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我不會怪你的,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鵬哥柔聲道。
林水芸反而更想哭,頭埋在鵬哥的肩膀處。
“再等我2年,等我出來,我不會放過那些王八羔子的。”鵬哥咬牙切齒的說道。
林水芸吞下苦水,只能沉默。
晚上八點
林水芸和鵬哥跪在一起,給來賓謝禮。
林水芸一直低着頭,時而,看着鵬哥的斷手,心情一直都沒有好轉過來。
秦逸火在蜜汁的陪同下過來給琳姐上香,林水芸機械版的頷首,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秦逸火看她眼睛哭的紅紅的,心疼她,出去後,給林水芸發了短信,“出來一下,我在上面一層的樓梯轉角處。”
林水芸手機響起來,看了眼秦逸火的短信,心裡,終於注入了一些暖意。
基本上這個時候,也沒有多少人過來了。
“我出去一下。”林水芸對着鵬哥說道。
鵬哥點頭,囑咐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天了。”
“我不累,你傷還沒有好,今天我守夜。”林水芸輕柔的說道。
“明天就要去火葬場了,我想陪着媽。”鵬哥說道,看向躺在牀上的琳姐,眼神黯淡。
“今天我就住在這裡,有事叫我。”林水芸出去,向着樓上走去。
秦逸火站在那裡,蜜汁站在他的身旁彙報着。
“辛苦了,去忙吧。”秦逸火沉聲道。
墨汁轉身,看到林水芸,頷首後,下樓。
秦逸火憐惜的撫摸着林水芸紅腫的眼睛,柔聲說道:“再悲傷,也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傷的是自己,自己傷了,很多事情就不能做了。”
聽着秦逸火的關心和愛護,林水芸上前一步,摟住秦逸火的腰,哽咽的說道:“怎麼辦呢?鵬哥的右手沒有了。”
“翔哥把鵬哥的手丟進了廁所,沖走了,所以,無法及時接上去。”秦逸火抱歉道。
林水芸把臉埋在秦逸火的胸口,啞聲道:“鵬哥是因爲我才被砍掉手的,而他,又是我送去監獄的,如果我當初沒有把鵬哥送入監獄……”
“如果你當初沒有把鵬哥送入監獄,阻止他的錯誤,可能現在他早就橫屍接頭,不會活到現在。”秦逸火接上林水芸的話說道。
林水芸頓了頓,看向秦逸火。
“別內疚,別難過,別自責,如果換做方式,可能還沒有現在這麼好,至少,現在琳姐還有兒子送終,鵬哥也能健康的活着,等他從監獄出來,我也可以安排他工作。”秦逸火安慰道。
林水芸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我睡在這裡,琳姐需要守靈,鵬哥身體還沒有恢復。”林水芸柔聲道。
“應該的,蜜汁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會送琳姐去火葬場。
他也幫琳姐買了烈士陵園的地址,具體合同在蜜汁那裡,他明天會給你。
鵬哥留到明天下午兩點,就要回監獄。
你今天晚上在酒店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蜜汁送你去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左弩會過來接你,右弩回
去了,有事情,跟我打電話。”秦逸火囑咐道。
林水芸點頭,“好的,你先回去吧,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電話聯繫。”林水芸說道。
秦逸火按住林水芸的後腦殘,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別忘記吃飯。”
“嗯,好。”林水芸應道。
“回去吧。”秦逸火輕聲道。
林水芸點了點頭,從樓梯上下來,進房間。
鵬哥還跪在地上,默哀着。
林水芸蹲在鵬哥的面前,“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出去給你買。”
鵬哥搖了搖頭,“我現在沒有胃口,對了,那些幫忙的都是你的朋友嗎?”
“我也都不認識,是我朋友喊過來幫忙的。”林水芸實誠的說道。
“芸兒,你現在還在做那工作嗎?”鵬哥擔心的問道。
“沒有了,之前去了北京,認識一個比較好的人。”林水芸模棱兩可的說道。
她怕說太多,說多錯多。
鵬哥眼中上過一道愕然,“你結婚了?”
林水芸點了點頭,“拎了結婚證,不過沒有辦酒。”
“你嫁給了誰,他人呢?他對你好不好?這件事情你怎麼沒有告訴我?”鵬哥一連問出了幾個問題。
“他是北京人,鵬哥你不認識,他現在有事,不能來了,他對我很好,沒有告訴你是因爲我和他是閃婚,在慢慢培養感情中,而且也沒有辦酒,對不起鵬哥,我應該告訴你的。”林水芸回答他所有的問題。
鵬哥眼神黯淡了一下,垂下了眼眸,精神有些恍惚。
過了一分鐘後,他緩過神來,留戀的看着林水芸,意味深長的說道:“也好的,現在我不能照顧你,以後恐怕也不能給你想要的好的生活,讓其他男人代替我照顧你,是件好事。”
“以前都是鵬哥在照顧我,現在該由芸兒來照顧鵬哥了,對了,鵬哥,你還記得我哥嗎?他現在做了手術,智商也在恢復了,下次我帶着我哥來看鵬哥。”林水芸轉移說道。
鵬哥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你過的好就可以,我也很欣慰,別忘了鵬哥就行。”
“我是永遠忘不了鵬哥的,鵬哥在我心中就是我的親人。”林水芸確定的說道。
“嗯。”鵬哥應了一聲,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
林水芸守靈到了十二點,打了很多哈欠,熬不住了。
她看鵬哥還在守着,不想他一個人面對琳姐的屍體,那麼孤單。
她趴在了墊子上,輕輕的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鵬哥看了林水芸一眼,拿了毯子給林水芸蓋上。
林水芸迷迷糊糊的看了鵬哥一眼,太累了,腦袋沉,睡了過去。
她睡的不踏實,腦子裡總是有念想,睡了二個多小時,猛的起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還早呢,你再睡會。”鵬哥啞聲道。
林水芸看鵬哥眼睛紅紅的,很是疲倦。
“我已經睡了一會了,精神好多了,我就守在這裡。不會離開的,你睡會。”林水芸說道。
鵬哥搖了搖頭,看着牀上的琳姐,“睡着了怕自己會後悔,爲什麼沒有多看你們
一眼。”
林水芸聽的心酸,坐到鵬哥旁邊,“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
鵬哥伸手,把林水芸摟在懷裡,輕聲道:“抱會。”
林水芸知道現在鵬哥心裡肯定很難過,她能給的,也就只有一個來自朋友的擁抱,雖然,內心裡帶着愧疚,更多的,是不想要鵬哥那麼悲傷。
林水芸沒有動,讓鵬哥摟着。
兩個人都靜靜的看着琳姐的遺容。
早上五點,道士過來,唸經做儀式。
林水芸不懂這些,都是道士要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磕頭就是磕頭,燒香就是燒香,弄好了一些列的過程後。
琳姐被送上了靈車。
同行的除了林水芸和鵬哥外,還有看着鵬哥的警察。
琳姐送進火葬場的時候,林水芸哭了,那證明,琳姐的肉體不再存在這個紛擾的世界上,她的靈魂,即將升入天堂,離開人世。
下午兩點,琳姐入土,林水芸又哭了。
她跪在墊子上,腦子裡回憶的是,琳姐對她說的話,爲她做的事,琳姐的笑容,琳姐的助人爲樂,琳姐對她的幫助,等等,等等。
鵬哥站在她的身邊,什麼話不說,眼淚也靜靜的流着。
“該走了。”警察冰冷的說道。
林水芸着急的站起來,握住了鵬哥的手,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最後,只是沉重的兩個字,“保重。”
“保重。”鵬哥也是這兩個字,轉身,跟着警察走了。
林水芸沒有走,給琳姐燒着紙錢。
“琳姐,其實我是臥底,對不起。”林水芸聲音哽咽的說道。
“沒什麼對不起的,臥底,不應該有感情。”
林水芸聽到熟悉的聲音,轉身,看到戴着墨鏡一身漆黑的宋靳軾。
“你什麼來了?”林水芸詫異的問道。
宋靳軾在林水芸的身側蹲下,在鐵鍋裡放了幾個紙錢,邪痞的說道:“給你送禮物來了。”
“什麼?”林水芸不解的擰起眉頭。
宋靳軾看向林水芸,“你升級了,現在你也是警司了,並且,調到北京,我的手下做事。”
“你神經,我現在只爲我自己工作。”林水芸站起來。
宋靳軾也跟着站起來,看着琳姐的墳,平淡的說道:“king最近進了一批貨,價格上億,他想賣給秦逸火。我需要秦逸火私下買這批貨的證據。”
“你在king的身邊,想要買到這批貨不難吧,你上次不就已經把證據交給夜冰瑩了。”林水芸諷刺的說道。
“這次不一樣,king不會帶上我,我拿不到證據。”宋靳軾睨着林水芸說道。
“你要做的,不是拿到證據,而是找出king的渠道。”林水芸脫口道。
“我還不需要你教我做事,如果你答應,我可以讓鵬哥下個月出獄。”宋靳軾跟林水芸談判道。
林水芸直直的望着宋靳軾,腦子裡迅速的反應着。
如果把秦逸火買軍火的證據交上去,秦逸火會完蛋的。
她是不可能出賣秦逸火的。
她需要好好的思量,斟酌,再思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