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羅宮主和邵鵬舉聽了秦易的這番話,心頭最後一點幻想,也是徹底破滅了。如果尊使大人不願意插手,煙羅域的局勢,恐怕將徹底惡化。
“宮主,煙羅域亂成這樣,難道大學宮真的能一直坐視不理嗎?他們難道真是鐵石心腸?”邵鵬舉憤憤問道。
青羅宮主苦笑:“老邵,太叔先生剛離開沒多久,他的尿性你也看到了。雖然他未必就能代表整個大學宮的態度,但如果大學宮真有心過問,他們能拖到現在麼?”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種態度,又怎麼配得上煙羅域第一勢力的稱號?又怎麼擔得起七國修士對大學宮的那種崇拜和仰慕?
秦易冷笑道:“要做到漠不關心,卻也不難,只要閉着眼睛裝看不見就好了。但是,他們真以爲,不參與,不過問就萬事大吉了嗎?一山不容二虎,這個淺顯的道理,連世俗小孩都懂,他們大學宮難道會不懂麼?”
如果大學宮代表的是煙羅域第一勢力,代表着煙羅域至高無上的力量。哪怕他們再怎麼高高在上,再怎麼冷豔高貴,最終,肯定還是要面對現實的。
如果這幕後黑手真的掌控煙羅域七國,真的把局勢掌握在手。他們會容忍上頭壓着一個煙羅域大學宮嗎?
他們容忍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學宮嗎?
就算他們能忍,大學宮真的可以接受被架空的事實嘛?大學宮真的能接受幕後黑手的虎視眈眈嗎?臥榻之側,真的容許他人酣睡嗎?
青羅宮主聞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頷首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不但天賦實力超羣,見識也是不凡。本座也在琢磨,那大學宮就算再怎麼不過問事實,終究不可能容許別人威脅到他們的存在,更不可能容許有人爬到他們頭上撒野的。”
邵鵬舉若有所思,也是緩緩點頭,卻道:“按理說,這幕後黑手對各國學宮發動攻擊,理論上已經是動到了大學宮的利益。老夫實不明白,以大學宮的強勢,爲何能夠一直容許?難道大學宮跟咱們當初一樣,也是沒有絕對的把握?也在謀定而後動麼?”
當初雲家滅姜家的時候,青羅陰陽學宮沒有立即表態,也沒有立刻發兵鎮壓雲家。
爲何?
當時的青羅陰陽學宮,還沒有摸清局勢,沒有摸清底細。
事實證明,他們當初的謹慎是英明的。如果貿然派兵前往王都,說不定正好是被安老大這些人以逸待勞,直接擊破。
月印山之所以沒有被攻破,就是因爲月印山陰陽學宮的主力,一直沒有離開過月印山,一直守住月印山這個基地。
若沒有月印山爲依託,離開這個基地,以青羅陰陽學宮的實力,頂多也就是相當於安老大那夥人的三分之一。
如果對方再配合偷襲和謀劃,要摧毀青羅陰陽學宮的戰鬥力,絕對是成功概率極高的。
大學宮到底是怎麼想的,除了大學宮,外人也是無從猜測。
三人聊了一陣,卻是得不出什麼有用的結論。
如今的月印山,他們三人的權勢和話語權,是處於絕對領先的地位。哪怕是其他那些長老,在月印山的地位,如今也是遠遠不如秦易的。
正說話間,忽然外圍有人匆匆忙忙走進來。
“易少,山門之外,有人留了一封信,說要交給你親啓。”
信?
誰給來的信?
秦易接過信件,這信件明顯經過特殊手法加持,一旦被開啓就會留下痕跡。而現在封口完好,顯然是沒人動過,原封不動送過來的。
青羅宮主呵呵一笑:“老邵,現在秦易可比咱們這些老傢伙吃香多了。你發現沒有?”
邵鵬舉哈哈一笑:“年輕人嘛,比我們這種老人家更受歡迎,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這兩個學宮前輩,卻是拿秦易打趣起來。不過他們倒是很識趣,說笑間,卻是主動迴避了一下。
萬一是人家小情侶之間的書信來往呢?或者是那位神秘的尊使大人呢?
想到那神秘的尊使大人,青羅宮主和邵鵬舉暗地裡也商量過,他們一致覺得,那位尊使大人對秦易識青眼有加。否則的話,以人家的身份地位,斷然不可能關注你一個小小的秦家子弟,更不可能因爲你,出手幫助月印山解困。
難道是那位尊使大人留下的書信?說起來,那位尊使大人的年齡,也是年輕的嚇人啊。
像秦易這樣少年天才,英姿瀟灑,氣度不凡,吸引到那位尊使大人的注意力,也是正常不過的事吧?
就在這兩個傢伙心中胡思亂想之際,秦易已經看完了這封信。
剛接到信的時候,秦易眉頭微微皺着的。現在,看完之後,他的眉頭不但沒有舒展開來,反而皺得更深了。
這封信的內容並不長,甚至可以說是簡短。
信中只提到了一件事,就說月印山已經被人盯上了,而他秦易更是被列入了必殺名單。
寫信之人雖然沒有明說,但卻暗示他離開月印山,躲一下風頭。
信件最後,也沒有落款。
但這些字體,卻是十分纖麗,纖麗之中又帶着幾分英姿氣勁。似是女子之手,又明顯是修煉之士的手筆。
“這信件,卻是誰寫的?牧嬋兒小姐麼?小希麼?不可能啊。我纔剛剛見了她們回來了,該說的都剛剛說過。沒道理她們還會畫蛇添足寫這麼一封信。也不像她們的風格。”
秦易否決了牧嬋兒和小希的可能性。
那麼,難道會是姜心月?
自白鹿山一別,姜心月去了玉羅國。
以姜心月現在如此敏感的身份,不太可能拋頭露面。這麼短的時間內,她也未必煉化了姜家的傳承舍利。
最重要的是,秦易當初在世俗時,姜心月曾經對他發過邀請函,他曾見過姜心月的筆跡。
姜心月的字跡,卻不是這個風格。
既不是牧嬋兒和小希,又不是姜心月。這就讓秦易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他來到這各世界,認識的女子本就不多,有交情的更是少得可憐。
稍微一排除,幾乎將所有可能性都排除掉了。剩下的,自然是一頭的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