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晚上18點30分,白寧遠和張言已經站在了密歇根的土地上。
一天之前,白寧遠的身邊還是黃皮膚黑眼睛的熟悉面孔,可現在,他的周圍已經到處都是金髮碧眼的白人,耳朵裡所充斥着的,也是夾雜着大量俚語的英文。
雖然這幾年的時候,白寧遠經過一番惡補,他的英文水準有了相當大的提升,可在這裡,他依舊只能聽個懵懵懂懂。
因爲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談判團隊這個時候應該都在爭分奪秒的忙碌着,所以白寧遠就沒有安排他們過來接機,只是在張言的帶領之下,打了個出租車便按照之前殷銅嶽所給的地址一路飛馳而去。
在美利堅這邊打車並不便宜,而且對於美利堅人來說,出租車司機可是一個苦差事,很少有人願意做這個,所以開出租車多數是外來移民,特別是以來自阿三國、巴基斯坦等南亞地區以及中南美洲的移民爲主,而白寧遠眼前的這一位,從他那滿臉的絡腮鬍子以及頭頂上的綠方巾能夠判斷的出來,這是一個典型的阿三大漢。
說話的時候,帶着濃厚的阿三口音,讓張言幾乎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不過這種事情多年前張言便已經習以爲常了,上車之後便打開自己手中的手機,輸入目的地並故意切換到了英文模式,時刻都在提醒着對方,別宰我!
在美利堅這邊,司機繞遠宰客還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兒,只不過今天的這個司機運氣不太好,好不容易碰到兩個同樣黃皮膚的人,原本以爲是兩隻肥羊,誰曾想到人家是導航公司的老闆呢。
當初,在和寶馬簽訂供貨合作之後,樂圖便已經獲得了歐洲及美洲的地圖資源,而後來推出lophone版本之後,爲了lophone的推廣,同樣也是在這些地區花費了大量力氣拓展地圖資源,這也是張言在這裡能夠自由使用導航的原因之一。
沒多久,白寧遠和張言便順利的抵達了所在的酒店,同談判團隊進行了會和。
在看到白寧遠之後,殷銅嶽當即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然後晚上的時候,衆人便在一家連鎖的中餐館裡進行了短暫的慶祝,算是給白寧遠和張言接風洗塵。
雖然檔次不高,不過出門在外,幹什麼都要用錢,更何況還是如此龐大的一個談判團隊,用花錢如流水來形容也是絲毫不爲過,更何況在這異國他鄉,能夠找到一點祖國的味道,已經讓他們十分的滿足了。
席間,白寧遠也是問起了這幾天的相關情況。
“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這幫美利堅佬兒,還在那裡繃着勁呢,一個個的眼睛都快要看到天上去了,明明都已經快要破產,還不肯放下架子!”殷銅嶽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
他們到美利堅這邊,也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了,這半個月當中,在伏特那邊確認了談判的意向之後,他們已經和伏特那邊有了四五次的接觸,但是很顯然,在這四五次的接觸當中,並沒有產生什麼實質性的成果。
就像殷銅嶽說的那樣,原本殷銅嶽覺得,現在美利堅這邊的經濟形勢已經如此糟糕了,而他們又是誠心想要求購,雙方都有着合作的基礎,在這樣的條件之下,伏特這邊乾脆一點,都拿出誠意來,世界了當的完成談判不就好了,結果很顯然,他失望了。
饒是都到了快要吃不上飯的地步,可伏特這邊的人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骨子裡並沒有將騎瑞和emp他們當成是和自己同等級的談判對象,談判的時候也是帶着幾分頤指氣使的感覺,談判團隊的衆人,幾乎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夠忍受下來。
倒是團隊當中那幾個跨國收購諮詢管理公司的人,對此已經習以爲常,騎瑞和emp它們,別看在國內的名聲很高,可是在國際上,依舊沒有什麼影響力,可伏特到底是傳承百年的老牌汽車公司,骨子裡帶着幾分優越感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再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現在伏特負債累累,可真正清算的話,它們所能夠拿出來的資產,依舊要比騎瑞和emp強上很多。
“要不說,這次談判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再說了,人家總得要自擡一下身價,不然的話怎麼賣出一個好價錢!”聽到殷銅嶽的抱怨,白寧遠不動聲色的笑着回道。
就算是落魄貴族,在揭下那層遮羞布之前,總是還要再拿捏一番身架的。
“是,來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你是沒見到,他們……算了,就像你說的,畢竟現在主動權還是握在人家的手上,而且最近我聽到風聲,現代與踏踏似乎也是要有意加入到這場收購當中來,雖然不知道傳聞的真假,可我們還是儘量要把談判時間壓縮,免得夜長夢多啊!”殷銅嶽皺着眉頭,對着白寧遠說道,看的出來,在密歇根的這些日子,他過的顯然並不輕鬆。
聽到殷銅嶽的話,白寧遠的臉色也是凝重起來,有些事,終究還是要發生的,雖然現在伏特還沒有正式確認它們的收購意向,可但凡是出現這樣的風聲,總歸不是無的放矢。
看起來,局面很有可能變成白寧遠所擔心的那樣,而真要如此的話,那麼這場收購的談判,想來就不會輕鬆了。
“哎,不說這些煩心事兒,畢竟萬事開頭難麼,有什麼艱難困苦,以後再慢慢面對就是,來來來,先喝酒!”看到白寧遠也是變得嚴肅起來,殷銅嶽不由自主的輕嘆一口氣,但還是很快便調整好心情,強擠出一個笑容,對着白寧遠和張言招呼道。
說真的,這還是殷銅嶽第一次見到張言,雖然白寧遠已經介紹過她的身份,lo國際監察部部長以及白寧遠此行的翻譯,但是從兩個人之間眼神的交流當中,殷銅嶽還是能夠看出不少的東西來。
只不過看破不說破,年輕人嘛,荒唐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人不輕狂枉少年,他在看向白寧遠的目光當中,也是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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