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神情無比誠懇,“萍姨,我懂你的意思,也不怪你,我也捨不得她受一點苦。
同樣是愛小晴的心,她又是心愛女子的母親,他怎麼會怪她?
他話風一轉,輕聲懇求道,“不過給我一年時間,好嗎?要是我的眼睛真的治不好,不用你說,我也會放她走。”
他已經決定過些日子再去M國動手術,不管多危險都要一試。
要不是醫生說他情況不穩需要再觀察一陣子不宜再動刀子,他恨不得馬上就動手術,一了百了,是死是活來個乾脆利落。
他說的情真意切,字字發自內心,丹萍心裡一軟差點答應下來,但轉眼想到女兒的終身幸福,頓時硬起心腸,“一年?恐怕不行,如今有個很好的對象,錯過了太可惜,我……”
她能等,但別的男人能等嗎?
再說齊大非偶,兩家的隔閡始終擺在那裡,如根尖銳的刺紮在心口,時時作痛。
與其長痛,不如短痛,讓兩個年輕人各找各的幸福。
雲起心裡發涼四肢冰冷,低聲下氣的哀求,“那半年,行嗎?”
丹萍心裡不是滋味,想了想作出適度的妥協,“這樣吧,我暫時不阻止初晴去看望你,但保持一定的距離,女孩子的名聲最要緊。”
她沒有提時間限制,也沒有承諾什麼,只是做了模棱兩可的答覆。
雲起的心像被不知名的大手緊緊拽着,難受的不行,“我答應你,我不會傷害她一絲一毫,因爲她對我來說,是世間最珍貴的人。”
她的意思他全明白了,不過是行拖延之計,從來沒考慮過要讓他們在一起。
但他不得不點頭,因爲他還想見她,哪怕偶爾見上一面也是好的。
丹萍見他如此通情達理,心生一絲愧疚,“雲起,對不起,別怪萍姨狠心,小晴是我的命,若是她有一絲不幸,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眼前的男子很優秀,就算眼睛無神,依舊無損他的魅力,相信喜歡他的人不在少數。
雲起低下腦袋,掩去所有的情緒,聲音極輕,“我明白,放心吧。”
真的要放手嗎?真的要將心愛的人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