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凳處,落日的餘暉灑在了一個成熟大叔的身上,他整個身體彎曲眼睛裡彷彿只剩空白。
風緩緩吹過那紅紅的樹葉,見王安流淚中,左手發抖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手槍絕望的對準自己的頭扣動板機。
白靈嚇的急忙上前抓住了他的左手阻攔住他並將手槍奪下,子彈擦臉打穿了長凳,而自己又從未想過狸伶的死,竟會帶給他如此大的後果大吼道:“王安,不要做傻事啊。”
安靜中,王安揪心的看向白靈這傻傻的樣子,又暴躁的將面前的凳子砸了個大洞,咬牙站起轉身就走。
見他站起卻沉默不語,白靈擔心的看着他綠皮大衣下魁梧的背影,剩下的只有讓人不安的滄桑,跟着站起問:“你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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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輕聲無力的迴應:“回家”
白靈害怕他再次做出那樣的事,於是心存善念一路往後跟隨着,又回到了漆黑的地下區。
一走下去,桃子一眼就看到兩人,笑盈盈的走出來問情況,但此時的王安卻拂袖而去一聲不吭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桌上,熟練的拿起自己擺放的烈酒當場打開一飲而下,麻醉的感覺衝破整個心頭,一瞬間王安就被弄紅了眼。
桃子不明所以的轉向白靈難堪的表情,奇怪的問:“王哥怎麼了,狸伶他人呢?”
看向桃子,白靈面露難色用手拍拍她肩頭讓她保持冷靜,並低頭痛苦的告訴了全部的原因:“狸伶,在執勤中發生意外...死了。”說着語氣越來越小,就連自己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事實。
桃子一聽還以爲是開玩笑,看向王安頹廢的坐在凳上喝的爛醉的模樣,又看着白靈低頭沉默的樣子。
笑臉逐漸凝固皺眉,一想到這個事實全身猶如被雷電擊中,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抓起白靈手臂大吼道:“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而王安則頹廢的坐在之前的地方,拿起酒瓶開始說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我曾是一名軍人,那時我才20出頭,在戰爭中犧牲了。”
咬着牙頭痛欲裂的說:“醒來後就來到了這裡,在這裡我明白了個道理。”
將酒瓶快速伸向前,撒了一些酒出來說:“錢,有錢纔是老大,自我來到這裡後,我明白了生命的可貴。”
緊接着搖晃酒瓶,猛灌了一口接着說:“於是就慫啊,慫了一輩子,到現在才明白不忘初心,結果呢? 套路,全他媽都是套路..”
整個身子攤在桌上,流出眼淚深沉的看着霞光:“別讓我醒來,我願在黑夜裡沉睡。”
桃子聽完王安的話,一時半會兒心臟開始猛地跳動起來,瞪大的雙眼正如窒息般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肚子,難受至極。
白靈聽王安的話語,還是不假思索想着安慰他說:“王安,不要放棄啊,你還有機會。”
王安擡頭震怒:“機會?”
聽到白靈的話,把桌上零散的酒瓶全部砸到了地面,碎片噼裡啪啦的聲音徹底的打亂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大吼道:“你怎麼不去?他就在你眼前,你就這麼看着他死?還恩人,我呸!要不是你有錢你他媽早就死了。”
白靈聽到王安的話,就像是一雙手猛的將自己拉回了現實:又像曾經那樣又一次不願面對現實嗎?
白靈低下頭內心不由得疼痛的自責起來:“是呀,爲什麼我不去救他呢..爲什麼我依舊這麼懦弱呢..我到底在幹什麼,,”
在狂怒中,王安氣的站起用敵對的眼神看着白靈快速呼吸,桃子仍在痛苦之中翻轉。
白靈一時看到桃子看自己的眼神,低頭嘆息着甚至都不願與桃子對視,羞愧的走出了地下區,面對自己這一路來的所做所爲,毫無目的走向了遠方依舊不斷地自責着:我到底在幹些什麼。。
另一處的星空城上空外,那個之前逮捕白靈的警察,正在一邊前往中心處的監獄一邊和一個小同志聊天。
那個小同志眼中帶着方框眼鏡,抱着一疊資料,穿着一身黑白相間的衣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對生活在下面的精英警察說:“會天同志,之前那個盜聖器的人,我們已經查到了。”
會天擡頭看着眼前這位同志,想到星空城要是出了問題,那在新空城中心監獄所工作的妻子,就一定會遭到波及的快速問:“他們來自哪?”
小同志推了下眼睛,眯眼笑道:“情國。”
會天一聽此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停在原地張嘴大吼:“情國?!”
小同志點頭眯眼間,有理有據的分析着接着向前走說:“對,就是我們昨晚剛抓的那個,自稱拯救世界的少女親口說出的。”
會天瞪着他,跟着小同志的腳步開始跑動着,喘氣中感到十分意外的說:“還有這種事?快帶我去看看。”
隨着車輛人行道一直向前衝,兩人很快便來到了星空城的總部監獄處,會天停在這看着全場如巨龍盤轉的碩大監獄累得氣喘吁吁,而那個十分兇悍的兄弟聽到偷聖器者也提前來到了門口。
全場上,兩邊都圍着一處又一處連汽車開都要開幾分鐘的高聳鐵柵欄。
兩人對眼一見面,便很快打了聲招呼,會天意外的看着眼前這個臉上有一條刀疤,兩邊微微窩進去的臉、表情嚴肅,感覺十分兇悍的兄弟迎面就問:“文傑,你怎麼在這?”
那個十分兇悍的兄弟也就是文傑,聽到自己兄弟對自己說的話意外的笑道:“哼 你說呢?”
兩人對視搖頭笑而不語,轉向這所監獄和那個小同志一起往黑暗裡走去,來到第一樓的大廳中。
處處都是忙碌的警察,牆壁上貼着禁止吸菸四個大字,走到半路文傑這時卻突然不走了站在中心通道。
拿出來一根菸叼在嘴上又向門口,用右手食指和無名指從腦袋上揮開說道:“抱歉,看這東西煙癮犯了,你們先走吧,我等會再來。”說着,在包裡摸自己的打火機。
會天見他每次在關鍵時刻都是這樣,無奈下跟着小同志的指引,繞過幾個彎走長長的樓梯一起來到了二樓走廊,在此過程中會天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妻子,可能她有其他事吧。
整個二樓場地上,從前往後看都是用黑色鋼管封鎖的小房間,全場給人的感覺只有一股巨大的壓抑感。
在行動中聽着他們口口聲聲說的冤枉,會天早已習以爲常,而他現在所在意的,只有錢、只有自己有錢了才能照顧好家庭。
心想着,來到衆多房間的一所大牢裡,明明身處幾米卻仍能聽見一女人痛苦嘶吼的聲音。
鐵鏈在響動讓會天懷着好奇心走過,小同志背對着打開大牢,當開門的一剎那,會天一眼就看見一位雙手被鐵鏈綁着,半吊着嘴中被打出鮮血,大口喘着氣的少女。
會天皺眉,出於善意伸出右手大吼:“住手!”
少女用殘存的力氣,緩慢把頭擡起,對面前這位用鞭子抽打自己,不斷髮問爲什麼要偷走聖器的臉部腫脹、嘴下有顆痣、看起來卻十分壯實、長相奇特之人,毅然決然的說:“不,我是爲了阻止他毀滅世界。”
會天並未在意她的話,而是看到她長長黑髮、秀氣可人、皮膚稚嫩瓜子型卻被打得滿臉傷疤的臉十分吃驚的說:“這不是情國失蹤的公主嗎?快把戲水放下,你想被砍頭嗎!”
小同志和那個長相奇特之人,聽見這話都感到十分震驚轉向他問:“啊?”
會天見她還在喘息,快速地用手去解開她手上的繩子,把她從半空放了下來。
戲水掉到地面有點站不穩,但還是拼盡全力的說:“沒時間解釋了,讓我走!”
會天想到情國的恐怖管理制度,哪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大喊:“帶戲水去醫院,你們怎麼搞的?連情國公主都不知道,星空城就這麼缺人了嗎?”
儘管戲水無論怎麼說,她還是被小同志帶着強制性的帶向了樓下。
正當此時,戲水被擡着半路中,文傑剛拿出打火機時,紫衣人早來到了星空城總部,懷着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將跑車往前開去。
會天站在二樓,聽到樓下傳來痛苦又十分洪厚的吼叫聲:“啊啊啊!!”
會天猛地轉頭看向遠處幾米外的樓梯:這聲音很熟悉,是..:“文傑,文傑?!”
會天下意識的跑了過去,四周的人好像都被嚇到了,而樓下卻傳來了瘋子般的笑聲及快捷的槍擊聲。
整個星空城總部傳來了莫名其妙的尖叫,見衆人四散,戲水剛好趁着那些人被槍擊聲嚇着低頭的瞬間逃脫,不顧一切的衝向前來到轉角樓梯口,順着臺階跑向了三樓。
會天此刻心想:不好文傑,可能我妻子還在樓下!
快速拼了命的順着樓下臺階衝去。
一樓裡,紫衣人正從包裡,抓出了許多從死亡的警察身上摸出的爆破彈,優雅的隨着節奏向每一個辦公室扔去。
身後傳來一聲又一聲慘叫和爆炸的烈焰,噴涌在燃燒的紙堆裡,一樓全部成了廢墟,紫衣人拿着一顆爆破彈:這東西,可真好用。
會天也終於跑到下面,看着紫衣人身後那一具又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拿出手槍驚恐的大喊着:“不許動,舉起手來!”
紫衣人無視他,雙手揣兜慢悠悠的走來,會天被他的壓迫感嚇得朝他開了一槍,子彈劃過面具,紫衣人用手摸着劃痕將雙手伸出看向他,興奮的說到:“多好的妻子啊,可惜丈夫是個警察。”
會天后退,再一次扣動扳機問:“你什麼意思?”
紫衣人扭了下脖子,十分悠閒的接着行走,會天揹着壓迫感開始不斷射擊。
但是紫衣人彷彿知道會天會射向那裡,側頭肩原地翻轉,頭彎曲巧妙的躲過了所有的子彈,來到會天跟前拉伸出拳。
會天想擋,結果雙手連同胸部,都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他足足飛了三米遠口吐鮮血,全身趴在地面。
紫衣人看着倒下的會天,仰頭冷笑說:“你知道她有多愛你嗎?以至於死前她都在呼喚你和孩子的名字,你嫁給了愛情卻毀在了物質上,可悲呀。”
會天喘息着,雙手無法動彈大吼:“你到底是誰?爲什麼這麼做!”
紫衣人踩着走過了他的身體,解開拉環向後扔去回覆:“因爲人性。”
身後已成火焰,紫衣人眼睛堅定着,跟着樓梯從一樓轉動快速地走向了第三樓。
看着三樓頂上,白色小門的密碼,紫衣人狂笑着對身體吶喊:“小天使,你看到了嗎?那遙不可及的夢如今就在你眼前,打開他,這將一切都會屬於你!”
內心在極力的抗拒:不,這不是我的夢想。
紫衣人看着自己血腥的手,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面目猙獰內心產生了巨大的排斥與矛盾。
他遲遲沒有動彈,直到紫衣人雙手拉住密碼門的那一刻。
(黑暗已真正甦醒。)
他眼中充滿了憤怒,看着內心的小天使對,從小到大被人欺負的模樣大吼:“善良,不是懦弱的理由!”
將雙手用力,暴力的推開了大門。
可是剛一打開門後,站在他眼前的卻是他曾經最熟悉不過的面孔。
紫衣人大步走進,看了一下屹立在中間的玻璃箱裡和整個房間的電子數據:什麼也沒有。
努力微笑的壓着情緒,看着戲水徘徊着冷笑道:“那些人類,對你有什麼好處,值得你這麼做?”
戲水沒有回話,而是用自己被抽打過的雙手,顫抖的取下了紫衣人的面具微笑着說:“又長大了呢,曉天。”
紫衣人露出那赤紅的雙眼,烏黑的短髮下,是一張疲憊的臉角,他一把推開了戲水,冷眼相待的後退着說:“哦~戲導師,時間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情國不想管別國事的原因嗎?”
戲水投來真誠的眼神,儘管她知道這一切的原因。
紫衣人看着她水潤眼神,當場氣得拿起手槍對她旁邊就是連開幾槍,試圖嚇嚇她大吼:“我不會殺了你,但你也不可能如願以常!!”
撿起地面被他剝掉的面具,又戴了上去大步走向外面,暴力關上門,不必說那力氣有多大,光聽關門聲就像巨獸一般如此的響徹雲霄。
紫衣人走後戲水坐在原地,想到自己一切美好的東西,似乎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猛地站了起來,慌張的跟了上去。
夕陽西下,白靈失落的走出地下區,內心只有充滿了不甘。
“爲什麼會這樣?我只是想要尊嚴而已。”
徹底的迷失了方向...