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對葉傾城的針對,夜王府不少人都看在眼裡,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夜重天這時候就說話了。
“雪漫姑娘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夜王妃了,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不知道雪漫姑娘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夜重天這話,擺明了是幫葉傾城,好像是在不滿雪漫欺負葉傾城一樣。
不過,目前狀況看起來,倒的確有點像雪漫咄咄逼人了。畢竟葉傾城從說了那一句話之後,再也沒有開過口。
但,並不是葉傾城不想開口,而是她沒有機會,她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何況她還要小心翼翼,不能讓所有人知道她對雪漫的敵意。
夜重天發難之後,雪漫還沒說話,阮暮天就哼了一聲,道:“女人之間的事情,什麼時候攝政王也有興趣啦?難道是最近政務都被夜陵哥哥給忙完了,攝政王太閒了?”
從前阮暮天就不爽因爲他年紀最小的緣故,夜重天事事將他排斥在外,還連帶着他夜陵哥哥也不讓他參與許多事情,現在夜重天幫葉傾城這蛇蠍美人說話,他就更加不爽了。
夜重天一愣,心道暮天這小子以前不是最疼他的傾城美人了?怎麼……
雪漫夾了一塊肉到阮暮天碗裡,笑眯眯地說道:“小將軍就是逗人疼,我要是能做夜王妃,肯定天天在夜王耳邊給你吹好話。有些人嘛……那就不一定了。”
說着,雪漫瞥了夜重天一眼。
夜重天頓時鬱悶了,還堂而皇之地威脅起他來了?他哼道:“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女人在背後算計!”
“是嘛?”雪漫卷了卷礙着她夾菜的袖子,依舊笑眯眯地道:“可我怎麼聽說,攝政王酷愛收藏,不但剋扣朝廷貢品,還經常從下屬家中順手牽羊不給錢呢?”
夜重天一下子被嗆得連聲咳嗽起來,靠!她怎麼知道的?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出賣他?
雪漫挺無辜看着夜陵,問道:“王爺,剋扣朝廷貢品和順手牽羊下屬家的寶貝,兩罪並罰大概可以降幾級官銜啊?”
“這事得問皇上。”夜陵輕咳一聲,當着衆人的面也不好明說,就暗地裡捏了捏雪漫的手,暗示她不要把夜重天給欺負得太過了。
雪漫撇撇嘴,看在夜陵的份上就沒說了,結果夜重天自己找死又說了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雪漫撫額,爲嘛古人都喜歡來這一句呢?這裡又不是華夏五千年的古國,他們怎麼也有這句話啊?果然文化不分國界、時空麼?
看見雪漫撫額的舉動,夜重天以爲他說的這句話讓雪漫沒法辯駁了,頓時有幾分得意之色。
殊不知,雪漫下一句話讓他臉色又瞬間轉陰。
“攝政王,你要記住:這個‘女子’,是生你養你的母親,至於‘小人’嘛,是將來要替你送終的兒子,你可不要再說這種話讓人笑話堂堂夜闌國攝政王不孝又無知了。”
噗……阮暮天第一個噴了!
夜陵握拳至脣邊,不厚道地也咳了兩聲,他算是見識到雪漫嘴巴有多毒了。還好他是她的枕邊人,不至於會遭受到這種對待……
上官情一直沉默地注意着葉傾城的視線,當他看見葉傾城時不時會將視線移到夜陵身上但又快速調開時,心裡頓時猶如明鏡般了。
他心下澀然,面上卻洋溢着燦笑:“雪兒啊雪兒,原以爲你跟了夜王好歹有所收斂,沒想到夜王把你寵得更加無法無天了,教我說你什麼好?”
“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閉上你的烏鴉嘴,小心我新仇舊恨跟你一起算!”雪漫對上官情可是不客氣的,不過,她感覺到上官情這句話並不是隨便說的。
莫非上官情也發現葉傾城的感情所屬了,故意說夜陵很寵她,來提醒葉傾城不要做第三者?
“好好好,我閉嘴就是。”上官情說着端起酒杯舉到脣邊,視線往旁邊一瞥,看見葉傾城對他的話並沒什麼反應,不禁更加在心中覺得苦澀。
這時候,夜王府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讓在座的人不禁都有些驚詫。
誰那麼大膽子,竟敢在夜王府門口鬧事?
“去看看。”夜陵放下酒杯,眼角微沉。他瞥了一眼肖樂,吩咐道。
“是,王爺。”肖樂立刻掠去了府門口,很快又返回來,稟道:“啓稟王爺,是龍騰國皇太子非要入內,但似乎喝了點酒,侍衛沒讓他進。”
龍耀玉?雪漫嘴角噙了一絲笑意,又看了葉傾城和上官情一眼,心想龍耀玉估計是來找上官情麻煩的,誰讓龍耀玉當初和假‘葉傾城’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呢?
唔,把龍耀玉放進來也不錯啊,葉傾城都好久沒看見過這位‘夫君’了吧?
聽說,葉傾城在雲傾國時差點動劍殺了龍耀玉呢!也是啊,龍耀玉畢竟是和頂着一張與葉傾城一模一樣臉蛋的女人同牀共枕的,以葉傾城的清高個性,一想到這個都會牙癢癢吧?
“放他進來吧!人家好歹是皇太子嘛,雖然是戰敗國,但我們也要彰顯出戰勝國的大度和禮賢下士對不對?”雪漫對夜陵眨眼說道。
夜陵不知道她又打什麼算盤,不禁在心裡苦笑女人的心思真的很複雜,不過雪漫已經開口,他也不會逆她的意,便對肖樂說道:“去通知侍衛放行。”
“是,王爺。”肖樂立刻又飛出去了。
這時候,葉傾城一臉冰冷地站了起來,對夜陵欠身道:“王爺,我有些身體不適,想回去休息,請王爺准許。”
葉傾城是一刻都見不得龍耀玉的,她一想到龍耀玉曾經對頂着她這張臉的女人上下其手,她就想斬斷龍耀玉那兩隻手!
而她今天也受夠了陸雪漫給她的難堪,她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夜陵倒是知道葉傾城差點殺了龍耀玉的事,便頷了頷首:“本王準了。”
“多謝王爺。”葉傾城擡頭看了夜陵一眼,本以爲能看見些許體貼,卻見夜陵已經握着雪漫的手去低語了,不禁心裡又被狠狠劃了一刀!
轉過身,葉傾城纖弱的肩頭微顫,剛走了幾步,上官情就跟上了她,嘻笑道:“美人要回去,哪兒能沒人送呢?我送你回去,拒絕無效哦!”
上官情的耍寶並沒能讓葉傾城展露笑顏,她只淡淡地看了上官情一眼後,道了聲‘多謝賢王’,然後就朝後門走去,前門龍耀玉正往這邊來,她自然不走前門。
不過,還沒等葉傾城和上官情離開衆人視線,龍耀玉就飛奔了進來,拔劍對着上官情的背影大喊道:“上官情!你有種別走!”
雪漫當場笑道:“他有種沒種關你什麼事啊?難道你有斷袖之癖,所以才這麼關心他有沒有種?”
“雪兒!”夜陵這回揚高了聲音,一把將雪漫拉入懷裡,瞪了她一眼後用手捂住了她的嘴。這女人,也太大膽了,成了親之後他可不許她再這樣。
雖然雪漫被夜陵拉入懷裡抱着了,但雪漫說的話卻是飄了出去,讓龍耀玉好一陣臉色青白交加,而上官情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葉傾城,頭也不回地走了,壓根沒等上官情。這讓雪漫眼裡閃過一抹憤怒,誰讓她是個護短的人呢?
上官情見葉傾城走了,連忙想追上去,卻被龍耀玉一劍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上官情頓時沉了臉:“龍耀玉,我沒功夫跟你耗,讓開!”
“你讓我讓我就讓?”龍耀玉繞舌似的說道,隨後一聲輕哼:“上官情,葉傾城我是志在必得,既然你也對她有意,我們不如來一場較量,輸的人放手,如何?”
上官情看白癡似的看了龍耀玉一眼,學上了雪漫的毒舌:“你以爲搭臺唱戲呢?還較量,都多大的人了,能用點腦子解決事情不?”
“你說什麼?你竟敢辱罵我?”龍耀玉的眼神一下子陰鷙了。
雪漫拉下夜陵的大手,抽空嗤笑道:“上官,再說一遍給皇太子聽,他耳背!”
上官情立刻配合地重複了一遍:“你以爲搭臺唱戲呢?還較量,都多大的人了,能用點腦子解決事情不?”
噗……阮暮天實在是忍不住了,再一次噗笑出聲。連咳幾聲後,他才勉強在龍耀玉殺人的目光下收斂了笑意。
龍耀玉陰沉沉地看了一眼雪漫的方向,隨後對上官情挑釁道:“莫非你不敢和我交手?你怕輸了之後無臉見人?”
上官情嗤笑一聲:“比試太幼稚了,我要是答應你,那纔是自掉身價。何況傾城跟你又沒關係,我爲何要跟你比試,贏了才能追求傾城?”
“啊,那個,龍騰國皇太子,我倒有個好辦法。”雪漫霍地站起身,拉着成魅就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看着雪漫,不知道她把成魅拉出去做什麼。
“這樣吧,我來做個和事佬,皇太子你呢,先和我這弟弟打一場。他今年才八歲,你能打贏他,那我就讓上官情跟你比試,怎麼樣?夠公平吧?”雪漫笑眯眯地摸着成魅的腦袋,對龍耀玉說道。
夜陵、阮暮天、以及肖樂等暗衛的嘴角全都微微抽搐起來,是啊……才八歲……八歲的絕世高手,一根指頭就能捏死龍耀玉……真的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