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秦說，又問。“今晚是孟婷婷值班嗎？她行嗎？”
小秦的擔心，也是大家的擔心。
“行！”林西說。
“有什麼不行的！”黃茹笑了一下。“要是不行，她就不會簽約了。”
林西看了黃茹一眼，總覺得黃茹有話沒說出來。但也沒時間多問了，三位老師已經帶着孩子們，從樓上下來。
知道所有孩子都可能是魔鬼，大家都有點緊張，但同時也放下了一些負擔，不擔心大人太冷漠，會傷害孩子們幼小的心靈了。
依然是上午的分組，孟婷婷沒下來，凌洛跟黃茹一組。
“各位跟孩子們都熟悉了，我們就把他們都交給你們了。”笑笑的聲音甜美依舊。“晚上六點，我們會在這裡等孩子們。”
聽說三位老師不再管孩子，所有人又緊張了。上午他們每組十一個孩子，兩個人還能看管過來，現在，他們每組二十一個孩子，兩雙眼睛得緊緊盯着，才能保證每個孩子都平平安安。
所有人都跟林西一樣，本能地還是覺得這些孩子只是孩子，而不是什麼魔鬼。
林西和隋新還是帶着孩子們去了城堡。城堡內娛樂的設施挺多，除了滑梯、蹺蹺板、小火車等，還有個小教室，可以給孩子們講故事。
“先讓孩子集體坐小火車，然後給孩子們講故事。”林西提議。
“可以。”隋新說。
小火車是每兩個孩子一排，孩子們很快坐好，奇奇最先叫了一聲：“開車！”
“開車，開車，開車！”其他小朋友都拍着手笑。
只有上午摔倒的小女孩，拍手笑得特別開心，卻沒跟着喊。
隋新啓動了小火車，跟林西一起，看着孩子們。
“我們可能錯了。”隋新小聲說。“這些孩子裡，並不都是魔鬼。”
林西點頭：“那個小女孩應該是天使，普通的小孩子在這麼熱鬧的幻境裡，不可能不跟着喊。”
不對，上午直播間有觀衆說小女孩是天使，並沒有被扣錢。
“我中午又得到了線索。”隋新說。“依然是小黃鞋。小秦買了好幾條線索，都是什麼都沒有。”
“他能買到一次線索，已經不算非了。”林西笑。
“你是怎麼想到拿書的？”隋新問，又笑。“我那邊也有書店，我直接給忽略了。”
“我就是想，路邊的每一個店鋪都應該有用，或許有線索。或許是道具，或許是吃的和衣服。”林西說。
她那邊的店鋪，她只有那個服裝店，沒有拿任何東西。
小火車停了下來，小朋友們紛紛跑下來。
奇奇一下子撲到林西懷裡，仰着小臉兒看着林西：“老師，我想噓噓。”
“你是男孩子，我帶你去。”隋新走了過來。
林西給隋新遞了個要小心的眼神兒，隋新會意點頭。
“老師，我也想去洗手間。”上午跌倒的小女孩，來到林西身邊。
“我們等他們回來再去，好不好？”林西小聲說。“不然，這些壞孩子沒人看管了。”
“他們不都是壞孩子。”小女孩小聲說。“奇奇才是，還有亮亮。”
“亮亮是上午讓你自己起來的那個男孩嗎？”林西問。
小女孩點頭。
隋新和奇奇回來的挺快，奇奇臉上依然是歡快的天真的笑，隋新的臉色也正常。
“我們也去洗手間。”林洛小聲對隋新說。“很快回來。”
隋新點頭。
林西帶着小女孩，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跟她說話：“我中午看到一個故事，講給你聽，你看看哪裡不對，好不好？”
“嗯。”小女孩答應。
林西笑了一下，小女孩連她的話都不重複。
“在古老的森林裡，住着一個名叫小強的男孩。他天真無邪，善良活潑，生活得很開心。
有一天，小強在森林裡迷路了，他遇到了一隻魔鬼小孩。小孩對小強說：你想變得聰明嗎？我可以教你。
小強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魔鬼小孩開始誘導小強重複他說的話。每句話都要重複三遍，說這樣才能變聰明。
小強跟着小孩唸叨着，漸漸地，他發現自己變得聰明瞭許多，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小強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他的眼神變得冷漠無情。
他開始用誘導的方式讓其他孩子跟着他重複那些詭異的話語，將他們也變成了恐怖的存在。
整個村莊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人們生活在恐懼之中。
有一天，一位勇敢的小姑娘決定挺身而出，她要拯救那些被誘導的孩子，以及整個村莊的未來。
她來到森林，找到了小強和其他孩子。用愛和溫暖感化了他們，讓他們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本性，村莊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和美好。”
林西講故事的時候，小女孩一直不說話，直到林西講完，她纔開口。
“小姑娘被抓起來了，村莊裡的大人也變壞了，只剩下一個老奶奶是好人。但小姑娘感化了一個小孩，普通的小孩不容易被發現。小姑娘說，小孩本身就應該是天使，就算不能拯救所有人，也會等到喜歡小朋友的人，幫助她和其他小朋友。”
小姑娘才五六歲，說這些話很吃力，一邊想一邊說，更像是在背誦。
“亮亮就是故事裡的小強嗎？”林西問。
小姑娘搖搖頭：“森林裡有兩隻魔鬼小孩。”
“那個扎着粉色蝴蝶結的小姑娘是小強？”林西又問。
“她叫小蝶，是我的好朋友。”
“你叫什麼名字？”
“姍姍。”小姑娘說。
姍姍並不想去洗手間，兩個人在洗手間待了一會兒，就出來往回走。
林西一出來，直播間的打賞和評論就一起刷屏。
——123你可算出來了，我們都以爲你被魔鬼吃了。
——我們以爲事情反轉了，小姑娘其實才是魔鬼。
最後幾個問題，林西在洗手間問的，大家不知道小姑娘叫姍姍。
——主要是她那麼一大段話，不背好幾遍，估計背不下來。太容易讓人覺得她是魔鬼了。
“我也懷疑來着。”林西笑着說。所以，她也沒重複姍姍的話，都沒叫姍姍的名字。
但現在，不用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