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令老微微的一笑,誰也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邁着零碎的步子,在兩個手下的跟隨下,慢慢悠悠地走進了杜門的總部。
“走,兄弟們,咱們也進去,吃他杜門的,喝他杜門的,看看杜蕭這小子今天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門神接過手下拿過來的外套,這件外套背後居然是鏤空的,他穿了起來,仍然可以看見他背部的關二爺。
葉龍看着該來的老大已經差不多了,至於一些小幫派的老大,他也懶得再去招呼,一轉身便朝着杜門總部的大廳裡走去。
“好了,差不多了,關門吧!”
葉龍看着門口的兩個黑衣小弟,淡淡地說道。
那兩個小弟點了點頭,緩緩地將大門關了上去,整個杜門總部的大廳內,頓時人滿爲患,不同的口音,不同的音調,充滿了這裡邊。
“大家安靜了!”
這個時候,一個穿着中山裝,嘴角掛着邪笑的男子,嘴裡叼着一根菸,站在了二樓之上,朝下看着天津市黑道的老大們。
“杜蕭,你他媽的什麼意思?玩我們啊?”
這時候門神掃了全場一眼,發現了幾個老朋友,除了令老之外,還有一直和他爲敵的鼠王,還有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和一個身上紋着上山虎的男子,他便帶頭帶頭朝着二樓的杜蕭吼道。
杜蕭吸了一口嘴裡的香菸,朝着下邊,不冷不熱地說道:“各位老大,請到二樓的會議室來,咱們商量一下中國地下秩序的規劃,至於那小弟就不要上來了,規矩你們應該懂吧?”
門神這些老大遲疑了一下,無論他們再怎麼不願意,但是杜門已經是天津市最大的幫派,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一個個相互看了一眼,便緩緩地走上了樓去。
“操,滾下去!”這時候,閆羽這個大光頭,快速地衝上了樓梯上,也不管對方是誰,他也沒有必要去顧忌,一腳把鼠王身邊那跟上來的打手,踹到了樓下邊……
“媽的,把我們頭兒的話,你他媽的當屁處理了,沒聽見不讓小弟跟着上去嗎?操!”
“你……”鼠王臉上露出一絲憤怒,但是很快地被他壓了下去,只是冷眼看着那個摔下去的小弟,又看了看杜蕭,搖着頭嘆了一口氣,便走上樓去。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個月河西啊!
之前青幫還在的時候,杜蕭也被當作小弟看待過,但是他有那份當大哥氣魄,從當時青幫給他兩條路,他選擇了第三天路的時候,纔有了今天的杜蕭,註定這個男子絕對不是一個平凡的小混混。
“請吧!”杜蕭隨意地打開會議室的門,將一個個的老大,紛紛迎了進去,朝着葉龍很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葉龍便知道什麼意思,爲這些老大關上門之後,一轉身便離開了。
衆人入座,杜蕭身爲今天的東道主,天津市最大幫派的龍頭,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上,看着這些熟悉,或者是眼生的老大,臉上露出壞壞的邪笑來。
“杜蕭,你讓你的小弟,把我們召集到你們總部來,不是說要商量整個天津市的劃分麼?怎麼現在不說話了?”
紋着上山虎的阿虎,性子一向比較急,只是一個幾百人小幫派的老大,看見杜蕭等跟他們鬥心眼,苦惱地撓着頭,問道。
“彆着急阿虎,你是屬於天津市的,你先不要說話,因爲你的地盤和小弟,遲早都是老子的!”
杜蕭看着這個平頭紋身的漢子,青幫一滅,他就帶着人跑到了山東,成了門神虎豹幫的的附屬幫派,不由地露出不屑的意思。
那個阿虎,看了一眼門神,又看了一眼杜蕭,不由地低下了頭,同時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如同坐在一個釘子上,怎麼坐都感覺不舒服。
“老子不是說過嗎?規劃,是各個幫派大哥的事情,阿虎你現在是小弟,滾出去!”
杜蕭將手中的菸頭,直接彈到了阿虎的身上,那個阿虎一驚之後,便站了起來,一臉不甘地朝着外邊走去,他現在就相當於龍虎豹的一個堂主,根本就沒有理由坐在這裡。
“杜蕭,都是在天津市混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對我應該沒話說吧?”
門神將自己的衣服往上一掠,露出小腹部的六塊肌肉來,他盯着杜蕭,雖然感覺這變化也太大了,可是他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現在不同以往了。
杜蕭看了緩慢走出的阿虎,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來,說道:“阿虎,老子現在給你一次機會,帶着你的人,加入我們杜門,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杜蕭,你……”
門神的臉上一紅,拍着桌子,朝着杜蕭吼道。
“門神,我們都不是孩子了,上次我去青幫總部,你沒有過老子難堪,今天我也會給你一個面子,別讓我們兩個都下不來臺,我的手段,你應該知道!”
杜蕭仍舊不怒不喜,只是臉色有些陰沉,阿虎正好給他找了一個理由,也是今天所要發生一切的導火索,但是不管有沒有,這個黑道霸道的會議,也是要繼續下去的。
所有幫派的大哥,都
不是傻子,杜蕭這明顯是殺雞給他們看,這個杜門勢力大於青幫,而這個杜蕭的胃口,比已經死了的郭峰還要大,他根本就不是讓自己來洽談的,而是告訴自己,他杜蕭想要整個天津市。
阿虎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但還是狠了狠心,說道:“杜老大,我阿虎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我既然選擇了門神哥,就不會再跟別人了!”
“哦?變的這麼有脾氣,老子喜歡!來人,帶着這個阿虎到旁邊的房間等我,老子倒是要看看,他是多麼有脾氣!”
杜蕭的話一落聲,會議室外的大門,快速地打開了,從外邊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一臉冰冷的葉龍,另外一個則是讓所有人驚歎的郭嘯天,這個曾經青幫一人之下的主,他那高傲的性格,居然被杜蕭收拾的服服帖帖,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嘯天哥,我……我……看在我之前跟過青幫的份上,放我一馬吧?”
阿虎終於軟了下來,因爲外邊的大廳安靜的就像是一個人都沒有,二樓已經佔滿了手持微衝的杜門小弟,所有的人被杜蕭擺了一道,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了過來。
無論是誰,他們想杜蕭肯定不敢犯衆怒,自己雖然來了,但是自己的小弟,還在家中等着,他們來參加他召集的會議,是給整個杜門一個面子,就是因爲誰也想不到,杜蕭纔要這樣做。
“杜蕭,你想殺了我們嗎?”
鼠王用他那雙猶如老鼠大小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杜蕭,嘴角那兩片小鬍子,不由地抽動着,就像是一個站起來的大老鼠一樣。
杜蕭看着這羣人中,最讓他看不上的這隻大老鼠,他重來不記仇,一般當場就報了,那個時候要不是實力不夠,那次陷他於危險中的鼠王,早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你說呢?”
杜蕭雙眼閃動着精光,雙手摁着會議桌,緩緩地站了起來。
“唉,大家都不要衝動,有什麼話坐下來,出來混都是求財的,有什麼不統一的意見,咱們再慢慢商量一下,何必這麼動刀動槍的!”
令老雙手拄着柺杖,坐在了那裡,就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在衆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他連忙站起來打圓場。
“杜蕭,你是想要整個中國嗎?”
杜蕭看着這個刀疤臉的漢子,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道:“不錯,老子就是想要整個中國的黑道,今天不管是誰,那麼歸順,要麼,死!!!”
他將最後一個“死”字,狠狠地說了出來,用眼睛飛快掃着這羣老大,說道:“給你們一分鐘考慮的時間,一分鐘告訴老子答案!”
說着他便走了出去,葉龍將會議室的門關拉住,也許是他粗心,門沒有關好,居然還有一道小縫隙,而他一臉冰冷地站在門口,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頓時,整個會議室沉默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論是誰,他們都逍遙自在慣了,自己在自己的幫派中,都是最高的領導人,現在要變成讓被人領導,他們心有不甘。
“啊……”
就在他們愁眉苦臉的時候,一臉痛苦的叫聲傳了出來,讓所有的老大,不由全身的汗毛根根豎起!
接着就聽見,阿虎的痛苦求饒聲,道:“杜老大,你已經砍掉了我的一手臂,放過我吧!”
“那你歸不歸順?”
“不,我就跟了門神哥,我不能……啊……”
又是一聲慘叫,有些心理素質不行的老大,已經雙腿癱瘓在椅子上,褲襠裡便已經溼漉漉的一般,腥臭的味道已經瀰漫了整個會議室。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杜蕭手裡提着那把龍刀,現在這把刀已經成了他的象徵了,他輕輕地擦拭着刀身,用一種邪惡的眼睛掃過房間裡邊的每一個人。
“一分鐘已經過去了,生與死,就在你們一線之間!”
“我投降,我投降!”
這個時候,鼠王那兩顆小如綠豆的眼睛,充滿了害怕,他是這裡邊唯一一個惹過杜蕭的人,他現在不投降,下場可想而知了。
“哦?”
杜蕭彷彿沒有料到一般,停住了擦拭刀的手,看着鼠王,露出了邪惡的笑容,道:“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是第一個投降的,那麼以前的事情,老子可以既往不咎!”
“謝謝杜老大,謝謝蕭哥!”
鼠王終於鬆了一口氣,小眼鏡一停地閃動着,緩緩走到了杜蕭的身旁,對着剩餘的老大們,說道:“各位老大,現在杜門已經是天津市最大的幫派,我們就不如跟着蕭哥,這樣即保住了性命,又能繼續有享不盡的富貴,何樂而不爲呢?”
“蕭哥,我說的對吧?”
說完鼠王,一雙小鼠眼瞅着杜蕭,露出了一絲狠毒的精光,手朝着衣服口袋,慢慢地摸去……
“不許動,誰要是敢再動一下,你們就等着給他收屍吧!”
鼠王將手探入口袋之後,猛然拿出了一把精緻小槍,這槍整體爲猩紅之色,比起人的手掌還有小上不少,但是致命已經夠了。
杜蕭瞥了一眼用槍頂在自己腦袋的鼠王,不屑之色更加重,而且他的臉上居然變得有些鐵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鼠王,你再點老子生平最討厭什麼嗎?就是別人用槍指着我的腦袋,你做到了!”
鼠王用槍口狠狠地頂着杜蕭的後腦,他也是天津市的老大,而且屬於消息靈通的鼠幫,所以也知道杜蕭的身手,只要對方有一絲不對,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我他媽的管你討厭什麼,讓你的人都放下槍,不然我真的會開槍!”
“呵呵……”杜蕭淡淡地邪笑着,整個房間就像是結了冰一般的陰冷,他淡淡地說道:“你認爲你的槍能快過老子嗎?”
鼠王一臉的嚴肅,將頂在杜蕭的後腦槍,微微顫動了一下,他有個感覺,自己決定殺不了杜蕭,但是他更不願意任憑杜蕭的擺佈,天曉得這個狂妄的男子,會不會反過來,咬他一口。
“各位老大、前輩們,難道你們願意把自己這麼多年,親手拼出來的地盤給他,然後做他杜蕭的小弟嗎?”
鼠王開始閃動身後的老大,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更沒有半個人動,他們就像是看傻比一眼,看着這個膽小、狡猾的鼠王,誰也不願意做第二個出頭鳥。
“杜蕭,蕭哥,需要我們出手嗎?”
門外站着的郭嘯天和葉龍,一個冰冷,一個淡然,彷彿絲毫不爲杜蕭出手,而是糾結書幹掉鼠王。
“不用了,你們替他收屍,送回鼠幫吧!”
“杜蕭老子警告你,你要是敢有什麼輕舉妄動,我他媽的就一槍打死你!”
鼠王害怕了,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杜蕭的衣服,另外一隻手舉着槍,朝着杜蕭大吼道。
“好了,沒有什麼玩的了!”
“嗖”地一聲,杜蕭已經消失在了原地,而鼠王也打響了他那一槍,但是隻慢了半拍,就是這半拍,他將爲此付出代價。
杜蕭手裡的龍刀一揮,看是很輕鬆,實則帶着猛烈的罡風,朝着鼠王這邊看了過來。
“不……”
鼠王拿着槍的右手掉了,槍也拋了出去,那條全是鮮血的手臂,就像是一根粘着鮮血的爛木頭,靜靜地掉在杜門的總部的會議室裡。
“夠了,杜蕭我警告你,我的小弟就在你們青幫的附近,要是你再不收手,我們一定跟你拼個魚死網破!”
門神將身上的衣服一脫,狠狠地摔在了會議的桌子上,臉上透露出絲絲的霸氣。
杜蕭只是不屑的一笑,看着可憐的門神,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爲你是誰,山東的老大,還是天津市的扛把子,你有什麼資格在老子面前叫囂?”
一羣老大看到杜蕭兇惡的樣子,不由地替門神捏了一把汗,只有門神自己,他毫不畏懼杜蕭,不屑地說道:
“你可以試試!”杜蕭冷笑了一下,絲毫不在意門神的話,對着剩餘的老大問道:“你們是像和門神一起向我宣戰,還是加入我的隊伍,不過後果你們可要自己負責啊!”
頓時,衆人又是一陣沉默,只有令老“哈哈”地大笑了起來,豎起他的大拇指,對着杜蕭說道:“杜老大果然是一個難得的人物,小老兒已經是個暮年之人,這天下還是你們年輕的人!”
“哦?令老,那依照你的意思,你打算是跟我了?”
令老還是搖了搖頭,雙手着柺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令老今天當着這麼多大哥面,宣佈我從今天開始,金盆洗手,從此再也不過問江湖的事情,我自己青島的那點勢力,以後就是你的了!”
杜蕭摸了摸鼻子,眼中露出思考的意思,這個老傢伙真是不一般,居然在這個時候,上演了這麼一處,退隱江湖,看來他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好,令老這樣說,我杜蕭也不能說什麼了,幫派不會虧待你的!你們呢?也打算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嗎?”
杜蕭再次把目光掃向剩餘的老大們,那些人再次愣了一會,終於隨着一個老大的歸順,其他的也不得不放棄自己幫派,併入了杜門這個將要一統中國的大幫派。
隨着各派大哥的加入,整個天津市所有的中型以上的幫派,全部加入了杜門,除了少軍的幫派,還有已經失蹤了虎豹幫的大哥門神的人。
另外每個區,還有一些百人一下的小幫派,則被杜蕭保留了下來。
他覺得黑道,就好比一條大河,幫派就好比河中魚,有大有小,而警察就好比漁夫,所以總要有些小雜魚留個漁夫,如果都被自己這條大魚吞掉,那麼漁夫就該想辦法收拾這條大魚了,那怕這條大魚是一條大鯊魚。
然後他終於有了一絲喘氣的機會,跑到了總部的醫院中,因爲他聽到了一個喜訊,就是皎月已經從昏睡中醒來了,這讓一直沉悶中的他,得到了一次不小的安慰。
進入醫院之後,杜蕭邁着均勻的步子,穿了一條寬闊走廊,隱隱看到了幾個中山裝的黑夜小弟,正一臉嚴肅地站在一間病房的門口,現在中山裝已經快要成爲杜門中每個人的必要服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