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邪不邪門都好，既然敵人選擇這一張臉，目的很明顯，無疑是想讓他分神。
蘇哲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分神。
在他看來，看着吳用這一張臉，心裡始終有一些自責。
當初他要是稍微多加註意一點的話，一切就不一樣了。或許吳用不會死，還可以與他一起喝酒。但現在這些都沒用了，吳用確實是死了。
拔出劍，蘇哲出手了。
反正到了這個地步，他必須要忘記眼前這個人是吳用，這樣子，他進攻纔會順利很多。如果他考慮得太多的話，那麼在這一場戰鬥之前，落敗的必然是他。
無論如何，蘇哲絕對不能夠輸。
哪怕眼前的是吳用。
“萬劍飛仙。”
一劍化萬劍，蘇哲手中的劍變化速度相當快。而且這個是直接就將吳用給全部包圍起來，不管他往哪一邊走動，都會選擇對那一邊進攻。
每一劍的威力都是致命的。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本就應該讓他得到安息。如果連安息的機會沒有，作爲一場朋友，根本就是對不起他。這麼多年，蘇哲當年就想與吳用大戰一場，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或許說，當他們有機會的時候，吳用卻不在了。
如今，眼前這個人幻化成吳用的臉來與他對決，也算是了了他當年的一個願望。說不定，就是因爲腦海裡殘留着對吳用的死的一種自責，那個人纔會選擇用他的臉。
一劍接一劍，每一件都是選擇致命式。
可是對方並沒有還手，只是一味的閃避。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機會還手，能夠做到的就是如何去閃避，然後抓住機會選擇反擊。
這是一場讓人熱血沸騰的戰鬥。
蘇哲渴望多年，所以這一場戰鬥，他幾乎可以說是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來進行人。因爲他知道，不盡全力，都是對不起敵人這一番用心良苦。
想通這點，蘇哲再看向吳用那一臉的時候，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平和了。內心沒有絲的波動，也沒有以往的自責。眼前的吳用，一樣的神情，留着邋遢的鬍子，不修邊幅的樣子，似乎與當年的吳用一模一樣。
不過，蘇哲心裡卻相當清楚，眼前這個並不是吳用。
真正的吳用，早在幾年前就死掉了。
“嗖！”
收回劍，再刺出一劍。
就如同拳頭一樣，在打出去的時候，必須要收回來再出拳，這樣纔有力度。
劍同樣如此。
這一劍刺出去，如同洪水猛獸一般，無法阻擋。
吳用沒有選擇正面迎擊，而是往後退了幾步，突然間在他的面前出現一個藍色的防禦遁。
轟！
劍氣擊在上面，防禦盾給擋了回來。
砰！
當劍氣給擋回來的時候，防禦盾也跟着消失。蘇哲往後退了幾步，吳用同樣如此。
“嘿，實力不錯。”吳用說道，“看來我的老朋友，你已經發展得越來越好了。只要你願意的話，我隨時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讓你回到原來的樣子。”
蘇哲冷冷道：“這個不勞
你費心，我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很好。至於其它的，我還是先顧好你自己纔對。”
“劍氣橫生！”
整一個地下室在瞬間讓所有的劍氣都包圍着，彷彿空氣都在一瞬間都消失掉，讓所有的劍氣給替代掉。
那種壓迫感，吳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吳用臉上帶着笑容。
這樣的戰鬥，讓他感覺很興奮。雖然，他從來沒有使用過人類的樣子來進行戰鬥，可是現在第一次嘗試，覺得還不錯。
如果能夠使用得順心的話，那麼可以考慮一直使用。不過，這個並不是他的真正意圖，他的最終目的，還是要將蘇哲拉回原來的樣子。
他就是要這樣一意孤行。
面對着蘇哲一道道劍氣的進攻，吳用只是不斷的防禦。他覺得現在還是進行的時候，先試探一下蘇哲真正的實力達到什麼程度，有沒有可以達到與他放手一戰的情況。
經過幾次的嘗試過後，吳用發現蘇哲的火候還差一點。
實力是有了，可是還沒達到及格線。
突然間，吳用擡起頭，一掌拍出去。
一道藍色的光從手掌裡射出來，蘇哲連忙利用長劍去擋，卻給震退幾步。
然而，吳用卻站在原地，一點事情都沒有。
蘇哲眉頭皺着。
從剛纔那一掌的表現，對方的實力比他高出很多。他幾乎已經是出盡全力，對方卻像是還沒有真正發力一樣。
吳用看着蘇哲好一會，微搖頭道：“你的實力還稍微差一點。”
“我知道。”
“那麼我們是不是還要繼續打呢？”
蘇哲看着吳用面無表情道：“你搜索過我腦海裡所有的信息，應該明白，我從來不是那種隨便就投降的人。或許應該這樣說，投降這兩個字，從未出現在我的字典裡面。
打，這是必須的。
嘴角冷笑一下，蘇哲開始覺得興奮了。
越強則要變強。
打不打得過，還沒有到最後一步，誰都不知道。或許，
蘇哲活動一下脖子，他覺得自己力量還可以再次提升，畢竟，還沒有真正與軒轅劍融合。
“看來哪怕你變成了人類，依然和以前一樣，還是那般要強。”
“這是我的優點。”
“沒錯，這確實是你的優點，同時也是你的缺點。”
吳用從身上緩緩的拔出一把劍。
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一道光。
“這是我的武器，光影劍——我暫時給它起這麼一個名字。”吳用說道，“因爲在以前，我沒覺得這是武器，不過是一件無聊的時候用來玩耍的東西。不過，我發現，在人類的世界，這可以稱之爲劍。”
蘇哲往吳用手裡看了一眼，那一把所謂的光影劍，只有劍柄，沒有劍身，只有一束光，看着反倒像是激光劍多一點。
“我這邊劍，其實沒什麼名堂，它的威力是隨着我的力量而產生。如果我消失了，它也會跟着消失。”吳用看着蘇哲，“倒是你手中那把劍不錯，我可以感覺到一些靈魂在裡面。他們一直擁擠在裡面，同時又互相擠壓。
直到你的出現後，將他們馴服，爲你所用。”
蘇哲眉頭皺着。
“但他們到底是一批冤魂，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被釋放纔對。可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們從被封印在裡面開始，就沒有機會出去。他們曾經也嘗試過一些辦法，最張這些辦法都是無效的。如今，他們已經歸順於你，而且他們進化到現在這個面目，這是最終的結果。”
蘇哲盯着吳用，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像沒有一點秘密，彷彿是一個脫光光的人——不對，就像是一個透明的人，他可以看到身上任何一處地方，包括看不見的經脈。
遇到一個這麼難纏的對手，真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就算知道他的一切又如何，這些都是過去式。蘇哲就不相信，現在的想法，他還看得穿。
假如連現在的想法都能夠看穿，蘇哲覺得對付他真的沒有一點勝算。
揮動着手中的軒轅劍，蘇哲看着吳用緩聲道：“不管他們最終的歸屬是如何，既然現在歸順於我，而他們作爲我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我在，他們在。他們亡，我陣亡。”
“很好。”
只是說了這兩個字後，吳用沒有再說話了。
幾秒過後，蘇哲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整一個地下室涌出一股力量。這一股力量並不陌生，之前在入口處，他就是感覺到這一股力量，然後一羣大蛇跑出來。
現在這一股力量變得更加強大，好像這一股力量要準備將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吞噬掉。
蘇哲目光在四周看了一眼，黑暗從後面籠罩過來。而且這種黑暗與普通的黑暗不一樣，黑暗所過之處，那裡變成一片空洞。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黑暗那一頭，一切都消失掉。
蘇哲眉頭一直凝着，這種情況，貌似有點古怪。
有一點像他之前從隧道出來，遇到隧道坍塌的情況一樣。明明那裡只是出現黑暗，卻阻擋了一切的去路。
還有一個感覺，要是不小心走到那裡，同樣會很快讓黑暗給吞噬掉。
蘇哲終於明白了，眼前的吳用，他已經開始出手了。
而且，他出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將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吞噬掉。
逃。
這是蘇哲第一個念頭。
左右看了一眼，蘇哲不知道往哪裡逃。所有的黑暗都在一瞬間涌過來，他不知道往哪裡逃。好像往哪裡逃結果都一樣，他沒辦法逃出這一片黑暗的包圍之中。
但要是不逃的話，留在原地，那就是死亡來臨。
隨着那一片黑暗不斷的涌過來，蘇哲內心居然產生一絲恐懼感。
沒錯，他產生了恐懼。
這樣的感覺，好像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以前，哪怕遇到各種死亡邊際，他都可以很淡定，一絲驚慌感都沒有。現在倒好，卻生出了恐懼。
除了生出恐懼之心後，蘇哲還發生，他握劍的手在抖。
呵。
這種感覺，越來越不好了。
唯一能夠解釋一切的就是那一片黑暗，在這一片黑暗裡面，夾帶着讓他感到恐慌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