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尚原以爲第二輪又能靠着久一諾躺贏,卻沒有想到第二輪開始她居然不見了。
“我的神之手交換過來的東西應該沒有時間限制啊。”他有點想不明白,但是居然久一諾靠不住,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他捏了捏口袋裡面的東西,回想起對這個東西的介紹。
“應該不成問題的,不成問題的。”秦明尚喃喃自語着,而此刻他頭頂的天花板正鑽出一縷縷頭髮,像是章魚的觸手一樣越來越長,纏向他的脖子。
蒙葆正從昏迷中醒來,她周圍一片黑暗,手腳都伸展不開,她猜想自己現在大概是在類似櫃子的密封空間。
這一點讓她明白,打暈她的大概是幸運兒,而不是鬼怪們。
而這個幸運兒大概就是何途,畢竟這是她清醒狀態下看到的最後一個人。
該死的何途!
蒙葆咒罵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還在隱隱發疼的頭:“疼死我了。”
突然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比起其他幸運兒的生死一線,久一諾正睡得很香,和夕達成和解後,她直接陷入了昏睡。
夕從衣服圍成的小窩裡面爬出來,鑽進被子裡面。
因爲知道他不是單純的娃娃後,久一諾不肯再和他一起睡,更加別說抱着他睡。
不過沒有關係,他可以在姐姐醒來之前,再鑽出來。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夕忍不住伸出前爪碰了碰。
“不是冰涼的,不會再冰涼了。”
他之前抱的最多的就是屍體,有時候甚至連屍體都不完整。
畢竟喪屍是吃人的。
“我發誓,這次我絕對會保護好姐姐的。”
“絕對。”
除了久一諾外,睡得很香的還有呂邵天,他是真的運氣好,兩輪捉迷藏遊戲都沒有抽中他,就連鬼|父砸門的聲音都沒有把他吵醒。
鬼娃和老闆娘在夢中,而鬼|父在第一縷陽光出現後,也恢復了自由活動。
而他的自由活動就意味着其他幸運兒倒黴的開始。
睡夢中的幸運兒們紛紛被聲音吵醒,嚇得拔腿就跑,但是旅店內哪裡有安全的地方。
嗯……也不是沒有,就像鬼|父走到十三號房間門口時,默默選擇了繞開。
之前他破門而入沒少被那個小祖宗教訓,這次門被修好後,他也學乖了。
有肉吃幹嘛去啃骨頭。
短刀割開了如同章魚觸手一樣的長髮,秦明尚聽到破空聲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轉頭剛剛好看到頭髮縮回去。
秦明尚只覺得後脖頸哪裡一片冰涼,差一點哪裡就要被纏滿頭髮。
“謝謝。”
短髮女人撿起短刀,搖了搖頭,她正是和久一諾同一個房間的喻姐。
突然兩人都聽到隔壁似乎傳來什麼聲音,她們沒有蒙葆那麼重的好奇心,紛紛找地方躲了起來。
而傳來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蒙葆。
前面的捂住她嘴的不是別人,正是何途。
爲的是避免蒙葆的叫聲引來鬼怪們。
“別吵了。”
蒙葆智商沒有缺陷,聽到這明顯是人類的聲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大喊大叫了。
兩人縮在櫃子裡面,膽戰心驚的等着鬼娃來抓。
外面沒有任何意外的傳來慘叫,而一直到十分鐘結束,鬼娃都沒有再來抓人,也沒有宣佈遊戲結束。
遊戲又出意外了?
久一諾睡到下午二點多才醒來,她倒還可以繼續睡,但是她實在是太餓了。
飢腸轆轆的感覺迫使她從沉睡中醒來。
她摸了摸肚子,準備出門去找點吃的。
突然這個時候,窗戶那裡傳來敲擊的聲音,她下意識看去。
一個皮膚白得發光的金髮少年正趴在哪裡,他的睫毛都是漂亮的金色。
他看着久一諾,笑得露出一口潔白整潔的牙齒:“王后,王后,我來給您送吃的了。”
這個金髮少年,久一諾倒是認識,正是因爲保護她而被夕獎賞的“太陽”。
不過王后這個稱呼……
“別這麼叫……”
金髮少年手中提着籃子,眼睛眨巴眨巴,睫毛好像金色的小扇子一樣:“那應該叫您什麼?王妃?”
“……不。”
這一個個稱呼,簡直羞恥度拉滿。
“別糾結這個了,你來做什麼?”
聽到久一諾的問題,金髮少年和邀功一樣將籃子舉了起來:“來給您送吃的。”
久一諾打開窗戶,籃子裡面是兩瓶牛奶,一個三角三明治,一個滷蛋,以及一份龍蝦尾披薩。
三明治不大,但是餡料豐富,兩層肉鬆一層培根一層煎蛋一層青菜,青菜上面塗着乳白的沙拉醬,看起來相當有食慾。
披薩很大,散發着濃郁的香味,讓本來就飢腸轆轆的久一諾更加餓了。
而比起胃部,久一諾另一個器官的反應更大,那就是心臟。
微微的感動在不斷蔓延。
變成娃娃後,夕大概是用不了異能了,於是他提前安排了“太陽”,讓他送來吃的。
夕說過,不會讓她餓肚子是真的,無論哪個世界他在想方設法的給她弄吃的。
這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是他真的有在好好踐行自己的承諾。
“你來了啊,其他人了?”夕正趴在久一諾肩頭,看起來有點沒睡夠的樣子。
金髮少年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其他人已經按王的吩咐在行動了。”
久一諾:“你吩咐了什麼?”
夕:“我覺得姐姐大概不會想看到其他人死,所以就派了日他們保護其他幸運兒。也幸好,這個世界對喪屍的排除不是很大,否則我想帶他們進入這個世界,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怕是那時候遊戲都已經結束了。”
久一諾通過夕的話,猜想金髮少年的名字大概叫“日”。
久一諾:“龍,日,夕……單字名是喪屍界的流行嗎?”
夕搖了搖腦袋:“不,單字是因爲我們沒有姓氏。”
沒有姓氏,也意味着沒有家人。
久一諾:“抱歉,我不應該提這個的。”
夕:“我不在意這個的,研究院裡面誰不是孤兒了。”
聽他說起這個,久一諾突然想起S的話,“之前X裝模作樣纏着你時,你不就很關心他嗎?”
她心頭加速跳了幾下。
S當初的話是,除非自己願意,否則哪怕夕都不可能刪除自己的記憶。
那自己爲什麼會願意刪掉和夕有關的回憶了?
久一諾突兀的想起那句,“姐姐我們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