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疼死了——”
解蘭婷把原本壓在她身上運動的謝西陽用力推開,坐起來,扭開臺燈, 把手對着光仔細地看了看。
謝西陽湊過來, 小心地握着她的手:“怎麼了?”
她皺着眉, 看着手上的血跡:“你抓花我的手了。這麼深的痕跡, 謝西陽, 你剛纔變身了?”
謝西陽抿着嘴,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看到還未褪盡的利爪尖尖。他頓覺抱歉, 伸手過去把解蘭婷的手輕輕撫了撫,馬上她的傷痕就慢慢消失了, 手背恢復光滑, 疼痛感也瞬間沒有了, 她才恢復了之前的臉色。
謝西陽手指輕撫着她的手背:“抱歉,我太激動了, 一時沒有控制住。”
她無語地看着他:“如果你要是不能把我傷痕給弄不見的話,我肯定會對準了你打的。”
謝西陽:“……”
的確是有點讓解蘭婷無話可說。從她很久以前說願意給他生孩子開始,他就活動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起勁,連她這個老色女都有點承受不住了。
解蘭婷的手已經沒有大礙, 所以謝西陽只是把她的手看了看, 然後再次翻身而起, 摟着解蘭婷繼續剛纔被打斷的事。
完事之後, 解蘭婷氣喘吁吁地趴在謝西陽胸口, 眨巴着眼睛:“謝西陽,你這麼勤奮地造人, 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他摸着她的頭髮:“什麼問題?”
她悶悶地說:“結婚啊哥哥。我們連個證都不領就生娃啊?這也太沒道德底線了。要被人笑話的。你想到時候我們生個娃出來,他爸媽還不是夫妻?”
他沉聲說:“我們是夫妻。”
她擡起頭:“就你這麼說。哎呀,你們領不領結婚證的?”
他看着她:“按常理來說,是沒有這一說的。但是,我跟你在一起,娶你,就一定要去真正地結婚。”
她也看着他,笑:“那你有身份證戶口本嗎哥哥?”
她就不信,他會有這種東西。
他笑笑,伸出他的長手臂,拉開牀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兩個本本:“我有。”
她驚訝地看着他,然後又覺得理所當然:“你當然是想拿什麼就有什麼。”
他認真地看着她:“不是剛剛拿出來的。我很久以前就放在那裡了。的確是我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但是可以在民政局公安局電腦裡查到的,這個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是黑戶口。我很早就想跟你結婚。從你答應跟我在一起之後,我就一直在想着這件事。蘭婷,我一直都在等。現在有這個機會用上它們,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
她看着他手上怎麼看怎麼正規的本本,不自覺地就笑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是黑戶口。那行,明天民政局上班呢,我們去溜達溜達。”
他看着她,像是在確定她的話,然後才慢慢地點頭,嘴角也不自覺地翹起來:“行。”
解蘭婷最討厭就是別的女人盯着謝西陽肆無忌憚地看。雖然是知道她男人長得妖孽,但是女人總是有佔有慾的。她的男人越優秀,女人的佔有慾就越強。這是常理。
此刻解蘭婷就覺得如芒刺在背。她和謝西陽站在那兒,旁邊就有準備領證的小夫妻,準確地說是女人對男人說:“哎呀,那個男人好帥啊。他老婆太有福了。看着他老婆也沒好看到哪兒去啊,真是可惜。哎呀你說你怎麼就不挑個好點兒的基因。”
她老公無語地看着她:“那你怎麼就不能安生點兒安靜排隊領證然後咱回家?”
她癟着嘴看着她老公,滿臉委屈。
解蘭婷看着那倆人,忍不住就笑起來。謝西陽一直盯着前方,此刻轉過臉來看着她:“你笑什麼?”
她挽着他的手臂:“沒什麼,就是再次覺得我撿到寶了。”
他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她擡手撫了撫他的額頭:“我說你啊,別這麼緊張行不。咱們是去結婚,又不是離婚。先不說還沒結婚呢,就是結了,你想跟我離,我還不樂意呢。我說要跟你結婚,就一定不會跑。都這麼多事過去了,你還不知道我?要不人家會以爲我強迫你來的。”
雖然她一直在東張西望,可是她怎麼會不知道他一直都僵硬地站在那裡,還微微地發抖。
他經不起什麼變故了。
解蘭婷見他已經笑着放鬆了一下,把頭靠過去枕着他的手臂:“謝西陽,咱們倆現在都是長命老妖了,我要是不跟你結婚,我就白瞎了。所以,你就安心等着,一會兒咱們進去,拍個照,拿個證,蓋個章,咱就回家。”
他看着她,笑:“好。”
等到他們把結婚證拿到手了,工作人員笑着說了“恭喜”,然後倆人一起走出來的時候,謝西陽依然覺得自己雲裡霧裡。
解蘭婷看着謝西陽皺眉思索的側臉,心裡一笑,伸手去拉他的手:“謝西陽,咱倆剛結婚,你好歹給我個笑臉唄。”
他這才轉過臉,看着她,如釋重負地笑了一下:“總算是把這大事給辦了。”
解蘭婷撇嘴:“差一步呢。”
謝西陽轉頭看着她,她一臉正氣,擡起頭把長髮撫到耳後,還翹了翹手指。
謝西陽顯然就意會了,把她的手拉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亮亮的戒指,套在她手指上。
解蘭婷滿意地低頭端詳,看了一會兒又覺得黯然:“你什麼都能變出來,我就覺得都感覺不到你的心意了。”
謝西陽把她的臉扳過來,看着她,很正經地說:“這個不是我變出來的。”
她看着他,大驚失色:“你偷的?”
他的臉色馬上就有了無奈:“我沒有那個癖好。是我自己做的。”
她又是大驚失色:“你做的?!”
他點點頭:“是,在那時你走了,我決定找你的時候,我就做了。我想,我總是希望有一天能讓你做我妻子的。在你做我妻子的時候,我就能把它名正言順地戴在你手上。儘管我不懂你們的婚禮是什麼樣的,但是,我知道一個戒指對於一個妻子的意義。”
她被他說得就有那麼點小感動了,再次低頭看,一邊看一問隨意地問:“你用什麼做的?水晶?這麼亮。”
他搖搖頭:“金剛石。”
她猛擡起頭,差點扭了脖子:“金剛石?你說的金剛石,是不是跟我們說的鑽石是一回事?”
他再次無奈地看着她:“即便我是妖,我的化學知識還是跟你們基本保持一致的。”
她第三次低頭端詳那隻戒指,這次的心情就大不一樣了。
原來那亮亮的是一顆大鑽石啊!原來那周圍鑲嵌的也是一圈小鑽石啊!她發誓她以爲謝西陽不懂,真的以爲他是撐死了是用水晶啊。
他看着她,輕輕地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我們不需要什麼保值的東西,真出什麼事了需要錢,就是我不能弄來錢,從我家裡隨便拿個花瓶出來賣了也夠花,所以我就沒有用金來做那個戒指圈,我想你也肯定不喜歡,配着會顯得很奇怪,所以我用了點鉑金。”
解蘭婷仰天止住要噴薄而出的鼻血。
她以爲,那圈圈,是銀啊。
所以一輩子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解蘭婷,就被深深地刺激到了。
刺激之後連着好幾天解蘭婷都是美滋滋的。雖然看着那個戒指心裡是發自內心的得瑟,但是她還是挺擔心的——即便她這人看着是無福消受這種寶貝的,但是不代表別人不會這麼想啊,要是被搶了怎麼辦?
而這個擔心,在謝西陽說了一句“放心,除非你自己心甘情願取下來,不然是取不下來的”之後也迅速地消失殆盡了。
解蘭婷此刻才更加得瑟地意識到,她是已婚婦女了。而且,是謝西陽的妻子了。
解蘭婷花了點時間跟謝西陽去拍了很大的婚紗照,雖然看着那張照片就覺得謝西陽比她美多了,但她還是得瑟地掛在了客廳的正中央。他們倆一起實現了謝西陽的願望,開了間專給貓貓服務的寵物店。鑑於謝西陽對他自己及所有貓的深刻了解,他們倆店裡的東西,常常是最齊全,價格最實惠,質量最好的。謝西陽的理念是,志不在賺錢,貓開心就好。這點,解蘭婷無比地認同。所以,儘管他們沒有作任何宣傳,也是開在不怎麼顯眼的地方,但是很快地,他們的店就被很多的人知道了,而且紛紛慕名而來買某種只有他們店裡有的東西。這個歸功於謝西陽。解蘭婷深刻地知道,人生產的東西,畢竟還是敵不過妖的產品的。
所以可想而知的,他們的生意好起來,即便單利不多,數量一多,也能賺多錢。
關鍵是,他們倆在經營這個店的時候,都很開心。
解蘭婷覺得,這就是她一直夢想的,想要的生活。有她深愛的同時更深愛她的丈夫,有不束縛自己又能維持家計的工作,有簡單幸福的日子,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