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正中,鼻血飛濺!
藍袍公子只怕就算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被段浪同學一拳砸中面門,鼻樑險些被打斷,人更是向後飛去,撞翻了背後的藥架。
見到此一幕,落雪頓時咯咯笑起來。雖然早知道段浪沒什麼好點子,可是她也真的是沒有想到,段浪會這麼出招。
“段家大少,果然與衆不同!”
藍袍公子翻身躍起,很優雅的姿勢。同時,從袖籠之中拿出一方潔白的手帕,輕輕地將鼻血擦淨,並沒有因爲被段浪同學砸了一拳而惱羞成怒。
“你不想打回來?”
段浪這會兒倒是有些奇怪,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被自己打了,竟然還能這麼好脾氣?自打陰影跟着段浪之後,段浪無意間發現自己能感覺他人真實的情感,悲傷、憤怒、憂鬱、開心,不管他們怎麼僞裝,都是無法讓段浪產生錯誤的判斷。
眼下,這位藍袍公子是真的沒有生氣,這一點,段浪怎能不覺得奇怪?
“我爲什麼要打回去?”藍袍公子笑了笑,“這一拳是我該得的,若不是我故意找人惹段大少爺生氣,我想我也就不用挨這一拳了吧!”
“抱歉,你誤會了!”段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打你,並不是因爲我知道是你在背後搗鬼。事實上,你若不說,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個奇怪的苦渡城本應該是如此的。”
“哦?那,不知道段大少爲什麼要打我?既然我不曾招惹你,你……”
“這個啊,說起來還真是你的錯!”
“我的錯?”藍袍公子納悶,自己哪裡錯了?這位段大少既然不知道自己在指使人跟他搗蛋,他爲什麼打自己?“還請段大少爺指點,在下以後也好改正!”
“這個,只怕很難改!”
“沒事兒,我改得了!”
“那,我就說了啊!”段浪嘿嘿一笑,“其實呢,這事兒你還真改不了。不過,算了,以後我不跟你計較就是!”
“願聞其詳!”藍袍公子很有種鍥而不捨,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唉,說起來,這事兒,我也有錯。我若是心胸坦蕩一點兒,也就沒事了。呃,不費話了,聽好,我打你,不過是因爲你小子長得太帥。”
“長得帥也是錯麼?”藍袍公子悶住,這算什麼錯啊?這個若真是錯,自己還真不大能改。除非自己毀容。可惜,好端端的,自己爲啥要毀容?雖然自己不如女子一般愛惜自己的長相,但是自毀面容的事情,只有變態才幹的出來。
“長得帥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出來顯擺就是你的不對了。而你最大的錯就是,你不該比我還帥!”
藍袍公
子徹底愣住,這算什麼理論?長得比他還帥就是錯,那天底下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因此犯錯,這簡直就是謬論歪理嘛!
“哦,對了,這位兄弟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麼,還不知道你貴姓高名啊?”
“我姓天!天殘!”
“天空的天?”段浪立刻追問一句。
藍袍公子點點頭,道:“的確是天空的天,想來,段大少應該知道這個姓氏的來歷!”
“失敬!”段浪同學這次是非常禮貌地對着藍袍公子抱拳施禮。
天姓,東方青龍大陸只有一族之人才會是這個姓氏。那就是,已經滅國的地龍皇室!傳聞中,五大家族分裂地龍帝國的時候,地龍皇室滿族盡滅。若是這藍袍公子所言不假,那麼,傳聞真是不可信啊!
“段大少言重了,家破族滅之人,眼下不過是苟延殘喘,誰人還敬?”
“自強者,人敬,天敬,我敬!”
“段大少好志向!”藍袍公子天殘苦笑,隨即伸了伸手,道:“段大少若是信得過在下,不妨裡面一坐。至於你需要的東西,我的人已經準備妥當!”
“你知道我需要什麼?”
“北上流沙河所需的物品,若是我地龍天家都不清楚,這天下還有何人知曉?”天殘面露得色,“令先祖曾走此路,段家、天家本有一段淵源的!”
“如此,請!”天殘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段浪若還是推搪不從,便是矯情,甚至於拒人千里之外。而且,聽天殘話裡的幽怨,似乎有些事情想跟自己訴苦。
進了藥店的內堂,穿過一片過道,三人到了一處還算寬敞的客廳。這客廳內的擺設相當古色古香,一看就是年代久遠之物。
“請坐!”
天殘指了指客廳的椅子,招呼段浪和落雪坐下之後,竟是親自給兩人準備了飲品。
“不知道天兄有什麼事情要說,段浪在此洗耳恭聽!”
“這東西,段大少可認識?”
天殘從客廳的角落的古董花瓶之中取出了一塊小小的令牌,而看到這令牌,段浪心裡叫苦。這不是別的什麼玩意兒,這是段家的令牌,跟他曾經在段家藏劍閣上那兩個老頭兒哪兒見到的一塊令牌一模一樣。
“這該是段家的令牌,只是,天兄如何得到此物?”
“此物乃是火龍段家老祖的信物,當年,段家一支正是藉着這段兒淵源來到我們地龍帝國。只是,世事變遷,誰能料到,我天家先祖竟然是引狼入室,爲此害了一族之人。”
“天兄,這事兒,那個,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說話!”
欠人錢,就算今天不還,明天也得還。而欠人情,就算是自己不還,自己的兒子、孫
子,重孫子,早晚也得有人來還。
這個道理,段浪同學很明白。眼下,他也明白,這是要還人情的時候來了!
“段大少,天某並不想借助段家的力量復國,只是,天某希望,火龍帝國段家能夠清理門戶。地龍段家源自火龍帝國,若不是當年的一段糾葛,而今並無這些事情。所以,請段大少能夠將天某的意思帶給貴家族的族長知道!”
“此事,段浪定當照辦。年內必然給天兄一個交代!”
“如此多謝!”
“應該的,應該的!”
……
從藥店離開,段浪心情就是相當的鬱悶。老祖宗們行事灑脫啊,兒孫們受苦啊。地龍段家如今已經是不亞於火龍段家的大家族,而且,地龍段家掌控地龍帝國三分之一還多的地盤,軍隊直接在他們的手中握着。火龍帝國段家想要清理門戶,叉叉個圈圈啊,那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主人,你沒事兒吧,不就是地龍段家麼?要不我出手?”
陰影悄聲地向段浪提出自己的寶貴建議。
段浪聳聳肩,道:“殺人容易,善後難啊!地龍帝國三分之一以上的地盤都被地龍段家掌握,若是地龍段家的人都沒了,這些地盤誰來管理?亂戰,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段浪忽然想起了某位元曲大家的經典詞句,這世界上,無論怎麼樣,倒黴的受苦都是老百姓,他們永無寧日啊!
“小子,發什麼感慨!”珈瑪忽然間出現在段浪的身旁,“雖然你說的話挺有些道理,不過,你得記住了,這個世界,百姓那是螻蟻。你若想改變這一切,你首先得讓自己不是螻蟻,那時候,你纔有資格去改變些什麼。否則,無非就是螻蟻中喜歡腦袋發熱的傢伙,除了早死早投胎,別的什麼價值都沒有。”
“大叔,拜託你不要老是神出鬼沒的,我心臟不好!”
“少來!”珈瑪嘎嘎笑,“天家的小鬼找你了吧?”
“你知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珈瑪冷笑,“我不是跟你說我去見老朋友了麼?如果不是我那老朋友在這裡護着,你覺得天家的小鬼還能活得好好的麼?”
“感情,你什麼都知道啊!”段浪同學瞪大眼睛,對於這個事事喜歡馬後炮的大叔,段浪真是恨不得將他暴打一頓,如果自己能打得贏的話!
珈瑪發出得意的尖笑,道:“我的確是知道不少的事情。不過,這些事情跟本巫師無關,所以,我一向是聽了就忘掉的。當然,如果,你肯幫我個忙,說不定我能想起來的!”
段浪直翻白眼,擡手指向珈瑪:“大叔,做人不能這麼無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