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緊緊的閉上眼睛,但是預感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慢慢睜開眼,看見的卻是成銘捂着手臂痛苦的蹲在地上,血從那手指縫中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蘇沫瞪大了眼睛,霍翰宇趁着周圍人都愣神的機會猛地掙脫開那幾個鉗制住自己的手,將蘇沫扯出來往左後方狠狠推去。
蘇沫只感覺自己倒退了幾步落入了一個懷裡。
她擡頭望去,竟然是蕭肅然!
蕭肅然的眼裡也是一片陰霾,蘇沫來不及多想他爲什麼會在這,只是看着霍翰宇重新被那羣人圍住,紅着眼眶吼道:“放開我!”
但是蕭肅然顯然不會聽她的話,只是緊緊的抓住她。
霍翰宇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來。
“帶她走!”
“不!我不走!”蘇沫在蕭肅然的懷裡使勁掙扎着,霍翰宇猛地一拳揮向一個人,但背上卻結結實實捱了另外一棒!
蘇沫紅着眼睛只想往那邊衝去。
剛剛跟蘇沫來的那幾個人看着這個架勢就要準備衝上去,霍翰宇吐掉嘴裡的血水吼道:“誰他媽都不準過來!”
那幾個人腳步生生定在原地。
“保護那邊兩個人回去!”
霍翰宇說完這句話,膝蓋又被人踢了一腳,一下子猛地跪在地上。
成銘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捂着手臂上的傷口看向蕭肅然,剛剛那一槍,就是蕭肅然打的!
他眼裡發出惡毒的光,冷聲道:“今天誰也別想離開!”
他舉起手中的槍,對着那幾個霍翰宇的弟兄砰砰砰連續開了好幾槍!
那羣人都是受過訓練的人,意識到不對後連忙往地上翻滾躲過成銘的子彈,但還是有一顆子彈打中了其中一個人的肩膀,那人不由得悶哼一聲。
眼見這幾人躲過了自己的子彈,成銘冷笑一聲,瞬間再次將槍指向蘇沫和蕭肅然的方向!他手臂上的血洞流着汩汩的鮮血,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眼中是瘋狂的恨意。
蕭肅然緊抿着脣,在蘇沫耳邊說了一句“千萬別動”,隨即一個俯身在地上滾了一圈準確的抓住了成銘的腳。
成銘沒想到蕭肅然有這麼好的身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他硬硬的抓住雙腳往地上摔去。
身體被狠狠摔了一個結實,成銘氣不過,又猛地舉起手槍往蕭肅然的胸膛打去。
蕭肅然眼神一凜,一個轉身躲過了那顆子彈,正準備再次上前的時候卻有一個身影比他更快的上前壓住成銘。
蘇沫想上前但是肚子一陣劇痛傳來,她皺緊了眉頭蹲在地上,兩腿之間流下一抹鮮紅。
那抹鮮紅深深的刺痛了霍翰宇的眼,霍翰宇對着蕭肅然吼道:“快帶她走啊!”
蕭肅然站在原地,看了看渾身是傷的霍翰宇,又看了看面色發白蹲在地上的蘇沫,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他媽的快帶她走!走!”霍翰宇近乎瘋狂的叫着,蕭肅然最後狠狠一咬牙,踢開前來想抓住自己的兩個人,大步走過去將蘇沫抱起,直升機就停在身後不遠處,在成銘的人追過去的時候艙門已經關上。
除了剛剛中彈的那個人,其餘人全部都留在了原地奮力擋住去抓蘇沫和蕭肅然的人。
蘇沫用力的扒着窗子,臉上沾滿淚水,痛苦的神色讓蕭肅然偏過頭去不忍再看。
飛機緩緩上升,下面霍翰宇的身影越來越小,蘇沫覺得自己的嗓子已經啞得叫不出聲來。
霍翰宇盯着已經上升到安全高度的直升機,蘇沫的臉已經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霍翰宇轉頭猛地將雙手死死掐住成銘的脖子。
蘇沫坐在飛機上看着下面霍翰宇的身影越來越小,終於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蕭肅然看着她下身的鮮血,臉色大變。
“快快!”在莫斯科的醫院裡,蕭肅然踱着步子在外面走來走去,臉上全是焦急。
不時的有護士衝出來之後拿着工具再進去。
蕭肅然抓着自己的腦袋,坐在椅子上感覺度秒如年,蘇沫,沫沫,你一定不要有事啊沫沫......
他心中不斷的默唸着。
“哪位是家屬!”急救室裡突然衝出來一個醫生,用俄語大聲問道。
蕭肅然連忙站起身,他熟練的掌握多國語言,俄語就是其中一種。當下就用流利的俄語回答道:“我是!我是她哥哥!”
“孕婦大出血,需要緊急剖腹產,但是不能保證孩子的安全,家屬同意的話就在這上面簽字!”醫生嚴肅的拿出一份家屬同意書。
蕭肅然接過來的手在發抖,蘇沫肚子裡的孩子是她和霍翰宇的,他現在在這裡做決定,萬一......
“快點!孕婦的身體情況撐不了這麼久!”醫生猛地放大聲音催促道。
蕭肅然眉頭狠狠一皺,顫抖着手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又是幾個小時的等待,蕭肅然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但是蘇沫還沒出來。
蘇市。
“姜銘,我右眼皮老是在跳,老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李曼和姜銘坐在一家法式餐廳裡,李曼皺着眉將盤子裡的牛排叉得東一塊西一塊。
“你別整天杞人憂天,你那就是眼瞼痙攣。”姜銘不在意的笑笑。
李曼沒有說話,她今天一整天心裡都不安穩,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明明自己好好的坐在這裡。
正在這時,姜銘的手機響起。
“喂?”看着上面的陌生號碼,姜銘滑動接聽。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李曼看着姜銘越來越嚴肅的臉色,心中那股不安越來越強。
最後姜銘猛地掛斷電話,將刀叉往桌山一扔就拉着李曼往門外跑去,嘴裡急道:“蘇沫在俄羅斯出事了!”
李曼聞言也是一驚,坐上姜銘的車後她纔開口問道:“誰打的電話?”
“蕭肅然。”姜銘面色嚴肅的將油門踩到底。
“你趕緊訂兩張最快的機票。”忽然想起什麼,姜銘看了一眼李曼說道。
李曼像是剛剛反應過來,立刻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去往機場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