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上未免有些太寬敞了,在樓下火坑裡火焰照射下,可以看見,這裡放滿了箱子,顯得有些雜亂。
由於屋內昏暗的緣故,所以總看的不大清楚。
我和張京趴在四方洞那看着下面,只見一個影子漸漸的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而他本人卻一直不肯出現。
隨着影子而來的,還有屋外吹來的陣陣冷風,把幾乎所有質地較輕的物品都吹掉到了地上,發出響聲,讓我驚恐萬分。
那個影子也就一直停留在下面,大概遲遲,五六分鐘左右,許久沒有離去。
此時已是凌晨一點多,熬了許久的我居然有些累了,影子離開有一會兒了,但我不敢掉以輕心,只能趴在上面觀察着。
“王良……”張京看着我,又看了看下面,見沒有動靜,又說,“這麼久沒動靜,我先下去瞧瞧。”
剛想阻止張京,就見他縱身一躍,跳了下去,很快在我的視野中消失了,不過我清楚的記得他是朝火坑屋內的那個房間走去的。
也就是說她去了大嬸兒上吊那個房間,萬一裡面有鬼,那該怎麼辦?萬一張京遇到危險怎麼辦?我內心居然是如此矛盾。
在糾結一番後,我果斷的跳下去,向房間裡走去。我掀開門簾,就近天花板上的橫樑吊着一個死人,翻着白眼,面容悽慘,她就是林翠如的老媽子。
我不敢再看,就朝牆角處走去,就見張京手裡端着一碗什麼,碗的邊沿還沾着一些紅色的東西,等等,好像是血,而且這個瓷碗也有些眼熟。
我想起了昨天中午爺爺手裡拿的那個瓷碗,是裝貓血用的,不過他昨天不是把它拿走了嗎?爲什麼這裡還有一碗?而且和爺爺手裡的那個瓷碗如此相像,我的心裡如此的亂,無法平靜。
“王良,你快看死人的嘴邊是什麼?”張京端着碗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
走近屍體一看,乍一驚地才曉得大嬸兒嘴邊的紅色的不是口紅,而是血,難不成他昨天喝了貓血把鬼招來?這好像也解釋得通,話說,這瓷碗究竟是從哪弄來的?這是一個燒腦的問題,等爺爺回來,我一定要問他。
“咚咚咚”
“王良,”張京聽見敲門聲,看着門簾那,又把目光轉向我,嘴裡說着,“你……你聽見了麼?”
我點頭說是,也聽見了這敲門聲,我們與火坑之間就隔着一道門簾,而且這到門簾隨時都有被風吹起來的可能。
鬼知道那是什麼。
我聽見火坑的門被風吹得嘎吱嘎吱作響,就躡手躡腳的向張京那邊走去,和他緊緊的挨在一起。
我們這裡的人都說半夜敲門準沒好事,外面多半是不乾淨的東西,是一定要避開的,若你着實不聽,要去開門,結果也可想而知了。
“王良,你小子在哪?”
是爺爺的聲音,他踩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腳步聲,很熟悉,我敢肯定是爺爺,就大聲喊道。
爺爺聞聲走進來,就站在門簾處,不肯多走進一步,他擡頭看向屍體,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嘴裡還低估着什麼,他皺着眉頭,我也不敢多說。
“壞事了,他終究還是來了,”爺爺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我瞥見他一臉正經,“等天亮你們就趕快走,這裡不能多待。”
也只是說了一句兇得很,就別回來了。
等天亮我們出堂屋,才發現外面的景象,是如此的狼狽不堪,昨天還瞧見多壯的一樹,如今也被風給吹沒了,院子裡滿是落葉樹枝。
在往昨天老爺子去的那個方向看去,就半開着門,通過縫兒朝裡面瞧,呦嘿寂寞,不敢多看。
“王良,”爺爺又在後面嚷嚷,“你看什麼呢?不要命了!”
聽見爺爺怒吼,我趕緊將視線看向前方,加快腳步走去。
“這兩天你先去別的地方避一避,等我把這裡的亂子處理了,再給你打電話。”
我停下腳步,回頭死死盯着爺爺,說:“這……這地方又沒有公交車、出租車啥的,爺爺你要我上哪裡去?”
沒想到爺爺立馬就回答我,不帶什麼思索。
“自己能走多遠走多遠,總之,離這裡遠一點就行了。”我聽爺爺這話,有點像趕人出去一般,聽起來很是不舒服,還記得很久之前,我爸爸就是被爺爺這麼一句話趕出家門的。
“過了漆樹林,一直走,那邊就有幾十戶人家,就先去那裡吧,剛好你侄兒二彪子也在那裡,不過一定要記得,在咱安山村,天黑了是哪裡也不能去的。”
我哦了一聲,和張京繼續向前去。來到村口處,我不經意間瞥見村口有一個人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再仔細看去,就發現他是一個穿着青色布衣,穿着馬褲的一箇中年男人,他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我們。
李回?他是李回?
我見此一驚,覺得有些恐怖,話說你回不是幾天前就被警察帶走了嗎?怎麼現在又站在這裡了。
“王良,”張京看我盯着村口一動不動,就順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接着又轉過頭對我說,“小崽子的你,你瞅啥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張京,指着村口站着的那個人,接着說。
“那裡站着一個人,沒看見嗎?”張經聽我說村口站着一個人,神情慌張的一批,又趕緊朝那邊看了一下,接着死死盯住我,大驚失色的說。
“王良,你扯牛犢子,城口什麼都沒有,你騙我說那裡有一個人,你確定沒有眼花嗎?”
我聽張京說那裡根本就沒有人,頓時嚇了一跳,不敢說些什麼,就猶豫着。
過了一會兒,我再朝那邊看去,就看見李回對我招了招手,奇怪的是不過動作很是死板,一直坐着機械重複動作,氣氛很是詭異,就拿着張京說要走。
張京被我硬拽着離開了這裡,一路上就覺得我有些不大正常,說:“王良,你真看見那裡有人了嗎?”
我停下腳步,點了點頭,又轉頭看了一下村口那邊,可看不見什麼,或許視野有限,被樹擋了視野,就瞅,不見李回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