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九峰轉過頭,又在萬巧珍的耳邊,嘀咕了起來。
一旁的無敵犬太郎,雙眼閉得更緊了。
他明知道兩人是在說自己,但實在是懶得搭理他倆。
眼不見爲淨!
嘿嘿嘿……
萬巧珍聽得緊緊捂着嘴,一邊竊笑不已,一邊連連點頭。
對面坐着的萬茜茜,看到她笑得渾身直抽抽,不由得輕輕咳嗽了一聲。
萬巧珍趕忙止住笑聲,擡起頭看着姐姐。
但兩隻眼睛自始至終都是眯着的。
萬茜茜狠狠白了她一眼:這瘋丫頭,我原本以爲她會看不上梅九峰這貨。
誰想到還不到一天時間,兩人就聊得火熱。
一個瘋子,一個痞子,在一起肯定會惹出麻煩。
也不知道明義是怎麼想的,非要把我妹妹介紹給他小舅子?
真是氣死我了!
萬茜茜想着想着,悄悄伸手在曹明義大腿上掐了一把。
神情淡然如風的曹明義,面容上沒有絲毫變化。
似乎她掐的是旁人。
“曹先生,諸位,請乾了這杯酒。”
井上木端起酒杯,微笑着看向幾人。
“你們島國酒寡淡無味,我非常不習慣。”
曹明義冷眼看着他,沉聲說道:“還是那幾瓶年份茅臺和高度沃特嘎吧。”
“對不起,曹先生,是我考慮不周,請多多原諒。”
井上木低頭一禮,叫來服務員去換酒。
片刻後,幾名身穿和服的女服務員,給衆人面前的酒杯從新斟滿酒。
“井上先生,請。”曹明義端起斟滿茅臺的酒杯,一飲而盡。
井上木也笑着喝完杯中酒,“大家請隨意,想吃什麼儘管點。”
衆人看着桌上琳琅滿目的各種美食,都沒有說話。
萬茜茜在島國哈克工業株式會社(世界唯一製造永不鬆動螺母公司)實習過一年。
那時候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基本上都是吃工作餐。
偶爾會和同事出去到飯店吃飯,再有無敵犬太郎單獨請她吃過一次飯。
後來萬茜茜就拒絕了他的所有邀請。
對於島國食物,沒什麼研究。
雖說萬巧珍常去島國遊玩,可只知道吃,根本不去記什麼食物名稱。
再有姚佳莉也去過島國,可她對於當地美食不怎麼感興趣。
至於說梅九峰,那是一次國門都沒出去過。
他對食物從來不挑剔,只要能吃飽就行。
幾人紛紛看了曹明義一眼:來的時候他說讓大家隨便吃,可都不瞭解島國的美食啊!
一旁的無敵犬太郎,嘴角掛着一絲譏諷的笑意。
目光更是流露出鄙視的神色。
萬茜茜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
正要發火的梅九峰,看到曹明義暗暗給自己使了個眼色。
隨即才強壓住怒火,沒有吭聲。
“井上先生,這家飯店是你的私產吧。”
神情淡然的曹明義,掏出根大工字煙叼在嘴裡,用打火機點着。
“曹先生,您是怎麼知道的?”井上木很是驚訝得問道。
他爲什麼不說飯店是公司開的,而是直接說是我個人私產。
“因爲你剛纔呵斥那兩個女服務員時,她倆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
曹明義深吸一口煙,笑呵呵看着他,輕聲說道。
“左邊那個略瘦女服務員目光很是懼怕,而右邊那個微胖女服務員雖然目光也是惶恐。”
“但其中還隱含着絲絲興奮得男女之情,這說明你和她肯定睡過覺。”
井上聽後木臉色驟變,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剛想開口反駁,可曹明義笑呵呵擡手製止了他。
“井上先生,在所屬公司找女伴這種事情,你是絕對不會做的。”
曹明義彈了彈手中菸灰,繼續說道。
“這是家純正日式飯店,那倆女服務員言談舉止都是你們島國人習慣性行爲。”
“語言可以學,但習慣學不來,所以我說這飯店是你的私產。”
井上木沒有說話,直視着曹明義的目光中,閃現着複雜的神色。
剛纔只是一個很不起眼的細微舉動,他就能把自己的私密事情,全部分析出來。
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大家都是男人,可以理解。”曹明義笑呵呵看着他。
“再說你找的是本國女人,那就更無可厚非啦!”
屋內衆人看着始終一語不發的井上木,知道曹明義的話全都戳中了他的要害。
大家只是不明白,曹明義爲什麼要說這些事情。
一旁的無犬太郎更是震驚得看着井上木,他沒想到一向嚴謹威嚴表舅也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們島國有四大料理:本膳、懷石,會席,茶會,最後一種可以忽略不計。”
曹明義深吸一口煙,依舊和井上木對視着,“準確的說應該叫三大料理纔對。”
“其中懷石料理,神戶牛肉,北海道黑皮西瓜佔據世界十大美食之三。”
“而你桌上擺的這些食物,在島國當地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忽悠不懂的人還行。”
面色再變的井上木,心中狂震連連。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曹明義是從哪裡知道這些信息的。
“曹先生,您誤會了,我……”井上木急忙解釋道。
“井上!”曹明義忽地口氣變得嚴厲起來,“你明知道我們都不熟悉島國的美食。”
“還口口聲聲讓我們隨便點,表面上看起來很親切,實際上你是蔫壞蔫壞的。”
“不過這怪不得你,你們島國人天生骨子裡就是這副賤樣,把最好東西留在國內自己享用,把一般的都拿到國外,忽悠廣大民衆。”
“曹先生,這話說的太過分了!”井上木臉色一寒,大聲說道。
“你可以羞辱我,但不能污衊我們大和民族的尊嚴和至高榮譽。”
“那你意思是我說錯了嘍,這飯你自己慢慢吃吧。”
曹明義說着站起身,看都不看他一眼,朝門外走去。
“曹先生,曹先生,請留步啊!”井上木連忙站起來,攔住曹明義。
“您千萬別生氣,有話可以談,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井上木深深一躬,久久不肯站起來。
對於剛纔說的話,他現在感到萬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