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辰曉荷和張小柔都是大吃一驚,王扒皮與王副所長的關係若是早被她倆知道恐怕事情還不至於鬧到這般田地,只是她倆一直是乖乖女老實孩子,如何知道這些在鎮上混的痞子爹是誰呢。
張連貴道:“若不是因爲這點小寶爲何要逃避,難道他不知道見義勇爲是件光榮的事情?可是對象是王扒皮,到時候他父親在中間一摻合,小寶若是還在鎮上恐怕現在還不定怎樣呢,你們也不想想,普通人上哪裡去弄槍,就算是普通人能弄到槍,他在湖邊開了那麼多槍爲何到現在還抓不到人,這還不是因爲王扒皮的父親在背後搞鬼!一手遮天哪,黑暗,太黑暗了。”
辰曉荷沉默不語調頭就走,張小柔隨即跟了上去,張連貴和紀大發搞不明白辰曉荷發什麼神經病,兩人把王扒皮的祖宗從頭罵了一遍,又把陷害周小寶的美國女人也好好問候一番這才怏怏回家。
辰曉荷回到家中直接闖入父親的書房,辰書記從來沒有見過女兒這般凶神惡煞的樣子,“小荷,你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辰曉荷怒聲道:“爸,原來那晚對我和小柔耍流氓的人是王副所長的兒子!”
辰書記顯然是一愣,繼爾他恍然道:“怪不得老王這麼久了都說找不到兇手,還說什麼現場去晚了,彈殼早讓小孩子撿走了無法做鑑定,原來是這樣,我馬上找他去。”
說罷辰書記披上衣服匆匆離開家,辰曉荷和張小柔也明白這刻幫不上什麼忙,二人便進了辰曉荷的房間等待,發生了這麼一連串的事情辰曉荷連做作業的心思都沒有,兩個女孩子對望一眼嘆了口氣。
張小柔道:“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成了這樣,我和周小寶原本無怨無仇,他肯那樣救我我心裡很感動,可誰知道竟然是因爲我們現在他四處逃命。”
辰曉荷站起來道:“小柔,我想看《中南海保鏢》,如果你不看可以留在我的房間休息,今晚你睡在我這裡不必回宿舍了。”
張小柔道:“我陪你一起看吧。”
辰曉荷家裡的條件好,早在幾年前就買了錄像機,至於那盒《中南海保鏢》的盜版錄像帶也有,辰曉荷的媽媽今晚值班,所以二人不必擔心會被家長斥責,有意無意的辰曉荷一路在快進,只是放到許正陽爲楊倩 兒擋子彈時她便停止了快進。
許正陽爲楊倩兒擋下兩顆子彈,這是很慘烈很感人的一組鏡頭,特別是楊倩兒哭着喊道:“阿正,不要離開我,”兩個女孩子突然號啕大哭起來,當時二人身處其境除了害怕外並沒有其它的感覺,而現在回想當時周小寶血淋淋的替二女分別擋下那能要人命的子彈,想到從周小寶身上飛濺出來的鮮血噴灑在她們身上,兩個女孩子感動的一塌糊塗,最後哭着抱在了一起。
辰曉荷邊哭邊道:“小柔,我好恨我自己,其實周小寶一直在幫我,如果不是有他,我們班紀律不知道還會亂到什麼樣呢,可是我以前只看到他的缺點,我好後悔,對不起周小寶……”
張小柔哭道:“他和我不過是一面之緣,而且我還拿石子砸他,可是他竟然不計前嫌拼命救我,他是個傻瓜……”
這兩個女孩子原本生的極爲俊俏,哭起來梨花帶雨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二人絮絮叨叨地說着周小寶的好,特別是辰曉荷與周小寶相處了三年,原本很多不經意的回憶這刻卻勾起她無窮的悲傷和懊悔,她清楚的記得槍響後一副結實的胸膛把她壓在身下,她清楚的感受到那鮮血從她身上流向地面的悽然,周小寶不正是許正陽第二嗎,而那個不敢擋子彈的林明海像極了楊倩兒有錢的男朋友。
一個小時後辰書記氣呼呼的回家了,從父親的臉上辰曉荷看出事情不順利,不過她還是着急的上前詢問結果,辰書記猛地將茶杯拍到桌子上道:“太胡鬧了,王京那個傢伙包庇兒子,竟然不承認他兒子曾經打過架調戲過女學生,還說他兒子早在事發前就去外地的親戚家玩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和他爭打羣架與見義勇爲的誤判,他竟然說‘反正周小寶也已經是通輯犯了,多一條罪名不多,少一條罪名也不少,’竟然不願再重新調查此事。”
辰曉荷問張小柔道:“小柔,你還記不記得那晚那些人的樣子?”
張小柔搖了搖頭道:“當時場面那麼亂,雖然有月光遠處也有路燈,但是看人不甚清晰,再加上驚嚇怎麼還能回想起來。”
辰曉荷恨恨的嘆了口氣道:“我也是,若不然咱倆可以指認那個混蛋。”
辰書記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倆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我會寫成材料向縣委彙報,不過周小寶同學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在第二天又出事兒……”
辰曉荷堅定地道:“爸,我相信周小寶是清白的,那一定是個誤會!”
辰書記道:“但願如此吧,不然我們縱算爲他洗去了打羣架的罪名再頒發個見義勇爲獎也無法挽回局面,這件事情國務院直接過問,我們縣裡恐怕都不好做決斷,再說王京有個親戚剛在市局做了副局長,便是咱們縣的呂局長也要顧忌三分,這件事情難辦哪。”
……
躺在牀上張小柔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小荷,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那天晚上明明記得周小寶被打了兩槍受了重傷,他爲什麼會跑到縣城又被人陷害呢。”
辰曉荷想了想道:“可能是在縣醫院治療的時候遭到王京那無恥傢伙的陷害。”
張小柔畢竟比辰曉荷年紀大,她考慮問題要全面一些,“小荷,你認爲王京有能力請動那個驚動國務院的美國女人?還有,張連貴和紀大發都是周小寶的好朋友,周小寶受了重傷他倆卻沒有表露出半分擔憂,你不覺得意外嗎?記不記得你爸的秘書回來講,他說周小寶的父親一口咬定兒子沒有受過傷,可是我們倆明明都看清了,他傷重到要死的地步,還有周小寶明明是見義勇爲,可他爲什麼不站出來指證那個混蛋王扒皮的罪行,他在怕什麼?怕王京家的勢力還是其它?”
辰曉荷道:“應該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沒來得及指證吧,小柔,不要想這些了,我現在心裡好煩,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是不是有吃有穿,我倒是希望他真的沒有受槍傷,不然現在肯定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