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推車人朝着方炎衝了過來。
在奔跑的過程中,他的雙手在身前隨意地揮舞着。
原本平淡無奇,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幾乎不被人放在眼裡。但是當他的雙手揮舞的越來越緩慢,彷彿每一次揮動都重若千鈞,空氣裡發出嘶嘶的響聲時,方炎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崩雲掌!
掌可崩雲,拳可斷氣。
雲是什麼?氣是什麼?
這是流動而不可捉摸的物質,看的見卻摸不着。但是,一拳可將雲彩崩亂,足見其兇狠霸道。
主辱臣死!
做爲柳樹的推車人,看到方炎如此侮辱自己的主子,他憤怒之極,欲將方炎一掌拍死。
推車人的速度極快,轉瞬間便衝到了方炎面前。然後一巴掌拍向方炎的面門。
方炎毀了柳樹的臉,他要拍碎方炎的腦袋。習武之人,最在乎的就是公平兩字。
推車人人高馬大,比方炎還要高出一個腦袋。原本艱難揮舞看起來慢騰騰的手臂在經過蓄力的過程後,手掌變成了紫紅色。那是內勁兒在體內燃燒達到沸騰狀態的原因。
他的動作也突然間提高了無數倍,快若閃電般的拍了下來。即使是方炎也只能夠看到一道殘影,肉眼凡胎連他的身體都看不真切了。
空氣擠壓的更加猛烈了,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音。
方炎不清楚這崩雲掌能不能崩碎雲朵,但是他知道他一定可以崩亂這空氣和自己的腦袋。
方炎輕飄飄的伸手出去。
別人要拍他,他伸手去擋,就是這麼簡單-----
砰!
柳樹手裡的杯子突然間炸裂開來,那是被推車人手掌爆泄出來的勁氣所傷。
推車人的手腕被方炎握在了手裡,他的手掌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這是因爲他手掌裡面的勁氣已經放掉。
方炎看着柳樹近在咫尺的醜臉,笑着說道:“柳樹,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真的很抱歉,抱歉僅僅是打斷你的腿,抱歉刮花了你的臉----我應該直接殺掉你。”
“如果那個時候我更兇狠一些,如果那個時候我不去想什麼後果,如果我直接用那些紙片割掉你的脖子----你的血早就流乾了,你的肉早就腐爛了。死了多好?死人才可愛不是?”
方炎這麼說話的時候,抓着推車人手臂的那隻手也在同時用力。
推車人的衣袖開始冒白煙,那是黑色的西裝和白色的襯衣被燒燬。
推車人的額頭開始流熱汗,那是他的手臂骨頭快被方炎給捏變形。
推車人的面孔開始變得猙獰扭曲,那是因爲他的手臂血管突然間爆裂開來。
血水狂飆,但是很快就停止了。
等到方炎鬆手之後,推車人的手臂已經成了一團麻花。一團失去了血液和水份的乾枯木材----
手掌和手臂突然間脫節,方炎握住的那一塊失去了生命力。氣通不過,血流不去。
他的右手手臂徹底的毀掉了。
方炎沒有去看推車人的猙獰表情,他不喜歡醜陋的東西。柳樹也沒有轉身去看,彷彿那個推車人和自己什麼關係也沒有。
方炎也不喜歡柳樹的臉,但是他仍然堅持着認真的看着他,說道:“你知道你做過什麼,我也知道你做過什麼----不說這擁有十幾億人口的泱泱華夏,就是今天晚上的藍山會所也是人才濟濟。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太多太多了,不僅僅是你,也不僅僅是我----所以我實在不明白,你爲什麼會覺得自己可以欺騙所有人呢?你搞出這麼一場大戲,你將柳家的面子和尊嚴踩在腳底,你想向所有人證明你強勢迴歸,你想讓人知道你還活着----難道你當真是今天晚上纔回歸的嗎?”
柳樹也不喜歡方炎,他看到方炎的臉比方炎看到他的臉的感受還要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方炎難受是因爲自己的臉太醜,自己難受是因爲方炎的臉一點兒也不醜----如果方炎的臉要是能夠變得和自己的臉一樣,那樣他才能夠發自內心的微笑吧?
“你爲什麼不那麼做?”柳樹笑呵呵地說道。“第一次見面,我就想陷害你,想要挑撥你和江逐流拼命,那個時候你就應該仇恨我了吧?後來我又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我甚至要殺掉你和陸朝歌,我已經那麼做了----你爲什麼不殺了我?”
“我調查過你,知道你是一個從來都不肯吃虧的性子。我都這麼對你了,你爲什麼當時還不殺掉我呢?打斷腿算什麼?刮花臉算什麼?直接把心臟刺穿,把脖子割斷,甚至當時你沒有把我從窗外拖回去,你只要鬆開手,我從樓下掉下去也有可能摔死----當然,也有可能摔不死。所以,你應該搬一張桌子砸下去,就搬書房裡面的那張大書桌,我摸過,是花梨木做的,怕是有千八百斤,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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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千八百斤我是搬不動的,但是我知道難不倒你。你都能用紙片殺人了,這一手在你使出來之前我可想都沒想過,說實話,你用這一手的時候實在是太有魅力了,我要是女人我都會喜歡上你-----哦,跑題了。你搬那那張大書桌丟下去,往我的腦袋上面砸。我的腦袋會炸開,就像是你捏爆陳普的手臂一樣,我的腦漿會四處飛濺,那些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腦漿的花花草草會長的很旺盛-----方炎,你爲什麼不那麼做?如果你那麼做了的話,我現在就已經死了。”
“你也是個習武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當一個人的心臟停止跳動後,這個人才是絕對安全的。你怎麼就一點兒也沒有安全意識呢?你說,你說如果我以後要是不小心殺了你----這怪誰?怪你還是怪我?不讓我報復吧,這不可能,我肯定是要報復的。我那麼努力的活着,我跑出來扮演小丑,我想得到更多人的認可獲得更多的力量----我做這一切是爲了什麼啊?我就是爲了報復。你不讓我報復怎麼行?”
“可是,我一報復你就可能會死。不僅僅是你死,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所有和你親近的人都會死-----哦,忘記了,還有學生。你的那些學生,我也不會放過----如果我實在找不到人報復,我也不介意找那些學生。”
“你要是敢動他們,敢動他們一根手指頭-----柳樹,你說的那些我也能做到。我會殺掉你的家人,殺死你的朋友,殺掉所有和你親近的人-----我要讓你們柳家斷子絕孫。”
“你看看,你生氣了。你爲什麼要生氣啊?我都這樣了,你還生我的氣幹什麼?你不能讓我這樣一個廢物醜八怪還要遵守什麼禮儀道德吧?”
柳樹狀若瘋狂的看着方炎,說道:“不可能。我不要禮儀,也不在乎廉恥----我要是在乎廉恥,我剛纔就不會學鴨子走路了。我的心已經死了,其實我的人也已經死了----現在你看到的就是一具報復的屍體。”
柳樹伸手去摸方炎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說道:“你看,我都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了,你是不是很想掐死我?來吧,男子漢大丈夫,既然這麼想了,就應該立即這麼做----來,掐死我,就像是你剛纔掐斷陳普的手臂那樣。多好的內家高手啊,就這麼被你給毀了-----”
方炎的手掌伸展開來,掐住了柳樹的脖子。
“對,就應該這樣-----”柳樹笑的很開心。“就應該這樣----用力,方炎,再用力一些。你應該讓我說不出話,你應該讓我呼不了氣,你應該讓我吐出舌頭就跟吊死鬼一樣-----方炎,你再用力一些啊。讓我死之前再給大家表演一下。讓他們看看----看看花城四秀之一的柳樹是怎麼死的。不是我和你們吹,這樣的場面----你們這輩子怕是也只能看到這一遭。”
方炎的手開始用力。
柳樹再也說不了話,再也呼不了氣,他的臉色開始變的紫紅,他的舌頭已經主動伸了出來-----
他的心情很好,因爲他笑的很開心。
他的眼睛裡面沒有恐懼,一絲一豪的恐懼也沒有,有的竟然是興奮的神采。
他在求死!
方炎的臉色陰睛不定,然後他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他鬆開了柳樹的脖子,很是體貼的幫他把襯衣的折皺給整理好,笑着說道:“你怎麼可以死呢?我可不希望你死,我希望你能夠長命百歲。因爲我知道,對你來說,活着比死了更加的困難----柳樹,我這麼討厭你,所以我不能讓你死。我要看到你好好的活着,我要讓你看到我結婚生子,我要把我最幸福的生活呈現在你面前----你覺得這樣怎麼樣?”
“懦夫。”柳樹滿臉的失望。“你連殺人的勇氣都沒有,還真是讓人遺憾啊。”
“我是老師,哪個老師動不動就和人打打殺殺的?”方炎笑着說道,完全不把柳樹的嘲諷放在心上。“教書育人才是我的天職。殺人不是。”
“我說----你是不是缺少一個道歉?”一個突兀的聲音在方炎的背後響起。
(PS:看到書評區一片火紅,老柳的心情很驚訝也很激動。因爲更新不力,老柳心裡一直很愧疚,連紅票月票都不好意思喊,更不用說打賞了。我知道,你們也對我很失望。有些心直口快的直接在書評區說了,也有很多老朋友顧及老柳的面子憋在心裡。這是我的錯。
今天突然間爆發打賞,讓我知道你們沒有忘記我,你們仍然在跟着老柳、支持老柳。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從來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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