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事Man，呵呵……”
戴夫霍爾笑得很勉強，“可能是我還沒從剛纔的情緒中平復過來……”
宋亞發現他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自己胸口，低頭看到正伸進外套的胳膊，腦裡轉了個彎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把這誤會成掏槍動作了。
不緊不慢在傷口周圍撓着，“沒事的，我理解，你們在一家公司那麼多年，想必感情很深吧？我也爲K-Ci難過，他是個很有趣的人。”
“他對你其實沒什麼惡意APLUS，你知道的，混街頭的都是些心直口快的傢伙。”
“我瞭解。”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你們能讓讓嗎？”塔拉吉過來清理兩人腳邊的玻璃碎片。
“過來坐吧。”
宋亞抽出手，戴夫霍爾立刻往後退了半步，他心裡暗笑着攬住對方肩頭，“我不是個好的中間人人選，戴夫，你們真的找錯人了，我和小洛瑞不怎麼親近，你知道的，他出歌DISS過我好幾次，我只是懶得跟他一般見識而已。”
“呃，我也只是來單純幫吹牛老爹帶個話，我平常不和他們一起混的。”戴夫霍爾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非常棒的音樂人，凱莉小姐那首Dreamlover還指望你呢，你會幫忙製作的對嗎？”
“是的，你放心APLUS。”
“還有，不要再找她去那種危險的地方了。”宋亞把他領到沙發前，板起臉用手指戳戳對方的心口。
“不會了，抱歉APLUS，我不會再做那種蠢事了。”
“嗯，那就好，坐吧。”
宋亞和他閒聊起來，藉機仔細觀察對方，戴夫霍爾是上城唱片很有分量的高管兼製作人，當時自己參加靈魂列車音樂獎時，在停車場第一次遇見他，jodeci組合與瑪麗布萊姬好像都挺服他的，沒想到今天被嚇成這樣。
確實，今天GD太狠了，跨州製造血腥之夜，FBI肯定會介入。
“你爲啥要幫吹牛老爹跑腿？”宋亞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他本以爲吹牛老爹會找NAS他們傳話。
“沒辦法，我要幫老闆格雷爾做事，他現在快氣瘋了，明天就會第二次把吹牛老爹踢出上城唱片，我得保證吹牛老爹不發瘋報復格雷爾，你知道的，他現在已經快失去理智了。”戴夫霍爾回答。
這就解釋得通了，否則吹牛老爹的能量未免太大。
“他會失去理智？”宋亞問。
“不會不會，暫時還算冷靜。”
戴夫霍爾是真的慌，“APLUS，呃……”他舔舔嘴脣，“我明說了吧，吹牛老爹馬上就不缺錢了，還有K-Ci生前的女友瑪麗布萊姬，她的首專賣得很好。而且可以預計，隨着K-Ci的去世，jodeci 跟瑪麗布萊姬的專輯銷售還會爆升，格雷爾也打算藉機出一些K-ci生前的棄曲和未完成遺作……”
這倒是實在話，唱片公司往往會借歌手去世圈最後一波錢，各種活動、小紀念品、唱片馬上就會搞起來的，吹牛老爹是jodeci新專和瑪麗布萊姬首專的製作人，即使他被格雷爾再次趕出上城唱片，這部分權益格雷爾賴不掉也不敢賴，畢竟他也怕吹牛老爹發瘋。
吹牛老爹本來就有‘人’，這樣的話馬上他就會很有錢了……
宋亞知道自己的‘兇名’完全是出於意外，他也清楚眼下能享受到這種兇名的便利但隨後副作用會很多很多，他更不打算和小洛瑞那個蠢貨一樣和吹牛老爹鬥個沒完沒了，雖然自己的錢確實比他倆加起來還多得多得多。
而且瑪麗布萊姬那個女人對自己的態度本就非常惡劣，她現在首專大賣加上是K-Ci的女友，K-Ci一死，人們會更加同情她，估計只有吹牛老爹有能力讓她不在媒體前面亂放話。
他好好打量了戴夫霍爾一番，感覺對方確實不像爲幫吹牛老爹埋什麼陰謀而來，“這樣吧，戴夫，我可以幫吹牛老爹傳話，僅僅是傳話，而且我要吹牛老爹先發個聲明……”
他將之前和摩圖拉他們商量好的說辭告訴對方。
“好的，我明白了，那我這就……”
戴夫霍爾如釋重負，趕緊起身告辭。
“去吧。”
宋亞把他放走，“他們都開始怕你了。”塔拉吉坐到他身邊，“你到底唱了什麼？紐約電臺都在說你當時匪氣驚人。”
“Battle還能唱什麼，無非是放一些狠話罷了。”
宋亞不想再提及天啓給的那首SINAL?A，確實是非常狠的一首饒舌歌曲，原唱滿身紋身，看起來也是個狠人，嗓音和彈舌處理也非常有特色。
但這些與自己的人設太不符了，而且原版MV裡沒什麼有營養的內容，原曲下半部分還有太多不明其意的縮寫字母，他不會讓這首歌出現在自己的下一張專輯裡，暫時先存着吧。
天還沒亮，宋亞的班底們就全到了，還有菲姬。
“你怎麼來了？現在這裡有點危險，你在家老老實實錄歌就好。”宋亞責怪道。
“正牌女友都沒權力擔心你咯？”菲姬酸溜溜地說道：“還是說你期望出現在你眼前的是艾米亞當斯？”
“怎麼會。”宋亞只能摟住她。
“我剛讓她在下面記者面前出了個鏡。”一道前來的吉米說道：“我想這樣能讓大衆覺得她很關心你。”
“嗯，你做得很好吉米，漸漸有點經紀人的樣子了。”
宋亞點頭認可，離菲姬首專發行只有半年，保持出鏡率總是沒錯的。
“你受傷了？”菲姬發現了他腿上的繃帶，一把掀開外套，又看到了肩上的，眼睛立馬紅了。
“小事。”宋亞哄了她幾句，“累了吧？你先去補覺吧，我要開始忙了。”
把菲姬安頓好，他和同行趕到的海登、葉列莫夫等人進入書房開會。
“基本就這些了。”
會議持續了數個小時，最後由負責危機公關的伊萊總結道：“目前還有幾個不確定的點，一：現在是大選的關鍵期，GD所處的芝加哥和事發地紐約都是驢黨執政，這兩座城市的治安都每況愈下，象黨媒體有可能借題發揮，你可能被殃及的APLUS。”
“我找BET（黑人娛樂電視臺）的約翰遜幫忙有沒有用？他是象黨媒體那邊的人。”宋亞問。
“可以，儘快，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伊萊擡腕看看錶。
“塔拉吉，撥通約翰遜電話。”宋亞吩咐。
“用我的吧，我不算A+唱片的人。”伊萊說道。
“會被監聽嗎？”宋亞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小心點總沒錯咯。”
“好的。”宋亞撥通約翰遜電話，委婉地把請求說了。
“你沒做就不需要擔心什麼。”約翰遜算是有條件的答應了下來。
“二：執法單位一定要應對好，你的名字不能出現在紐約警署今天發佈的簡報裡，否則那些記者會聞着味過來的，畢竟在場的歌手裡你和瑪利亞凱莉最紅，而且傳過緋聞。一旦讓八卦媒體感覺到有深挖的潛力，你知道他們的節操……”
“嗯，古德曼，你馬上去趟市長辦公室吧，我給丁金斯捐過錢，也站過臺。”
“好的，我這就去。”
古德曼立刻提上包去辦事了。
“三：你的敵人們……”
“目前我沒什麼敵人，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在蜜月期，最近連昆西瓊斯都沒說我的壞話，就打過一個韋斯利斯特里普，他自己有痛腳，不敢跳出來。”
“C呢？”伊萊提醒：“他們會很樂見威廉莫里斯的藝人倒黴。”
“我去給多諾萬打個招呼。”海登出去打電話了。
“還有米拉的那個有錢老爸……”
“呃，那傢伙我沒轍，他會恨我到那個地步嗎？”
“嗯，估計也不至於，四：不能再讓那些電臺DJ亂說話了。”伊萊繼續。
“布魯克林和皇后區我能找人搞定，但是哈林區……不知道戴夫霍爾的帶話能不能起作用。”宋亞說道。
“可以，反正盡一切努力控制影響，也別忘了芝加哥那邊的自己人。”
伊萊說道：“我來之前聽大A在廣播裡大喊着‘誰動了GD的人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
宋亞扶額，撥通大A手機：“你M-FXXK是不是想我死！？嗯？是不是！？”
正在對着話筒一通亂罵，老麥克進來，“FBI和紐約警方的人，來了四個。”
“呼！”他氣鼓鼓地放下電話，“哈姆林，伊萊，一起來吧，按之前商量的，注意提醒我。”
FBI探員兩人，紐約警方也來了兩個便衣，其中一位黑人還是探長，“感謝你配合我們的調查APLUS先生，我們就簡單瞭解一下情況，你當時在現場的，對吧？”
把四人招待坐下，FBI的人負責問話，紐約警方的兩人在一旁補充。
“是的，我在。”宋亞回答。
“你在臺上對K-Ci發出了死亡威脅對嗎？”FBI探員問。
宋亞看了眼哈姆林，他沒什麼表示，一晚上過去了，執法機關不可能不掌握這個情況，於是按商量好的回答：“呃，說明一下，那只是正常的即興Battle，你們FBI如果負責過嘻哈歌手的案子的話，應該知道這種現象很正常。”
“包括這種的？”FBI探員朝紐約警方的人示意，對方拿出一個小錄音機放到桌上，磁帶裡大部分是現場噪音，只依稀能聽到自己在撂着‘用點30在你腦袋上開個洞’的狠話。
“嗯。”看來被現場的好事者錄下了音，宋亞無奈答道，“還是那句話，估計你們也聽過K-Ci之前的RAP內容，就知道大家都是這麼做的。”
“我們有其他佐證。”哈姆林也拿出準備好的錄像帶當場播放，是西海岸匪幫說唱歌手的現場Battle，歌詞內容基本類似。
“你是晚上幾點到達的那家夜店？”FBI的人沒有再糾纏，繼續問道。
宋亞據實回答。
“爲什麼要去那裡？”
“摩圖拉讓我去的，哦，他是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總裁，你們可以去找他證實。”
“我們會的，但是他與你有利益關係。”
哈姆林打斷：“我們只是配合調查抓到真正的兇手先生們，這不是在作證，沒什麼利益關係人不能採信的說法。”
“抱歉。”
FBI探員取出幾張照片，“這個你認識嗎？”
宋亞看到帶有六芒星標誌的頭巾，“認識，是GD的幫派標誌。”
“你很熟悉？”
“得了吧，我出身芝加哥南城。”宋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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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人呢？”對方亮出第二張照片，是那個當場死亡的GD槍手。
“新聞上見過。”
“所以你以前不認識他？”
“不認識。”
“這個人呢？”對方又亮出一張素描的畫像，是那個GD小子，畫得很像，看來他還真跑掉了。
“不認識。”宋亞茫然地搖搖頭。
“那爲什麼你一看到他們就丟下麥克風逃命？”
“因爲我看到他們掏出了槍啊……”
“你是在他們掏出槍後才丟下麥克風的對嗎？”
“當然，那種情況下，我不見到槍怎麼可能會丟下麥克風逃跑，如果弄錯了會成爲所有人的笑柄。”
“舞臺下有很多人，而且很暗。”
“我看到了他們戴的頭巾，所以格外注意。”
“所以你意識到他們去那裡的目地咯？”
“有點吧，我知道吹牛老爹和他們的恩怨，當然那都是道聽途說，不過這和我沒什麼關係。”
“你去看望過小洛瑞對吧？”
“嗯，一次，在聖迭戈。”
“他對你表露過什麼嗎？”
“沒有，呃，其實我沒見到他，我只是做出去看望他的姿態，但我進醫院後沒進他的病房，你知道的，爲了公衆眼裡的人設。”宋亞回答。
“我提醒一下，這是保密的對話。”哈姆林插道。
“我們知道。”
FBI探員笑了笑，然後繼續提問。
把他們送走，宋亞摸着下巴思考起來，現在隱患就是自己說謊的那部分，希望不要有角度正好，而且特別清晰的監控錄像能證明自己是在GD槍手掏槍之前才丟掉話筒的。
那概率太小了，絕不可能。
“他們應該不會爲難你。”哈姆林站到他身邊說道。
本來就不是自己做的，如果被爲難那肯定是執法單位有人要搞自己，這同樣不太可能，他腦子裡突然有個想法蹦出來，“剛纔他們拿出的那張素描是怎麼弄的？”
“模擬畫像。”哈姆林答道：“專業畫師按目擊者描述畫出嫌疑人肖像，輔助警方辦案。”
“嗯？”
宋亞眼前一亮，那不是可以用這種辦法來找天啓MV裡出現過的歌手？！
“你認識這種畫師嗎？能不能幫我聯繫一個？我要最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