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警車進入龍鳳呈祥附屬醫院,李智也沒有確定這十四個人到底值多少錢,多了吧,怕警察接受不了,少了吧,又怕自己吃虧,
在矛盾思緒中,李智從車上下來,
在看到龍鳳呈祥那熟悉的環境時,李智當即把雜念拋在了九霄雲外,心下激盪起來,這就是自己生活了三年多的校園啊,無處不在的親切,置身其中恍若恍若有一雙溫柔的大手,在輕柔的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這是自從出事後,自己第一次用真實面目面對她吧,
見李智下車後站住不動了,深情的打量四周,陳慧緩緩的探過頭,怯生生的說:“只是你的母校吧,看起來好美呢。”
李智聽到這話,當即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輕笑着點頭說:“是啊,母校啊,好些日子沒有打量她了,感覺真是不一樣了。”
說完這話,李智帶着滿臉的歉意,對安童說:“抱歉哈,觸景生情了。”
安童聽着這話,臉上帶着謙和的笑容,不介意的說:“李先生還是性情中人啊,有這份心不錯,總比無情無義之人好的許多。”
“哈哈”
李智聽着這話,大笑兩聲,收起追思之心,說:“走吧,病人的事情最大。”
說完,李智當即走向了附屬醫院的住院部,
安童緊走幾步,越過李智,在前面帶起了路,
此刻,在附屬醫院的住院部三樓,一個普通病房內,神經內科的專家醫師王桂天帶着自己的學生,正做着診斷,
將病房內的六個人診斷完之後,王桂天拿着他們的檢查結果,皺起了眉頭,
王桂天的一位學生,龍鳳呈祥醫科專業的孫老師看到王桂天的表情,湊過身來,問道:“老師,您看還有治癒的可能嗎。”
王桂天把檢查結果收起來,轉過身面對着自己的學生和護士,輕輕的搖了搖頭,見衆學生的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王桂天說:“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是運動神經遭受到了重大的創傷,從而不能讓身體機能完成反饋應激的動作,沒有了反饋信號,這機體要運動幾乎是不可能的。”
“最讓我不解的是,這些人臟腑間的運動神經並沒有出現問題,還能夠進行正常的新陳代謝,維持生命體徵,是什麼東西促成了這種巧合,精準的無以復加呢,至於治癒,你們想也別想了,就算是國際醫科專家來了,也沒有用,不然的話,那個活死人霍金,就不是現在的情況了,早就能夠活蹦亂跳了。”
孫老師聽着這話,和身邊的同行對視了一眼後,看向王桂天說:“老師,您的意思是不治了。”
王桂天搖搖頭說:“可以讓神經外科,給他們做一下簡單的修復手術,應該能夠恢復稍許的機能,至於完全治癒沒有這種可能的。”
王桂天剛說完,一位護士快步走進病房,來到他的身邊說:“王大夫,李老讓你過去一下。”
王桂天點點頭,對他的學生說:“你們先討論一下具體的手術步驟吧,該準備的藥物提前準備一下。”
安排完這邊,王桂天直接走向了旁邊的病房,那裡還有六名同樣情況的病人,
旁邊的病房內,花白頭髮的李應榮翻開一位病人的眼皮,拿着手電照了照,稍作尋思,又翻起了另一個眼皮,檢查完之後,他轉過身,對護士說:“通知院方,清理出手術室來,我親自給他們進行神經修復手術,讓家人儘快到場,簽署一下協議。”
那護士應了一聲,趕忙的走出去,這時,王桂天走進來,看着李應榮說:“怎麼,你也準備給他們動刀子。”
李應榮橫了王桂天一眼,說:“老東西,他們的這種傷勢還能用藥物恢復不成,及早的動手術,早日讓他們恢復簡單的運動,對病情有促進作用的。”
王桂天看了看門外,說:“老頭,你看到了吧,樓道內的那些警察,他們之所以守在這,估摸着這些病人是來歷不明啊,很可能是作惡多端的人。”
李應榮想了想,狐疑的看向王桂天說:“老東西,你什麼意思,就因爲他們是壞人,咱們就不動手救治了,無論他們咋樣,現在都是病人吧,有病就治,不是咱們醫生的本分。”
王桂天指了指李應榮,氣惱的說:“你還是那副臭脾氣,我說不治了嗎,只是我要確認一件事,這些人的具體底細,若是明天就槍決他們了,咱們費那勁幹啥,有那個精力,爲啥不去幫助一些真正需要的人。”
李應榮想了想,點着頭說:“對,咱們也不是沒事幹,不值當着爲些垃圾動手,走,出去問問。”
兩人商議完之後,直接走出了病房,招過一名警察,打聽起了這些人的身份,
那名警員一聽兩位老醫生的問題,趕忙的搖搖頭,說:“我們見到這些人時,他們就這個樣子了,爲什麼出現這個情況,我們真還不知道,具體的身份更是不清楚,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證件。”
一聽這話,王桂天和李應榮再度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他們是你們撿來的。”
那位警察趕忙搖頭否認,解釋道:“他們拿着槍襲擊我的同事,沒有成功,反而被我的同事來了個反圍剿,將他們一舉撂下了。”
“拿着槍。”
這位警察的回答,頓時讓王桂天兩人捕獲到了關鍵點,既然敢動槍襲擊警察,這些人明顯的不是好人了,
確認了這些人的具體身份,王桂天兩人對接下來的手術有了初步算計,
王桂天對李應榮使了一個眼神,再度回到病房,悄聲說道:“老頭,你應該記得上一次的那情況吧,你就不覺得奇怪,怎麼這段時間出現的病人都是相同的體徵呢,破壞的都是運動神經,我一直蹊蹺這事,是不是有人用特殊的手段,故意的損壞他們的運動神經,然後從中牟利呢。”
李應榮一聽這話,頓時驚愕的瞪大了雙眼,眼中閃起了怒光,他攥了攥拳頭,怒聲說道:“若實情真是這樣,那這人也太陰毒了,簡直就是人形禽獸,可是,他怎麼有把握救治他們呢,又是通過什麼手段破壞的運動神經呢,從這些人的身上,咱們可是沒有檢測出絲毫的毒素啊,連用毒的跡象都沒有,若說救治,在整個醫學界,有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呢。”
王桂天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驚詫的擡起頭看向李應榮,說:“還記得李氏針醫館的那位驢長臉代夫吧,上一次那事,他可是唯一受益人啊,可這次,打傷人的是一名警察,這又該怎麼解釋呢,說不通啊。”
聽着王桂天的這番分析,從不運用陰謀詭計的李應榮也動起了腦子,他想了一會說:“會不會那位警察和醫館暗中勾結,從中拿份子錢呢。”
王桂天趕忙的擺擺手手,說:“咱們應該是想多了,這警察隊伍還不至於這麼黑暗。”
李應榮皺了皺眉,氣惱的說:“甭想了,做好咱們的本分吧,這些歪心眼,誰願意動誰動。”
“哈哈”王桂天爽朗的大笑兩聲說:“隨他吧,救人要緊。”
王桂天話聲剛落,樓道內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乎是眨眼的功夫,腳步聲來到了門口,安童大隊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位老醫生的視線中,
見又有警察來了,王桂天和李應榮那打趣的笑容瞬間收斂起來,王桂天看了一眼安童,冷聲說道:“你們送來的這些病人,我們已經查看了,需要動手術解決,你跟你們領導通報一聲,就說各種花銷必須儘快的繳納了,醫院不賒賬。”
安童剛進門就聽到催要治療費的聲音,當即怔住了,好一位的反應後,安童擠出笑臉說:“這個沒有問題,我們哪能拖欠治療費用呢。”
說着話,安童走進了病房,對王桂天兩人說:“我在醫館請來了一位大夫,兩位要不要讓他先行診斷一下。”
“醫館。”
王桂天兩人剛談亂了醫館,還懷疑這醫館用心不良呢,現在安童又做出這個提議,兩人看安童的眼神頓時變了樣,內中滿是懷疑,現在就算是有人告訴王桂天和李應榮,這醫館和警方沒有牽扯,兩人也絕對不會相信了,這裡面一定有事,一定有一個不爲人知,骯髒不堪的內幕,
李應榮看着安童,冷笑兩聲,說:“好啊,那就讓醫館的人瞧瞧吧,我倒是很好奇啊,這位警官會推薦什麼好大夫呢,也讓我開開眼界,長長見識。”
說着話,李應榮厭惡的瞥了一眼安童,不屑的扭過了,
見好友再次來了犟脾氣,王桂天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勸解,
聽着李應榮這明顯不對勁的口氣,安童皺了皺眉頭,趕忙的走到門口,招呼李智兩人進去,
李智走到病房門口後,聽着裡面那熟悉的聲音並沒有接着進去,而是示意陳慧稍等一下,匆忙的整理起了儀容,看着李智那慌忙整理的架勢,陳慧放下醫用箱,伸出手幫着李智整理起來,
李智倒真是沒有什麼可整理的,最麻煩的就是那頭亂髮,陳慧一邊爲李智整理着頭髮,一邊就在尋思,從前的雷音老闆,怎麼跟李智的髮型如此的相似呢,
在陳慧疑惑的時候,安童探出頭,朝着兩人招了招手,
李智衝着陳慧點點頭,擡起頭,昂起胸,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氣勢十足的拐進了病房,
聽着門口的腳步聲,王桂天緩緩的扭過了頭,原本在他意料中,又該是那位驢長臉的,但是看着眼前出現的這清秀的臉蛋,他不由得驚呼出聲:“小兄弟,怎麼是你。”
聽着王桂天這咋呼的動靜,李應榮也好奇的扭過了頭,那位驢長臉沒有出現,眼前是一位長相清秀,笑容迷人的年輕小夥,
看到這人,李應榮突然的想到了一人,他指着李智說:“你是那個跑的賊快的小傢伙。”
李智還未回覆,王桂天卻是兩步並作一步,滿臉欣喜的奔到了李智的面前,毫無形象的給了李智一個熊抱,肆無忌憚的大笑着說:“你小子終於回過來了,老頭子可是天天唸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