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若輕輕搖頭,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神看着細雨:“我好累。”
握緊瑾若的手,北尋楓吻在瑾若的額頭,“好,我便什麼都不問。”卻在心裡暗暗發誓,他一定要給瑾若一個名分,一個誰都不敢侵犯的名分。
流珠閣外的宮牆邊,站着兩個渾身溼透的人兒,張毅道:“王爺,該回了?天這麼涼,受風寒琴韻姑娘定會擔心的。”
“雨水原是這麼涼。”他苦笑道,他只是在讓自己跟裡面的瑾若感同身受。
轉身離去,一邊走,臉色陰沉:“派些人時刻注意流珠閣的動靜,一旦有不妥,立即回報。”
“是。”張毅輕聲道,隨着北寒陌的步子出了皇宮。
這幾日瑾如身子總不大好,雅月來邀請她出宮時,她本欲推辭,但是拗不過雅月軟磨硬泡,總算答應下來。
對鏡梳妝,草兒依着平時的樣子梳着簡單的髮髻,雅月在一邊嘟囔道:“我聽太子哥哥說,瑾若姐姐有個很漂亮的梨花簪子,囑咐姐姐今日帶上可好?只是我怎麼沒見到在哪裡。”
聽雅月如此說,她是記得北尋楓說過那支梨花簪子很別緻漂亮,便囑咐草兒帶來,插在發間,無暇的梨花瓣墜在額邊一動一搖,雅月不禁讚歎:“如此傾城傾國、風華絕代,可惜了太子哥哥看不到了。”說罷,一副可惜樣。
在宮門處,雅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令牌,瑾若便看到宮外馬車邊站着的北尋楓,她微笑,儘管他看不到。
一路上不算顛簸,這條路瑾若是從未走過得,馬車上,她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雅月只是捂嘴直笑,北尋楓道:“長孫世子相約沈氏莊園。”
“長孫世子?是長孫恆嗎?爲何要去沈氏莊園?那是個什麼地方?”瑾若開口便問了一大堆問題。
雅月坐到瑾若身邊,小聲道:“沈氏莊園是沈相國的莊園,不大但是很美,長孫恆是無奈不得不去,因爲他就快跟沈氏的小姐沈自蕊訂親了,邀我們去,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誰知道長孫恆打得什麼主意,我看是想趁亂毀了這門婚事纔是。”
瑾若一臉的疑惑,北尋楓卻直搖頭:“雅月,不要亂說,只不過長孫恆是定不會娶沈小姐的。”
“是因爲陌王府的琴韻姑娘嗎?”瑾若脫口而出。
得到北尋楓點頭的肯定,瑾若點了點頭,看來,他是個專情之人。
馬車停頓,遠遠得聞到一種很清新的香氣,她驚喜的問道:“可是梨花?”
雅月早就開心得跑到莊園裡,瑾若看見北尋楓含笑點頭,她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我們去看看。”
聽得出瑾若語氣中的驚喜,他便知道,她定是很喜歡梨花的。
進入莊園,裡面並沒有她想象的那般熱鬧,許是他們來早了的緣故,置身於一片的梨花海洋中,瑾若開心極了,看着北尋楓,“這是梨花雪嗎?我是在做夢嗎?入冬的季節,怎麼會有梨花開放?”
北尋楓一臉的寵溺,“是沈相國特別花重金僱花匠照料的,雖然我看不到,但是聽你的語氣便知道定是美極了,只是我猜定比不過你帶着梨花簪的容顏。”
開心的想要擁抱這些梨花,瑾若鬆開北尋楓的手在梨花樹中間旋轉,她月白的長裙似乎也像是多多逐開的梨花,她微笑的容顏,她不停的旋轉,似乎忘掉了所有的旋轉,遠處站在亭中的北寒陌似乎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嘴邊掛着淡淡的笑意。
張毅看王爺如此,道:“王爺今日心情很好。”
“不是本王心情好,而是她心情好,本王從未見過她如此笑顏,只要她能如此,身邊站着的是誰,似乎並不那般重要。”北寒陌說的沒錯,從初見時從崖上跳下,一直到現在,他始終覺得她心裡似乎承擔着什麼,她的世界那般冰冷,他過不去。看着如同一對璧人般的北尋楓和瑾若,他忽然有些明白,如果她能幸福,身邊站的是誰都不重要。
聽北寒陌如此說,張毅不敢多言,長孫恆嘴中的酒差點噴出來:“北寒陌,你承認你喜歡她能怎麼樣?她那般美人兒,喜歡她也沒什麼丟人的,何苦在那自言自語。”
北寒陌怒瞪他一眼,轉身坐到桌旁:“你這個泥菩薩,何苦管別人閒事?我倒要看看今日你如何推脫?”
嘴邊是自信的笑容,長孫恆一飲而盡。
一陣冷風吹來,地上的梨花瓣隨風而起,北尋楓負手而立,向着瑾若的方向走去,瑾若快樂的笑着,在看到北尋楓時撿些梨花瓣站起身,依舊一臉的笑容。
輕輕的擁抱住瑾若,瑾若手裡的花瓣被她高高的灑起,落在他們身上,她回抱着他:“相信我,我定能治好你的眼睛,讓你看到世間最美的風景。”
北尋楓輕笑,抱着她的力度更緊些,道:“我北尋楓此生最大的願望不是能看見這世間的所有,而是簡單的和你在一起,什麼都不要想,沒有牽絆、沒有矛盾、沒有權利、沒有利用,只有你和我。”
手撫上他微皺的眉頭,瑾若開口:“告訴我你在矛盾什麼?我怎麼才能幫……”
脣上溫暖的感覺襲來,北尋楓輕輕吻住了她的紅脣,瑾若的話吞進肚子,北尋楓的吻很輕柔,輕輕輾轉,瑾若閉上雙眼,感受着來之不易的幸福。
“瑾若,如果有一日你發現你之前相信的一切都變了,我北尋楓對你的愛不變,就算我傷害了所有人,我唯一不願意傷害的是你。”他吻在她的耳側,他的話如此深沉,瑾若很想問他,爲何會如此想?但是她知道如果他想說,他一定會告訴她。
半個時辰之後,聽到馬車的聲音,瑾若和北尋楓趕到出口處,纔看到北寒陌和長孫恆早已經在沈氏莊園門口迎接,她輕輕對着北寒陌點頭,似乎在感謝他前些日子的相救解圍,北寒陌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瑾若不禁躲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