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背依然很痛,可是夏陽心裡卻特別的舒暢,看着姍姍離去的背影,他吹起了口哨,很是期待今晚的約會。
還有一天的時間,他得先安排一下餐廳,再準備一些禮物。
夏陽並沒有再回酒店,而是去逛街挑禮物了。只不過在上午十點的時候他接到了凌煜凱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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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凱,不好意思,這幾天我要陪姍姍,你和傾傾自己找節目吧。”夏陽滿是愉悅道。
“嗯,夏陽,我正想告訴你,我和傾傾要先去趟意大利,等你們兩商量好後,再給我們電話,傾傾說了,姍姍的婚紗,她包了。”凌煜凱在電話裡道。
“好啊,那就麻煩傾傾,應該會很快的,阿凱,我爭取和你一起舉行婚禮。”夏陽信心滿滿道。
“好,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在愛琴海等你,希望不會讓我們等太久。”凌煜凱愉悅的笑道,其實他和傾傾計劃到愛琴海拍婚紗照,如果夏陽他們一起更好,還可以拍四人的合照。
雙方道別後,凌煜凱和傾傾先退了房趕往機場,在紐約也就只剩下夏陽了。
夏家按照徒弟的提示,定了家法式西餐廳。原本打算借用徒弟的車子,不過怕姍姍認出來,最後還是在買了輛‘泡妞’專用的紅色跑車,專門用來接姍姍,也可以說是爲姍姍而買的。
六點鐘,他準時將車停在賽格集團樓下,而姍姍也很準時,六點鐘從大樓裡走了出來。
“姍姍,我在這。”夏陽下車,向姍姍揮手,即使說的是中文,還是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紅色了?”姍姍看着這格外顯眼的騷包車,實在不想坐上去,可是既然答應了,總不能現在讓人換車吧,更何況她也沒有開車過來。
“香車美人,姍姍,這輛是爲你而買的。”夏陽立即伸過腦袋道。
“得了,我受不起,走吧,去哪吃飯。”姍姍毫不猶豫道,如果是十年前,姍姍肯定會感動的妙齡盈眶,可現在不會了。
這輛車,她自己也買得起,更何況她不喜歡這種紅,太過豔麗,太過招搖了。
“姍姍,十年了,這十年來,你每一天都在我夢裡,我從不曾將你遺忘,謝謝你爲我生下了夏燁,cheers。”餐廳裡,夏陽向姍姍舉杯道。
“我說過,那只是意外,夏陽,我希望你能明白,十年,足以改變一個人,尤其是二十歲左右,我已經不是當初的許姍姍了,我現在是賽格集團的Lisa,是賽格的副總裁,在美國,在紐約的這個許姍姍不再是十年前你認識的許姍姍,你明白嗎?”許姍姍並沒有和夏陽碰杯,她只是晃動着杯中酒。
她珍惜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她習慣了現在這樣的生活,她不想再回到過去,不想依靠男人而活,換句話來說,她不能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和現在正在努力的。
“姍姍,這並不衝突,不管你是賽格的總裁還是餐廳裡的服務生,甚至是總統,這都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依然是一樣的愛你。”夏陽心緊緊的收縮着,原以爲這會是個美好的開始,沒想到這剛開始,姍姍就拒絕了他的感情。
“夏總,謝謝你的擡愛,但我承受不起,我未婚夫你也看過,如果沒有意外,我們很快就會舉行婚禮,所以……”
“姍姍,你不要再騙我,你根本就不愛託尼,你看他的眼神里根本沒有任何的愛戀,還有他看你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情人的眼神,爲什麼?爲什麼非要拒我與千里之外?”一再的被姍姍拒絕,夏陽深受打擊,如果不是答應了託尼,這會他一定會揭開姍姍所娛樂的婚約。
“結婚的人不一定非要相愛,我覺得我們在一起合適就夠了,更何況託尼是賽格集團的副總,將來會繼承卡萊爾家族的一切,會成爲卡萊爾家族的家長,而我,只要嫁給他,這輩子……呵呵,我想剩下的不需要我再說了吧,都說來自同一個地方,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這些女孩需要的是什麼。”姍姍故意做出一副貪婪的神情道。
“別的女孩子或許是那樣,但你不會,你是許姍姍,你不是那些愛慕虛榮,貪圖名牌的女人,姍姍,你不要用這種……”
“夏總,你是夏總!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遇到你。”夏陽正在否認姍姍假裝出來的虛僞,卻被一道刺耳的聲音擾到,他一回首,看到一位化着大濃妝的女人走了過來。
夏陽沒有什麼印象,對他來說,女人除了妻子和朋友之外,都是一個樣子,所以,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並不是假裝的,可是即使如此,他卻很不安。
看那女人臉上的曖昧神色,難不成,這位妖豔‘婦人’曾經是他的牀伴?
“夏總,我是凱琪啊,三個月前……”
夏陽好似看到一羣烏鴉自頭頂飛過,他耳朵自動屏蔽,他看向姍姍,她卻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這位小姐,我想你認錯人了。”夏陽硬着頭皮,早知道這種事也會有報應,他就不會去碰那些女人。
還以爲歡場女人碰過不會有事,沒想到竟然如此現世報。
“夏總,有花堪折直須折,你豔福不淺,既然這麼難得在美國碰到,不如一起吃飯。”姍姍說話間,正好上餐了,她拿起刀叉,優雅的切肉,而夏陽,則坐立不安,因爲那個不識趣的女人,還站在身邊嘰嘰歪歪的。
“你夠了沒有,我說不認識就不認識,請不要影響我的用餐心情。”夏陽實在受不了,站起身,對着女人冷聲道。
“夏總,你--”
“這位小姐,我不管你是做什麼的?也不管你是否認識我,但是請你注意你的禮貌,在用餐的時候,我不希望被人打擾,請--”夏陽優雅的伸手,請女人滾蛋,女人卻怔怔的看着夏陽,而後轉向姍姍。
看了好半晌後,她才哼了一聲道:“夏總的品味真是越來越低級,這種黃臉婆竟然也--”
“滾--”夏陽怒吼一聲,嚇得女人立即噤聲,同時餐廳的侍應生也來了。
“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幫到你?”
“讓她滾,女人,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夏陽冷聲說完,重新坐下,可是那裡還有什麼胃口。
“其實你不必如此動怒,男人嗎,有需求是正常的,我能理解。”見夏陽發泄似的拿面前的牛排出氣,姍姍忍着笑道。
姍姍是真的能理解,十年,如果一個男人能爲女人忍住十年,如果一個正值青春的男人能爲一個女人十年不碰別的女人,那男人一定是聖人。
“不是這樣的,我--”夏陽想解釋,可是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解釋的藉口。
“這世上有男人能爲一個女人十年不碰別的女人嗎?”姍姍說完叉起一小塊牛排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如果他知道那個女人還活着,一定可以的。”姍姍的話像一把鈍刀,此時正在他心尖來回的拉據。
“這是藉口,生和死有區別嗎?如果一個人要變心,生也好,死也好,始終會變心的。”姍姍並不是指責夏陽,她只是說事實。
她以爲自己可以做到不在乎,事實上,當剛纔那個女人走過來表現出和夏陽很親密的神情似,她就恨不得在那女人臉上劃幾刀,所以她就當牛排當作那個女人,使勁的切,使勁的切。
“我並不是找藉口,阿凱和傾傾分開五年,在那五年裡,阿凱沒有碰過任何女人,因爲他知道傾傾還活着,因爲他知道傾傾始終會回到他身邊的,如果……”夏陽本想說自己,可是卻被姍姍打斷了。
“如果有一個男人,爲我十年不碰女人,再重逢,我什麼都不會說,會直接嫁給她,會跟着他到天涯海角。”姍姍優雅的端起飲料,看着夏陽道。
姍姍一句話等於判了夏陽無期徒刑,也讓夏陽恨死了自己,如果他知道姍姍還活着,他一定會守身如玉的。
“對不起。”夏陽低首,無顏看姍姍,這十年來,他碰過的女人連自己都記不住,又如何能做到這一點。
如果,如果上天再給他一個機會,可以回到十年前,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說過,不要對我說那三個字,夏陽,十年前,我是個天真,單純的小女孩,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去愛,那時候我覺得,愛情,就是全心全意的去愛一個人,不管外在的一切,不必管兩人之間的差異,只要愛就夠了,可事實證明我錯了。夏陽,就算今天我跟你回去了,你的家人能接受我嗎?我是個無父無母被遺棄的孤兒,這樣的身世,你們夏家能接受嗎?”姍姍放下刀叉,她並不想打擊夏陽,但他們之間真的不可能,她久卡萊爾家族的這一輩子都還不了。
此生,她唯有全心全意爲卡萊爾家族付出,這是重生的代價,如果真死在十年前,她絕不甘心,現在活着,能看到夏陽,她覺得值了。雖然不能再擁有愛情,但是她可以實現自我價值。這是很多女人,甚至是男人都無法實現的,她現在卻有這樣的機會,她不會再有遺憾了。就算嫁給託尼,她也沒有任何怨言,託尼雖然花心,可是託尼絕對是個好男人。如果有一天他們結婚了,她相信託尼定不會傷害她的。
這就夠了,婚姻不一定要有愛情,只要兩個人相處融洽也是一樣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