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石峰的高處,兩雙翅膀相互交錯,停在半空,其中一雙翅膀很是奇妙,一半呈噴吐火焰,一半冰氣繚繞。
白衣少女看着天峰周圍的景色,道:“火靈姐,天峰的景色果然非同一般,天下竟能有如此的地方。”
火靈看了周遭一眼,未有言語,白衣少女見火靈似乎未聽見自己的話,便問道:“火靈姐,你還在生那些人的氣?”
火靈收回亮目,眼中似乎冒着火焰,亮的驚人,這雙美目絕對能燒盡天下男人的魂魄,火靈道:“狼楓!你之前可有聽過這個名字?”
白衣少女楞着頭想了想,道:“從來未有聽見過,想必是天門的一位普通弟子,都怪她,本來我們要好好欣賞天門的景色,卻被他掃了興,師姐爲何要問他?”
火靈閃了閃似燒着火的眼睛,道:“我們初來此處時,天門所有弟子都會看我一眼,唯獨他自始至終沒有瞧我一眼。”
白衣少女啞然失笑,道:“師姐,你平日不是最恨那些貪婪的目光嗎,狼楓小子不看你,你怎麼還失望起來哩。”
火靈眼睛一眨,其裡的火焰消失,眼中白體通明,周圍環繞起絲絲冷氣,火靈慢慢道:“三門中果然是臥虎藏龍,爹孃說的沒錯。”眼中冷氣又在消失,冒出熊熊烈火,將眼珠子燒得火紅。
白衣少女捂嘴呵呵而笑,身後的翅膀隨着抖動閃出水光色,白衣少女道:“師姐,你不是說那狼楓吧,你眼中從不輕容他人的?”
火靈閃動這翅膀,兩個翅膀截然相反,生出許多風浪,向四處散去,火靈搖了搖頭道:“那叫狼楓的小子尚沒有此修爲,我說的是佛門智顛,從第一次看到他,我便有少許不安的感覺,我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
白衣少女驚道:“不會吧,難道師姐會怕他。”
火靈轉過頭來,看着白衣少女,儘管兩人十分熟悉,但白衣少女還是在火靈火烈的目光下,還是低下了頭,火靈眼中燃燒出更烈的火焰,道:“害怕!看見智顛和尚時,我便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就像不安一般,一同出現,我能感覺道,他體內有種十分強大的能量,那能量讓人感到心驚。”
白衣少女擔心道:“難道說這次三門會武的第一,要被這位智顛和尚奪去了。”
火靈道:“如此,三門會武纔會精彩些,來時我倒擔心會冷清很多。”
白衣少女道:“就算除了智顛,還有天門雙絕,師姐若對上他們兩人,師姐可莫要輕瞧了他兩人!”
火靈道:“來時我便觀察了他倆人,天門雙絕果不負其名,這倆人的修爲如湖泊水面,平靜無比,不丟一顆石子,卻也探不出深淺。”
白衣少女睜大眼睛道:“師姐你也看不出這兩人的深淺?”
火靈點了點頭,道:“恩!想不到冰月修爲如此,美貌也不在盛名之下,若能和她一戰,定也精彩。”
白衣少女呵呵輕笑,道:“她比起師姐來,還錯一大截呢。”
火靈未有言語,全身火紅的衣服變得更加火紅,白衣少女突然指着下面道:“狼楓那小子爲何整天在石峰間跳來跳去,跟一隻猴子般,在做什麼。”道狼楓,白衣少女便生氣,又道:“這小子虛僞之際,口中說師姐名揚天下,無人不知,師姐站在面前,他卻不認識,當真可氣。”
火靈也看着下面飛來飛去的身影,一揮翅膀,在空中劃出一道太極兩色,道:“到比武臺上時,他便會認識我了。”說完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狼楓飛過一座石峰,心中叫苦不已,已看過許多奇異之花,但最漂亮的一朵始終未找到,總覺此朵漂亮,再見彼朵,亦覺更漂亮,狼楓落在一樹枝上,心道,不知自己哪裡得罪了花蕾,竟想出如此詭計,爲難自己。
狼楓向四周看去,石間壁處,有許多不名花,狼楓突然想到,在谷中也有如此許多花,想到此處,狼楓低聲道:“不知谷中現下何樣?是否重新溫暖起來,娘和小猴子也不知怎麼樣了。”想起谷中的那頭魔狼何小猴子,狼楓心中不由懷念起來,又想到:“若不是爲了追查爹的死因,我也不會出谷來了。”想到這裡,狼楓眼中忽然閃出光亮,罵道:“狼楓啊狼楓,你這不孝子,爹未有一點消息,你卻在這裡爲一朵花苦惱,若爹泉下有知,怎能安寧。”狼楓再也不看那些花一眼,撥開樹枝,起身飛起,心道:“我就摘一朵好看的花,送於月兒,月兒通情達理,定不胡鬧。”轉頭看了看四周,天色尚早,心道:“天門聚集如此多的人,竹翁前輩卻是孤獨一人,我且去看看他老人家。”想到這裡,辨明方向,向竹翁所在的方向飛去。
飛過十多座石峰,來這裡觀光的弟子漸無,狼楓心道:“明天可能開始比武,我去向前輩請教請教,也無壞處。”狼楓又來到一處石峰前,這石峰遠遠高出與他峰,狼楓經過此峰時,心中忽然生出一陣異樣。狼楓大奇,不知這峰中有何東西,好奇下狼楓飛身落下了峰頂,峰定有一大片平坦之地,只見峰頂原來已站有一人,此人背身而站,也是滿身白衣,腰間有一圈黑色布帶,布帶打一結剩餘處直落腳下,此時正隨風飄動。
看見此人的背影,狼楓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正欲上前說話,那人卻轉了過來,面若玉冠,神情自若,看年紀似比狼楓大幾歲,面目卻極生,狼楓心中大奇,此人他並不認識,直覺告訴他,此人乃玄門中人。狼楓行禮道:“方纔打擾兄臺,多有得罪,不知兄臺可是玄門師兄,不知尊姓大名?”
那人看了狼楓一眼,哈哈一笑,道:“這位兄弟眼光如炬。”又抱拳於左肩處,道:“未請教兄弟大名。”
狼楓也呵呵一笑,道:“賤名狼楓。”那人一怔,道:“好名字,想不到這世間還有以狼爲姓的人,今日算是長了見識。”
狼楓又笑,道:“名字不過一代號而已,兄臺取笑了。”
那人又是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只是一代號而已,既然如此,那楓兄弟也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了。”說完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
狼楓一怔,想不到着了此人的道,呵呵一笑道:“師兄說得極是。”
那人忽地上前來,拍了拍狼楓的肩膀,笑道:“在下玄門卓文碧,方纔與兄弟戲言幾句,萬莫見怪。”
狼楓道:“卓兄言語風趣,豈有見怪之理,見卓兄氣宇非凡,想必也是這次會武中的驕子。”
卓文碧聽到此話,將額頭間的一縷頭髮波到肩後,道:“這氣宇非凡倒說得有三分道理,但這會武驕子,卻離我相差太遠、實在太遠。”說完哈哈大笑。
狼楓一怔,卓文碧原本也是氣宇軒昂,但狼楓說他氣宇非凡,也是客氣之話,不想這卓文碧竟然收受,狼楓也隨着卓文碧的笑聲微微一笑,道:“卓兄太過謙虛,我總覺你周身圍繞着一股奇特的能量,若無高深的修爲,怎會如此。”
卓文碧臉色便的一驚,驚訝的看着狼楓,道:“你真能感覺道?”
狼楓見卓文碧臉色,奇怪道:“卓兄周身圍繞着一股奇妙的力量,像似清風繞樹般,難道師兄不知道。”
卓文碧又上下打量了狼楓一眼,道:“了不起、了不起。”
狼楓聽卓文碧連說兩個“了不起”,不明其意,道:“卓兄卻是何意。”
卓文碧卻未說話,轉過頭去,望着高低起落的羣峰,道:“天峰風景獨特,你是早已發現了。”
狼楓道:“天峰四季綠樹如蔭,花香鳥語,羣石險聳,這在天下是早有名的。”
卓文碧轉過身來,道:“這些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但有些天下人不知道的風景,想必你也看到了。”說完神秘的一笑。
狼楓道:“天下人不知道的?”狼楓恍然驚道:“卓兄是指那些千山萬木的靈氣,卓兄也能感到!”
卓文碧呵呵一笑,道:“我雖修爲低淺,但對千種靈氣的感覺,卻是異常靈敏,楓兄弟既然能察覺道我周身圍繞的能量,自然也能輕易察覺天峰四周的能量了。”
狼楓心中無比驚歎,此人竟也有這種能力,道:“卓兄所言不錯,我有辛能窺的其中一二。”
卓文碧聞言呵呵而笑,道:“楓兄十分了不起了,竟能窺得一二,我卻連半分也窺不得。”
狼楓不由尷尬,卓文碧言中似乎含有諷刺之意,卓文碧轉而哈哈大笑,道:“既然兄弟能窺的一二,倒要請教,這滿山靈氣爲何能生生不息,永不止息,似無窮無盡,卻是爲何?”
狼楓頓時語結,此事他卻哪裡知道,但想卓文碧如此問,定知一二,便道:“望卓兄指教。”
卓文碧將那縷頭髮用手扶道耳後,呵呵一笑,慢慢道:“其中緣由怕是與一件事物大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