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者淺淺打量了他一眼,忽而抿嘴一笑,看得沈洛男一頭霧水。
她在笑什麼?即使她習慣帶着淺笑,可這時的笑看起來格外不一樣,似乎藏着意味。
“王爺,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方便回答嗎?”
“方不方便,是要看你問什麼問題?關於個人隱私或者牀幃之事的,本王應該不會回答。”
沈洛男輕佻的說着,從前就感覺桑者不是個嚴肅的人。她很有智慧,心思又縝密。和她說話,不會很累。
桑者轉身斜倚在窗前,眸微微眯起,睫毛纖長,隨風蕩起一陣光暈。
“王爺很像桑從前認識的一個人,但那個人已經走了,桑也知道王爺不可能會是他。也許人有相似,芸芸衆生何止千千萬——”
沈洛男不禁蹙眉,鬆鬆垮垮的坐在椅子上,淺笑問道:“那你想問什麼?”
她嘴角笑靨如花,讓人不禁沉淪。只聽見她盈盈的笑了幾聲,眸忽然蒙上一層陰翳,讓人看了不由生悲。
“爲什麼王爺會選擇和炎帝爲敵?”
沈洛男一怔,難以置信的看着桑者。他自認爲和叔炎的較量並不明顯,甚至傾爵都沒察覺到。爲什麼桑者能一語道破?似乎一切都在她的股掌之間。
看見沈洛男這副模樣,桑者若有所思的點頭,突然認真的說道:“說說王爺進宮的目的吧?桑若能幫得上忙,定會不遺餘力。”
沈洛男稍微寬慰了下心,本想拐彎抹角的旁敲側擊一下,見桑者一副坦蕩的模樣,開門見山的說道:“桑可知道敬事房的副總管,一個叫做扎奴的太監?”
桑者顯然一怔,只是瞬息間的。她從容淡定的點頭,似乎醞釀了很久,輕啓朱脣,緩緩說着:“扎奴本是軍中的一名軍頭,一次意外失去了生殖能力。后王憐憫他的事情,將他召進宮裡,把敬事房副總管的職位給了他。扎奴爲人低調,平時除了在敬事房外,一般很少走動。大約一月多前,他離奇失蹤。宮裡的人都傳他忍受不了皇宮的幽禁和寂寞,趁夜逃出宮去了——”
看來桑者真的知道很多,沈洛男不由內心欣喜,急忙追問:“他平時都和什麼人來往?或者曾經是什麼人的親信?”
桑者淡淡看了他一眼,轉而款款一笑:“扎奴是五年前進宮的,因爲他不愛和人說話,宮裡對他的小道消息也不多。桑只知道,扎奴曾經是曲濟的手下。當日曲濟自盡後,扎奴還爲此守喪了半年。其餘的,桑也不太清楚——”
“曲濟?!”
一個已經死了三年多的人,他的獨子曲亦也在幾個月前死在了自己的手中。那扎奴爲什麼要製造這兩起案子?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曲濟的過節,更談不上爲曲濟報仇了。
事情到了這裡似乎又進入了一個死衚衕,沈洛男不禁握緊拳頭,眉頭深鎖。他已經派出侍衛全稱搜索扎奴,可一直沒得到過迴應。而且按照桑者的訴說,扎奴的行蹤詭秘,因爲上陣殺敵失去了子孫根。難道他是個心裡變態的殺手?
自己這段時間又和朝裡的百官鬧得很僵,他在宮中一定耳聞過,所以就把自己當做目標?開啓了漫無止境的殺戮模式?
原本線索指向了一個人,卻因爲太多的旁生枝節,他似乎逐漸走進了一片被濃霧瀰漫的森林裡,漸漸的迷失了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