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清風勸了青玄和青狼一陣,說他無妨,若是小師妹不能給自己醫治,也是自己的命數如此,不可強求。
見他如此,青玄和清風更是心疼,只好喚了守心進門,把一山神醫的意思說了一下。
守心不由得眼皮跳了跳,看向一山神醫:“姑父,你這也太過分了。即便我努力,三年也並不一定能學出什麼來。”
“哼,我早就聽說你過目不忘,還有那聰明的頭腦和非常人的氣運,只要你肯,必定會學會的。”一山神醫如此說,就是在逼迫守心了,若到時候守心學不會,清風得不到救治而一命嗚呼了,就是她不努力的結果。
守心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腦袋一戳一戳的疼。“姑父,你這是強人所難。”
一山神醫所幸什麼都不說了,擺出一副“我就是強人所難你怎麼樣?”的嘴臉來。
這麼卑鄙無恥的樣子,讓青玄這個做師傅的憤憤起來,不過這次一山神醫也沒動手來打,他也不好再和他生氣了。否則好不容易緩解的關係,就又要完蛋。且清風的病情要靠着一山神醫,即便他不出手,守心也是要他教導的。
清風見守心愁眉苦臉加有些怒的樣子,便走到她面前:“小師妹,你無需苦惱,我如今日子過的順心,就是隻有三年,也是賺到了。”說罷,清風笑了起來,且笑得灑脫,倒是讓守心心裡更加不好受起來。
清風從小便是由變態的父親在身邊,受盡苦難,好不容易脫離了苦海,又要面臨死亡,她如何忍心對其不管不顧?“清風師兄,我會盡力的。”
“無礙的,我無所謂!多謝師傅,師伯和神醫了。”說罷,清風瀟灑的一轉身,翩然離去。倒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子倔傲不羈的感覺。
比起之前,清風又多了一絲穩重,一絲倔傲不羈,但守心總覺得,他是悲傷的。
“唉,這孩子!”青狼面色愁苦,倒像是比自己要死了還難過一樣。
“師叔,你放心吧,我不會坐視不管的。”守心安慰青狼。
“是啊,守心是個聰明孩子。”青玄也嘆氣,但並沒有說什麼守心一定會學會去救清風的話,他覺得那樣也有些強人所難。他把守心從小養到大,自然知道她的性子。以前那可是能坐着絕對不站着,能躺着絕對不坐着的類型。一山神醫這樣嚴格,他也捨不得呢!但想象清風的情況,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青狼只是客氣了兩句,也離開了,師徒二人似乎都沒對守心抱有太大的希望。
守心心裡明白,這是師叔和師兄疼愛自己,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逼着她去努力學習醫術了。可他們沒有,他們尊重自己呢!如此,她也下定了決心,要努力幫助清風。如上次在東陵國一樣,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晚飯是青玄和守心陪着一山神醫和其母親用的,倒也和樂,一山神醫很滿意。
飯後,守心按着約定帶神醫母親去逛園子。
神醫母親雖然好奇,卻也規規矩矩的,沒有到處東張西望。到底是穩重的老人家,守心不由感慨,否則也不會教導出一山神醫這樣的人了。這老彝村的人都算起來,恐怕也不如他們母子呢!
二人邊走邊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一山神醫的終身大事上去了。以前守心並不知道一山神醫的具體年紀,今兒聽神醫母親一說,才知道他比青玄大了整十歲,今年四十六,比起守心想當然的以爲五十多卻是小了一些的。
倒不是說一山神醫長得有多老,只是他名頭在外,想來也應該是個花甲老人才是。
神醫母親唸叨,許多年前一山神醫也是有個心上人的,但也不知道爲什麼,二人沒能走到一起,之後一山神醫就如心死了一般,再不提娶妻之事。神醫母親剛開始也不同意,每每見到兒子就是苦口婆心的勸說,但絲毫沒用,用他母親的話來說就是:這小子倔的和一頭驢似得。
這讓守心想起第一次見到一山神醫那倔傲不羈的傲嬌樣子,最近不由得抽了抽。
不過,神醫母親又說,近來一山神醫的態度軟化,也想着要娶個媳婦呢!四十六也還可以生娃子,倒是不錯,神醫母親又開始盼望娶兒媳婦抱孫子了。
守心便問:“村子裡沒適合的姑娘嗎?”
神醫母親搖頭:“我那兒子我知道,他看不上村裡的那些姑娘。”
村裡也不是沒有長得好看的,只不過見識不同,不會有共同語言罷了。
“唉!”神醫母親嘆了口氣,覺得兒子現在就是肯娶媳婦兒你也是個難事兒。畢竟年紀一大把了,娶個寡婦什麼的他也看不上。若說娶個小姑娘,必定人家小姑娘也看不上個老頭子啊。若是個普通人,花錢買一個也就罷了,但一山神醫那性子,應該是不肯的。
“奶奶你彆着急,姑父他既然想娶媳婦兒你了,必定會很快就找個姑姑來伺候你的。”這話怎麼說怎麼彆扭。
神醫母親也只好點點頭,卻沒之前那種想逛園子的心思了。只是隨便走了走,消消食兒。
守心又和她說了幾句那院子如何如何,她必定喜歡之類的,就要送她回去休息。豈料,原本就已經來了十分僻靜的地方逛,卻還是碰到了府上兩位夫人。
這兩位夫人守心見過幾次,卻不記得他們的名字。只是抱拳行了個禮,就要帶神醫母親離開。豈料,卻被她們叫住:“羽侍衛等等。”
“夫人有什麼事兒?”守心也只得回頭。
“也沒什麼事兒,這位是?”其中一位穿豆綠裙子的夫人詢問,還好好的打量了神醫母親一番。但這會兒神醫母親雖然穿的不錯,卻也只是舒適的深色棉布衣裳,並非這些達官顯貴的這種綾羅綢緞。
“這是府裡的貴客,兩位夫人若是沒事兒,我們就先告辭了。”說着,就要攙扶神醫母親離開。
“等等。”又被叫住了。
守心皺眉轉身,不知道這兩位到底要幹什麼。
“本夫人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問問,王爺他……”原來,是想打聽弈尋的消息。也難怪,他們這羣女人整天不就是圍着弈尋轉嗎?只可惜府裡自從迎竹來了,就是他們這些夫人想要打聽弈尋的行蹤,都很難。
“夫人!”守心打斷她,讓她下面的話沒辦法問下去。
這些女人也是會看人眼色的,也就住了嘴巴,卻沒有馬上就善罷甘休,看神醫母親那不起眼的樣子,也就沒放在眼裡,直接無視了她。只是討好的對守心笑,然後推出自己身側的一個丫鬟:“蜜桃,你不是說有事情和羽侍衛說嗎?還不去?”
那個叫蜜桃的丫鬟就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她低垂着頭,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還偏偏不時拿眼偷看守心。
守心眼皮子一跳,明白這又是她的桃花了。只不過,這次這些桃花不僅自己上門了,還是被主子支持的。守心也有點兒明白府上爲什麼那麼多女人對自己拋媚眼了。畢竟自己是弈尋身前的紅人,這些夫人們想不到辦法勾引弈尋,就想讓自己的丫鬟去勾引她,若真成了,倒也能套出點兒消息,或者是讓她給說一些好話什麼的。
只可惜,他們都打錯了算盤。
“夫人,還有貴客在,我先送貴客回去。”說罷,再不管他們怎麼叫,也不肯停下來了。
他們離開,蜜桃眼圈有些發紅。那夫人狠狠的掐了她一把:“沒用的東西。”
另一位夫人忙上前來勸:“姐姐何須動怒,是那羽侍衛不知好歹罷了,唉!”
“哼,不就是個下賤的侍衛,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誰讓王爺信任他呢!連婷妃都嫉妒他呢!”
“哼!”
他們狠狠的等着守心離開的方向,可也沒有絲毫辦法。
走出一段距離,神醫母親便開口了:“那姑娘想必是看中你了。”說這話的時候,神醫母親帶着調笑,讓守心更加愁眉苦臉起來。
“奶奶,你就別笑話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唉!”
“哈哈,這些姑娘倒是大膽。”神醫母親撇撇嘴,覺得現在的姑娘都了不得,她年輕的時候可連男人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再看看現在,這府裡都主動追男人了,村裡的蘭花也是這樣呢!可惜沒有被人看中!
守心沒說話,心裡也覺得,這古代的女人真是沒有樹上說的那樣靦腆羞澀,反而還奔放的很。她就遇到好多了,如剛剛那丫鬟,如蘭花,如慕容雪嬌等等。簡直比自己要奔放多了,自己就是有喜歡的人,也要憋着裝作不喜歡呢!唉!
次日一早,守心又帶着一山神醫母子去看新院子。
馬車是府裡備的,早就和弈尋打過招呼,所以今兒也不用當值。
一山神醫不知道來過皇城幾次,但對皇城各處可謂是十分熟悉,他一路不時的掀開馬車簾子看看外面,等到了地方,他點點頭,邊往裡面走邊說:“這地段的確是不錯,花了不少銀子吧!”
這是知道守心給他買了院子之後,第一次說銀子的事兒。
“還行,一千兩。”說話間,已經進了門
“一千兩倒是便宜了。”說罷就從懷裡掏出一打銀票遞給守心:“收着吧,若是銀子不夠花,就跟姑父要。”
守心拿着銀票,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說什麼,覺得這姑父還真是大方。看起來穿的和普通老百姓差不多,但出手絕對闊綽。
“說着吧,你姑父不缺錢!”神醫母親在老彝村住了一輩子,很多東西都是自給自足,所以對銀子幾乎沒什麼私慾,左右吃的用的都是兒子給置辦全了的。
“那,謝謝師傅了。”守心看了眼,都是一百兩一張的銀票,這一打看起來可不止十張呢,那多出來的應該是給她的零花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