備’技術的外泄競爭,便打算直接解決他這個製造出了問題之人。
有情報顯示,狗急跳牆的某大國情報機構,要直接綁架暗殺他!
沒得辦法之下,他只能暫時迴歸國內當回老師,接受安全機構的全方位保護。
好在,經過這持續一個冬天的轉緩,再有神秘機構‘國家戰忽局’張局座,近期對外的一些持續發聲動作,漸漸取代了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軍事天才’的江湖地位,進而才讓外界對
他的關注熱度,總算是開始回落,逐漸轉移到了這個神秘莫測‘戰忽局張局座’的跟蹤挖掘上面。
只不過,安全部門仍是沒有給他解除安保警告。
也因此上,他目前的活動範圍,仍是被限定在國內,實際上就是限定在京城,不說是依照原本計劃,年後奔赴北美了,香江都被暫時禁止前往。
沒辦法!
這種被國家當成了國寶大熊貓一樣的待遇,真是有些無可奈何,可現實的國際局勢就是如此殘酷。
他陸亦軒,自認還沒牛叉逆天到,敢跟域外大國軍情機構鬥一鬥的地步。
自己一不小心在中東裝的逼太大,眼下兜不住了,也只好暫時縮在國內裝裝孫子,低調消停一段時間。
……
《少林寺》年前在內陸幾個大城市上映之後,在社會上所引發的反響格外強烈。
眼下《少林寺》的母片拷貝,已經一再加碼翻增,年後的這段時間,影片已經開始逐步向地市、縣級的城市鋪排。
另外,香江方面傳來的消息,
《少林寺》在東南亞周邊上映之後的票房總收入,目前已經創下了歷史新高,業已高達近兩個億港元。再加上,影片在香江本地的票房,這部投資上千萬級別的電影,已經斬獲將近三個億港元的海外票房總收入,《少林寺》以無可爭議地傲人成績,成爲一道最奪目耀眼的
七彩燈塔,照亮了整個華語影視圈。
唯一遺憾之處則在於,他目前因爲這身份的依舊高度敏感,不能正常出入國境。
不能再去親身參與其中,讓他有種一下子變成了局外人的無奈憋屈感覺。好在是兩世爲人,對於這些虛名,他也看淡許多,並不以爲最,香江的事情,透過國際長途電話搖控指揮的方式,暫且託付在了項仕強、張名敏二人的手裡,到也不用太
過擔心會有什麼太大變故。
在此期間,他又寫了幾個新的劇本給到項仕強。
眼下,大灣影業與寰宇影業‘強強聯合’,正在熱火朝天拍攝這幾部新片。
這幾部新片,除去第三部的《香江風雲二十年》,另外幾部都轉換了風格,皆以輕鬆詼諧搞笑鬼馬爲主打。
至於導演、主演等等,則是特別點將了幾位,在香江娛樂圈,並不怎麼顯山露水的新人。
比如,寰宇影音旗下新簽約的周星星、劉華仔、張學幼……
陸亦軒給項仕強放了權,讓他放開手腳去拍,不用擔心票房難堪什麼的,權當投資拍片同時練兵,讓兩家公司旗下的新人們,都能努力成長起來。
與此同時,又搖控着將賺來的錢,投資在了香江地產,買樓買地皮,左右是不讓鉅額的資金流水躺在公司賬戶上閒置起來。
京城的變化日新月異。
春暖花開,街頭行人,紅男綠女忽如一夜間增多了起來。人們的衣着裝扮,不再永遠是軍綠、勞布灰、卡介藍這種萬人一體的單色調,街頭行人中,穿喇叭褲、尖頭皮鞋的時髦男多了起來,穿花裙子、頭上戴花髮夾的漂亮妹子
也多了起來。
街頭巷尾,隨便用蛇皮袋、麻布片,甚至牀單往地上一鋪,堆上一堆雜七雜八小商品的地攤小商販,同樣也多了起來。
甚至在一些廣場、公園門口,
肩扛着巨大雙卡錄音機,戴着墨鏡、戴着霹靂手套,跳着勁暴迪斯克的所謂‘不良青年’,也突如一夜之間,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便是街邊的報刊攤點上,一些封面火爆、內容同樣火爆的特色報刊雜誌,也是突如一夜之間,扎堆冒了出來。
這一年,1980年的仲夏,神州大地,迎來改開春風的第二年。
時下的人們,思想開放之讓人咋舌程度,許許多多在一兩年前,還被社會普遍視作大毒草的新鮮事物的公開亮相程度,絕對是後世之人難以想像。
被變相‘禁足’在京城的陸亦軒,同樣在經受着這無以倫比的翻天覆地社會變化。
不得不說,被長期壓抑了十年之久的國人,集體正在陷入自我催眠式癲狂,正從一種極端,向另一種極端的突變之中。不過,喧囂過後,早晚都會重歸正常,沒什麼好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