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寫到,一幫子人去成都郊外遊玩。夜晚,月亮高高的掛在空中,與水中的倒影交相輝映。河邊裡,一羣當世的名士猛將圍着篝火吃着烤魚,聊着家常。
我坐在火堆邊,用手中的木棍撥弄了一下燒得正旺的火堆,而眼睛卻不時的向着旁邊瞟去。只見馬岱與關鳳坐在一起,聊的甚是開心。而我旁邊的貂蟬則一邊喂孩子吃烤魚,一順着我的目光向馬岱那邊望去,笑道:“他們倆,看起來很是相稱啊!”我聽聞也笑道:“這個馬岱,我還道他心裡沒女人的位置呢!看來是一直沒尋到能讓他動心的。”
貂蟬將手中的烤魚遞給孩子,讓他們慢慢撕着吃。然後笑着對我說道:“你呢?尋到能讓你動心的了嗎?”
我瞅了瞅貂蟬,笑道:“我的心?早讓人偷走了!”說完,撇了撇周圍,見衆人都沒注意到我,這才又輕聲說道:“被你這個妖精給偷跑了!”貂蟬聽了,一臉甜蜜的白了一下我,然後取過一條烤魚,撕下一片喂到我的嘴裡。
“娘!我也要你喂!”突然響起的聲音將貂蟬嚇了一跳,結果本來那片魚肉送到我嘴裡,險些塞到我的鼻孔裡去。幸好我躲得快,否則自己的鼻子今天可就要開了葷戒了。
這一家子正笑鬧着,張飛提着個酒罈子走了回來,手裡還提着幾個大碗,在我的身旁坐下,說道:“幸好俺出來時在車上放了些酒,否則有肉無酒,豈不不夠痛快?”將酒罈子放下,伸手就去拿插在我面前的那條烤魚。
我此時正和貂蟬說笑。聞言回過頭來,卻見張飛拿着那條魚正要咬,急的忙大吼了一聲:“且住!”
張飛一愣,拿着烤魚問道:“子健,有何事?”
我笑道:“這條魚是我的,誰都不能吃!三爺你還是換一條吧!”
張飛瞅了瞅手中那條魚,一臉納悶的道:“此魚似乎並無特異之處,何以小白臉你如此在意?”
我心下暗道:“那魚親了我老婆,又囑我老婆豆腐。怎能讓別人拿去?”但是這話又不能明說。只好道:“此魚是我跳進河裡抓上來的,狡猾非常,非尋常魚所能經擬,是以特意留於面前。”
張飛聞言。又打量了下手中那條烤魚,突然撇見我一臉急色,心下暗笑一下,遂道:“不想此魚還有如此特異之處,我定要嘗這魚到底如何地不一般。”說完轉了轉那魚,瞅了一遍,而後張開大嘴,向那魚咬了下去。
我馬上大急,看着那魚被咬,總感覺心裡怪怪的。連忙又道:“且住!我拿東西和你換!”
張飛聽了,收了口,問道:“你用何物來換?”
我一邊張望,一邊在心裡尋思。“這用什麼把那條魚換回來?”突然眼睛掃到一旁的火堆,這纔想起那火下面埋着的野雞,笑道:“你等我一下!”而後急忙忙行過去將那堆火移了開,而後將那底下的雞給挖了出來。
當我捧着這麼一團泥巴走回來的時候,張飛瞪着一雙環眼,大聲嚷道:“我擦……小白臉你要用這堆泥巴和我換魚?”他這聲音太大。結果將衆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圍着火旁的馬超一家。劉備一家,諸葛亮一家全都將目光轉了過來。
馬超回回頭,見了我手上那團泥巴,總覺得眼熟,這一想,便想了起來,遂道:“子健,那團莫不是……?”
我笑道:“正是你、我以及三爺弄地那些野雞!”
馬超聽了,一臉奇怪的道:“當時那些雞連毛都沒拔,又塗了這許多泥。難道真的能吃?”然後探起身子,向我手上望去。
我笑道:“當然能吃,那毛不拔,正是因爲要塗泥巴!”邊說着,邊將那些已經烤乾了的泥剝了下來,連帶着那些羽毛一併被粘了下來,待那泥剝下一半,那隻雞的香味便已經散了開來。
張飛離的最近,聞到香味大嘆了一聲:“真香啊!小白臉從哪學得的這招!沒想到世間還有這般作菜的法子。”然後將那條魚塞回到我的手裡,將那隻雞一把奪了過來,急不可耐的將那些幹泥剝了個乾淨,然後撕下一片肉塞到嘴裡。“香,真香!這雞做的!嘖!”一邊嘀咕着,一邊取出一隻碗,給自己倒了滿滿的酒水,一邊吃着,一邊喝了起來。“痛快!”
我拿回了那條魚,遂取了一隻碗給自己倒了些酒水,亦吃了起來。這次我卻是不敢再耽誤了,生怕又被人把這條‘色魚’給搶走。
“爹!我也想吃那個!”蕭憐聞到那隻雞的香味,見張飛吃的甚是開心,也跑到我的面前討要。
我正和那條魚奮鬥着,一邊咬還一邊嘀咕:“讓你吃我老婆豆腐!”此時聽到寶貝女兒叫喚自己,忙答道:“閨女你等着,爹爹這就去給你挖一隻出來!”
貂蟬聽了,笑道:“你吃你地魚吧!我去幫孩子弄一隻!都哪裡有?”
我道:“那邊那幾堆火下面都是,把火堆移開就可以挖了。”誰料我這話一落地,馬岱和馬超、豬哥全都起了身,跑去挖雞去。
不一會,本來埋在火堆下面的雞全都被挖了出來,幾乎每家子都有一兩隻。於是,衆人吃着雞,喝着酒,大聲談笑着。甚至連平時不怎麼喜歡談論閒事的豬哥,此時也高談闊論了起來,衆人一直喝到深夜,這才先後回到自家的車馬中歇息,準備明日一早,便返回成都。
次日,衆人望成都而還。劉備在路上的時候將馬岱喚至身邊,謂道:“馬將軍可是瞧上了我二弟家的閨女?”
馬岱聞言一臉尷尬,不知如何作答。
劉備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馬將軍未曾娶妻,今若瞧中了我二弟家的小姐,我定爲你說成此門親事。”
馬岱忙道:“但憑主公安排。”
劉備笑道:“我與壽成認識多年,猶如親兄弟一般,如今他不在了,他的子侄當然由我來照顧,今若你與二弟家結了親事,倒也了卻我一樁心事。”說完,又與馬岱閒談了一陣。
我在後面瞧見,心道:“定是劉大大瞧出了馬岱小子與那關鳳有那麼點意思,所以迫不及待的跑出來做媒了。不過馬岱若能因此成就一門親事,倒也是一樁美事。”……
回成都數日,突然從北地傳來了另一個消息。曹操自立爲魏王,天下震動。劉備聞訊,忙招衆人至公廳議事。
劉備道:“今曹操自封爲魏王,並且廣招兵馬,多造軍械,大軍調動頻繁,直指河套,看來是要對北方異族下手了,而且是要把河套拿來做自己的養馬基地,諸公以爲如何?”
諸葛亮說道:“如今曹操廣調軍馬,正是因爲主公取了漢中,勢力直逼長安,曹操恐主公先發制人,道欲先行動兵,奪取河套地區。”
劉備問道:“何以見得?”
諸葛亮道:“曹操先時與東吳於汝南一場大仗,雖不分勝負,但是其兵力糧草皆多有損耗。而且東吳軍馬曾退遠,是以曹操大軍屯於汝南一線,輕易動不得。而曹操若進兵河套,必調大軍,這大軍既然不能從汝南調,那就只能臨時徵集兵馬,與雍涼之衆混合編制。而臨時徵調兵馬,破費時日不說,想要將這些新兵訓練成百戰之兵,也非一日可成。因此曹操雖然手下兵馬調動頻繁,然其短時之內,還是無力進犯我方的。”
劉備道:“軍師所言甚是。那我方現時當以何事爲主”
諸葛亮道:“主公雖取兩川之地,但根基不穩。現下最要緊的,依舊是鞏固自身。同時將主戰兵團人馬儘快補齊抓緊訓練。上次漢中大戰,雖然主戰兵團地戰力依舊與曹操手下兵士地戰力相差不是很明顯,但是已經顯示出了一些好的方面。例如中伏時,反應要比一般兵士快的多,而且,也是時候解決南中的蠻族問題了。”
劉備道:“此事已經交給嚴老將軍負責。希望下次大戰時,主戰兵團能夠顯示出真正高人一等的戰力。”
這時,法正突然道:“如今曹操專權,主公若再不領王位,恐漢室將傾矣!”法正說完,拜伏於地,呼道:“請主公領王位!”
衆將雖然被法正突然一轉話題弄的一愣,但是反應卻還是很快的,立刻起的身來,拜於地上道:“請主公領王位!”
張飛更道:“外姓尚且能坐的王位,哥哥乃當今皇叔,如何坐不得?”
諸葛亮跟我打了一個眼色,我當然明白,於是亦拜於地,口中呼道:“請主公領王位!”……
公元二一六年,漢,建安二十一年。
一月,曹操稱魏王。
三月,劉備進位漢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