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翰宇看着她隱忍的怒氣,臉沉了下來,然後不由分說的從門縫中擠了進去。
蘇沫看着他無賴的舉止,冷笑了一聲道:“好,你在這裡,我走!”
說完抱着點點轉身就往外走去,霍翰宇一把拉住他,感覺自己心中已經被怒火填滿。
最終還是重重的踢了一下門,然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蘇沫在後面叫道:“你的箱子!”
霍翰宇頭也沒回,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扔了!”
點點在蘇沫懷中,一臉疑惑的望着這兩個滿臉怒火的人。
霍翰宇走遠後,蘇沫回到房間給點點洗完澡,將兒子哄睡後,她餘光看到霍翰宇留在房間裡的箱子。
點點已經熟睡,她想着剛剛霍翰宇冷冰冰的一句扔了,咬了咬脣,拖着箱子就往外走去。
輕輕的關上門,卻聽見旁邊房間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蘇沫停下腳步,在原地聽了一會兒,那個聲音還是沒有停止,蘇沫將耳朵靠近,竟隱隱約約像是打鬥聲?
她擡起手,敲了敲房門道:“蕭肅然?”
門內的打鬥聲戛然而止,蘇沫更加奇怪,再次敲了一下門道:“蕭肅然?”
大約過了兩分鐘,裡面才傳來腳步聲。
蕭肅然將門開了一個小縫,露出半張臉,看着門外的蘇沫淡淡問道:“有事嗎?”
蘇沫看見他往裡面指了指。
“我剛剛聽見你房間有聲音,你沒事吧?”
蕭肅然搖搖頭道:“沒事。”說完便準備關閉房門。
但是下一秒卻傳來蘇沫“嘶”的一聲,房間門也沒關上,蕭肅然眉頭一皺,看着將腳橫過來卡在門口的蘇沫,有點不耐煩道:“你還想幹嘛?”
蘇沫沒有說話,只是對着他的左手臂挑了挑眉。
蕭肅然低頭看去,原本雪白的浴袍卻染上了一片刺眼的鮮紅,蕭肅然看着蘇沫一臉探究的表情,終是沒說話,打開了門。
蘇沫將霍翰宇的行李箱放在門口,走了進去。
蕭肅然背對着她開始脫衣服。
蘇沫臉色大驚,猛地轉過頭去叫道:“你幹嘛!”
蕭肅然脫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沒有回頭,但是語氣裡卻能聽出一絲歡快。
“你都是當媽的人了,難道看一個男人的上半身還這麼害羞嗎?”
蘇沫背對着他翻了個白眼,聽見後面他換衣服的聲音,隔了一分鐘她問道:“你換好了嗎?”
沒有人回答,下一秒蕭肅然卻取下衣架子上的黑色風衣,從蘇沫旁邊走了過去。
“你去哪?”蘇沫問道。
蕭肅然回頭看着她,蘇沫被他的眼神弄得一陣突如其來的不自在。
“你到底是誰?”蘇沫放低了聲音,她總覺得這個蕭肅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你上次不是問我爲什麼單獨對你冷冷淡淡的嗎。”蕭肅然回過頭去,蘇沫上前兩步追問道:“爲什麼?”
“你輕浮隨便半夜來一個男人的房間想幹嘛?想讓我這樣對你嗎?”蕭肅然一下子轉過頭,將蘇沫抵在牆上,蘇沫猛地睜大眼,雙手不自覺的護着自己的肚子。
蕭肅然嘴角帶笑慢慢低頭,直盯着那張嬌豔欲滴的小嘴,蘇沫臉上一陣紅,急怒的擡手就給了蕭肅然一個巴掌!
“看來是我好心讓蕭先生誤會了!不打擾了!”蘇沫看着蕭肅然被她打偏過去的頭,冷笑一聲,隨即快步走出去打開自己的房門用力關上。
蕭肅然摸着自己的側臉,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下去,眼裡有着一抹自嘲,但是轉瞬即逝,餘光突然瞟到門口一個黑色行李箱。
他看了看那個箱子,又看了看蘇沫的房門,眉頭皺了一下,隨意的把那箱子踢到自己的房間,同樣用力關上門,向電梯口走去。
蘇沫回到房間,臉還是燒得通紅,她走到浴室看着自己通紅的臉,捧了兩捧水將自己的臉部打溼,慢慢冷靜下來。
今天晚上的蕭肅然很奇怪,先是蘇沫聽見裡面的打鬥聲,但是她進去的時候屋子裡一切如常,乍看上去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蕭肅然換衣服她轉過去的那瞬間,卻眼尖的發現了他牀邊的碎片。
應該是玻璃杯摔在地上造成的。
後來在門口準備出門,他只需要說一聲他要出去就行了,蘇沫自然會離開,但是卻用那種方法讓蘇沫給了他一耳光回到房間,就像是......
故意激怒她躲開她似的。
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剛剛給蕭肅然的一巴掌是因爲他的輕浮,但是她直覺卻覺得蕭肅然不是那樣的人。
蘇沫皺着眉,想着有什麼被自己忽略的地方,如果蕭肅然直接說他要出去,蘇沫肯定會奇怪他這麼晚了去哪......
蘇沫猛地睜大眼,對!就是這裡!他想讓自己沒有開口的機會問他所以才那樣做!
蘇沫越想越覺得奇怪,腦中閃過數十個想法,難道他要出去嫖?約會老情人?
隨即她搖搖頭,把這些想法從腦子裡甩出去,別人做什麼都不管她的事,腦裡靈光一閃,突然想起剛剛情急之下被自己遺忘了的霍翰宇的行李箱。
她擦乾自己的臉,重新走到門外。
但是走廊空空如也,別說箱子,連一個輪子都沒看到。
“難道被人撿走了?不會吧,一個箱子那麼大我也沒聽到滑動的聲音啊......”蘇沫心裡想着,眼光停留在蕭肅然的門上。
咬着嘴脣,蘇沫在房門口至少站了十分鐘,終於還是擡手敲了蕭肅然的門。
雖然知道他有可能剛剛已經走了,但是蘇沫還是想試試運氣,但很明顯屋裡燈光全都關閉了,蘇沫嘆了一口氣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
餘光往地上一瞟,她的表情本來不甚在意,走了兩步卻身子一凜!
她慢慢退了回去,退到蕭肅然的房門前,蹲下了身子。
這個酒店每一層樓的走廊都是鋪的紅色地毯,正是因爲這種顏色和某種顏色相近,所以剛開始蘇沫沒有發現。
她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向地毯上探去。
一陣溼潤的感覺,昏暗的燈光看不清手指上的顏色,她慢慢的將手指移到自己鼻邊,隨即臉色一變。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