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唉聲嘆氣的跟着樂小米去做了個全身檢查,甚至還有B超檢查!肖瑾眼見着樂小米把大把大把的鈔票扔給了掛號處的護士小姐,忽然覺得自己認識了一個敗家子,而且還是很敗家的那種!
然後,樂小米很是慷慨大方的給了幫自己遞東西的護士小姐一張粉紅色大鈔,肖瑾看了只想搖頭,她還想把樂小米這個倒黴孩子的腰包給端走,把裡面鈔票都掏完之後再給塞回去。只可惜沒有成功。
更何況她也不敢,誰敢惹了樂小米那頭母老虎,一定會死的很慘很慘,那種下場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被樂小米凌遲處死?你以爲就這麼簡單?哈哈哈,您太低估樂小米這位千金小姐的功力了吧?聽說過獅吼功麼?聽說過廢手腳醃成人肉乾麼?
什麼,您聽過沒見過?那好辦,因爲此刻肖瑾正在打樂小米腰包的主意,一旦她被發現,那麼大家就欣賞很悲劇的肖瑾所要遭受的滿清十大酷刑去吧,而且絕對正宗,就算不是原創,也和原創相差無幾了~
話說回來,一張粉紅色的紙幣飄向了護士小姐的面前,可是護士小姐都沒有反應,並且還冷冷的道:“對不起,這裡是醫院,我們醫護人員是不能收紅包的。”樂小米無所謂的甩了甩紙幣,繼續遞過去:“您看清楚了,這可不是紅包,紅包那種東西我還不屑於拿出來給別人。您要知道,這叫人民幣,OK?絕對是人民幣。”
她一邊信誓旦旦地說一邊使勁甩着手中的鈔票,把迎面走過來的護士小姐給甩的不耐煩了:“走開。您是病人的話我尊敬您,可是我希望您也能尊敬一下我。”肖瑾充滿好奇的看了一眼她的低低垂着的頭顱,好熟悉啊好熟悉啊……
想着想着居然還就情不自禁地說出來了!肖瑾懊惱的輕輕錘了自己一下,剛想說什麼,忽然那個帶着白色燕尾帽的護士擡起了一直低垂着的頭,剛看到肖瑾的臉龐居然也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哎?”兩個人的目光瞬間對視,然後兩個人一起異口同聲的驚呼起來:“怎麼是你!”眼前這個人。是肖瑾的初中同學。
這個女孩兒的成績簡直差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而且又十分討厭學習,上課不是看看課外書玩玩手機就是頭一歪呼天倒地的睡了起來。所以這個女孩子中考的成績就一塌糊塗了。肖瑾見了她,一時之間只是覺得分外熟悉,居然忘記了她的名字。
肖瑾瞧了瞧她胸口的工作證。一下子回想起來了自己初中三年與她共度的學習生涯,竟然有幾分懷念,她首先開口,試探性的問到:“張倩楠?!”張倩楠也十分驚喜得問:“你是肖瑾嗎?!”
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然後便猛然抱到了一起;張倩楠在初中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朋友,而且脾氣又壞,只有肖瑾和她聊得來,所以她認識肖瑾,和肖瑾算得上是好朋友。
當年的肖瑾還是個胖子。三年初中,努力減肥沒有減下來,是高中因爲愛上一個叫許嘉嵩的男孩子才更加努力減肥的,現在纔好不容易的瘦了下來,並且臉上有了一種因爲前些年不斷節食減肥而造成的營養不良所導致的蒼白,然而張倩楠卻很容易的認出了她,並且一瞬間叫出了她的名字,這說明。在肖瑾的世界裡,最重要的人是樂小米,同時還有其他少數幾個人,比如眼前的張倩楠;
而張倩楠的世界裡面,初中那段時期裡面,她只有肖瑾一個可以聊聊天的熟人,其他的人都不認識,也沒有興趣去認識任何一個人。畢竟,有些人認識了就認識了。沒認識也不會怎麼樣。
肖瑾鬆開了張倩楠,滿臉懷念的問:“你怎麼成了一個護士呢?記得當初的你啊,套着大大的、肥肥的校服,天天趴在桌子上睡覺,誰都喊不醒呢。”
張倩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呵呵,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來來來,我們一邊坐着說。”她的手裡捏着一個文件,指向過道一旁的休息椅子,請肖瑾和樂小米坐下。
樂小米已經對張倩楠沒有什麼印象了,因爲她們曾經跟本就沒有什麼交集。以她的高傲,能夠認識肖瑾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都已經是莫大的奇蹟了。
樂小米開口輕笑:“張倩楠?還記得我嗎,我是樂小米,初中的時候經常逃課,估計班裡也沒多少人見過我了。”張倩楠有些猶豫的道:“呵呵,當然記得。話說回來,我當初初中畢業之後成績很爛,才考了一二百分,真的是很可惜呢。
我上不了師範學校,也上不了技術學校,連分數線最低的普通高中的分數線都沒有接近,所以只好選擇了自學半年,重新參加了中考,拿到了三四百分,然後就報了衛校。三年制的衛生技術學校。今年就是第三年,我們老師已經帶着我們來實習了。
我有幾個師兄和我同一個科室呢平常也都能互相照料着,生活還是不錯的。倒是你們,現在生活的挺滋潤的吧?聽說我們明德初中同一班的學生只有兩人人選擇留在了明德高中,那兩個人不會就是你們吧?”
肖瑾掩着嘴巴哈哈笑:“你的消息可真的是夠靈通的,沒錯,就是我和樂小米留在了明德。我只是有些奇怪,爲什麼我們初三畢業一年,高一開始時的開學典禮放飛孔明燈儀式的時候,大家都不回來呢?就算是不選擇來明德上高中,也可以回來看看母校的儀式嘛。對了,今天開學,孔明燈儀式也是最後一期了,以後都很可惜的看不到了。”
張倩楠又低了頭,眼眶裡似乎有着隱隱的淚花:“她們不是不上明德。你還記得我們初中的時候,是怎麼分的班嗎?按成績分的。年級組前一百名隨便挑十名送進我們班裡面來,然後其他人都是隨便選的。我們班是公認的蝸牛班、差生班,只有三個同學成績最好,一個是你肖瑾,一個是樂小米,最後一個就是溫儒。你們還記得溫儒的吧?‘
‘一個大男孩,有點靦腆。中考以後,你們可能只查了自己的成績卻沒有看看別人的。我們班只有三個人考了五百分以上,那就是你們,你們還都考了六七百分。而我們,全部都低於五百。然後有一些外地的學校組織招生辦來我們學校招生,班主任帶着大批人去參觀了。我沒有去,而其他人都去了,他們當是旅遊一場了。溫儒的前途那麼好,可是也想去外地的學院見識一下,於是也跟着便車一同離開了。”
張倩楠頓了頓,聲音似乎有些哽咽:“他們,全部發生了意外事故。全班五十六個人,全部都死了……”
“什麼?”肖瑾和樂小米一起大驚的呼喊了出來。
張倩楠幽幽道:“通常來說一輛那樣的大客車只能坐三十個人,可是我們學校卻安排了五十六個人全都坐了上去!也就是說,這場事故完全和校方有關係!可是這又不是我們學校的決定,而是外地那所學校的命令,說是車輛不夠,大家擠擠就好。結果,車子很老了又超載了,在半路的時候忽然有些變態的自爆了……‘
‘整整一條街道,全部都瀰漫着爆炸味、汽油味!你根本就沒辦法想象那種場面……所有的人都被炸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可是那血液卻在自爆中迸出的火焰所全部烘乾成在風中搖曳的腥臭。那個學校的招生辦人員和司機全部都死了,大家也沒有找到那究竟是哪所學校了。”
肖瑾和樂小米忍不住就要嘔吐了出來,胸腔裡悶悶的感覺油然而生,特別是一想到和自己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好幾十年的人全部都死掉了,立刻不由自主的有一種悲哀的感覺,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畢竟那些人和冷漠的他們並沒有多大關係,只是一聽到曾經還活蹦亂跳的熟人轉瞬間連屍體都不曾留下了,就有一種難以也值得悲傷如天旋地轉一般猛烈襲來。
樂小米也跟着弱弱的問了一句:“全部……都死了?沒有一個人沒有去嗎?”
張倩楠深呼吸數次,才把心情平復了下來:“不,有三個人活着。我們班,我們班除了沒去的那三個人,其他的都死了。唯一剩下的三個人就是肖瑾、你樂小米,還有我張倩楠。
‘呵呵,說來真是好笑,我因爲懶惰而沒想去看看外地學校,竟然就逃脫了一劫。你們參加那個和你們有密切關係的放飛孔明燈活動的時候,我是沒有去,因爲我不敢回明德,我怕我想起了那些人的笑臉,雖然我不再記得他們的面貌了。真的,那種感覺,好難過……”
肖瑾安慰着她,自己的心中卻也非常難過。忽然張倩楠大叫一聲,猛然站了起來揮動着手中的文件:“天啊!我居然,居然忘記去送東西啦!天,我真怕我會考不到護士資格證!完了完了,這是給婦科33號病人的,不知道她在哪裡呢……叫什麼……肖瑾?!”
肖瑾聽到她念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是忽然一愣:“我的病歷單子?不是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