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綠眼獸向狼楓壓下,突然傳來一陣大吼,綠眼獸被擊得滾到三丈開外,似乎受了極大的傷害。
狼楓也是一驚,自己尚未動手,綠眼獸便被一妖獸擊的滾開,細看時,正是那銀鬃狼王,狼王擊退綠眼獸後,竟將狼楓護在身下,向綠眼獸發怒不已。
狼楓看着這頭滿身銀毛的狼王,心中涌出一陣暖意,心道,這頭狼王雖然不是娘,卻也會保護於我,狼王爲何會保護狼楓,狼楓想可能是自小便與狼生活的緣故。
場內,狼王將狼楓護在身下,場外衆人看到這一幕,無不驚奇,一頭妖獸怎麼會突然去保護狼楓,端是想破腦袋,也不明其中道理,白衣少女道:“師姐,那頭狼王怎麼會救下狼楓呢?”火靈注視着場內,搖了搖頭,白衣少女又向火雲烈問道:“師伯?”火雲烈呵呵一笑,捻着光禿禿的下巴,道:“這少年倒有些奇怪。”旁邊水沐柔也點了點頭。
左劍鬆早已做起法決手勢,此刻見狼楓不在危險,鬆了口氣,放下手來,那頭狼王會救狼楓,他卻不怎麼奇怪,看來狼楓真是自小與百獸生活。
冰月的一雙美目始終未離過狼楓,此時終也放下心來,想到:“妖獸也去救狼楓。”嘴角不由露出笑意,爲何心中高興,卻是說不出,這一笑,周圍一片癡臉。
狼楓站在狼王脖子下,見狼王背上留下滴滴鮮血,原本銀色的皮毛,此時卻成了血色,狼楓心中不由生出氣來,想到,狼王本來生活的好好的,卻無端的被困在了這裡,與三獸廝殺,還受了傷,三門會武,卻爲何將狼王牽引進來,心中涌出複雜無比的感情,難道說師父錯了,想到此處,立即暗罵自己,師父怎麼會錯,有這等想法,當真是不孝之極。
場內疾風不斷,衆弟子飛速的穿越在四獸之間,綠眼被狼王擊退後,受了很大的傷,再不敢攻上前來,旁邊又傳來一驚呼聲,只見空中的飛獸向一羣弟子撲去,看來三獸拿狼王不下,要對三門的弟子出氣,綠眼也向最近的弟子吐出一口綠水,遠處同時傳來一聲虎嘯聲,幾聲驚叫連連響起。
場內瞬間大亂,三獸發狂的攻擊渺小的弟子,倒是狼楓這裡一片安靜,無論是三門弟子,還是三獸,來到狼王這裡,都會引來狼王的攻擊,以前衆人以爲,狼王會救狼楓,可能屬於巧合,按現在看來,狼王卻是在保護着狼楓。
一名弟子被飛獸擊到空中,巨大的風暴讓那名弟子旋浮不已,風暴結束時,那弟子昏昏的落了下去,下面正是發威的妖虎,見頭頂有弟子落下,便仰天張開大口,等待那弟子的落入,衆人驚嚇時,那弟子突然沒了蹤影,消失在場內,接着又有幾名弟子接連遇險,但是在緊要關頭都憑空消失,衆人明白,那些弟子均被高手救了出去,但也意味着他們已經失去比武的資格。
最後場上只剩下二十餘人,任三獸如何作爲,也傷不到他們,此二十人無疑是各派中的精英高手,天門八人均在場內。
狼楓嘆道,比武果然不在人多,若是修爲不夠,單是這第一場,便過不了,而場內最特殊的便是狼楓了,始終被狼王護在身下,到最後也安然無恙,所有人都爲狼楓有此幸運感到奇怪。
最後確定四獸奈何不了衆弟子時,場內的火焰突然熄滅,四獸也隨着消失,狼楓看着狼王也消失了身影,心中不由難過,眼淚差點涌了出來。
火焰完全退去後,孫鶴飛身到場內,向場內掃過一眼,然後又向四座行禮,大聲道:“第一場,共有二十二名弟子通過,第二場將在明天舉行,衆位師弟師妹,希望明天你們能大放異彩。”
比試結束後,衆人散去,通過試武的弟子均走下場來,有許多自門的弟子圍上來,紛紛道賀,狼楓下場時,衆人均露出怪意的眼光看着狼楓,狼楓知道場上狼王護着自己,衆人皆見,故眼色奇怪,也不在意。
走出人羣時,卻見人羣外站着一少女,正是玄門吟雪,看樣子,似乎正在等狼楓,吟雪看見狼楓後,上前來低頭,道:“今天感謝你出手相助。”聲音低小之極,但狼楓也聽的清楚,呵呵一笑道:“雪師妹太過客氣,你非是修爲不夠,卻是被那的妖獸嚇着了,若就此失敗,豈不可惜。”
吟雪聽見狼楓如此說,擡起頭來,十分高興,狼楓正欲說話,卻見吟雪身後又走一人,正是昨日在樹林間遇到的那白衣少女,旁邊卻沒有了那紅衣少女。
狼楓見白衣少女神態倨傲,眼色不善,不由心下叫苦,吟雪見白衣少女後,立即道:“水師姐。”樣子及其恭敬,白衣少女卻向狼楓望來,道:“我師妹修爲低淺的很,那能入狼大俠的法眼。”
狼楓聽吟雪稱此女爲“水師姐”,看年紀尚小,便道:“水師妹說笑了……”
白衣少女打斷道:“我可不敢高攀不起,本姑娘姓水名弱萱,可沒你這樣修爲高深的師兄。”
狼楓心下無可奈何,見周圍衆人的目光齊齊聚來,微覺尷尬,道:“水姑娘,不知有何見教?”
水弱萱度上兩步,道:“別以爲你救了我師妹,我便會感謝你。”
狼楓一怔,道:“我並未求感謝。”
水弱萱呵呵怪笑,衆人聽到如此清脆的怪笑聲,卻顯得有些彆扭,水弱萱又道:“狼大俠修爲如此之高,這會武的第一,想必是非你莫屬了。”
狼楓聽水弱萱言語,便知此女是來找自己的麻煩,卻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個千金,只得道:“我自不敢有此奢求,有貴派的火師姐在,那有我這等俗子的機會。”狼楓提到火靈,水弱萱似乎更生氣,道:“此處是天門,那會有火師姐的機會。”
周圍三門弟子大驚,水弱萱言語中很是無禮,似乎在指責天門,狼楓聽到後,果然臉色發冷,水弱萱見到狼楓的臉色,心中一顫,不由後退一小步,又想自己修爲高深,怎會怕這個臭小子,便又上前道:“難道我說的有錯。”
狼楓冷冷道:“還望明指,我師門有何過錯之處。”水弱萱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但看見狼楓囂張的樣子,不由生氣,心下一狠,道:“你心知肚明,何必來問我。”狼楓心下更有氣,水弱萱道自己的不是,怎也不會生氣,但若說師門的不是,關乎師門的威嚴,怎能不管,一眼不轉的盯着水弱萱道:“恕我愚鈍,不明姑娘所指。”
水弱萱撇過臉,不敢正視狼楓的眼睛,道:“今天在場內狼大俠可是特殊的很,只怕其中另有緣由。”旁邊三門弟子也露出同樣的疑問,狼楓心下恍然,在場中時,狼王全力的護着自己,其中緣由怕只有自己纔想的明白,其他人會產生懷疑,也是難免,水弱萱言中之意,顯是天門故意安排,讓狼王特地保護狼楓般,想到此處,狼楓緩和下氣道:“這其中緣由非是姑娘想的那樣,希望姑娘不要毀害我師門的威名。”
水弱萱見狼楓口氣緩和下來,心中一樂,她並非是懷疑天門,不知爲何,她總想借此打擊下狼楓的氣焰,便道:“是嗎?你怎麼讓我相信。”狼楓見周圍弟子都在傾聽,心道,這關乎師門的威名,定要解釋清楚,但如何解釋,卻是爲難了,難道再將狼王請上來,對衆人說一番,它爲何要護着自己。
看着狼楓爲難的樣子,水弱萱臉上顯出一絲喜色,道:“說不出來了吧。”
突然一個聲音冷冷道:“大哥,你何必對這種人客氣。”水弱萱見狼楓旁邊不知何時站出一人,見他滿臉桀驁之色,眼中不含任何人,水弱萱馬上認出,今天在場中,也有此人,四獸爭鬥時,沒有一次能傷到他,師父還對他人大爲誇獎,但聽他語氣對自己十分不善,水弱萱臉也氣的發青。
武桀驁看着水弱萱,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道:“你若不服,便來一戰,如此囉嗦,實在煩人之極。”水弱萱見武桀驁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大聲道:“好啊,難道我怕了不成,有本事便讓狼楓出來和我一戰。”水弱萱還是覺得狼楓好對付些,眼前這名男子讓自己有種莫名的恐懼。
武桀驁冷笑數聲,道:“和你這種人動手,何必我大哥出手。”說完“唰”的一聲,將劍拔出,直指水弱萱面部,道:“出手吧,若在廢話,我便讓你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
水弱萱看着眼前的劍尖閃着銳光,微微發呆,從小到大,從未有人敢對自己如此,就算是大師兄,也是禮貌有加,此人不但言語無禮,還拿着劍指着自己,突然覺得心中委屈之極,一股眼淚忍不住的涌出眼來,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有高深的修爲。
武桀驁見水弱萱眼中淚光閃動,不由一呆,忽地將劍收了回去,一轉身便自走了,狼楓看着一切,心中啞然失笑,心道,桀驁行事雖然偏激,但卻頗有效,也是悄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