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王澄雲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蘇萊對林崢只有兄妹的情感,而完全沒有愛情。如果江西文也沒有能力,一窮二白,她可以認爲結婚和愛情是不同的,很多有現實的因素。
但是江西文並非如此,所以也就讓她的觀念在這件事情上有了偏差,當然江西文很明白這一點,王澄雲都是爲了自己的女兒的婚姻幸福能夠和家庭的事業達到一個完美的平衡。
江西文相信,如果林崢是個非常沒有本事的二世祖,或者是花花公子,那即便林崢父親是國際首富,她也不會願意讓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也因爲此,江西文不覺得王澄雲有什麼不好,更沒覺得有什麼可恨。不過蘇明的性格就有些不同了,他聽到妻子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冷冷的咳嗽了一聲。
江西文當然聽的出來,他不想因爲自己讓蘇萊的父母不和,忙岔開話題,說起了一些開心的事情。
至於以後,他完全有把握讓王澄雲轉變看法,自然科技想要超過林崢的父親的實力,江西文認爲並非難事,只憑借一個網易的未來,就不可限量,做首富都有可能,就不用說還有遠在美國的訊飛公司和永恆雷電遊戲工作室了。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蘇萊和林崢才吃好回來,江西文知道林崢一定會爭取表現,自己主旨就是爲了照看蘇青陽,既然這麼多人都在,那他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和王澄雲、蘇明道了聲別,又和蘇萊和林崢打了聲招呼,便要離開。
“西文,不再呆會?不等爺爺醒了?”林崢變得客氣而又熱情起來,當然江西文知道是爲了挽回剛纔他在蘇萊父母小肚雞腸的姿態,而最後一句不等蘇青陽醒來,又帶着幾分陷阱。如果直接說不了,顯得江西文似乎不關心蘇青陽一般,容易造成誤會。
江西文回道:“不了,你們都在這裡,那我下樓去看看張阿姨,那邊只有她女兒一個人在。如果這裡有什麼事情叫我幫忙,喊一聲就可以,蘇萊也知道我的手機……”這話十分得體,林崢自以爲一句話能挽回劣勢,可惜江西文並不走遠,而是去照看着另一個病人。
當然這些都是腦子裡瞬間閃過的,江西文的應答也是瞬間反應,所以兩人都不會爲一句話的得失,而得意或者懊惱。不過寫出來之後,好似勾心鬥角很激烈一般,其實人與人的這種針鋒相對的對話。在善於交際的人心裡很多都是習慣性反應,他們自己有時候也不清楚,細細分析一下,纔會知道這就是交際能力。
王澄雲作爲第三者的時候,就可以清楚地聽出來兩人的對話,她既讚賞江西文的應對,也沒有因此覺得林崢有什麼小心眼,反而覺得他這樣的方式去競爭,有頭腦。有鬥志,比剛纔她和蘇明上來的時候,聽見林崢直接帶有吵架性質的爭論要讓她欣賞地多。
江西文下了樓。來到張媛地病房前。門外一個人也沒有。看看房間裡面。似乎沒有人。兒自己給周可兒買地食物被扔在了垃圾桶裡。江西文嚇了一跳。趕忙跑到護士處詢問。原來張阿姨已經可以脫離深切治療室。雖然仍舊沒有醒。但是已經轉入單人病房。
江西文放了心。朝單人病房行去。這裡比蘇青陽地樓層還要高。病房地級別卻要低好幾個檔次。
江西文剛上到這一樓就發覺這點。按照門牌號找過去。門外沒有人。這個病房家屬應該可以進去。江西文推門而入。發現周可兒趴在牀邊沉沉地睡着。走進看了看。她地臉色非常地紅。身體還在發抖。
“糟糕……”江西文伸手摸了摸周可兒得腦袋。滾燙。
江西文趕緊按了按牀頭地鈴。護士地效率還不錯。很快就趕了過來。應該是知道這個房地病人。院長很重視。
“怎麼了?”一名護士率先進來。說話聲音很輕。到底是受過專業訓練。沒有因爲聽到鈴聲而慌張地大喊。
“她,她發燒,可能是暈過去了……”江西文指了指周可兒,說道:“快點,把她們都送到最好地病房……”
想了一會又說道:“母女在一間,如果最好的都是單間的話,就加一個牀,把需要的設備都搬進去……”
“可是……”護士說道:“她女兒說她們沒錢,也不接受任何人的錢,來這裡還是我們說院長指示,否則的話,她還要她媽媽住進最普通的多人間呢……”
“都什麼時候了,聽她做什麼,快些……”江西文壓低聲音吼道:“錢我有……”
很快,母女二人被送到了新的病房,和蘇青陽在同一層,不過是走廊的兩端,周可兒是疲勞加飢餓過度,才發燒昏睡地,醫生給她注射了退燒藥水,跟着掛上了葡萄糖,一些營養水。
看了看張阿姨,臉色漸漸恢復,顯然是在睡覺,已經脫離了昏迷。周可兒的臉色也逐漸好轉,看着她的呼吸,江西文猜到這個女孩回來的路上一定遇見了什麼事,要不也不會幾天才趕回來,看她在母親脫離危險之後的情況下,堅持不吃東西,可能身上沒有分文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有這樣的脾氣,不拿自己的任何好處,只是簡單的幾塊錢帶的飯也不要。
“媽媽……”周可兒似乎夢中囈語:“對不起,媽媽……媽媽……”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江西文忙走上去,用手捏住周可兒地擡起來的手,輕輕放下,以免吊針倒血。接着輕聲說道:“你媽媽沒事了,你放心,不用道歉……”
“%&*……”聽了這句話,周可兒似乎情緒平穩了,不過囈語依舊,只是不知道嘰嘰咕咕的說了些什麼。
江西文搖頭笑了笑,正要把手從周可兒的手上抽離,卻被她牢牢的抓住,而且眉頭忽然皺起。似乎很不希望江西文的手離開。
沒有辦法,江西文只好站在那裡,姿勢久了,有點累,他只能儘量伸腳去夠着不遠處的椅子腿,費力的拉了過來。總算是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西文靠着椅背打起盹來。
“你幹什麼?!”一聲清脆的女聲把江西文給驚醒,跟着就感覺到手被重重地甩開,睜眼一看,周可兒正對着自己怒目而視,那隻手也擡了起來。
“噓……”江西文做了個噤聲地手勢,“張阿姨在那邊睡覺,你地手趕緊放下,打着吊針呢……”
“啊……”剛一醒來地周可兒發現自己的手讓江西文攥着。肌肉立即繃緊,這個時候被江西文一提醒,才察覺到自己的血在倒流。而且還有一絲疼痛,急忙放下了手。跟着扭頭看向臨牀,發覺母親正睡得香甜,心裡一陣舒心。
隨後周可兒纔想到病房變了,而且自己也成了病號:“我怎麼了?”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眉頭緊緊地皺着,顯然仍舊對江西文充滿了警惕,只是因爲身體虛弱,又不似剛纔那樣緊張。所以聲音柔柔軟軟的,聽起來一點氣憤都沒有,還很舒服。
“你又累又餓,所以暈倒了,我來看張阿姨的時候,發現你們轉了病房,而且你把那些食物都扔了,我找到樓上病房的時候,你已經發燒了。昏睡着呢。”江西文說道:“所以我讓護士把你們母女兩人轉到了這裡……”
“可是……”周可兒眉頭皺得更緊了。
江西文知道她想什麼,半玩笑的說道:“周可兒,你不用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人人樂意給你手上塞錢似的。張阿姨這次的案子很大,涉及到城管隊伍的執法中犯法地問題,所以你們的錢都有警察局先出了,到時候,城管隊會賠償,還給警察局。
現在都什麼社會了。難道你想看着自己和你媽媽一起因爲沒錢。沒人管,死在醫院裡嗎?張阿姨算是我的朋友。我是要盡力照顧她,你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還是個脾氣很壞地陌生人,我照顧你不是關心你,是怕你死了以後,所有人指責我,噴口水,說我有錢不幫忙,看着人就這麼死掉。
我纔不管你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把自己餓成這樣,還累的半死,如果你不是張阿姨的女兒,你就是死在路邊,被我瞧見,我也懶得理你!”
江西文故意連說重話,他就是怕這個沒有任何緣由就容易暴怒的女孩發了瘋,把手上的針給拔掉,然後帶着母親一起離開醫院,不接受任何人的捐助。
“你說話幹什麼那麼難聽……”周可兒被江西文的話氣着了:“既然是警察局幫忙墊的醫藥費,那我到時候要謝謝他們,等到城管賠了錢都還給他們,你在這裡吵什麼吵……”
“當我沒說……”江西文笑了笑,“你餓了嗎?我可以給你帶些吃的來,不過要問過醫生,你在輸營養液地時候能不能吃,當然你不要誤會,不是我的錢……”
周可兒正要說話,肚子就嘰裡咕嚕的響了,她臉色一陣紅,剛到嘴邊的話就嚥了回去,顯然她是想說不餓,但是這個聲音出賣了她,所以她乾脆不說話了。
“既然你不說,那就算了。你也醒了,有事按鈴,護士會來幫你,我先出去了……”江西文說完話,立即出了門。
周可兒看着他的背影,想喊住他,正要開口,卻欲言又止。
江西文出了門之後,找到醫生,問了問,醫生同意周可兒可以少量進食,江西文就下了樓買了些東西重新上來,剛纔下樓前,蘇青陽病房前已經沒有人了,不知道蘇萊一家是不是走了,回來的時候看到蘇萊和林崢又出現在了病房的外面,顯然兩人打算留下來守夜,剛纔或許都呆在蘇青陽的病房內,現在出來透透氣。
江西文見他們正自聊天,隔着遠,也沒有去打招呼,就進了張媛的病房,林崢卻遠遠瞧見了江西文手上提着地食物,他心裡暗自一樂。剛纔江西文和護士們把張媛和她女兒送進這個病房的時候,林崢就看了個真切,這個時候又見江西文提着粥進了病房,按照他的估計,一定是給那個女孩的。他了解過張媛的病情,這個時候應該還沒醒來。更別說吃東西了。
“……”周可兒看見病房門被推開,下意識地朝後面縮了縮身體,一種自我保護的狀態,看見江西文進來了,手裡還提着香噴噴的米粥,不由得更加感覺到飢餓。
江西文笑了笑,把粥放在了桌上,“如果想吃,我可以餵你。當然如果你認爲你可以用以隻手吃,那也沒有關係,這些不是我的錢。你放心……”
周可兒疑惑地看了看江西文,終於忍不住轉過身靠在桌子邊上,非常彆扭地用單身打開裝粥地盒蓋。
江西文見她如此麻煩,索性坐過去,把粥拿在手上,用勺子爲給周可兒喝:“喝吧,免費餵你地,不用收勞工費……”
周可兒聽了情不自禁的抿嘴一笑,隨即意識到不對。忙又繃起了臉。
“喝吧,毒不死你……”江西文把勺子遞到了周可兒的嘴邊,周可兒終於忍受不住飢餓和香味,開始喝了起來,這一吃起來,江西文連續餵了四大勺,她才放慢了速度。
“這孩子,看來真是餓壞了……”江西文說道:“如果不是看到這醫院的佈景,我還以爲到了舊社會。看到了苦菜花呢……”
“撲哧……”周可兒笑了出來,還是和剛纔一樣,一笑之後又收斂了:“你這人怎麼這麼多話,太吵了,我媽還睡着呢……”
這次雖然是責怪,可是一點也沒有剛纔的那種冷厲之色。
江西文連聲“噓……”道:“小聲,小聲,不能吵了阿姨……”說完話,繼續喂周可兒。他猜到這個女孩應該是餓的狠了。所以特意買了一大碗,想不到周可兒還都喝得快完了。就在他喂最後一口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林崢和蘇萊出現在了門外,林崢嘴上說着:“西文,還沒回去啊,我們來看看張阿姨。咦,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
說這話林崢一臉的壞笑,不過他身後地蘇萊可是看不見,卻清楚的看見江西文拿着勺子正喂在周可兒的嘴裡。
周可兒本來已經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而且吃地很香,被突如其來闖進來的人嚇了一跳,緊跟着又聽見林崢說的話,更是趕緊吐出了勺子,臉色通紅的向後急靠,又靠回了牀頭。
如果很自然的吃完,說話,還沒有這麼,這樣一個動作,更顯得害羞,就似初戀的少女一般。
“西文,你……”蘇萊有些發愣,不過沒有明顯的生氣或者其他表情。
江西文看見林崢的樣子,心裡知道這個傢伙一定是看準了自己進來,就要玩一次這樣的鏡頭給蘇萊看見。
看看張阿姨睡地正熟,周可兒又一臉不知所措的臉紅,他索性直接說道:“林崢,你可不可以不用玩這種狗血,比我們都打上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不等其他人說話,他繼續說道:“蘇萊,我不知道林崢是看到我提着粥進房、故意選擇這個時間叫你進來,還是無意中撞見。我只是喂粥給她喝,她左手吊針,很不方便,我不知道爲什麼,她餓了好幾天,一直到暈倒,所以才從病人家屬變成了病號,剛纔醒過來之後,我就給她買了粥,讓她填點肚子,全部情況就是如此。”
蘇萊看着江西文認真的眼神,心裡信任,林崢剛纔硬要拉着自己來這裡,現在看來越發的像是有意的,自從林崢在北京看見自己和江西文在一起的時候,就一直表現的小肚雞腸,而且自己從來只把他當成哥哥,他卻總是一副把蘇萊當成自己未婚妻的態度,這些都讓蘇萊不能說反感,只能說想有意地避開他,畢竟曾經少年的時候,這個哥哥還是和自己玩的很好的,也照顧過自己。
不過此刻蘇萊忽然想和江西文開個玩笑,她喜歡江西文,喜歡他很多,不過她惡作劇似的想看看。這個似乎聰明絕頂的天才,在遇見這樣的情況的時候會有什麼樣地反應。
“你和我解釋做什麼,剛纔我都看見了,不必解釋,我已經清楚你是什麼人了……”
“呃……”江西文腦門子一皺,急道:“別啊。蘇萊,不信你問周可兒,我和她今天才見第一次,以前從來不認識……”
“你說啊,周可兒,別讓我朋友誤會……”
周可兒正自羞怒,聽到江西文地提醒,知道那女孩可能是江西文地女朋友,她也怕江西文和自己有什麼。現在正是一個澄清誤會的好時機,她急忙說道:“是地,這個人我甚至有些厭惡。只是他幫助了我們家,所以我才感激他,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我的手很不方便吃粥,所以他才餵我,我實在是很餓……”
蘇萊看見江西文這麼着急解釋地樣子,心裡很高興,還帶着一絲甜蜜,臉上也情不自禁的微微笑着。這個時候的江西文在她看來更讓她喜歡了,如果江西文表現的成熟鎮定,一點也不着急,這樣她反而會覺得有些無趣,因爲在很多事情上,江西文處理起來就和一個理智的機器一樣,感情方面如果再這樣,依照蘇萊的感覺,那她的男朋友就不是人類。而是一個無所不能的機器人了。
而如果江西文因爲蘇萊的不信任,急怒交加,甚至破口大罵林崢,這樣同樣會讓蘇萊不喜歡,這種不成熟和林崢玩弄詭計千方百計想讓蘇萊看到江西文地“醜惡”一樣,都是幼稚而沒有氣度的表現。
江西文的性格剛好兩樣都不是,他地本性十分感性,對待感情又帶着前世的羞澀,所以出於自然的反應。就是剛纔的表現。所以其他事情顯得理智。完全因爲重生之後,能夠預知未來。而多次成功之後給自己樹立起來的信心也逐漸改變了一些江西文純粹感性的一面,能夠對事業上的問題更加理智的去分析。
但無論如何,他骨子裡感性而內向的心思一直存在,在剛纔就暴露無遺。
林崢聽了周可兒地話,心裡不禁好笑,他可不相信這個社會還有人會餓到暈倒,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周可兒能上大學,就不可能沒錢吃東西,最不濟吃個饅頭也可以,所以他微微笑道:“不是吧,你們兩個……,就別隱瞞了,你們戀愛是好事啊,沒有什麼害羞的,西文,我恭喜你啊,張阿姨的女兒這麼漂亮。”
靠,還跟我裝蒜,江西文有些怒了,不過林崢表面很朋友哥們的感覺,他有不能發作,索性準備告誡林崢,自己的女朋友是蘇萊,不要誤會。卻聽見周可兒冷冷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虛僞,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女孩,帶着他來看江西文和我?好讓這個女孩以爲江西文喜歡我?!如果你想和江西文競爭,喜歡這位女孩,就光明正大,玩這些把戲有意義嗎?”
周可兒不是笨蛋,相反還挺善於觀察,她一旦冷靜之後,就立即明白了整個局勢,不過她的脾氣可不會計較那麼多,當即就直接說了出來。
江西文心裡那個感激啊,之前還挺不喜歡周可兒的脾氣地,現在卻幫了自己的大忙,她的身份性別這麼說,都足以讓林崢無言以對。
在外面隨便吃了一點,回來的時候,江西文買了點墨都的特色米糕,加上一碗粥帶了回去。
他沒有上到蘇青陽的那層,直接到了張阿姨的病房外,把東西放在周可兒面前:“吃吧,你一天沒吃東西了,也不怕餓着……”
“我們不是朋友……”周可兒冷聲說道,接着可能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又加了一句,“再說,我不餓……”
可是她的肚子立即戳穿了她地謊言,嘰裡咕嚕地叫了起來,這讓周可兒很氣惱,一言不發,也不接江西文遞過來的東西。
“我地大小姐,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吃東西,我不是你的朋友,可是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能看着你虐待自己……”江西文張口說道:“你要說張阿姨沒脫離危險,你吃不下還好說。現在她已經沒事了,只是屬於睡眠狀態,估計明天就可以醒,你何苦呢?”
“用不着你管……”周可兒很有骨氣的樣子:“我不接受任何施捨……”
“omg……”江西文差點沒暈倒,“這也叫施捨?”說完話,他也不等周可兒回答。直接把東西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就離開了。
上樓之後,看見蘇萊正在蘇青陽的病房外等着,他趕忙走上去說道:“白菜頭,你怎麼來了,蘇爺爺沒事,晚上還有護士呢,我在這裡照看就可以,你回學校吧……”
“呃……。不麻煩你了,我……”
“什麼叫不麻煩,爺爺爲了這個小子才救人地。現在暈倒了,他守夜應該的!”一個聲音忽然從拐道里傳來,林崢大模大樣的走了過來。
靠,這個傢伙怎麼來了,江西文看着林崢一臉吃醋的樣子,心裡好笑,還一口一個爺爺,好似蘇青陽就已經是他的親爺爺一般。
江西文知道林崢想的什麼,就順着他地話說道:“林崢。你也來了,你說的對,照顧蘇爺爺是我的責任,你就不用呆在這裡了,耽誤你的時間……”
雖然不知道林崢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是他的到來,顯然是爲了表現一下自己關心老人,可是剛纔又說了那種擠兌江西文的話,江西文就乾脆順他的話這麼說。讓他離開。這樣反而是在諷刺他,他既然說自己應該守夜照顧,那他就沒有責任來照顧了,所以沒他什麼事了。
江西文的話一說完,蘇萊忍不住抿嘴好笑,林崢則是愣了一愣,立即知道自己失言,讓江西文抓住了機會,不過他反應還是很快。“我和萊萊是朋友。爺爺地事也是我的事,我照顧爺爺是因爲我尊敬爺爺。你守夜是爲了還恩……”
“小林,別這麼說,我們蘇家幫人,從來不會計較這些,再說西文當年也救過萊萊的命,後來在北京也是他幫助萊萊完成了畫稿,得到了全國二等獎地名次。”一個個頭不高,但是身材結實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樓梯口,他一邊走一邊說着,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位中年美婦。
這個男子穿着軍裝,面色硬朗,走路的時候身體筆直,一個標準的軍人,那個美婦江西文認識,正是蘇萊的母親王澄雲,不用問這位軍人就是早聞其名,不見其人,幫助過自己好幾次的蘇萊的父親,墨江軍區年輕的副司令少將,蘇明。
“蘇叔叔,王阿姨,你們好……”江西文立即打着招呼。
“你好,小江,這事我們聽說了,不過我爸施針地事你該早告訴我,我好多準備準備,不過幸好現在沒事……”蘇明是軍人說話很直接,不過商業女強人他的妻子王澄雲怕江西文誤會,忙解釋補充道:“西文,老蘇說的意思是,我們爸施針會很危險,所以你一個人擔待不來,不是說不該幫你……”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蘇明轉頭看了看老婆,臉露感激之色。
這樣的蘇明,讓江西文好感頓生,從前世到今生,他都沒有見過蘇萊的父親,現在看到是這樣一個耿直又有些可愛的軍人,讓他很舒服,也明白了蘇萊的性格中有母親的處事的睿智,也有父親地堅韌和正直。
“西文,我爸爸就是這樣,別介意……”
“哪裡,我有好幾個朋友都是軍人,這樣直白的交流,我不禁習慣而且喜歡……”江西文呵呵笑道。
“那就好,小江,吃了晚飯沒有?”
“吃過了,叔叔呢?”
“我們也吃了,我還說你如果沒吃,讓蘇萊陪你一起,她正好沒吃,剛纔我們吃飯,她在這裡守着,說不放心。”
“嗯,還有林崢,他也沒吃呢……”王澄雲看到了尷尬的林崢,忙說道:“萊萊,你和你林哥去吃飯吧,我和你爸在這裡就成……”
林崢本來一股怨氣,現在聽了,心裡一陣高興,忙說道:“萊萊,我們走吧……”
蘇萊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江西文,悄悄做了個怪臉,就跟着林崢離開了。如果是換做張雅,此時很可能一臉的無奈和委屈,跟着林崢一起離開。
但是蘇萊的聰明和俏皮的性格就在這一刻展現出來,那麼一個鬼臉。顯然是告訴江西文,讓他放心,同時又沒有讓父母看見,沒有讓父母爲難,陪着林崢這個遠客一同吃飯。
所以很多時候,江西文覺得蘇萊更能分擔,更善解人意,張雅則是純粹的小女兒家的小心思。
若論愛情,江西文喜歡前者。
看着蘇萊他們離開。蘇明和王澄雲也坐了下來。
“西文,你這次……”蘇明也不客套,張口就問了江西文一些關於這次事件的想法。江西文如實回答,不過有些地方,涉及幕後地事情並沒有說出來,但是臺前地這些熱血卻讓蘇明大爲讚揚,同時事後地彌補方式也讓蘇明認爲江西文很聰明。
接着蘇明又說起了很多軍隊地事情,江西文和寧宇沒少聊過這些,他的理念打鬥時寧宇所教,這讓蘇明很是讚賞。
通過交談,江西文感覺的出來。蘇明這個人同樣的聰明,而且很機智,只是說話方式在爲人處事方面有些不好,這樣的性格做軍人再好不過,如果有仗打地話,這個蘇明應該是個智勇雙全的好將軍。
王澄雲在一旁時而插上幾句,大部分時間都在傾聽,等到蘇明說完,她才逐漸的把話題引到生活方面。問了問江西文的近況,公司的發展,這個時候蘇明很不感興趣,他就乾脆靠坐在椅上,閉目養神。
“老蘇就這樣,別介意……”王澄雲笑道。
“沒事,王阿姨……”
“對了,你知道林崢的父親也幫助他開了一家計算機公司嗎?”王澄雲說道。
“噢,聽說了。不錯啊。林崢的編程水平也很厲害,當初我在中學生計算機大賽上見識過。不過比賽都有偶然性,如果再來一次,也不見得我就能勝過他,他也是那次大賽上唯一讓我佩服的選手……”
王澄雲點了點頭,這個江西文她接觸過幾次,有自己的簡介,很有個性,性格有些銳氣,但是容易得罪人,但是今天談話看來,這個小子還是挺謙和地,也蠻會講話。不過儘管如此,她還是要把自己的話說出來,“西文啊,林崢的父親比他還了不起呢,全國十大富豪之五,從政界跳轉到商界,很有能力……”
江西文聽地出來,王澄雲的意思,他不動聲色:“嗯,我知道這事,我也很敬佩林崢的父親,要是有機會見面那可是榮幸……”
“林崢這次好像也是搞網絡安全方面的公司,將來說不定是你的競爭對手……”王澄雲笑道:“你們兩個年輕人,我都很欣賞,將來我希望你們都能成爲華夏it界的新貴……”
“王阿姨太過誇獎了……”江西文微笑:“以這個爲目標吧,希望能夠實現。”
江西文的話既謙遜,又不失野心,讓王澄雲很滿意,她心裡嘆了口氣,只可惜在怎麼樣有能力,也不比林崢有一個強大的父親,第一可以幫助她自己的企業,第二林崢也很愛蘇萊,這兩點都具備,在王澄雲地價值觀看來,讓蘇萊將來和林崢結婚,是再合適不過的結合。
“你小子這麼說,我相信,換一個你這麼大的孩子,說這個話,誰都會認爲是在吹牛……”張鬆笑道:“咱們回醫院吧……”
“老爺子,您住哪,不如我先送你回住處,等蘇爺爺醒來了,我給你電話……”江西文說道:“你這麼匆忙趕來,也夠累了……”
“沒住的地方,一聽說這個消息,我就趕來了……”張鬆說道。
“您司機呢?就是那個保衛兼職司機的墨鏡先生……”江西文問道。
“早上喊他,他不在,來不及了,我就自己打了個車趕來了,說實在的本來是想阻攔蘇老頭施針,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張鬆很誠懇:“不過現在他沒什麼事,那就最好了,你那位張阿姨醒過來之後,也算是你最有力的證人了。”
“首長,你怎麼獨自出來了,可把我急死了……”張鬆和江西文剛出了酒樓,那位墨鏡男司機兼保鏢就匆匆趕來了。
“不用自責了,咱們找個地方先住下吧,我還要在這裡呆上幾天,等蘇老頭康復了,就和他去青陽山住上一段,看看這個老頭有什麼靈丹妙藥,讓身體那麼棒……”張鬆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