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思遠的疑問,肖雷沉默了,現在情況愈發複雜,他這次回來不過是想要看看家裡的實際情況,還好,雖然有點亂,但一切還都在按照自己的軌跡發展。
“不大順利!”肖雷沉聲道:“這短短兩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當肖雷把自己抽獎和與張月雷之間發生的一切告知給趙思遠時,他沉默了良久:“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是張月雷手下有着一大票兄弟,爲了促成你和周文雄的合作你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嗎?”
肖雷點了點頭沉思道:“也是!”
“如果我沒猜錯,他二人最初的想法就是要奪下你手中那輛車!一定有什麼不明的原因讓他們臨時改變的主意!”
伸手拍了一下額頭,肖雷恍悟:“這期間我和五哥去了趟洗手間,和林志民在外面談了好久,一定是這個期間發生了什麼!”
“問題就在這裡!”
“我明白了!”肖雷皺着眉道:“這期間周文雄與他改變了計劃,所以纔會出現後來那一幕!”
“最令人不解的是那個黃詩霜,既然她不過是黃家的一枚棋子。她怎麼敢在這麼大的事情上發表這種意見,難道她就不怕事後周文雄對她發難麼?”
“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我當時只顧着想方設法逃離虎口,竟然沒有注意到整件事的合理性,的確是我疏忽了!”
“這也不能完全怪你,你如此年輕,能夠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徹已屬不易了。”趙思遠拍了拍肖雷的肩膀安慰道。
肖雷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挫敗感,自己前世的沉穩都哪去了,怎麼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若不是趙思遠提醒,自己依然還沉浸在喜悅之中不能自拔。
周文雄如此下血本,一定有着險惡用心。從他與張月雷的態度來看,這二人似乎並不很熟悉,那麼到底有什麼樣的目標,才能讓他們達成一致的目標呢?
肖雷想不出來,忽然間一種不祥的感覺在他的心頭升起。林志民的身份極有可能已經暴露,或者說張月雷早就知道他並不是自己人!
“俗話說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做我們這一行的,難免會遇到點事,沒有輛車代步實在是麻煩。”這是那晚張月雷在舞廳內說的話。
可見,他當時就已經有了遠遁之心。
假如當時他就已經知道林志民是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按照他的性格是絕不會將他繼續留下來的。但是,他卻沒有對林志民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那就說明一定是有什麼事讓他一時無法脫身,或者是有着巨大的利益,讓他捨不得放手。
如此看來,林志民的安危令人擔憂!
肖雷的酒瞬間醒了大半!他急匆匆的衝進李大杆子的房間,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還好,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張紹輝還在所裡整理資料,當聽過肖雷的分析後,他連忙掛斷了電話上報相關信息。
當肖雷再度回到院子裡時,楊雪和苗苗已經收拾妥當。
伊莎將一旁的摺疊凳摞在一起,回過頭說道:“天色太晚了,大家還是早點回吧,忙活了一整天,李嬸他們也累了。”
“好吧”肖雷點了點頭道:“楊雪家不遠,我送她回去,你和五哥也早點回去!”
忽聽肖雷提及自己,楊雪一怔,當明白過來之後,她那俏臉上泛起幸福而又害羞紅暈。
實際上,林志民的事情讓肖雷心裡頗爲擔憂。他恨不得現在就趕回興輝鎮,看看能不能幫幫林志民。
只是這麼多天楊雪一直陪着自己,但是自己從她獨處過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更何況昨天自己將她騙了回來,這丫頭心裡一定不爽,如果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心裡的這個結可就結下了。
哪曾想他的話音剛落,趙思遠卻說道:“你看看五哥都醉成什麼樣子了。算了,我還是套上馬車送你們一趟吧!”
望了望醉成一灘爛泥的郭老五,肖雷苦笑了一下,自己泡妞大計看來是泡湯了。就他那體格子,讓趙思遠一個人送他回家,估計都背不進房間裡去。
不過這幾天郭老五也是真的辛苦,沒少跟着擔驚受怕。可是無論什麼樣的險境,也未曾丟下自己一個人,這丫的還真是有那麼一股子江湖情懷。
“沒事,我自己能回去!”楊雪略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肖雷喃喃道。
“回去那麼早幹什麼?”一旁的伊莎卻是開口道:“反正都出來了,到姐姐家去坐坐,算了,反正你五哥也醉的像個爛泥似的,不如你就在姐姐家住下,就當是陪我了,我去給你爸媽說!”
說話間,趙思遠在肖雷驚異的眼神中已經熟練的套好馬車,在車上鋪上兩捆稻草,便牽着馬車走了過來。
夜風微涼,掛在車轅上的馬燈散發着微弱的光芒。馬脖子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叮鈴”聲傳得很遠,很遠……
郭老五躺在稻草上打着響亮的鼾聲,伊莎和楊雪依偎在一起說着悄悄話。肖雷則坐在馬車左側車轅旁有一搭無一搭的與趙思遠聊着。在這朦朧的夜色下,組成一幅寧靜的水墨畫。
“我聽說現在酒坊的資金很緊張?”趙思遠忽然開口問道。
肖雷心中一緊,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會面對這個問題,因爲畢竟趙思遠要參與到經營中來,但是他沒有想到僅僅幾天,他就已經發現了端倪。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趙思遠思維敏捷,不然他也不可能僅憑自己的敘述就判斷出張月雷和周文雄之間的不軌。
“嗯,說心裡話,我們並沒有什麼錢。”肖雷苦笑,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想隱瞞已經毫無意義。
“即是如此,你又準備靠什麼發展壯大這個小小的酒坊呢?”
出乎意料,趙思遠的情緒並沒有任何波動,只是開口悠悠的問道,那狀態,似乎就像是在問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問題。
“憑藉我對市場前景的預判!”肖雷知道自己不能敷衍他,只得以一種最爲平和的方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認爲你能夠抓住市場時機,把握市場動態。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