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在一旁的雪傲楓是微攥着手心,看着秦少凌被動挨打,有種要衝出去幫忙的感覺。單看歐陽明月的招數倒沒有什麼特別的,用琴絃當箭誰都會。可是,厲害就厲害在他的速度上,旁人所發的速度估計射秒不到他的十分之一,而他的速度絕對趕得上流星追月,飆速度啊!可想而知要連連躲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怎麼不出手?你想死嗎?”歐陽明月的聲音很冰冷。
“歐陽公子,我是來有求於你,請毋動手。”秦少凌只得說道,沒想到這傢伙這麼難搞定。根本連話都來不及說。
歐陽明月停住了手,標誌的秀臉上透着一絲嘲色,“你來有求於我?不過,我倒是好奇,是什麼事情連韓道子那個老怪物也搞不定的。”
老怪物?秦少凌眼沉了沉,“歐陽公子,這件事情我並未有去找過我恩師。”隨即也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揖了揖手,“我是來向公子借天籟魔琴,只消半月左右即可奉還!”
“你借琴做什麼?”歐陽明月臉望着他的方向,在他還沒有接下話語時,更是自語地猜測,“你是爲了救人?”
秦少凌有些意外,不過淡然若常地回道,“是。”
“救什麼人?”
“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秦少凌停了會,對這種提問有些不太想去適應,“一般朋友。”
可惡!那隱匿在暗處的人兒雪傲楓聽了心底有些發燥,先不說他爲何要借那天籟魔琴了,明知這秦少凌所指的人就是自己,可是,他怎麼能說自己和他就只是一般朋友?他們擁抱過,親吻過,並且還差點……無論怎樣,他都不能這樣說啊!
“那你可以走了,我是不會借給你的。”歐陽明月淡雅地拂了拂胸前的髮絲,表情清而無謂。
“歐陽公子,我可以付報酬,只要借我琴一用,只須半月。一日千金如何?”秦少凌藐着他,半月已足夠回去仙渺島去找那月水涵了,更有時間去找那七星神花。
“一日千金?呵,秦少凌,你認爲我缺這麼?”歐陽明月嘲諷道,嘴角更是微微挑起,一嫋高傲與貴氣顯露無遺。
“……”秦少凌一陣無語,俊顏上仍放得平靜,“那麼歐陽公子怎樣才肯借琴?不妨說出來。”
歐陽明月緩緩站起身來,悠閒地徘徊了兩步,靜若明川的臉龐上帶着淺淡無痕的笑,“秦少凌,你若一定要借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第一種方法,你救的人必須是你的妻子。可是,你並不滿足這個條件。”
“……”
“那麼第二種方法,我借你,你替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歐陽明月笑了笑,溫和的笑靨上帶着一絲詭秘,“你真的確定選擇第二種方法?”
“說吧!”秦少凌果斷道,實在也不想再浪費什麼時間了。想到對方開出的條件,這個世上在他秦少凌來看,很少有辦不到的。即便要殘了自己又能怎樣,他只要結果,救她!
歐陽明月靜默了二秒鐘,臉龐上的笑容陡然變得陰森,“殺了韓道子!”
“什麼?”秦少凌怔住了神經,滿臉的驚詫,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提出這個要求來。可,要殺了恩師韓道子還不如殺了自己!!
同時,震驚住的人還有那雪傲楓,她隱匿在暗處聽到這句話,眼神明顯地沉了沉,這歐陽明月還真不是盞省油的燈啊!
“你在他身邊,要下手的機會會很多……”歐陽明月的話還沒說完。
“不行!”秦少凌想也不想地拒絕道,俊顏上變得難堪又難看。
“呵,那麼你就是來錯地方了,秦少凌,不送,你自己出去吧!”歐陽明月也不再廢話,看也沒看他一眼,便雙手揖在背後速度地轉過身去,身形漸隱消逝而去。
秦少凌看着那石桌上的牌位,久久地沉住了眼眸子。想離開腳步卻定格在那裡再難動彈。只到那眉心越蹙越緊。
驀然,一嫋天簌之音迴盪在空氣中,久久不絕,“秦少凌,你想通了再來找我!我等着你!”
“……”秦少凌湛藍的眸子裡變得深黯,再沉重的腳步也終是邁開,過了會消逝在這片庭院內。
某隱匿之處的人看到他閃去的身影,也是果斷地尾隨而去。
……
出了皇城,夜色藜黑,一嫋白影在東捌西捌之後,繞了一大圈子後,在穿過一處寂寥的林間時,那匆匆而行的白影才停了下來。
“跟了這麼久,不累麼?”秦少凌聲音很低沉,不管這一直尾隨的人是誰,今夜,他都沒有任何的心情來應付。
原來自他出了國師府後,便發現有人跟蹤,是以故意繞圈子想要甩開她,可,無奈那傢伙跟得太緊了。
雪傲楓見行跡已敗露也沒好躲避的,一道電光閃過,便大大方方地現出身來。
“秦少凌,你怎麼不再多兜幾個圈子了?”雪傲楓笑嘻嘻地瞅着他。
“是你。”秦少凌看着她,平靜無波的眼神裡微掠着一抹複雜的光潤,不知爲何,自上次林間之事後,他有種不想再見到她的想法。
“你跟着我幹什麼?”秦少凌問道。
“你說跟着你幹什麼?”雪傲楓忽而壞蜮地痞笑道,更是雙手環胸,一臉不懷好意地朝他走近。
秦少凌看着她一步步走到面前,僅止兩三步之距時,她竟然還在前進……這女人真瘋了……
下意識地,他鬱着臉孔回過頭去,想也不想地準備跺步離開,豈料身後一陣襲風,他敏捷地一閃,才避開她乾淨利落的擁抱。
“雪傲楓,你幹什麼?”秦少凌瞪眼瞅着雪傲楓,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大膽,對方一張倩美的臉龐上滿是色眯的邪惡之光,心底莫名地有些煩躁感。
是的,今夜,他真的很煩!剛剛那個歐陽明月竟然提那麼過份的要求,而現在,這眼前的這位更是像個色狼一樣尾隨……這一切怎能讓他不氣的。
雪傲楓抱了層空氣,隨即也不惱,只是笑眯眯地瞅着他,“少凌美人,這麼生氣幹嘛?小心多了幾條皺紋就不美了嘵!”
“……”秦少凌微緊了緊脣,忽而感覺到面對此時的她十分的無語。她雪傲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不僅僅只是紈絝了,那痞氣的無賴形象被她發揮到極致。
“雪傲楓,你沒事就回皇城去吧!皇上一定很擔心你的。”秦少凌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得平靜。
“急什麼,好不容易出來,怎麼也要玩夠了美人再回去。”雪傲楓色痞地說道,眼神看着對方更是兮得緊,更是誘惑地挑脣道,“上次……你還舒服吧?”
最後一句話頓時讓秦少凌捏起了拳頭,他也有些很不明白自己上次爲什麼就會那樣地誠服於她,在她手上盡展媚顏……這些回想來看的話,都只是難堪的回憶!
秦少凌是氣得說不出話,仙俊的臉龐上映着月色顯得尤爲青蒼,今夜他已經夠心煩了,爲什麼她卻一點都不懂得察顏觀色?
“喂,我跟你開玩笑,沒必要這麼看人的吧?”雪傲楓笑道,瞅着對方一張氣得變色的美臉,是心疼地想要摸上兩把,不過,她可不願就這樣把秦少凌給嚇跑了。要知道追攆上他的腳步也不容易啊。
“對了,你爲什麼要向歐陽明月借那天籟魔琴?”雪傲楓瞅着他,明知故問道。精明的眼珠子轉悠了幾分,心底卻是猜忌着什麼,難道除了那七彩神花能克那屍血毒外,還有其它東西能克毒嗎?懷疑。
對於雪傲楓的問話,他倒是並不意外,她既然能一直跟着他,那她也必然潛伏在那國師府裡偷聽到他與那歐陽明月的談話。
秦少凌看着她,有一絲惑慮,“雪傲楓,皇上是不是都已經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