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了一個落單的人了,這個人身材和李陽很相若,而且還全身黑衣,蒙着面紗。
看到前後都沒有人,李陽就準備襲殺他。
這個黑衣人走近了,李陽如鷹隼一樣撲了上去,人劍合一,速度如白馬過隙,一下子欺到了這個黑衣人的身後。
黑衣人反應也快,立即回身一挑,欲擋李陽這一劍,但是,就在這黑衣人出手的那一瞬時,李陽突然搖動了左手,“鐺、鐺、鐺”李陽的洪鐘聵神鈴響了三下。
猝然不妨的情況之下,這個黑衣人一下子被洪鐘聵神鈴震得頭昏,一下子失神,這一縱而逝的機會,李陽劍一刺而來,致命一擊。
李陽的秋風九山劍穿黑衣人的喉嚨,黑衣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來。
李陽立即把黑衣人的屍體拉到偏僻之處,剝下他的衣服,自己換上,被搜了一下黑衣人的身體,拿了些值錢的東西,然後把這屍體埋了,上山去。
這個黑衣人的身材和李陽的身材差不多,穿上黑衣,根本就看不出差異。
穿上了黑衣之後,李陽蒙上面紗,光明正大地走向山去,很快,李陽走到山腰關卡崗位處。看到李陽來了,守在關卡的弟子立即按住自己的兵器。
李陽拿出自己的腰牌,這才讓守着關卡的弟子才鬆了一口氣,檢查了李陽腰牌無誤之後,守在關卡的弟子纔給李陽放行。
看來,他們這一次的聚會,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參會者可以不以面目示人,只要有腰牌就行,這麼說來,他們有可能是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見守着關卡的弟子放行,讓李陽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幸好他們沒有讓自己取下面紗。
從山腰開始,山道上的守衛很森嚴,可以說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很快李陽登上了山頂,遠遠就能看到山頂上有一座老廟,這老廟已經破落了,沒有香火,不過,從飛檐畫壁來看,當然這裡的廟宇香火是極爲旺盛。
李陽走近老廟的時候,發現老廟的守衛更加的森嚴,李陽走近的時候,立即有一個弟子迎了上來,說道:“陰癸宗的西北堂主,在此迎侯貴賓了。”
李陽心裡面一怔,陰癸宗,陰癸宗他知道,是大陸北部一個二流實力的門派,聽說陰癸宗當年有資格擠身於一流門派,實力不容小覷。當年在黑仞森區的時候,他還殺了幾位陰癸宗的弟子。
但是,陰癸宗的勢力,並沒有延伸到洱耶國,怎麼今天陰癸宗的弟子會跑到這裡來了。
就在李陽一怔之時,陰癸宗弟子已經伸手向李陽了,李陽回過神來,把腰牌拿給了這個陰癸宗的堂主。
堂主接過李陽的腰牌,仔細觀看,不會作假,然後又拿出一本賓客簿,仔細地對照一下,然後又端詳李陽。看來,他們也小心,怕有人潛伏進來。
李陽心裡面也緊張,手心都快捏出汗來了,但,這個時候,他不能顯得慌張,所以,李陽故作傲慢的姿態,重重地冷哼一聲,一副對陰癸宗堂主不滿的模樣。
陰癸宗堂主聽到李陽的冷哼聲,本想請李陽拿下面紗的他,只好訕訕地笑了笑,看身材沒有錯,他也不檢查了,說道:“爲了有人混進來,所以不得不小心,南先生,你的位置是在第三列第一排。”說着,讓一個弟子帶李陽進去。
李陽冷哼一聲,跟着這弟子進去了,不過,他心裡面鬆了一口氣,剛纔,他心裡面可緊張了,萬一,對方要自己拿下面紗,那就真的是露了餡。剛纔的情勢可想而知是有多麼的危急了,李陽手心都出汗,如果不是他機靈,說不定還真露出馬腳來。
進入老廟,老廟已經破落了,但,他們要在這裡聚會,所以,臨時的收拾乾淨,進了大殿,李陽發現,裡面已經不少人在了,各式各樣的人都有,而且,其中有不少人是跟李陽一樣,都是蒙着面紗。
李陽進來之後,有人是側目張望,有人是漠不關心,也有人是暗暗打量……各式各樣的都有。
這個弟子帶着李陽在他的位置坐下後就離開了,李陽連自己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這一次聚會是爲什麼而來的,所以,他坐下之後,故作冷漠,不和左右交談,幸好,在李陽左右的人,也同樣是有戒心,沒有人搭訕一句話。
這才讓李陽在心裡面暗暗鬆了一口氣,終於混進來了。不過,他在心裡面就奇怪了,這麼多人,甚至可以說是來自於五湖四海,他們千里迢迢趕到這裡來,爲的是什麼呢?什麼這麼大的誘惑,讓他們不遠千里而來。
同時,李陽奇怪,陳槐爲何知道這裡有一場聚會,他又是抱着怎麼樣的心態,他又是爲何而來。
對於這一切,李陽都不知道,只能是靜觀其變。
就在李陽坐着等待的時候,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進來的人,可以說是五花八門,怎麼樣的都有,有跟李陽一樣蒙着面紗的,也有光明正大露面的。
在這聚會中,多數的人,都互不相識,偶爾有一二個是相熟的,免不了打聲招呼,細聲說起話來。
李陽聚神偷聽在場的人談話,但,讓李陽失望的是,他們多數人都沒談這一次的聚會,都是談一些瑣碎的事。
“東道主到。”這時,突然有人喝道。
李陽精神一振,正主終於出來了。果然,從大殿背後,走出兩個人來,兩個人都是黑衣,前面一個,是戴着鐵面具,而後面一個是面紗蒙面着,看不到他們的真面目,看模樣,他們兩個人,以前面戴着鐵面具的人爲首。
戴着鐵面具的人出來之後,在場的人都紛紛地站了起來,李陽也跟着站了起來。
鐵面具的人目光一掃,目光特別的犀利,李陽心裡面一凜,這個人的氣場好強,實力好強,只怕超過聖之章,洱耶這麼一個小國,哪裡來這樣強大的魂修者。
這時,鐵面具的人目光掃到李陽的身上,李陽怕露出破綻,忙是低着頭。
鐵面具人收回了目光,說道:“多謝諸位千里來捧場,本座想,本座一定不會讓諸位失望,一定會讓諸位滿載而歸。”
“有大哥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紛紛有人出口贊鐵面具人。
李陽暗暗觀察,他發現,有些人免不了往鐵面具人身上猛看,似乎要看出些什麼苗頭來,這個時候,李陽心裡面一凜,他猜到了一個可能,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個鐵面具人的來歷,或者說,在場的人,都沒見過鐵面具人的真面目。
鐵面具人在上首坐下,而跟着他的蒙面人是站在他身後,看來,這人是他的僕人或者是侍者。
鐵面具人模樣頗居傲,下邊的客人,竟然也沒有意見,李陽心裡面就有些底了,看來,除了鐵面具人,還有重要角色沒到。
果然,沒有一會兒,聽到外面有人喊道:“左魅使到。”
不一會兒,門外走進一個穿着素衣,行動如同鬼魅,蒙着面紗的人走了進來,這個人走路很輕很飄,如同鬼魂一樣。
“左魅兄終於到了。”鐵面具人站了起來,相迎。
“赴許兄的盛會,不容易,我是帶着弟子,從南而來,差不多走跑了大半個大陸了,希望許兄不會讓我失望,不然,我可是難於交差。”左魅使沉聲地說道。
“左魅兄放心,兄既敢萬里相邀,肯定會讓左魅兄滿意回去。”鐵面具人也不見怪,說道。
左魅使不再說話,在下首坐着,他坐在那個角落,好像是幽靈一樣,讓人很不容易注意到他。
“魅門的左魅使。”這時,李陽耳尖,聽到有人落聲討論。
聽到這話,李陽心裡面不由一凜,靈鳩山魅門,怎麼九大門派的人都來參加了,看模樣,這個左魅使和鐵面具人相識,而且很熟悉。
李陽不由想到聚寶齋,聚寶齋也是屬於魅門的。看來,魅門做事,不可測,有着商人的本質,逐利好貨。
“秦少主到。”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一聲大喝。
片刻,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人面如玉,錦衣玉帶,身材頎修,看起來早四十光景,手持摺扇,風度很好。看起來像是一個讀書之人。
“秦兄弟準時。”鐵面具人站起來相迎,笑着說道。
“許兄相邀,兄弟不才,故特地趕來。”這個人說起話來倒文謅謅的。
鐵面具人招待這個人坐下,這個人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左魅使,但,左魅使不吭聲,這個姓秦的也有傲意,也不理會。
“秦遊君,聽說他最近得到萬表師的指點。”這時,有人低聲地說道。
聽到這人的話,在場的一些人,不由驚譁,不少的人羨慕無比地望着秦遊君。
李陽心裡面一凜,萬表師,在離開雲翠國的時候,爺爺叫他小心的人物之一。李陽出來遊歷半年,偶聽人提起過這個人,七聖之一,當然最巔峰的魂修者,實力高深莫測,比任何一位大宗師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說,萬表師沒有真正的徒弟,但,受他指點過的魂修者,無數,而且,其中有不少今天已經成爲一代大宗師或一派之首。
在大陸上,提起萬表師,受無數人敬畏。
下邊的人投去羨慕的目光,秦遊君露出淡淡的笑容,也不知道是自傲,還是得意,又或者是自矜。
魅門的人來了,萬表師的弟子來了,下一個會是誰呢,這個姓許的鐵面人,又是誰呢?李陽心裡面掀起了萬丈波瀾,這聚會,能請得動這麼多強者,實在是不簡單。
“陰後駕到。”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大喝。
這喝聲落下,殿中響起議論之聲,不少的人是引頸相望。
片刻,一陣淡淡的香風傳來,外面走進一個女子,女子身材修長,穿着素色衣裳。這女子長得特別有韻味,那臉如玉,冷清,而且,臉龐的曲線,如同刀削的一樣,沒有女子那種柔氣,反而是一種冷厲,女子的秀目如點漆,黑而發亮,如此漂亮的一雙眼睛,是一個女子擁有,是很美麗,但是,這個女子卻沒有女子該有的柔氣,在她這漂亮的眼睛中,你看不到女子應有的水盈或者溫柔,反而是一種金戈厲殺的冷意。
女子的身材極好,**翹臀,還有一雙修長的玉腿,怎麼看都是個美女,但是,你看到眼前這女子的時候,你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她的美,而是她那種金戈厲殺,一種只有長久血戰沙場的男人才有的氣勢。
女子冷毅厲殺,有着上位者的氣場,一種久居於高位的氣勢。
陰後,李陽心裡面一凜,陰癸宗的宗主,自從往北走後,李陽聽人說最多的除了白駝塢,就有陰癸宗了,在大陸北部諸多小國之中,除了一流門派白駝塢實力最強之外,就是陰癸宗了。
談陰癸宗,不得不談陰後穆竹靖。陰癸宗在幾千年前,算是一大門派,後來衰落,淪落爲了四五流都不如的門派,但是,後來該派中的女弟子穆竹靖修爲飛躍,當上掌門之後,帶領陰癸宗迅速崛起。
短短的時間之內,成爲了擁有上萬弟子的二流門派,使之隱隱能再窺當年的風光。
一個能統御上萬弟子的人,能簡單吧,看陰後穆竹靖那厲殺的氣息,就知道平時她統御陰癸宗的時候,是何等的風雷厲行。
“穆姑娘終於到了,這次盛會,還多虧穆姑娘出力,許某人手不足,若不是穆姑娘張羅,只怕是周多不便。”鐵面人對穆竹靖十分的客氣。
穆竹靖只是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秦遊君含笑對穆竹靖說道:“久聞陰後之名,無緣一見,今天能一見穆姑娘,實在是驚如天人。”
穆竹靖只是點了一下頭,沒有再說話,想搭訕的秦遊君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訕訕地笑了笑。
見該來的人都到齊了,鐵面人站了起來,目光一掃,沉聲地說道:“多謝諸位賞臉,不遠千里而來,參加這聚會。大家心裡面都清楚,大家不遠千里而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攻打紅螺谷!”
聽鐵面人說話,下邊是一片的肅靜,而混在其中的李陽心裡面一凜,果然如此,攻打紅螺谷!
“只要攻下紅螺谷之後,靈丹妙藥,法寶神兵,都少不了大家的……”鐵面人說道。
作爲一個魂修者,最喜歡聽到的就是有靈丹妙藥法寶神兵可能,所以鐵面人話剛落下,下邊熱情是高漲起來,不少人是語論紛紛。
“東道主,如果攻打下紅螺谷之後,到時靈丹妙藥、法寶神兵,如何分配?”有些人迫不急待地問道。
“這一點大家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偏頗,勞者多得,誰的功勞大,誰分到的靈丹妙藥、法寶神兵就多。”鐵面人說道。
鐵面人這麼說,下邊的人才一顆心略放心。
“大家都知道,攻打紅螺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紅螺谷的護衛隊實力一向都不俗,而紅螺夫人的實力更加不用說,就算是域境之章的魂修者,在她手中都不見得討到好處,她手中擁有諸多的法寶神兵。更重要的是,紅螺谷的天障更是無法入侵。”鐵面人說道。
“那不知道東道主有何安排?”下邊立即有人問道。
“既然許某敢邀大家萬里而來,就有十分的把握,天障之事,大家不敢擔心,到時自然會有人給我們指引道路,至於紅螺夫人,不用大家操心,對付紅螺夫人的事,就交給許某、左魅兄、秦兄還有陰後便是,諸位的任務就是對付紅螺谷的護衛隊。”鐵面人說道。
“對於紅螺夫人,我們必須一擊必中,而且生擒,不然,我們沒有辦法得到藏寶之處。”說到這裡,鐵面人轉過身,對秦遊君他們說道。
“這一點,沒有問題,不過,其他的東西,我可以不要,但是,妙息之樹,我要了。”秦遊君說道。
“秦兄,你胃口太大了吧,哼,知情的人,都知道,妙息之樹是衆多寶物之首,一顆妙息之樹,可以抵千寶,還沒動手,你就要妙息之樹,這未免獅子大張口了吧。”左魅使冷聲地說道。
“左魅使,這妙息之樹,可不是我要的,是伏前輩要,左魅使可以考慮考慮了。”秦遊君冷哼一聲。
萬表師伏隱重,秦遊君口裡所說的伏前輩就是他。
下邊的人,都不吭聲,因爲他們沒有叫板秦遊君的資格,特別是秦遊君搬出伏隱重,他們更是不說話。
左魅使冷哼一聲,說道:“秦兄,別使雞毛當令箭,萬表師不在這裡,隨你怎麼說,哼,就萬表師想要,也是勞者多得。別搬出伏前輩來鎮壓我們魅門,伏前輩是位讓人敬仰的前輩,但,我們魅門,我們天魅,也不是膽小之輩。”
左魅使話中的意思很清楚,萬表師雖然厲害,但,他們魅門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