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鏡的父親,慶安侯寒司渠,長公主的駙馬,出身衛國公府寒家,是衛國公的嫡次子。
只不過在寒鏡那模糊的印象裡,她似乎很少見到父親,父親也並不經常到孃親的院子裡來。他們與其說是夫妻,倒不如說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就僅僅是這樣而已。
對於這一點,寒鏡是有些奇怪的,只是她的記憶畢竟不是十分的清晰,她也忘記了,她有沒有問過孃親這是爲什麼。
寒鏡還有一點不太明白的是,她的孃親身爲長公主,還是整個翰京城裡無人敢招惹的長公主,以她的身份下嫁,寒司渠怎麼也不敢得罪她纔是。但是據她所知,寒司渠不但有好幾房的美妾,還有不少的庶子庶女,他所有的孩子,都不是長公主所出。
她這個名義上唯一的嫡長女,還不是親生的。
對於這一點,似乎根本沒有人隱瞞過她,她是長公主從外面撿回來的孩子。
寒鏡倒是並不在意,她是不是親生的,因爲就算是親生的,也未必能有長公主對她的這般疼愛。
她只是好奇孃親跟父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爲何這麼奇怪。
只不過,這目前也不是她該問的事。
寒鏡跟着夙搖箏進了內室,不過片刻,寒司渠便進來了。
“公主爲何要罰豔兒跪祠堂,還要抄佛教,她的手指傷得嚴重,又感染了風寒,這會兒根本就下不了牀。”寒司渠很明顯是來替寒豔說情的,直接開門見山,連一句廢話都沒說。
夙搖箏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不鹹不淡的問道:“傷的哪隻手?”
寒司渠皺眉道:“左手。”
夙搖箏嗤笑:“本宮也沒聽說,寒豔是用左手寫字的。”
寒司渠……
寒司渠知道,跟夙搖箏講道理,根本就沒用,於是,猶豫了片刻,他看向了寒鏡。
寒鏡是夙搖箏撿回來的孩子,雖說佔着他嫡長女的位置,但卻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因此兩人之間是從未有過什麼往來的。只不過,寒鏡到底是個孩子,對於父親,也有幾分的儒慕之情,因此,偶爾寒司渠說的話,寒鏡還是會放在心上的。
而對於夙搖箏來說,別人說一萬句話,也抵不上寒鏡說一句話的。
寒鏡自然收到了寒司渠的暗示。
但是今日,寒鏡很明顯的讓寒司渠失望了,因爲寒鏡就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什麼動作都沒了。
寒司渠無奈,如果今日不能阻止長公主,那豔兒去了佛堂,可是定要病上一場了。白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沒有時間過問,只是剛剛李氏過來哭訴,說豔兒手指傷得重,又染了風寒,萬萬跪不得祠堂的,他去看,的確是傷得不輕。
所以纔會親自過來找夙搖箏說情,平日裡,他是半點兒不想過來含光院的。
無奈,寒司渠只得跟寒鏡說道:“鏡兒,豔兒她是你的妹妹,你這個當姐姐的,總應該心疼一下妹妹,勸說一下公主,不能因此,讓豔兒大病一場,你們到底是姐妹,應該互相關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