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羅靈風與陸遜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一家大酒樓。
這酒樓應該就是陸家的產業,陸遜只是和掌櫃打了一個招呼,就有一個店小二將他們領至兩樓的一間包廂內。
羅靈風知道典韋、樊成、拓跋無雙都是大老粗,不喜歡他們這種文人聊天,便對他們微笑的說:“妳們幾位在外邊喝,我們聊天,妳們會嫌煩的。”
三人點頭稱是。
羅靈風與陸遜兩人相繼就坐。
陸遜率先出言問道:“小子久仰先生大名,想先生弱冠出仕於劉使君,救徐州、斬呂布、平雍涼、入成都,扶保劉使君得今日之實力,不知先生有何教遜?”
羅靈風微徽一笑道:“伯言不必如此客氣,未知伯言志向如何?”
陸遜楞了一下,沒想到羅靈風問得如此開門見山,只好說:“遜目前不過是周督都帳下末將,但求得一郡守,守土一方,予願足以。”
“伯言,妳我邂逅相逢,當坦誠相待,恐怕伯言此話言不由衷吧。”羅靈風說完,目中一道精光射向陸遜,陸遜只覺得自己的心事似乎全部都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看穿了,羅靈風接着言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者乎?”
陸遜陡然身子一顫道:“人言先生生具慧眼,今日一見果然名虛傳,先生如此坦誠,遜安敢再有半點虛妄之詞。”說着站起身來對羅靈風深施一禮道,“小子無狀,請先生見諒,未知當今大勢,先生有何看法?”
羅靈風打開手中摺扇,微笑的對陸遜道:“吾知伯言真才士,子何不試言之?”
“那遜不才就獻醜了。”說着,陸遜站起身形,星目中閃耀着容智的光芒,侃侃而道:
“自董卓以來,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計。袁紹陳兵於青冀,袁術暨號於豫揚,公孫瓚虎據幽燕,李傕等鷹揚雍涼,呂布呼嘯在山東,張繡屯兵於南陽,劉焉父子穩坐於巴蜀,劉景升跨江定襄陽,然逐被我主,劉使君,及曹操一一殲滅,只剩下一個劉表,也不過苟延殘喘而已,不日荊州也定被三家瓜分,昔曹操不過閹患之後,劉使君乃一賣屢之人,而我主也僅爲袁術帳下末將,能有今日豈非天意?”
羅靈風心中暗笑“好小子,考起我來了。”微笑道:“雖乃天意,更出於人爲啊,原因很簡單,我主,曹公,孫將軍都是不世的英雄。”
陸遜微微一愕:“想曹操與劉使君勢同水火,先生仍然認爲他是英雄啊?”
羅靈風嚴肅的對陸遜解釋道:“伯言,人貴自知,更要知人,尤其是妳的敵人,不肯承認敵人的能力的,只是自大的人,是沒有腦子的人。而且我們評價一個人應該從客觀出發,而不應該帶自己的感情色彩,這樣才能更清楚的明白一個人的實力。曹公雖與我軍誓不兩立,然並不影響他是一個英雄這樣一個事實,同樣,孫將軍我也一樣認爲他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陸遜眼睛一亮,連忙施禮道:“遜受教了。”接着狡黠的看了羅靈風一眼,接着說,“先生剛纔說我主,劉使君,曹操爲英雄,那據遜所知,袁本初四世三公,公孫瓚白馬無敵……似乎他們每個人也不差啊。”
羅靈風當然知道陸遜仍然在考他,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對這個聰明儒雅的弱冠少年充滿了溺愛,他輕搖折扁仰天大笑道:“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段,外寬內忌,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不過疥癬之疾;袁術不過一冢中枯骨;劉表,劉璋乃守戶之犬;公孫瓚剛愎自用之徒;呂布見利忘義之輩。這些人何足爲英雄?至於其他人不過碌碌小人爾。”說罷,心想,反正因爲自己的出現曹操跟劉備沒有‘青梅煮酒論英雄’,對不起妳了曹操,我就借妳的名言改改用了。
“先生評價果然與衆不同,遜茅塞頓開。”陸遜敬佩的看着羅靈風,他當然也清楚這些人的情況,但自然遠沒有羅靈風分析的透徹了。
陸遜低頭沉吟了一下,接着問道:“適才先生說我主,劉使君與曹操皆爲英雄,不知先生又如何看他們呢?”
羅靈風含笑看着這個小問題寶寶,輕輕說道:“我主劉使君,弘毅寬厚,仁義播於天下,待人以誠,用人不疑,屬下諸公皆可盡其才,然心地頗善,爲人多有不忍,機權幹略不及曹公;那曹公治軍得體,機謀出衆,有匡扶縱橫滯才,三者當中以其明略最優,然爲人疑心頗重,仁心不彰;孫將軍用兵得法,勇冠三軍,決機兩陣,無可爭風。”接着搖搖頭道,“只是他英雄性情,易輕信別人,輕而無備,需提防小人危害。”
陸遜仔細的聽着,然後閉上眼睛思付了片刻,點頭道:“高明,果然高明,荊州瓜分後,遜猜得不錯,孫、劉、曹自此將進入鼎足之勢。”
羅靈風欣賞的看着這個年輕人,點點頭道:“然。”
陸遜接着說:“依遜之見,先生此來目的很明確,與孫家共分荊州,遜仔細研究過地圖,最好的兩全方案也恐怕就是以長江爲界,江東取南郡一線以南,而劉使君則佔領襄樊,呼應宛郡,震懾汝南,我料先生此行必能成功。”
羅靈風讚賞的笑道:“伯言真智士也。”
陸遜得到羅靈風的稱讚,臉微微一紅,心懷大開,雖然三國陸遜確實是繼周瑜之後孫家的第二個,軍事,政治不世奇才,但此時二十五歲的陸遜年紀尚幼,名氣經驗都不足,而羅靈風已名傳九州大地,號稱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此時的陸遜得羅靈風一讚,當真是榮於華袞。
陸遜激動的接着說道:“然而荊州瓜分已畢,則三方進入鼎足之勢,其時三方實力相近,依遜看,恐數十年間三家雖有爭鬥,未必能有大的收穫。”
聽了這話,羅靈風對陸遜就更欣賞了,的確,從三國曆史上,鼎足之勢一直持續了近五十年,直至公元二六三年鄧艾滅蜀。雖然現在勢力的範圍發生了變化,但是鼎足的形勢並沒有太大改變,要知道羅靈風是兩千年後看了歷史書才知道的這些,而這個年輕人弱冠之年竟然就能自己分析出來,不由得讓羅靈風也佩服不已,不過,羅靈風更知道,陸遜還是漏了一個關鍵的地方——爲什麼關羽會失荊州?爲什麼劉備會敗走夷陵?爲什麼最終蜀國、吳國先後被滅?原因很簡單,是因爲“人”。
羅靈風合起摺扇,輕輕的問:“伯言此言雖然不錯,不過羅某倒有個問題,當年袁招虎據青、幽、並、冀,實力遠過曹公,爲何反被其所敗?”
陸遜藉口道:“袁招多謀寡段,不聽忠言,衆謀士抵相不合,顏良、文丑等諸將匹夫之勇,而曹操盡衆人之智力,自然能勝之。”
陸遜說完,見羅靈風微笑的看着他不語,猛省道:“先生說的是‘人’?”
羅靈風開言道:“是啊,我剛纔就說過,事在人爲。”
陸遜展顏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遜今日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羅靈風連聲不敢:“伯言不必如此客氣,如羅某所料不差,伯言他日必可出將入相,建立不世功勳。”
陸遜更加振奮了,不過他還是穩定下來情緒,畢竟還不想就此結束話題,又忍不住問道:“那麼在三方勢力中,有什麼能讓先生看得上眼的高士麼?”
羅靈風心想,這小子還真能套我話啊,但不知道爲何,他不忍心拒絕他,遂回答道:“我劉家兵強將廣,除我以外,尚有臥龍、鳳雛二位軍師,恐才智不在公謹之下,伯言要注意哦。”
說着羅靈風衝陸遜眨了眨眼晴,似乎在說,妳要的消息我告訴妳了,妳滿意了吧?搞得陸遜更是俊臉通紅。
羅靈風看着陸遜的窘狀,不禁偷偷一樂,接着敘道:“要說曹公,自己本是智謀之士,又有不可多得的統兵之能,單從能力上而言,可稱得上非常之人,超世之傑也。而手下荀文若爲謀主,其人是不可多得的政治家,戰略家,曹氏諸賢皆出自此人所舉,郭嘉號稱鬼才,賈詡策策陰狠,還有一未出山的司馬仲達,此人能忍人所不能忍,統御全能,實是大患,其餘荀攸、程昱、劉曄爲智謀之士,夏侯兄弟、徐晃、張郃、于禁、樂進乃統兵全才,許褚、及顏良、文丑皆萬人敵,實在不可小覷。”
羅靈風看了全神貫注的陸遜一眼,喝了口茶接着道:“若說東吳,首推伯符,公謹。伯符善於將兵,統御無雙,乃不可多得的良將,而公謹除陸戰外,更精通水兵,可稱得上‘水軍之神’,伯言若習學統兵之法當求於此二人,則可獲益良多。而遍觀江東之士,從戰略眼光來看,魯子敬當爲翹楚,伯言可多與之討論,則可明天下大勢,至於其他將領,我比較看好呂蒙,蔣欽,此二人雖此時只是粗鄙之人,不日定可虛心大成,尤其是呂子明,必成一代名將,哦,還有丁奉此人,或也可用,當然,江東之衆將中,我最看重的就是妳了,相信我,把握住妳的機遇,努力奮鬥,妳的生命定然會放射出耀眼的華光,妳如今如此年輕,虛心求教與諸君,將來前途未可量也。”
最後,羅靈風誠摯的看着陸遜,幽幽的道:“兵無常法,戰無常道,我能跟妳說的也僅此而已了。”
此時陸遜突然淚流滿面跪下道:“遜自幼喪父,從未有人如此披肝瀝膽的教我,遜知先生捨命救知己,乃大義之人,但更未想先生如此坦蕩,先生的智慧,胸襟,器宇讓遜着實敬佩不已,如蒙先生不棄,遜請以師待先生。”
羅靈風看着這個比自己只小几歲的年輕人,心裡也有說不出的喜愛,連忙扶起道:“這,靈風如何敢當?再說妳已歸附於吳侯,豈不惹他人猜疑?”
陸遜眨着眼睛。竟然露出一絲頑皮道:“想師傅用鮮血救了吳侯之命,尚不怕人猜疑,我不過拜個師父嘛,有何擔心?除非先生看不上我這個不中用的徒弟啊。”
羅靈風嘴上雖然拒絕,心裡其實早樂開花了,要知道陸遜也是三國時候他的偶像之一,想不到今天竟然要拜他爲師,真是爽啊,感謝偉大的神,把我送到這裡,天上也出現了聲音:“現在開始感謝我了啊?剛來的時候誰在罵我啊?”
羅靈風點頭道:“好吧。我就收下妳這個弟子了,嘿,做師傅總要送弟子些薄禮嘛,對了,伯言,妳不是有親戚要結婚麼?”
陸遜躊躇了一下,說道:“是家姐與孫二將軍。”
羅靈風眉頭一皺,問道:“伯言可是有何擔心?”
陸遜咬了咬牙,實話實說道:“師傅有所不知,二將軍曾經找過我數次,只是……”
“只是妳擔心孫家的兄弟之情?”羅靈風直截了當的說。
陸遜嘆了口氣道:“是,學生感覺不妥,卻不知如何自處,想要離開此是非之地,卻無合適藉口,唉”
羅靈風:“山越不安寧啊。”
陸遜高興的跳了起來:“我明白了,師傅果有姜望之智,得師如此,遜夫復何求?”
看看日已偏西,不得已,陸遜依依不捨的告別了他的師傅羅靈風,計劃自己的事情去了。
羅靈風也回到了周瑜的都督府。
一夜無事,次日一早,周瑜就帶着羅靈風前往建業議事廳。
依照漢朝慣例,衆文武大臣,應先至議事廳旁邊的偏房,等候上司的到來。
羅靈風和周瑜等人來到偏房,張昭、顧雍等一班文武二十餘人,早已經峨冠博帶,整衣端坐。
周瑜爲羅靈風一一引見,一些不認識的人。
不久,就有侍衛傳話,衆人依次步入議事廳,依照規矩羅靈風身爲外人,未得傳照不得進入議事大廳,只好繼續等候。
只是片刻,就來一侍衛請羅靈風入堂。
議事廳中宏偉莊嚴,羅靈風立於殿前對坐在最上端的孫策躬身施禮道:“秦侯帳下軍師羅麟,見過吳侯大人。”
孫策此刻滿臉威嚴,一點也看不出原來的那種豪爽之氣,羅靈風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對手吳侯而不是和他一起共過患難的孫策。
他們玩的是天下這個遊戲,而不是書中的江湖。在江湖中因爲幾句義氣相投的話就可以兩肋插刀,萬死不辭;爲了滴水之恩,可報之以涌泉;至於救命之恩就更別說了。而天下卻是大大的不同,在天下中講的是利益,救命之恩與雄心壯志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見孫策開門見山的說:“前日,策已經派子敬前往長安提起結盟一事,不知秦侯意下如何?”
羅靈風徽笑道:“吳侯之意,吾主已經明瞭,對於看法嗎!……的確有一些!”
孫策道:“願聞其詳!”
羅靈風坦然道:“吳侯討伐荊州,充其量也是爲了替父報仇而已,現黃租以死,劉表也將爲荊州四大家族的蔡家所殺,仇人以死,恩怨以了……”
羅靈風話未盡,殿上一人抗聲質問道:“正所謂父仇不共戴天,我縱然身受千刀萬割,也要爲父復仇。”
羅靈風觀之,乃孫家二子孫權是也,開口對道:“仇人以死,找誰去報?”
孫權傲然道:“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羅靈風笑道:“自古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敢問二公子,汝軍是以孝治天下,仁治天下還是學泰始皇的暴治天下?”
孫權無語,不知如何作答,突然雙眼一亮,好似想到辯答之法。
不過羅靈風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趁勝追擊道:“古人有云,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成大事者應當具有廣闊無邊的胸懷,父仇爲私,汝目光短淺,計較私仇,既無海納百川的胸懷,又無長遠之見識,難成大事。”
孫權立刻就嚇出了一身冷汗,忙把話吞下腹中,不再言語。
一旁的周瑜雙眼冷光一閃,先是疑惑的望了望羅靈風,又冷冷的掃了過孫權一眼,後目光又在張昭、張紘處晃過,心中若有所思。
張紘見先敗一陣,立刻出言挑道:“久聞劉皇叔仁義無雙,在沒有任何理由之下,應該不會擅自出兵,攻打同宗的領土吧?“
羅靈風微笑着答道:“不假。”江東衆臣面上一喜,不過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只因羅靈風接着道:“劉表之長子琦,曾經在我軍生死關頭之際,救我軍於水火之中,前日不久,他來到長安,希望我軍助他保家業,不讓荊州敗在劉琮與蔡瑁的手上。”
張昭突然出聲道:“可笑劉皇叔仁義無雙,居然利用劉琦來奪取荊州,難道不怕被天下有智之人恥笑嗎?”
羅靈風也不惱怒,閉眼故問道:“麟腦子不好使,忘記了我們是否見過面,還請告之。”
張昭面露憤然之色,要知道張昭乃江東大儒,在江東這文人雅士之地,地位甚是崇高,不認識他的人寒寥可數,羅靈風的這明知故問絕對是對他威望的一種挑釁,這叫張昭如何能夠沉的住這一口氣。
他壓着心中的怒火,強迫自己保持着君子風範,道:“昭乃江東微末之士,自然不敢與汝這種名揚天下的人相比。”
羅靈風在轉眼間就從張昭的話中找到了漏洞,恍然道:“原來妳還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是江東微末之士,目光短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不怪妳,正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妳既然已經認識了自己的錯誤,就應該再次閉門苦讀聖賢之書,日後定能成爲真的一代大儒。”
張紘斥道:“豎子,安敢教訓一代大儒,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羅靈風自思張昭、張紘皆爲孫策手下頭號謀士,若不先難倒他們,如何能儘快說得孫策同意,當下傲然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擇其不善而改之。此話乃何人所言?”
張紘不屑道:“此話出自《論語·述而》,乃孔聖人之言。”
羅靈風高聲笑道:“上至聖人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下至文人七件寶,琴棋書畫詩酒茶,妳們兩人有哪一位可以在這六藝,七寶中,敢斷言勝過在下三樣。”
這一篇言語,說得張昭、張紘並無一言回答。
羅靈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文滔武略,無所不精,此事,早已名震大漢,誰敢妄言,可以在這方面可以勝他。
羅靈風見兩人不答,便道:“妳們不說話,就是默認,才華其能以年齡大小論乎?再則吾主行事至今,可有一絲不妥之處?子布先生爲何如此污衊吾主。”
羅靈風先硬後軟,張昭無法找出劉備的不適之處,無話可說。
孫策卻沒張昭、張紘那麼多心思,首席已敗,便豪爽地說:“明人不說暗話,荊州劉表華而不實,只知監守,他日定然會爲曹賊所取,我軍此刻就想奪取荊州一地,凝聚實力,待日後與漢賊曹操一決生死。”
羅靈風心中一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孫策雖然面上嚴肅,但說話依舊是豪爽異常,不由讚道:“吳侯此話,甚是真誠,麟也不再說假話,荊州,地跨長江南北,從南陽盆地直到今衡湘一帶,其是從中原到南粵的泱泱大州,地域最廣,實乃大漢第一洲也。
曹賊、吳侯以及我軍,都欲將荊州得之而後快,誰也不願意放棄這塊土地,要想和平解決只有一法,那就是劃江而治。吳侯汝得長江以南的大片土地,將長江以北的小部分土地,讓給劉,不知吳侯以爲如何?”
這話早已經過魯肅之口,傳到了孫策的耳中。
孫策淡淡笑道:“這樣分配還算是合理,不過襄陽郡,可否讓於我軍?”
羅靈風堅定的搖了搖頭,堅決的說:“絕對不行,長江天險只有兩家共有才算公平,妳軍可得零陵、桂陽、武陵、長沙、江夏郡、南郡六郡,而我軍只得襄樊一地,本已是大虧,豈能再將襄陽讓出?如是如此,妳我兩軍同盟,毫無任何意義。”
孫策也肯定的說:“如果我軍堅持呢?妳也知道荊州真正富饒的地方就只有襄樊一地,零陵、桂陽、武陵、長沙、江夏五郡在軍事上絕對沒有襄樊的意義重大,上庸、房陵一線,更是讓汝軍落入不敗之地。”
羅靈風雙手一探,笑道:“那就再簡單不過了,到時候孫家入侵荊州時,遇到的軍隊就是我軍。”
程普怒喝道:“妳以爲我江東軍真的比不上妳們雍州軍嗎?”
羅靈風依舊笑道:“這是妳說的,我可沒說。不過我的確想知道在陸地上是江東矮馬快,還是我涼州鐵騎強,在下告辭。”
說着,羅靈風大踏步的走出議事廳。
一路上,雖然有很多士兵,不過孫策沒有下命令,他們也不敢擅自阻攔羅靈風。
羅靈風一口氣行至周府,便在府中前院等候周瑜前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周瑜飄然的走進了府中,見到前院的羅靈風,故做吃驚道:“靈風怎麼還在這裡,我以爲妳早就走了呢!”
羅靈風白了他一眼道:“跟我妳還裝什麼,快帶我去見吳侯吧。”
兩人對望了一眼,相視一笑。
周瑜搖頭無奈的說:“就知道瞞不了妳,那我們就走吧!伯符就在府中後院相候。”
羅靈風狠狠的給了周瑜一拳,問道:“爲什麼剛剛在大殿妳不說話?”
周瑜捂着胸口,瀟灑一笑,道:“我纔不願意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先別說我的口才未必及得上妳,就算說贏妳又能怎麼樣?孫、劉兩家共擁長江天險早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了,我又何必再費這個脣舌?如果不是孫二將軍想殺殺妳的銳氣,同盟一事,早就已經定下來了,對了,妳是否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